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418章

    钦天监正的尸骸在青铜棺椁中完全立起时，腐肉如蜕皮般簌簌脱落，露出内里暗金色的机械骨架。

    齿轮咬合声与《归藏易》书页翻动声混作一团，那具机关人咽喉处的陨星水晶突然投射出三百年前的朝堂影像。

    "丙辰年七月初七，荧惑星君私调二十八宿，致天河决堤......"机械音诵读的史册记载中，姜炎看见幻象里的自己高坐云台，脚下却是哀鸿遍野的人间。

    白璃的尸解身突然抬手抚琴，玉棺中飞出的昆吾玉磬悬在半空。

    当第一声磬响荡开，机械骨架的运转突然滞涩——那些齿轮上篆刻的"天工开物"铭文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璇玑"二字。

    "他们篡改了浑天仪......"现实中的白璃吐出一口冰晶，寒毒己蔓延至发梢，"用璇玑术将罪责转嫁......"姜炎右手的木质化正在加速，掌纹间浮现的河图洛书与建木灵脉共鸣。

    他本能地按向溶洞石壁，苔藓疯长成巨掌形状，将机械骨架牢牢攥住。

    在机关人胸腔裸露的刹那，所有人都看见核心处跳动的物体——那是半枚琉璃状的心脏，与姜炎掌心的痂痕如出一辙。

    昆吾玉磬突然自鸣，声波震碎机械头颅。

    陨星水晶滚落姜炎脚边，映出令他窒息的画面：三百年前的自己将半枚心脏封入青铜匣，而递来匣子的人，分明长着白璃的面容。

    "这就是轮回吗？

    "尸解身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响，玉质肌肤出现蛛网裂痕，"当年你剖心明志，如今......"地动山摇打断了她的话。

    溶洞顶部裂口中垂下建木气根，那些藤蔓上悬挂的青铜棺椁集体开启，无数星官尸骸爬出，额间皆嵌着陨星碎片。

    姜炎右手的河图洛书纹路突然发烫，建木灵脉在他眼中化作纵横交错的金线——而所有金线都指向白璃心口。

    "原来你就是阵眼......"姜炎的声音不似自己，带着洪荒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