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359章

    消毒水在暖气片上蒸出扭曲的光晕，林念安数着吊瓶里坠落的气泡。

    母亲枕边摆着进口抗癌药，铝塑板缺了五粒药片，恰好是许嘉树消失的五天。

    她攥紧缴费单，数字刺痛指尖——这串金额与许家茶几上的翡翠镯当票严丝合缝。

    窗外的木棉树正在落叶，枯黄的影子在缴费单上爬行，像极了催款护士涂着丹蔻的长指甲。

    走廊突然炸开玻璃碎裂声。

    许嘉树站在满地狼藉中，葡萄糖浆顺着白大褂滴落，在瓷砖上蜿蜒成奇异的符号。

    他指尖捏着皱巴巴的玻璃糖纸，那是今早她塞在解剖学笔记里的警告："别再来医院"。

    少年脖颈的紫痕蜿蜒至耳后，像毒蛇盘踞在苍白的皮肤上，领口隐约露出粉色手术线的痕迹——那是上周替她缝补书包时，偷偷藏起的断头绳。

    "为什么撕了捐款公告？

    "林念安盯着他手背的针孔，那些青紫的淤痕排成等差数列。

    许嘉树把保温桶藏到身后，沙哑道："老鸭汤补气血。

    "风掀起染血的袖口，露出纱布包裹的小臂。

    昨夜城西垃圾站旁，他为护住周阿婆早餐店的鹌鹑蛋筐，被醉汉用铁链抽出三寸长的伤口。

    碎蛋壳混着血沫嵌进掌心，此刻还在隐隐作痛。

    电动车碾过拆迁公告时，后视镜上的鹌鹑蛋壳风铃突然炸裂。

    林念安在烧烤摊的油污里辨认订单号，油渍斑驳的屏幕上跳动着"西巷7号变态辣烤翅"。

    黄毛男人喷着烟圈逼近，金牙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许家小媳妇儿？

    听说你妈的手术费..."他鞋底粘着半张拆迁通告，鲜红的"拆"字正被口香糖残骸蚕食。

    轮胎在湿滑路面空转的瞬间，许嘉树从脚手架后扑来。

    啤酒瓶在他肩胛炸开的声响，像极了那年天台坠落的木棉果。

    林念安记得那个暴雨夜，青涩的果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