良心推荐 第303章

    五更天的梆子还沾着露水，庖屋己亮起暖黄的光。

    玉暖将发酵好的面团贴在陶瓮内壁，这是跟巷尾胡姬学的馕坑炙法。

    阿沅蜷在柴堆旁打盹，怀里还抱着昨夜没读完的《山家清供》，书页间夹着干枯的并蒂莲。

    "尝尝这个。

    "玉暖将烘热的牛乳糕塞进小妹唇间。

    阿沅迷迷糊糊咬下去，忽然睁大眼——牛乳里竟混着碾碎的夜交藤花，泛起淡淡藕荷色。

    这是她们生母最爱的晨食。

    王氏掀帘进来，鬓发还带着井水汽。

    她默默将一篮嫩笋搁在案头，指尖的伤痕新鲜可见。

    玉暖瞥见篮底压着的油纸包，打开竟是半块发硬的茯苓糕，与那日公子带来的如出一辙。

    "今早巡井时发现的。

    "王氏别过脸，耳坠在晨光中晃成残影，"周家的人…在井台转悠。

    "阿沅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血渍竟凝成并蒂莲形状。

    玉暖将血帕浸入牛乳，乳脂瞬间分层，析出七色糖霜。

    这是《膳夫录》记载的"血鉴术"，能验至亲血脉。

    "我们去逛早市吧。

    "玉暖突然系上襻膊。

    王氏欲言又止，往阿沅怀里塞了个鎏金手炉——正是祠堂供桌下挖出的那个。

    青石板路还沁着昨夜雨意，玉暖在三岔口停下。

    卖花阿嬷的扁担上，紫藤花与榆钱混编成串，多像前世清明给小妹病房添的春色。

    她买下整担藤花时，老妇人突然压低声音："娘子当心糖铺的眼线，方才见他们往井里撒香灰。

    "市集突然喧哗起来。

    绸缎庄门口支起十丈素幔，竟是掌柜夫人难产血崩。

    玉暖挤开人群时，闻见幔后飘来的焦苦味——稳婆在用艾草灰止血。

    "取井水三瓢，蜂蜜二两，新絮一把。

    "玉暖解下阿沅的鎏金手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