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24章

    上晕开橘色油彩。

    张雯第三次回头时，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拖出迟疑的划痕："真不用我陪？

    ""马上练完这首。

    "李悦将琴谱翻到折角那页，金属谱架映出她眼下淡青，"帮我带上门。

    "当顶灯接触不良的嗡鸣声彻底消失，李悦的指尖在琴键上投下蝶影。

    克拉默练习曲第23号如同月光下的溪流，淌过琴房的镜面墙——这是她为国际钢琴比赛准备的杀手锏，琴凳上还贴着倒计时三十天的便签。

    夜色漫过琴谱的边缘时，她忽然发现左手小指按在了降B调上。

    最后一个音符悬在半空，月光奏鸣曲阴郁的前奏却从琴腔深处涌出。

    镜中的倒影里，她的手腕分明僵首如铁，琴盖下的铜弦却在自主震颤。

    冷汗浸透的琴谱从谱架滑落，纸页摩擦声中混杂着布料拖曳的窸窣。

    镜中多出一抹胭脂红，像旧照片里洇开的血迹，在镜面的霉斑间游移。

    李悦的指甲掏进黑檀木琴键的缝隙，喉间泛起铁锈味。

    “救……”嘶哑的气音在琴声中破碎。

    全身镜边缘爬满的霉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镜中红影俯身时，她看见自己瞳孔里倒映着红色舞鞋——那双本该挂在琴房道具间的戏鞋。

    琴声突然癫狂如暴雨，李悦的脊背粘在真皮琴凳上。

    镜面浮现细密裂纹，寒气顺着尾椎骨爬上后颈。

    当红影的手搭上她的肩头时，琴键化作捕兽夹，牙齿般咬住她痉挛的手指。

    “来人……”破碎的呼喊被琴箱的共鸣吞没，李悦最后看见的是镜中自己发梢结出的冰晶。

    晨光刺破玻璃穹顶时，清洁工的尖叫惊飞了檐下的白鸽。

    西名学生抬着担架冲出艺术楼，李悦僵首的手指仍保持着按压和弦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碎屑。

    担架上的人突然抽搐，喉管发出老旧风箱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