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大概是杰克去了纽约大学当守门人之后给她的最大的帮助了，每次去探望他的时候就是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买东西的时候，感谢美国人民对于他人隐私尊重的社会规则，借着这个机会她塞了想当多的一部分食物到珠子的地下室里面。反正那里能够保鲜，放个几年完全不成问题，只要及时更换就行。至于放了那么多年的食物还能不能吃的问题则是并没有被米亚放在心上，人生至理名言，死不了就行啊！
万一要是被空投到某个沙漠里面，还管什么过不过期的问题？
摇摇头，米亚解下来手上的布条丢到一边，把身上那件脏掉了的衣服给换下来才从珠子里面出来。
她的这个珠子，真是够反传统的了。
人家的空间都是意识能够在里面随意操作，卷起来个什么锄头挥舞简直就像是玩一样，丝毫没有难度。
云珠却完全不一样，意识体可以在里面到处走动，甚至还能飞上天空，就连在外界她都可以靠着意识来操控珠子里面的东西移动。可是到了涉及到土地跟水流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控制井里面的水自己冒出来，只能用那只水桶一点一点儿的往上面提水，土地就更不用说，之前她就发现了，除非是她自己的身体进入这里，否则的话连跟草都拔不起来，更不用说挖坑了。
“所以那座屋子跟里面的东西都应该是后来从外面搬进去的，我才能靠着精神力移动它们，珠子里面本身存在的东西则是必须要靠实际存在的身体才能操作.......”米亚自言自语着，感觉自己似乎是摸到了一点儿珠子里面的规律，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搞明白。
她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这颗珠子应该是可以继续升级的，可是却并不知道升级的方法，也是郁闷的要命。
“不管怎么样，至少不用担心下次被淹死了。”叹了一口气，米亚感觉自己的要求真是够低。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坑爹的社会制度简直烦死个人，更不用说她本身还没有什么可以碾压众生的武力值，不循规蹈矩的生活难道要她学习龙傲天吗？
可惜，争霸天下的技能没点亮，宫斗技能她更是不合格，完全是第一集就死的那种类型。再说了，也要她有机会开启龙傲天模式啊，没武力值，没魅力值，没财富值，更没背景值，又不是陈胜吴广，搞什么大泽乡起义？
不过她没点亮这个技能，有人点亮了这个技能，或者更确切一点儿的说，是开启了战争路线，彼得要上战场了！
“西斯菲尔德先生是一位睿智的绅士。”彼得端着红的活像是投了染料的红茶，慢吞吞的说。
相对于挂着米亚哥哥名头的杰克来说，这位先生在三个人搬出公寓各自发展之后跟米亚走的更近一点儿。
一方面是因为两个人都在爱尔兰帮范围内生活跟工作，另一方面大概就是彼得觉得跟米亚更有共同语言，两个人之间的交流算得上是非常流畅而没有隔阂，不像是他跟杰克，基本上在一个空间里面待着没人调节气氛的话就是尴尬沉默到底，毫无共同语言。
这对于一个失去了自己过去记忆的人来说真的是挺重要的，和米亚在一起聊天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身处在一个熟悉的环境里面，能让他每天都在高速运动的大脑稍微休息一下。
“......你这话题也扯的太远了。”米亚无语。
彼得上战场跟西斯菲尔德先生有什么关系啊？那个推断出来战争即将爆发的说法根本就是她编出来的好吗！
就算是西斯菲尔德先生真的做出了这种推断，也跟彼得没关系，他的这种结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21、第
21
章
“不算是太远。”彼得笑了笑，“薇薇安，你大概不知道，我总是在想一个问题，我到底是谁？或许这对于我现在的处境已经不是很重要了，但是对我的父亲却很重要，我不知道我的父亲给我留下了什么，也没办法去他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回忆他的点点滴滴，因为我现在连他的脸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他摩挲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而且我想我是应该有一位未婚妻的，或许我对她已经毫无印象了，可是她呢？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是因为跟我相爱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订婚，她现在有没有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还是依然沉浸在失去未婚夫的悲伤当中。”
彼得的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在阐述着别人的生活，“我总是要给过去一个交代的，无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
“所以你决定回英国参战？”米亚点点头，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能够成为一个战争英雄的话，他在英国的曝光率将会大大增加，说不定就会找回自己的过去。
可是成为一个战争英雄又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战争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怎么样，我要去试一试才知道结果。”彼得依然笑的温和，就好像是他即将赶赴的不是随时可能要了人命的战场，而是一场社交舞会。
“那么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米亚挑眉。
彼得今天的态度过于严肃庄重了，这可不像是平时的他。
“如果我阵亡了，那么就请你帮我把我的事情登载在报纸上。”彼得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一个纸袋。
“这里面是我这两年积攒下来的钱，还有我的照片跟资料。”他把纸袋推给了米亚。
也许这一次他就回不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希望墓碑上面的名字是他真正的名字而不是一个随意起的假名。
“那要是你活着回来了呢？”一阵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米亚开口。
这种被人托付后事的感觉可真糟糕，她自嘲的想。
“我会亲自把这些东西登载在《泰晤士报》上面。”彼得的语气沉着冷静，他从手指上脱下那枚戒指，放到了文件袋上面。
“不要告诉杰克，那家伙太过多愁善感了，我怕他会伤心的流泪。”彼得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矜持笑容，“最后......请祝福我吧，米亚。”说完这句话，他没有说再见，站起来离开了。
人总是要走自己的路的，别人无法替代，希望他能够活着从战场回来，能够再跟老友相聚。
“他就这么走了？”杰克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从米亚这里得到了彼得回到英国参战的消息，如果不是几次来到米亚的农场都没有见到彼得的话感到疑惑的话，他或许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才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家伙是不要命了吗？他又不是在英国本土的军队中服役的人士，去参军之后只能冲在前线，基本上就是用自己的命在拼一个未知的未来，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这简直就是在送死！
“他有他的信念。”米亚摇摇头，彼得平时并没有表现出来对过去的在意，所以他们都忽略了他是一个多么坚定的人，从来不会放弃任何追寻自己过去的机会。
“大概吧。”杰克苦笑，他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些英国上流社会人士的脑回路，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就能放弃生命？
他宁愿这位先生学学那个无耻的卡尔·霍克利，至少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就像是他，一直在为将来能够跟露丝重聚而不断的努力着，而不是去抓住这么看似有希望，可是却无比渺茫的机会。
米亚没有说话，她也没办法对这件事下什么结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谁也不能替谁生活，彼得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让他顶着一个虚假的身份过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大概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杰克并没有在农场待多久，他现在已经因为自己的天赋跟勤奋得到了一位建筑学教授的欣赏，正在跟着对方学习，这次来只是定时出现在这里确保大家都知道米亚有一个哥哥在城里面工作，而不至于认为她没有什么依靠。
彼得的事情在他的生命中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人生，如果对方死了，他或许会在多年之后感怀自己曾经有这么一个朋友消逝在回忆当中，但是至少现在，他要忙碌的更多的是自己的生活，因为他已经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
而米亚，彼得的离去也不能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依然每天都在忙碌着农场的工作，并且趁着这段混乱的时间让自己的珠子充实了不少。
但是她也会在周末去教堂做礼拜的时候祈祷，就像是彼得说的那样，她没办法给这位老朋友什么帮助，除了在上帝面前为他祈祷。
向来都是一个无神论的米亚在这个时候格外的虔诚，只希望自己的老朋友能够在战争中活下来，然后得偿所愿。
或许战争真的能够催化很多东西，四年的时间里面，米亚的农场面积依然没有改变，但是她的珠子却成为了一个布满了各种物资的大型仓库。
不仅仅是食物，还有各种书籍跟工具，她就像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从外界汲取着各种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而且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了，大量的运动跟充足的营养让她变高了一点儿，也成熟了一些，看起来不再是一个随时就能死去的营养不良小女孩儿。甚至因为杰克牵线的关系，她在缴纳了一笔费用之后就被允许在纽约大学旁听——虽然没有毕业证，也不会在学生的身份上得到承认。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份证明，而是真正的知识。
哦，对了，杰克这两年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他的画作以大胆艳丽的颜色跟旺盛的生命力著称，很受纽约上流社会的追捧。守夜人的过去成为了一个笑谈，他的经历被很多人用来教育自己的孩子，用来激励他们的斗志。看，那个流浪画家现在都能够成名，你们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转眼之间战争已经结束了，或许我们应该为彼得.....不，现在应该叫他帕特里克了，我们应该为他开个欢迎会，战争英雄就应该享受这种待遇的不是吗？”画廊里面，杰克陪着米亚参观自己的作品。
几年前他还在羡慕毕加索，但是现在他自己成名了之后却没有那么兴奋了，就好像生活对他已经没有了什么吸引力。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帕特里克，谁知道他的打算呢？”米亚笑了笑，悠悠的说。
谁会想到彼得，不，是帕特里克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呢？
四年多的战争时间里面，他不要命的在前线拼搏，米亚几次接到了他觉得无法逃脱死亡而在前线上写下的遗书，但是最终，这位先生都熬过去了。而且还在这个过程中越来越靠近自己的理想，最终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战争结束了，我很快就能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祝安好......”想到帕特里克信中提起的那些事情，米亚摇了摇头，世事难料，但总归是一个好的结局。
“我想他应该会想要一个盛大的欢迎会的，至少这会让他感觉好一点儿。”杰克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
当初他就觉得帕特里克这家伙跟普通人不一样，没想到他真的是一个贵族，还是一个很有身份的贵族。只是这位贵族实在是太倒霉了，不但在旅程当中失去了自己的父亲，连自己的记忆跟身份也一起丢失了，导致了几年之后找回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才发现当初的未婚妻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自己也成为了法律上的死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克劳利先生还是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的，他自己又成为了战争英雄，所以最后还是把属于他的东西给拿了回来。
但是死物能拿回来，未婚妻却没办法了，他的堂妹不但已经成为了别人的老婆，还连孩子都有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做什么？难道要去跟对方决斗吗？
虽然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记忆却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的帕特里克决定还是暂时先回到美国继续一段‘自由’的生活比较好，他真是厌倦了跟那帮子老狐狸们打交道的日子，谁知道他在法律上面成为一个死人有没有这帮人在后面推动？根据他的几个好友的说法，他以前可是有不少的敌人呢，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他必须养足了精神才有更多的精力跟那些老狐狸们斗争。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给他一个庆祝的话，我想一个舞会大概是不错的方式，你知道的，英国的贵族都喜欢这一套。”米亚咳嗽了两声之后，一本正经的说。
“你没事吧？”杰克有些担忧的看着米亚，他最近一段时间见到米亚，对方都是一脸虚弱的样子，他真的很担心她的健康。
“别担心，换季的烦恼。”米亚摆摆手，示意没事，并不想要朋友担心自己。
“注意健康，否则的话还没有等到我真的搞出来一场舞会来让帕特里克发疯，你就要进医院了。”杰克开玩笑说。
22、第
22
章
战争结束之后他跟米亚收到了不少帕特里克的来信，对方在信中抱怨着那些无聊而又沉闷的舞会，要应付一大堆的想要给他介绍一位妻子的女士们已经够累的了，还要跟那些老狐狸们斗智斗勇，让他每次宴会结束之后都恨不得连澡都不洗直接睡过去！
“上帝保佑，有时候我真是希望玛丽当初要是没有结婚就好了，那样的话，她还能帮助我应付这些女人.......六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我的脑子不再适应英国的生活了......”或许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过去，帕特里克在信件中的语气明显要比以前轻松的多。
但是也充分的证明了他现在对舞会之类的东西有多么的排斥。
“也许我们应该询问一下他自己的意见。当事人最有发言权的不是吗？而且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一副肖像画才是最好的礼物，要知道，你的画真是画的越来越好了，没有人会拒绝这个礼物的。”看着杰克惊恐的脸，米亚忍不住笑了出来，提出了另外一个建议。
杰克的成名路其实很有传奇性，因为他画的最好的不是风景画也不是他成名的建筑画作，而是人物画，还是从来只有一个主题的人物画。
不得不说，看着画布上面呈现出来的各种姿态的女人，米亚是有些吃惊的。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即使是她这种对于画作鉴赏没有什么太高水平的人也能从画作中感受到那股浓烈的情感，热情而又放肆，配合着杰克大胆的用色跟笔触，简直就像是利剑一样，散发着自己锋利的攻击性。
油画中的女人或许已经不能称作是露丝了，至少单从画面上来看，最多也只能说某几幅表情比较清晰的画作中的人物长得有点儿像她，但是却不会有人靠着这些画作就确定人物的原型而找到露丝本人。
或者是在散步，或者是坐在窗前，或者是采摘玫瑰，或者是在写信，朦胧而又华丽的画面似乎将一位女士的生活全部都展现在人们面前，并且肆无忌惮的散发着画家对画中人强烈的爱意。
“我再也找不到对画作倾注感情这么深刻的画家了。”一位收藏家是这么评价杰克的人物画的，语气惊叹而又不可思议。
即使是那些过往的成名画家们也很少有这种能够将自己的感情全部融入到画作当中的，杰克的作品中那种强烈到可以轻易感染别人的情绪真是太少见了，以至于让人看着他的作品就会忍不住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上面，细细的感受他想要传达的情感。
“就好像是他抽取了自己的爱情来当做画笔。”浪漫的人看待事物总是有一种浪漫的方式，某位家对于杰克作品的评价跟那位收藏家差不多。
只是一幅画就能看出来画家对画中人的感情，那么他真实的感情又是多么的强烈？这位先生有些好奇能够让他画出这些画作的人了。
他们一定很相爱，他想。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依然有着激情的作家打算为这段感情写一部。而在那之前，他在自己的情感专栏里面发表了一篇文章，内容就是关于杰克画中的姑娘。
“Well，你知道，这有点儿像是达·芬奇画笔下的《蒙娜丽莎》，虽然在知名度上面要差远了，可这依然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因为我很确定，列奥纳多（达·芬奇的名）可没有在画作上面倾注这种强烈到都快要可以让人燃烧起来的爱意。”他举着酒杯对自己的记者朋友说。
作品的优秀跟家和评论家的追捧下，杰克出名了。他有了经纪人，经纪人为他买报纸的版面，在各种场合中极力的为他造势，让这位曾经的流浪画家成为了现在炙手可热正在上升的画家。
“是啊，画的越来越好，好到让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到底爱的是真实的露丝还是画里面的露丝了。”话题转回到了杰克身上之后，气氛沉静了下来，两个人现在正站在那副《跳舞的少女》面前，看着画作中回头的姑娘，他有些恍惚的说。
人人都说他是用爱情来当做画笔，描绘自己的感情，这句话其实说的没错。
他跟露丝分开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着对方，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刻骨的本能，时时刻刻的驱使着他用笔把对方的脸给画出来，似乎这样就能避免那张美丽的脸孔逐渐在脑中褪色，从此之后变成一张发黄发脆的照片。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副人物画都是从他的记忆中抽取出来的，又怎么能不表现出来爱意呢？
可是完成了这些画作之后他却茫然了。
他太想念露丝了，在创作的时候还没有感觉怎么样，可是现在看着这些面目模糊的画作，杰克有些分不清楚现实跟虚幻了，一幅一幅带着强烈感情的画作包围着他，让他的思想在现实跟梦境中徘徊，常常在画的面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只是盯着那双用了最艳丽的蓝画出来的眼睛发呆。
我还能再见到露丝吗？她是不是也在远方思念着我........太多太多的思绪跟恐惧充斥在杰克的脑子里面，让这个曾经单纯的年轻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爱的现实中的露丝还是画里面的露丝了，这个露丝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却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分不清爱的是真实的露丝还是画里面的露丝？听到杰克仿佛是在呢喃的话语，米亚微微一愣，仔细的看着他的脸，发现这张英俊的脸孔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跟自由不羁，变得成熟又严肃了起来。
原本那个爱笑又活泼的自由画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眉宇间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沟壑的成熟男性。
之前因为经常跟杰克接触让她变得迟钝了，不仅仅是长相跟气质上面的变化，就连生活习惯上面他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喜欢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人了。
杰克现在头上打着发蜡，身上穿着合体的西装外套跟皮鞋，他看起来跟那些上流社会的精英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因为英俊的相貌而更加能够吸引别人的目光跟注意力。
“我终于变成了我最讨厌的样子。”似乎是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杰克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跟他以前讨厌的人有什么不同呢？
同样带着虚伪的面具，而面具戴的时间长了就摘不下来了。
“是啊，我们终究变成了当初最讨厌的样子。”米亚沉默了一下之后说。
她看着画里面那个带着笑容跳舞的姑娘，思绪飘的老远，要是能够像她一样无忧无虑该多好？
“我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似乎是心有灵犀一样，远处的角落里面一位带着帽子的女士也喃喃自语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穿着合身的裙子，戴着一顶精致却不花哨的帽子，上面还垂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语气里面却带着让人想要流泪的悲伤。
“我们回不去了。”她闭了闭眼睛，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悄悄的离开了画廊。
“去火车站。”坐上车之后沉默了很久，露丝对司机说。
她没有回头看画廊，走的毫不迟疑，就像是几年前在卡帕西亚号上一样。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六年的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事情，杰克成为了一个画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她也成为了一个丈夫刚刚死去的寡妇.......
汽车在街道上面慢慢的行驶着，露丝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想起来了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惊人的美丽，让他愿意用灵魂跟魔鬼做交易，杰克画里面的姑娘也比她漂亮呢。
她的少女时代也曾经这样的天真烂漫又无忧无虑，就像是一只快乐的小鸟在挂满了果实的林中飞翔。
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的皮肤依然像往昔一样的光滑细腻，衬托着因为脱去了婴儿肥之后变得更加明显的轮廓，让她的气质更加高贵。
可是有什么用呢？多么美丽的皮囊，多么丑陋的灵魂！
卡尔死去之后，为了母亲跟孩子，她必须延续着卡尔的脚步继续向前。甚至因为女性的身份受到歧视而不得不用更加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敌人。
露丝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她跟杰克说她讨厌上流社会的虚伪跟窒息，可是她现在也变得虚伪又让人窒息了，曾经那个美好的露丝只有在他的画里面才会存在，她又为什么要出现去打破他的生活呢？
“或许我其实是想要在他的心里面保存自己最美好的样子......”她嘲笑着自己。
“再见，杰克。”露丝走进了站台，在火车的鸣叫声中轻声说。
所有的感情都消失在了随风而去的烟雾中。
23、第
23
章
“呼——”床上的姑娘头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惊喘着坐了起来。
“你醒了！”床边趴着的女人被她的行动惊醒，一脸惊喜的看着米亚。
“我.......”米亚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是声音沙哑的让喉咙干涩发疼。
“先别说话，喝点儿水。”乔安娜从床头柜上面端了一杯水凑近米亚。
“你昏迷了两天了，喝点儿水会让你感觉好一点儿。”她一边给米亚喂水一边说。
心里面对米拉——米亚的姐姐，也是造成她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又多了一丝讨厌。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姑娘，居然只是为了一件小小的礼物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妹妹，还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凯特到底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女儿的？她在心里面埋怨哥哥的妻子。
从小就更加宠爱大女儿的贝克林夫人简直是完美的诠释了一个偏心母亲的最高境界，就连小女儿被大女儿打破了脑袋都能这么不在意，简直让她大开眼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难道远距离的生活真的能够造成这么严重的隔阂吗？
想到哥哥跟他的妻子曾经只带着大女儿去印度赴任，乔安娜的心情就更加恶劣了，跟那个骄纵而又没有礼貌的米拉比较起来，因为身体不好而一直被祖母养大的小薇薇安才是她的宝贝！
乔安娜对自己的另外一个侄女的印象更坏了。
“谢谢，乔。”米亚虚弱的说。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力气去说更多的话了，脑袋上面的伤口疼的简直就像是有人在上面用凿子用力的往里面锤，整个人都快要炸了！
“你多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找医生。”乔安娜摇摇头，扶着米亚重新躺下，为她盖上了被子。
“嗯。”米亚乖乖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到听到乔安娜离开关门的声音之后才无力的叹了口气，她的人生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操蛋？
之前是被叔叔抢夺了家产又差点儿被卖掉的小可怜，这次也没有什么进步，成了一个从出生不久就被父母丢给祖母的姑娘。
如果这还没有什么的话，那么这个身体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并且这个姐姐一直生活在父母身边深受母亲宠爱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想到因为拒绝把自己收到的礼物给姐姐而被对方直接推得摔下了楼梯挂掉，她妈妈又对此视而不见，完全偏袒凶手这件事，米亚就觉得人生简直没有希望了，还能更苦逼一点儿吗？
“当然是能啊。”看着桌子上面已经枯萎掉的玫瑰，米亚感觉前途无亮，因为这个身体的父亲跟这个身体的母亲没有什么区别，大女儿是宝，小女儿是草啊！
“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父母这么讨厌啊？”米亚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
但是目前为止，她手上的信息并不能分析出来什么东西，所以只能把这些东西丢到一边，等着有机会再去向乔安娜打听一下消息。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查看一下自己的珠子变成什么样了，再次穿越，应该还会有变化吧？
这么想着，米亚就真的闭上了眼睛，把意识沉浸到了云珠里面，观察自己的珠子是否出现了什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