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259章

    刘行长办公室的沉香木气味总是浓得化不开。

    陈默盯着红木茶几上的钧窑茶杯，看热气在杯口织出蛛网般的雾。

    "省分行的投行部，"行长转动翡翠扳指的声音像某种密码，"三年才有一个推荐名额。

    "文件抬头烫金的国徽图案突然变得灼目。

    陈默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通宵写论文，凌晨三点的台灯也是这样烫红了眼皮。

    那时他研究区块链对传统银行业的冲击，如今却困在数不清的ETC指标里。

    "你缺的是亮点。

    "行长用钢笔尖轻点他的考核表，墨迹在纸上洇出黑洞，"就像上周的贵金属展销会..."话音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切断。

    陈默瞥见来电显示"张总"，那个在VIP室用金牙签剔指甲缝的煤矿老板。

    走廊的穿堂风掀起考核表一角，露出王曼的蓝底证件照。

    她今早戴了新买的梵克雅宝西叶草项链，在晨会上演示的PPT里嵌着动画特效——这是陈默熬了三个通宵都没搞明白的新版办公软件。

    "小陈，"王曼踩着高跟鞋从对面走来，香水味浓得呛人，"听说你要竞争省行的名额？

    "她晃了晃手机，"张总刚约我吃饭，说要介绍几个大客户。

    "陈默攥紧手中的文件，指节发白。

    他想起上周王曼截胡客户时，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那光芒像一把刀，将他最后的自尊割得支离破碎。

    深夜的宿舍楼浸泡在虫鸣里。

    陈默推开窗，泡面汤的余温在铝合金窗框上呵出白雾。

    墙上的便利贴层层叠叠如鳞片，最新一张写着"非遗+金融模式可行性"，墨迹被漏雨的墙氤氲成蝌蚪状。

    手机震动时他正在拆第二包速溶咖啡。

    陌生号码的归属地显示临江本地，电流声里传来瓷器相碰的轻响："陈先生，我是林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