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323章

    林念皖猛地撞开他，匕首反手扎进自己大腿。

    鲜血喷溅在铜秤上，刻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老娘最不怕疼！”

    秤盘突然倾斜，一滴黑血从虚空坠落。

    江淮春脸色骤变：“不是普通血……你在流血的同时，还在怨恨什么？”

    林念皖的瞳孔有一瞬失焦。

    她想起踹翻人骨椅时，断裂的骨茬曾划过她脚踝——那里此刻正泛起青黑的脉络。

    老妪的尖叫撕裂浓雾。

    无数瓷罐从柜顶滚落，罐中残肢如活物般爬出。

    断指抠着地缝，眼球滚到江淮春脚边，瞳孔突然转向他：“你也藏着怨气吧？”

    腐烂的声带振动着，“那个疤……是被至亲推进火场的？”

    江淮春一脚踩爆眼球，黏液溅上裤管。

    他抓起铜秤砸向最近的断手，秤杆突然伸长，尖端刺入断手腕部——秤盘上的血丝开始疯涨。

    “原来如此。”

    他喘息着冷笑，“‘怨泪’不是眼泪，是执念催生的血。”

    李云舒的声音幽幽飘来：“所以需要有人自愿献祭？”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沈逸尘背后，银针扎进他后颈，“比如这位沈先生……”沈逸尘反手扣住她手腕，玻璃瓶己装满暗红液体：“李小姐不如看看身后？”

    李云舒回头，浑身血液凝固——血雾中浮现出无数个“自己”，每个都穿着染血的素色旗袍，指尖银针滴着黑血。

    她们异口同声：“你早该死了……”铜秤轰然落地！

    最后一滴血坠入瓷罐时，柜顶的油灯突然炸碎。

    黑暗中有黏腻的触须缠上西人脖颈，老妪的叹息贴着耳膜：“原料齐了……但封坛要祭品啊……”李云舒突然将银针刺入心口。

    一滴晶莹的血珠悬在针尖，映出她诡谲的笑：“敬未死的魂，才能镇住己死的怨。”

    瓷罐封口的刹那，所有残肢发出尖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