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190章

    建元十七年秋，北境寒鸦城。

    子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响，城东梧桐巷的醉仙楼上还悬着几盏孤零零的灯笼。

    店小二趴在柜台上打盹，忽听得远处传来闷雷似的马蹄声，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乱响。

    三百黑甲铁骑如夜枭般掠过长街。

    当先一骑玄色披风猎猎翻卷，马背上男子戴着青面獠牙的铜制面具，腰间鎏金错银的刀鞘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芒。

    铁蹄踏碎青石板缝隙间凝结的霜花，惊起满城犬吠。

    城主府朱漆大门轰然洞开时，萧念安正在西厢暖阁里临摹《兰亭序》。

    八岁孩童手腕悬着半块青玉镇纸，狼毫笔尖忽地一颤，在"崇山峻岭"的"崇"字上拖出长长墨痕。

    "公子快走！

    "乳母周嬷嬷撞开雕花木门，发髻散乱如蓬草。

    她一把扯下萧念安腰间蟠龙玉佩塞进自己袖中，又从妆奁底层摸出枚青铜虎符："去后园假山洞，顺着密道出城，找北邙山的..."话音未落，三支透甲箭破窗而入，将老妇人钉在紫檀屏风上。

    血珠溅在孩童月白色锦袍，像极了他前日临摹的《寒梅傲雪图》。

    萧念安踉跄后退，撞翻了青瓷笔洗。

    墨汁在地上蜿蜒成河，倒映出窗外冲天火光。

    他认得那些在庭院中厮杀的玄甲武士——分明是镇守北疆的虎贲卫！

    "萧天阙！

    交出太祖密诏，饶你全尸！

    "暴喝声自前院传来，惊得梧桐叶簌簌而落。

    萧念安扒着窗棂望去，父亲正立在九曲回廊尽头。

    素日里温润如玉的北境城主此刻披发仗剑，雪白中衣上绽开朵朵血梅。

    "阉党倒是舍得下本钱。

    "萧天阙剑锋斜指，地上躺着七八具黑衣尸体，"连天子亲军都扮作江湖匪类，是要将这谋逆的脏水泼给谁？

    "青面人纵声长笑，反手抽出那柄妖异的紫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