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作者有话说:我今天还要出息一下子!!!敲锣打鼓,咚咚锵!(不过,估计也要凌晨了,大家不要等哈,明早起来看就行!)
感谢流云宝子的营养液!!!
某不知名陌生黑衣不上进跑龙套男子详情见隔壁预收,简介瞎写的,头秃,就是个十八线小糊星(bushi)和恬淡女医生的故事。
《余上灯塔》:
梁渔第一次见贺令时,是在长辈无法推脱的相亲宴上。
面前这个男人吊儿郎当,头发挑染,蓝中带绿,涂鸦T恤破洞裤。
梁渔看着对方一副砸场子的模样,心下暗道,真是哪哪儿都不合适。
好在医院急电,还没开始的相亲宴就无声结束了。
手术结束后,梁渔从手术室出来看到自己忘记在饭厅的包包,又对这人贴上了个好人标签,只是长得吓人而已。
再然后,母亲一通电话斥责梁渔不懂礼貌,让人在饭厅好等,梁渔才明白原来自己认错了人。
第二次相亲宴,对方又一身考量的西装,斯文矜贵,言谈举止同前几日见面的小混混毫无瓜葛。
梁渔踏进店门,望进一汪深情的漩涡中,她犹豫着核对座位,心下明白自己又认错了人,索性将计就计,又想搅黄了这次相亲。
后来,她发现甩不掉这人,心下疑问。
贺令时一脸狐狸样儿,故意道,“我和梁小姐相谈甚欢,彼此满意,相亲成功。”
梁渔:我不是,我没有。
2贺令时偶然遇到了故人,只是这人第一次忘记了他,第二次想要借他甩掉自己安排的相亲宴。
所以,他将计就计,打算让人离不开他。
他离经叛道又身不由己,但想要的都要得到,更何况是他黑暗路上的唯一亮光。
第56章
一波人提着自己的装备已经走到了广场上,刚刚坐在时晨身侧的粉头发姐姐是贝斯手,她单手拎着贝斯,套过头顶挂在肩上,临出门前还冲坐在沙发上的她抛了个媚眼。
很酷。
时晨站在门口看着几个人在广场上做准备,她紧张的小口吐气,明明她现在还在台下,却把自己包裹成即将上台的战士。
她站在门边看着不远处喧闹的人群,刚刚在休息室懒散的众人现在都脱胎换骨一般,潇洒又热情,一身反骨。时晨看着他们,心想,这大概是她永远不会有的样子。
时晨的头上盖着一个鸭舌帽,是刚才的姐姐拿给她的,原本柔顺的黑色直发已经染成蓝色,并且用卷发棒稍稍打理了一下,发卷搭着卷垂在胸前,比原先多了一丝成熟和神秘。
“干嘛呢?”孟昶站在她身后故意吓她。
时晨慢吞吞地转身,压了压脸上的口罩和帽檐,扬起一点下巴问他,“这样能认出我吗?”
孟昶看着面前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出来的女生,有些无语,还是叹了一口气,老实回答,“认不出。”
“要不,还是算了吧。”时晨摘下帽子,又看了眼广场,自己明显跟他们不在一个水平上,她忐忑地都快不能呼吸了。
孟昶嗤笑一声,拍拍她的脑袋,嫌弃道,“没出息。”随后又看她是真的紧张,抬着下巴示意她看,“瞧瞧人家,人家这也是头一回,这心理素质多好。”
时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个眼熟的演员正翘脚打游戏,神态自若,孟昶说:“多学学人家,放开点,别想太多。”
等台上的几人下场时,时晨跟着孟昶几人上场替换。她余光扫了眼,孟昶背着吉他站到了麦架前,另一个演员是键盘手,她拿起鼓槌坐下,看了看四周。
大多数人没围在前面,反而坐到了一旁的休息区。时晨松一口气,抬手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自欺欺人想着,就是背景音罢了。
时晨担心自己出岔子,选了最拿手的一个曲子,《远走高飞》,其他人都没意见。
她拿上鼓槌,轻轻敲击,彷佛一瞬间又回到了最初了解架子鼓的时候,每天老老实实练习,时不时被孟昶嫌弃几句。
音乐渐起,有路人停下来欣赏,时晨已经注意不到了,她心思全放在了眼前,伴随着击打动作,身子不自觉地摇晃,发丝轻轻扫过肩膀,落在胸前,蓝色耀眼宛若妖姬一般。
时晨不像别人那样,动作大开大合,许是初学者,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整个人坐在架子鼓后边存在感不强,但敲打出的鼓点却强势地钻入听众的耳朵。
休息椅。
井立涵都一直忙着玩手机,许是听见一首自己比较熟悉的歌,抬头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看着手机,又抬头看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拍了拍一侧的人,“看,看,那不是谁么。”
没见到回应,井立涵转头看向方落西,发现人正注视着那边,看了两眼,又低头看手机。井立涵也不自讨没趣,也就低头玩着自己没打完的游戏。
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低头的那一刻,身侧的人又重新抬头,目光只锁住那个身影,眼眸波光流动。
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后悔。
方落西动了动手指,墨色的眸光里尽是另一个人的倒影。他弯唇笑了下,眼神亮得灼人,突然觉得这歌词说的很对。
不过,他不一样。
他要的是,都不会后悔。
*
那场表演结束后,时晨也没让孟昶送她回学校,他晚上的飞机回临桐,她自己坐公交就可以。
次日一早,时晨出门前照着镜子整理头发,看见洗过一次就褪色恢复原样的发尾。
她想,这才是她,昨天那个蓝发时晨只是她梦中的幻影,只会出现一次。
乌发在指缝中打滑,时晨手指作梳,轻轻抓了几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什么异样,就拿着电脑出门了。
明天有节研讨会,时晨还在忙着改稿,她早上没来得及去食堂,现在肠胃饿的有些难受,她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才收到的桂花月饼,小口的吃着。
办公室门传来两声轻响,时晨一惊,猛地塞进嘴里,心惊胆战地看向门口。虽然他们办公室不禁零食,大家也会偷偷放些存粮在这里,她现在莫名就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时晨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是井立涵,微松一口气,弯腰快速咀嚼了几下,再抬头时,门口又进来一人,她不动声色地端起一旁的水杯,侧身喝了一口。
“这是我们的,先给你是吧。”井立涵进门坐在对面,递过来一叠文件。
时晨放下水杯,点点头,“对,先给我吧,我帮你转交给师姐。”
“那谢谢了。”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但看着跟进来的方落西没有动作,又一屁股坐下随口闲扯。看见桌子上的月饼包装袋子,他好奇问了句,“这月饼还有桂花馅的。”
时晨也看见了自己刚没来得及扔的包装袋,暗自吐槽了一下自己,“有的,我家乡特产,要尝尝吗?”
边说着,她就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个月饼分给他们两个。
井立涵一看到这包装的时候,就有点熟悉,现在见到了实物,一下子想起来,哼笑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方落西。
旁边的方落西眼神都没有分过来半点。
井立涵腹诽,你就装吧。
他接过月饼后道谢,又赶在方落西拿到前截下,笑着说:“他不吃这些,甜的牙疼,他的给我,给我就行。”
时晨一愣,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月饼就被井立涵拿走了。脑子还是刚才那句,他不吃这些,那前几天送他的那些可是比桂花味的还要甜,她看着方落西,说:“不好意思,我之前不知道…”
“我吃。”方落西收回对井立涵阴森森的视线,看向时晨,“我跟他不熟,他不懂。”
刚打开咬了一口的井立涵:“……”
这人被逼急了可真什么都敢说,他刚想再嘴贱一句,正对上方落西带着冷意的目光,又转头老实咬着月饼。
方落西看了看一侧的包装袋,“这个口味还没尝过。”
明明是正常讲话,时晨莫名听着有些委屈,又急忙弯腰翻找出一个桂花口味的递过去,解释说:“这是昨天才拿到的,桂花口味。”
方落西接过,露出一点笑意,“谢谢”
时晨摆摆手,耳尖有些粉,“没事。”
井立涵刚吃完一个月饼,将包装扔进垃圾桶,似是随口一说:“时晨,你还会架子鼓啊。”
时晨停见那三个字,转头怔愣地看向他。
井立涵没发现她的视线,继续说:“昨天我们去商圈的时候,看见你了。”随后他又抬头看了眼,疑惑道,“你头发又染黑了?”
时晨转头正对上方落西的目光,她不自在地移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会一点,那个染发是一次性的。”
“很酷啊。”井立涵带着笑,怕她不信,又问方落西,“你说,你比较懂,是很酷吧。”
时晨低头轻轻揪着笔记本的页脚,心脏怦怦直跳,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一样。空气静谧,甚至好像听得到微风从窗子里偷跑进来的声音,就当她以为不会听到回答的时候,耳边轻声一响。
“嗯,很厉害。”
像是实习的时候,他们凑在河边捡着石头打水漂。石头落入水中,不会直接沉底,反而跳起来激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像现在她的心一样,震得发颤。
“昨天那个酷哥是你男朋友啊?”井立涵问。
时晨抬头看过去,不明所以。
井立涵往脖子处比划了一下,时晨反应过来,他说得应该是孟昶,觉得有些好笑,摇摇头,“不是,是我邻居。”
井立涵一乐,斜眼看了眼方落西,拖着长音,“唷,青梅竹马啊。”
“不是,就是邻居。”时晨解释道,有些无语,但又莫名想在这时候回头看一眼方落西。
“走了,该去实验室了。”方落西起身往外走。
井立涵跟着出门后,眼神一直不怀好意地往旁边身上乱瞟,还会阴阳怪气的说两句,“咱俩怎么说也一起睡了五年,可真寒心啊。”迫于旁边的压力,他又找补了句,“在一间房。”
没人搭理,他也不尴尬,接着说:“怎么个意思啊,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
“还不明显吗?”
“明显,明显什么?!”井立涵一顿,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方落西没直说,反问:“你想的什么意思?”
井立涵无奈叹口气,挤眉弄眼着说:“就那个那个意思啊。”
“到了。”方落西推门进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显然,井立涵还没问到答案有些不甘心,又到了实验室门口,声音不得不压低。想到什么,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跟着推门进去。
作者有话说:
所以,明显什么呢?
我!大声要夸夸!!
感谢读者的营养液!!
如果还有梦就追,至少不会遗憾和后悔——《远走高飞》
第57章
次日一早。
时晨本科的时候,小打小闹的报告做了不少,这么正式的还是第一次。
她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正装,拿出自己仅有的一双低跟高跟鞋。她身高不算矮,平常也就都以舒适为主,安全起见,时晨在脚后跟贴了创可贴。
简单吃过早饭,时晨就提前到了地方,帮忙检查一下会场设施。确定没什么特殊情况之后,她就在后排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低头翻着自己的文件。
会场内开着恒温空调,安静没有声音,隐约鼻息间还能闻出一点密闭空气的木质香味,会议室也就偶尔才用一次。时晨摸了摸发凉的鼻尖,轻轻吸了一口气,不算难闻。
其他人不像时晨一样早早去了食堂,现在正好得空都在会议室外边找地方吃饭呢,对付一下垫着肚子。
时晨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小字,尽管她还是有点紧张,但眼神有些迷蒙,思绪也已经放空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时晨视线被夺走,耳畔不轻不重收入一声响指。
跑远的思绪慢吞吞地回来,她视线还黏在那干净白皙的手指上,随后抬头看了眼来人,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方落西看了看自己的手,似是随意又打了个响指,比刚刚声音更加清脆,按下座椅,大咧咧地坐下,无处安放的长腿前伸,嗓音平淡,“吃过早饭了?”
“嗯,吃过了。”
“这样啊。”方落西也是一身正装,这会手掌握拳抵住太阳穴斜撑看过来,散漫带着笑意,“本来想请你吃早饭的。”
时晨收了下腿上散着的文件,转头疑惑的看过去。她轻微了眯了下眼,房顶上的灯光在她眼前拉出一条光线。方落西领口松开,一身正装也禁不住他浑身散漫的劲儿,嘴角的笑意看上去有些不太正经。
她略微偏开一点,小声问道,“为什么要请我?”
“不得有来有往才有下一次么。”
她转头正对上方落西的眼睛,无意识吞咽了口水,感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时晨垂下眼睫,遮去大部分情绪,摇头道,“不用了。”想到什么,她又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方落西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平常早上起床时间不定,什么时候饿就什么时候吃。现在这个时间,显然也没到他进食的时间。
“没呢。”
时晨在家这段时间,生生被杨女士盯着每天开始准点吃早饭。之前本科的时候,书包里还会放点小零食,巧克力之类的,后来也早就没再注意这事,她摸了摸扁扁的口袋,催促着说:“那你去吃点东西吧,结束的时间也说不准。”
方落西收了手,往后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到嘴边的‘没事’在触及女生毫不掩饰的担忧时换成了,“等会就去。”说着,他手指摸进西服外套的口袋,拿出一粒糖,撕开放进了嘴里。
时晨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样也行,不至于等会低血糖。
再抬头时,她看到眼前伸出的白里透红的掌心上静静躺着一粒糖果,时晨歪头看了一眼它的主人,只见那人收到询问,手掌又微抬了一下,“葡萄味的。”
时晨伸手小心捏着紫色糖果两侧的锯齿状开口,还是不可避免剐蹭到他温热又干燥的手心。她攥着糖果搁在腿上,边角处戳着细嫩的皮肉,泛起一阵疼,也唤起她的一丝清醒,好像还是会为这些隐秘的触碰而心动。
“我也吃甜的。”
她蓦然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时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想,她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解释。胸口像是炸开的烟花,噼里啪啦的,明明她还没打开糖果,却好像已经甜到五脏六腑里,浓稠的似蜜一般。
方落西咬住变小的糖块,舌尖轻扫,甜味冲到了大脑皮层,他想到前两天看见的,不自觉地抵着糖块在口腔内滚了一圈。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调出页面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截了当中却还有一丝不安,“加个联系方式?下次再请你吃饭。”
“白拿这么多月饼,我良心不安。”
时晨看着近在眼前的二维码,陷入了一瞬呆滞。就好像沙漠里的人渴望上天能赐予她一瓶水,而后她找到时,却已经发现了一片绿洲。
她低头拿出手机,对着他的手机屏幕一扫,伴着一声轻响,按了添加。
方落西在她拿出手机的那一刻才松了紧吊着的一口气,捏了一下已经出汗的手掌。
等座位上只剩下时晨一人,她点亮手机,点开他的头像放大看了眼,是一张风景图,远处照过来星星点点的光线。她退出去又点进朋友圈,没访问日期限制,也没什么日常内容,都是转发的一些
时晨点进对话框里,看着仅有的一条聊天内容。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她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屏幕上的两行小字,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如果再早些时间收到这条消息,她会很高兴。
时晨曾经在他们支教的小群里看到过他的□□号,但是不知道找个什么样子的理由去点添加群人员,等再后来,群组解散后,她连这一丝来源都没有了。
后来她不止一次想,就算当时添加了,在现在身边人都用微信交流的时代,好像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至今日,在她已经收敛心思,看不清自己,就想放任随缘的时侯,对方却主动添加了常用联系方式,搅起了她内心的一汪春水。
研讨会一直开到下午才结束,时晨她们研究所作为主办方,还需要进行最终的收尾,等检查完卫生和设备情况,外边已经天黑了,一行人准备去吃饭。
时晨没跟她们一起去,找借口先回宿舍休息。其实也谈不上找借口,她平常穿衣风格就是舒适宽松为主,今天穿了一天正装,早先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忙完了觉得哪哪都难受。再加上她脚后跟的创可贴早就移了位置,那一小块肉皮磨得生疼,她只想赶紧回宿舍休息。
跟人告别之后,她在会议室门口待了两秒,天色渐晚,路上也没有几个人,索性她就脱掉了黑色外套搭在臂弯,如果不是还在学校,她可能会把高跟鞋脱下来,光脚走回去。
时晨看着不远处的路灯,动了动脚尖,正打算走下台阶时,听见一道声音。
“要去吃饭?”方落西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礼貌地开口询问。
时晨刚没注意到他,收起困惑,摇摇头,“不了,回宿舍。”
方落西没多问,点点头,“那一起吧。”
时晨见他低头点着手机往前走去,婉拒的话说不出口,咬咬牙跟上去。许是一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放松,她脚后跟的疼痛格外明显,走路一瘸一拐,步伐不稳,速度也不快。
方落西看完消息才注意到她的异样,回头快速退回去拉住她的手臂,低头眉毛紧蹙,满眼焦急,“怎么回事?”
时晨踮了下脚,勉强脱离鞋跟,给出一点宽松的缝隙,小幅度地挣了下手臂,确实徒劳,“没事,新鞋的原因。”
方落西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动作,卸了力道,还是松松圈住她,瞥见那一小块红痕,移开视线,“要不要去医务室?”
“不用,等两天就好了,不用去医务室。”时晨想这么点小伤去什么医务室,“走吧。”
方落西没动作,仗着身高优势低头看向她。时晨不明所以,对着他的视线轻眨了两下眼。
“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