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9章

    出人意料的清河县去年一整年没上报过一件打架斗殴、偷盗闯空门的案件。

    临近午时书房谈事的众人散去,宋观清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冰凉的触感划过肌肤时神情一顿,差点忘记身上还揣着两只小动物。

    手刚伸进袖子里,立马被长长凉凉的小蛇缠住,宋观清只得先将小蛇拿出来,再想去摸袖子里小鼠时,小蛇毅然决然地缠着她手不给动作。

    宋观清眉头一跳,长时间的相处下摸清了各种情况下小蛇奇怪的举动,看样子是做了什么坏事。

    袖子一抖一倒,一只圆滚滚、胖乎乎、毛发梳理顺滑的白毛仓鼠滚掉在了桌子上。

    小仓鼠僵硬着四肢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乍一看跟断气了没什么两样。

    “小蛇,你不能总是欺负小鼠。”宋观清板起脸。

    小蛇低伏身子缓缓游了过来,吻部亲昵蹭了蹭宋观清腕骨,讨好意味明显。

    前几次小青蛇欺负仓鼠时宋观清好好说过,奈何小青蛇最会撒娇讨喜,每每能被糊弄过关。

    蛇吃老鼠天经地义,小蛇和小鼠现在是宋观清养在身边的宠物,那就不能按照自然的规则来,况且宋观清知道小蛇一定听得明白她的意思。

    装死的仓鼠动了动粉红的鼻尖,软弹的两只半圆耳朵抖了下,短短小腿捣腾矫健翻身,四爪落地直奔着宋观清跑去。

    长着指甲的小爪子牢牢扒拉住宋观清袖子,圆圆的黑眼珠沁上一层水雾,可怜兮兮仰着脑袋看她。

    “回去给你抓一把......”宋观清看了眼仓鼠的体型,“半把坚果,就当是为小蛇道歉了。”

    仓鼠腾出一只手,揪着宋观清衣带擦了擦眼下不存在的泪水,脑袋瓜点了下,手脚并用顺着宋观清胳膊爬上了肩膀蹲坐着。

    嘴巴还贴着宋观清腕骨的小蛇目睹一切不悦地竖起瞳孔,吐出的信子轻轻滑过肌肤,惹得宋观清垂眸凝视。

    小蛇立马恢复了圆圆的赤色瞳孔,仿佛要跟仓鼠比谁的眼神更加无辜。

    修建水利的银饷充足,鱼琦动身前往周边调遣工匠,距离梅雨季节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压在宋观清心头的大石头总算得已搬下来喘口气。

    为了给宋观清和柳双接风洗尘,晚上于宋观清府邸摆了一桌酒席,来的皆是平日里相熟志趣相投之人。

    无人在意宴会装点是否奢华有排面,厨房上了一桌子下酒的家常菜,更像是朋友间的小聚。

    暖烘烘的屋内大家伙或站或坐或半躺,脱下了官服怎么舒服怎么来。

    自家酿造的米酒度数不高,胜在格外香醇,每一口品出的是清河县的乡情。

    酣然畅饮,宋观清松弛放松地靠着三足凭几,暖黄色的烛光映入她黝黑的眼眸,仿若坠入了耀眼星光,勾起唇角认真听着酒桌上闲谈趣事。

    内侧门在无人察觉时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率先探了出来,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确认没人注意到它们动静,仓鼠几个吃力的前滚翻滚去了屏风后,扭着肥硕的身体爪子摆了摆。

    黑暗中游出来一条绿色有手臂长的竹叶青,晃动的烛影下油亮的鳞片泛着夺目光泽,腹部紧贴着地板悄无声息。

    噗——屏风后飘起微不可察的薄雾。

    小小一声响动不足以让兴头正盛的客人们留意到,觥筹交错间开嗓唱起了山歌,悠扬气势十足的歌谣最适合醉熏状态下抒怀。

    薄雾散去,小小一只的胖乎仓鼠成了一位肤若白雪透着红润气色的少年,跪坐在地板上雪白的发丝铺散满地,巴掌大的娃娃脸上是一双葡萄般灵动的眼眸,如广寒宫上来的仙子。

    不正是庙中突然消失不见的小道士。

    “嘘,我们只能悄悄地看,你不要说话哦。”仓鼠精忍着害怕摊开了细嫩手掌,小青蛇盯着它看了会,吓的仓鼠精直吞咽口水,解释道,“你到我手上来,不然看不清楚。”

    小青蛇这才仰着脑袋姿态高傲地游到仓鼠精手中,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仓鼠精浑身毛炸了起来。

    有种要么撒手把蛇甩出去,要么就地倒下装死的冲动。

    仓鼠精没有丝毫犹豫,捧着青蛇放在脑袋上顶着。

    胆寒的触感消失,仓鼠精长呼一口气,不忘为自己解释道,“你站的高点,才能把宋大人看的更清楚些,对吧?”

    憨憨一笑。

    小蛇没搭理它,聚精会神盯着宋观清的方向。

    屏风距离酒席不远,依小青蛇的视力能看个大概样子。谁让宋观清不带着它一起,害的它要借助这只蠢老鼠的人形。

    第17章

    “你能变人形啦!”

    一首首熟记于心的歌谣诉说着对这片土地的眷恋,身为京城人氏的柳双无法感同身受,但在独特的氛围感染下不免热泪盈眶。

    上官朝歌浅喝了些酒,胳膊搭在矮几侧眸打量着柳双,在人低头悄悄擦拭眼角泪花时,轻声开口问道,“你们路上有碰到什么危险吗?”

    柳双若无其事捏住了打湿的袖子,疑惑了下。

    “宋县令惯会报喜不报忧,她什么话都能信,唯独关于她安全的事,只能听一半。”上官朝歌竖起食指摇了摇。

    “师娘放心,一路畅通无阻,连山匪的影子都没看见。”柳双认真点头,证明宋观清清白。

    “那倒是可惜了。”上官朝歌看了眼垂眸饮酒的宋观清,声音放的更轻,打趣道,“其实别看宋县令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模样,她的剑术可是一等一的好,一屋子的人加起来说不定碰不到她一缕头发。”

    柳双看看一脸玩味的上官朝歌,又看了看姿态放松的宋观清,怎么觉都觉不出宋县令是个一剑抵十人的剑客。

    “不相信?”上官朝歌问,略抬下巴撺掇道,“不然你去问问?”

    问就问!

    酒气上头外加上和宋观清前去京城一趟之间多了一层身份,胆子大了不少,当下道,“宋大人,您会剑术吗?”

    热闹的气氛骤然安静下来,喝酒、吃菜、唱歌动作皆一顿。

    气氛不对劲,柳双迷迷瞪瞪微醺立刻清醒,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尴尬的局面。

    借口没想到,安静的氛围突然炸开般喧闹,各自玩各自的人一下将目光投到置身事外的宋观清身上,猛然想起宴会的主人什么才艺都没表演呢。

    当下就有人起哄道,“宋大人来一段!给柳知县瞧瞧!”

    “我偶然看过大人舞剑,那叫一个漂亮啊!到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哎呀,大人来一段!给我们没见过的开开眼!”

    柳双:“......”

    敢情大家要么不敢说,要么不知道。

    柳双眼神幽怨盯着笑如狐狸的上官朝歌,暗自下决定以后还是和这位聪明的师娘保持点距离,免得被卖了还要给她数钱。

    宋观清瞥了眼上官朝歌,不用多问就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上官朝歌挑眉,耸了耸肩,起身替宋观清取来了佩剑。

    扇门拉开,寒气灌入却无人觉出冷意,兴致勃勃前往院中观赏。

    屋内一下空了,小蛇尾巴急促拍打着仓鼠精脸蛋,嘶嘶催促着。

    小蛇尾巴尖拍宋观清时带着撒娇讨好的意味,打仓鼠精那可是十成十的力气,两三下仓鼠精白皙的小脸蛋上就留下了一条红痕。

    “知道了,知道了。”

    仓鼠精连忙出声阻止蛇大爷的摧残,趴地上手脚并用鬼鬼祟祟出屏风,绕到了扇门后躲着,只探出半个脑袋打量。

    一轮明月挂在天边,院中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半挽秀发的女子执剑立在月辉之下,青色的衣衫仿若散发着淡淡光晕,闭上眼睛感知风来的方向。

    噌——

    寒剑破开空气,漫不经心的眼神锐利起来,跃起的矫健身姿如燕子轻巧,步伐看似轻盈却步步飞溅尘埃。

    月下醉酒舞剑,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好不快活,好不惬意。

    夜深众人尽兴散去,酒局残羹中宋观清独自小酌。

    欢聚结束的寂寥总是格外漫长,宋观清干脆披着毛绒大衣坐在了屋外木平台上,一壶温酒小口抿着。

    风拂向她时轻柔了许多,卷起香甜酒气再次离去。

    仓鼠精不明白宋大人喝酒有什么好看的,奈何青蛇喜欢,它只好继续当鼠形垫子供它盘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趴在地上脑袋一点一点要睡着的仓鼠精感觉头上一轻,疑惑地伸手摸脑袋摸了个空。

    雾霭腾起,扭头一看身边多了个皮肤苍白,皮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男人。

    男人斜眸望过来时那双摄人心魄微翘眼尾的赤色眼睛,熟悉的恐惧感立马让仓鼠精认出了是谁。

    “你能变人形啦!”惊讶道。

    青蛇愣了下,低头看到了陌生的双手,十指骨节匀称,指节修长流畅,不熟悉地用力握拳手背凸起淡青色血管。

    “怎么突然就能化成......”仓鼠精话没说完,青蛇如梦初醒般起身,没走两步嘭一下摔倒在地。

    乌黑的长发铺散开,饮血般鲜红的唇不悦抿起,散发出淡淡寒意,惊心动魄的美貌下隐藏着迷人的危险。

    “哎!你不会走路呀!其实很简单的。”仓鼠精撑着地站起来,提起裙摆晃了晃白嫩嫩的脚丫子,“迈步往前就好啦。”

    青蛇没搭理耳边叽叽喳喳自言自语说个不停的蠢鼠,赤色的竖瞳盯着躺在木平台上睡着的宋观清。

    “外头那么冷,在那里睡觉会生病的吧。”仓鼠精两手一拍,扬起嘴角欢快说道,“就让我来把宋大人抱回床上吧~”

    一道高大的影子投射下遮挡住了光线,仓鼠精隐隐感觉到身后传来浓郁杀气,僵硬着脖子转过脑袋,居高临下望死鼠的眼神吓的仓鼠精连连后退躲去了屏风后。

    “你,你不是站不起来吗?”仓鼠精扒拉着屏风,怯怯看向摇摇晃晃站不稳的青蛇。

    纳闷同样是精怪,怎么这条臭蛇比他高那么多,凭什么他幻化人形是少年体型!

    青蛇依旧懒得搭理一惊一乍不知死活的蠢老鼠,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向宋观清走去,生怕稍微点动静就将人吵醒。

    女人周围萦绕着的酒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青蛇心神恍惚,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吃记不吃打的仓鼠精好奇凑的近了些,看到青蛇双手捧住宋观清手腕,张嘴靠近的那一刻,浑身血液向上涌去。

    仓鼠精一个飞扑,大喊道,“别做傻事!她是我们的长期饭票啊!”

    啾——

    轻轻的吻落在了宋观清手腕内侧,青蛇苍白的眼下浮现淡淡红晕,随后恶狠狠瞪了眼碍事吵闹的仓鼠,“要是你把她吵醒,我立马吃了你。”

    青蛇活动了几下四肢,拖住了宋观清颈部和膝弯,稳当当将人抱了起来,胳膊收紧往怀中送了送。

    每一步走的谨小慎微,维持新身体的平衡。

    青色薄衫的身影穿过长长游廊,风卷轻纱扭出翻飞弧度,青蛇再次将人抱紧了些,用冰冷的身躯替怀中暖烘烘的女子挡住夜风。

    仓鼠精警惕打量臭蛇会不会对宋大人做出不利举动。

    虽身为道德感没那么高的精怪,但吃了宋观清那么多食物,势必要在关键时刻报恩。不然传出去,以后怎么在精怪圈混。

    哪怕仓鼠精被吓的两只半圆耳朵从头顶冒了出来,伸手呼噜了两把,毅然决然跟了上去。

    主卧内金佩提前烧了炭盆暖屋,乍入温暖室内醉醺醺的宋观清舒服地动了下,侧脸无知觉地擦过青蛇饱满的胸膛,惹得人脚步一顿。

    青蛇鲜红的唇拉平成一条直线,眸中泛起水润湿意,苍白的脸颊浮现不正常红晕,衬的娇艳欲滴。

    把人妥善放到床上,青蛇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噗通跪在了床边,软哒哒的双腿以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跪着。

    对此青蛇丝毫不在意维持人类的伪装,胳膊肘撑在榻边难以控制地用视线一遍遍描绘宋观清眉眼。

    目光渐移落在了里侧叠放整齐的被褥,青蛇动了动手指,略有些粗糙的料子磨红了他的指尖,忍耐着欣喜的颤栗,向寻常人一样替人类盖了次被子。

    似乎是发现了指腹的敏感,青蛇慢慢将手指移到了宋观清手腕,摩挲着它经常用吻部亲吻的腕骨,而后上瘾般一发不可收拾。

    撑着床板爬上了床,贪婪用鼻尖蹭着宋观清掌心,一路向上嗅到了充满个人气味的颈窝处,夹杂着酒香熏的它意乱情迷。

    凉凉的软唇贴上了宋观清颈侧,能清楚感知到薄薄一层皮肤下跳动的炽热血管,诱惑着捕猎者最深处的欲望。

    仓鼠精一进屋就看到如此骇人的画面,吓的浑身白毛直冲天际炸开,挥舞着双手,“不能咬!你是条毒蛇!会死人的!”

    啧啧——

    湿润的殷红舌尖滑过皮肤,留下不甚明显的水痕,斜眸满是不悦地瞪了眼尽会捣乱的蠢老鼠,一脚踹上赶过来阻止的仓鼠精脸上。

    十足的力道揍的仓鼠精落地嘭一声变回了圆滚滚的仓鼠,滚胖的身体惯性在地板上又滚了两圈。

    捧着脸头晕眼花坐起来时,床帐已经扯了下来,将床上风景遮盖严实。

    仓鼠小爪子搭在身前,耳朵抖了抖清晰听见了床帐后传来的奇怪声响,立马想到恶劣的蛇会在吃掉猎物前狠狠绞尽玩弄一番。

    悲伤看了看自己又短又粗的四肢,还是太弱小了,根本保护不了宋大人。

    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等来世别碰着坏蛇,我一定去找你报恩。

    悲伤的黑豆眼睛流下了泪水,爪子还没抬起来擦,床帐缝隙泄出几缕雾气。

    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蛇,顶着张不爽的蛇脸游了出来,直奔着呆愣在原地看热闹的仓鼠而去。

    仓鼠吓地原地蹦的三丈高,直嚷嚷道,“你自己法力维持不了多久人形,也不能怪我呀!我是无辜的啊!”

    床帐内一向恪守礼仪法规的宋观清此时衣衫半解,光滑的肩头和颈侧分别多了一朵浅色的梅花印,点缀其上好不诱人。

    第18章

    它啊!是它啊!那条蠢蛇嘬的!

    宋观清的记忆停留在送走友人后独自小酌,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怎么回到床上要么是金佩扶她,要么是醉后自己摸回的房间。

    对此宋观清更偏向于后者,如果金佩得知她半夜坐外独酌,估计一早就念叨注意身体,而不是只端来一份解酒汤和清淡的早餐。

    还有件令人奇怪的事,小蛇昨夜竟没休息在她身侧,而是和仓鼠窝在了床边软榻。

    只不过仓鼠被绞紧在小蛇蜷起的身躯中,黑色豆豆眼哀求着宋观清才得以获救。

    宋观清对睁眼没看见小蛇略感失落,转念想小蛇向来对气味敏感,定然是满身酒臭熏着它不愿意靠近。

    喝了解酒汤,宋观清先去沐浴一番,身上酒味散尽后摸了摸小蛇。

    察觉出小蛇没有抗拒的姿态,温顺盘上了她手臂,宋观清小小郁闷才烟消云散。

    久归得去莲花镇拜访爹娘,昨中午就收到了来信,趁着府衙休假的两天,宋观清带着小蛇和小鼠坐马车回了趟。

    自从见过小青蛇自个找回来,宋钰对小蛇的好奇比姐姐归家还感兴趣,就盼着宋观清回来把小蛇给他再瞧瞧。

    靴子刚踩稳地面,宋钰蹦跳从府内迎了出来,“阿姐!让我看看小......”戛然而止,宋钰尴尬一笑,退到边上把位置让给爹娘。

    侧过身拍了拍嘴,答应过姐姐不能把小蛇的存在告诉爹娘的,一激动差点说脱了嘴。

    “小什么?”江知然狐疑问。

    “小......”宋钰眼睛滴溜溜转悠,小了半天没小出个理所然来,求助看向面色平静的姐姐。

    宋观清无奈手伸进了袖中,宋钰一看架势不妙,要被爹爹知道阿姐养条毒蛇,那还不得臭骂一顿再给蛇打个结扔出去。

    当即满脸大义往宋观清面前一站,仰着脑袋闭着眼睛道,“,是!我让阿姐给我从京城带回来的!”

    状况之外的宋泊荣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外出那么久的姑娘是胖了还是瘦了,就见江知然眯起眼睛一巴掌拍开挡道的宋钰,双手一摊跟小时候揪两孩子错事一样,“拿出来!”

    先是毛茸茸的触感蹭到了掌心,三双眼睛定睛一瞧,一只长毛的白老鼠缩着爪子乖巧坐着,随着笑容毛茸的嘴巴露出两颗白白的小板牙。

    江知然:“……”

    “宋钰说的小东西就是这个。”宋观清面不改色道。

    “老,老鼠?”宋钰难以置信瞪着半点不怕人的白鼠,难不成姐姐不养蛇改养老鼠啦?

    江知然连忙把热乎乎的一坨送回宋观清手里,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家姑娘把一只白色长毛没见过的老鼠塞进了袖子里,顿时觉得头疼的厉害。

    问道,“你养老鼠干什么?”

    “偶然间看到这个小家伙,天气那么冷,要是不管会被冻死的。”宋观清如实说道。

    老鼠在寻常百姓眼中是偷粮食的坏家伙,不喜欢是很正常的事,但总不会面对竹叶青那样非要她丢掉。

    宋泊荣余光一直瞥着自家夫郎的脸色,一有不对劲立马出来打掩护,只听江知然思考了片刻,“再让我看看呢。”

    宋观清不动声色翘起嘴角,将袖中趴着的小仓鼠再次请了出来,雪白的毛发要比常见的灰色短粗的毛讨喜的多,一根短小的毛茸茸尾巴随着鼻子耸动一晃一晃。

    江知然秀气地眉头蹙了下,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下仓鼠的脑袋,胖乎乎的仓鼠顺着力道往后一倒,头顶扎起的冲天辫子颤了又颤,四脚朝天躺着一动不动了。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