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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君宏炎的不可置信,全都写在脸上,难道他的谋划,还是落空了?

    君凌云看到了那样衣衫不整,被压在他身下的楚云溪,竟还能接受她?太子的心胸,何时这样宽广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平遥长公主却是在后悔了,早知父皇态度如此坚决,她就不该随着君宏炎胡闹。

    “再不滚,朕现在就让人把你另一只胳膊也打断!”

    皇帝当年,为登上大位,也曾历经血雨腥风,因而他最看不起失败者,失败者的不甘,在他这看来,就是无能还呻吟的表现。

    君宏炎和平遥长公主不敢再狡辩,赶紧爬起来滚了,父皇当年那也是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再不滚,说不得真又要断一臂。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府中,正惴惴不安,思虑皇帝到底会不会降罪给他们的时候,安王和平遥长公主衣冠不整,露宿街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更有甚者,开始传安王和平遥长公主罔顾人伦。君宏炎从前营造的君子如玉的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竟还有那些个有偏才的人,将此事换了角色,编成了话本子,有那胆大的说书人,开始在春晖楼,绘声绘色地演绎起来,带动了春晖楼人满为患,其他酒楼也都纷纷效仿。

    本来楚雪儿私相授受,未婚苟且这种事儿,最容易传得满城风雨。

    可一来,皇帝下了封口令,二来,还是皇家丑闻更加令人津津乐道。楚雪儿的事儿,就这样被压了下来,楚家更是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待两人反应过来,要去封堵流言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便封了说书人的口,也封不住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说笑。

    东宫中,君凌云听着白枭的汇报,只淡淡地嗯了声,他的人也敢动,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君宏炎不是喜欢装温润如玉吗?看他以后还装不装得下去。

    君凌云将楚云溪扶起,她浑身软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就那么安静地靠在他身上。

    君凌云忍下心中焦灼,又给她喂了一碗醒酒汤。

    溪儿到底为何一直不醒,难道真是因为酒劲儿未过?

    楚云溪此时,正在梦中藏书塔,拼命翻阅医书,尤其是关于用毒的书,她想查出,到底有什么毒,症状会有如醉酒。

    她已经翻看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有找到。一定有的,怎么会没有呢?她很清楚自己在赏花宴上,并没有多饮酒。

    又是一日过去了,楚云溪揉揉发疼的眉眼,体力有些不支,可她不想就这样放弃,她想在君凌云面前自证清白。不想让他有一丝丝误会,以为她是自愿陪酒的。

    楚家人又来看过一次,苏妍和果郡主也来探望过,连婉陶公主都得了消息来看她,可都无济于事,楚云溪一直处于沉睡中。

    楚夫人想要留下来照顾女儿,可她自己也因受了惊,有些动了胎气,需要好生修养。

    好在君凌云再三保证,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楚云溪,她这才安心些。

    君凌云也确实一直衣不解带,守着楚云溪,他也越来越懊悔,懊悔自己没有强硬阻止她,去平遥长公主府参宴。

    太医们面面相觑,开始担心太子的身体,上来的饭菜太子一口也不吃,这怎么顶得住?

    万一太子身体抱恙,他们万死难辞其咎啊。无奈之下,太医们开了些提神醒脑的汤药给君凌云喝,他都是一口饮尽。

    “溪儿,你快醒醒,我一直在等你,无论何事,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他轻抚着楚云溪的脸,百般情绪化作一句等待。

    溪儿,你快醒醒,我一直在等你,楚云溪觉得,她似乎听到了君凌云的声音,他正温柔地对她说着情话。

    她笑笑,一滴泪滑落眼角,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第59章

    各自养伤,各怀心思

    “楚云溪还没醒吗?”皇帝抬眼看了看去打探消息回来的小太监。

    “回禀皇上,楚大小姐还在昏睡中,太医们也都被留在东宫。”

    皇帝微皱了眉,心里叹了一声,继续批阅奏章,去年冬日降雪少,春来各地就开始上奏干旱。

    要是老天爷再不下雨,除了眼下的饮水问题,更会造成秋季粮食减产,百姓无法温饱,流离失所。

    早朝时,户部尚书就开始哭穷,赈灾银两准备不出来,百姓们如何度过天灾,皇帝想安排人筹措赈灾银两,可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应下此事。

    皇帝要用人之际,才发现户部的主要官员,都是萧国公提拔起来的,似乎,萧国公的势力,比他掌控中的还要大了。

    往年这些事,他都是让萧国公统筹安排,如今发生了楚云溪和楚雪儿的事儿,如果他这时候严惩了萧贵妃的一对儿女,难保萧国公不会消极怠工。

    可他也不能舍了功臣老将不管。人人羡慕皇帝万万人之上,谁能知道,皇帝也会被左右掣肘。

    被皇帝惦记着的萧国公,如今正悠闲地逗鸟,品了一口手中上好的普洱贡茶,对着幕僚道:

    “有什么好着急的,各地干旱的奏章,多多往皇上那里送,皇上英明,自然知道怎么处置安王和长公主的事儿,才对云霄国最有利。”

    “国公爷说的是,皇上这么些年,还不是仰仗国公,才能悠闲些。”

    萧国公歪嘴嘲讽地一笑,他与皇帝,到底不知是谁在纵养着谁。他多年谋划,如今君宏炎已经成人,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你也不用拍我马屁,万事还是要小心行事。”

    “小人说的都是实话,那,京兆尹的事儿?”幕僚又请示。

    “太子不过是为那楚云溪出气,要是事情暴露了,你以为京兆尹现在还能好好待在府里?等过段时间,太子忘了他,也就官复原职了。让他不要自乱阵脚。”

    “是是。”

    “去告诉长公主和安王,最近都消停些,侍卫换一批武艺高强的影子,别再惹事儿。他们今日受得苦,来日,老夫定会让伤他们之人,加倍偿还。”

    萧国公一张老谋深算的脸严肃起来,让幕僚心里打了个哆嗦。皇位之争,最后也不知会鹿死谁手,赶紧领命去了。

    平遥长公主府,平遥公主端着亲手做的羹汤,轻轻放到驸马面前。

    “夫君,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她满眼希冀地看着驸马的反应。

    “不敢劳动长公主。”驸马只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那羹汤,就又低下头看书。并不想多理会讨好他的女人。

    “夫君,你就原谅我一次吧。”

    平遥长公主柔声求情,她一辈子也没这么低声下气过,驸马是她在一众世家公子中,一眼选中的,自己真心喜欢的。

    成亲这些年,也算是琴瑟和鸣,可她是公主,平时都是驸马捧着她。

    她知道驸马这次是真气上了她,这两日都未与她同房。自己住在书房里住。她很想挽回驸马的心。

    “长公主何须我原谅?长公主行事,也不需要过问我,我在这个府里,只不过是个物件儿,是个摆设,哪有什么言语权?更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驸马终于抬眼看她,眼中却尽是失望之色,他的妻子,但凡有一点儿尊重他,将他当做夫君,都不会背着他做下这么大的局。

    “夫君,你就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平遥长公主想要以情动之,他们之间,毕竟有多年的夫妻情谊,还育有一子一女,哪知驸马反倒发作起来。

    “你还知道你是孩子的母亲?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要是有一丝一毫,为孩子的未来着想,就不该参与到皇权争斗里去。我平时是怎样规劝你的?你全都扔到脑后!”

    驸马是个明白人,如今皇子们都大了,难保哪一日,皇位就要换人来坐了。他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度日,能在权利更迭中存活下来,让子女们安享太平。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

    平遥长公主看到驸马的神色,有些心慌了。她在皇宫中长大,自然见惯了人情冷暖,前一刻还受宠的妃子,下一刻就可能因各种原因被打入冷宫。

    她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希望得到夫君宠爱,子女敬重的女子而已。

    “安王即便犯了什么事儿,也有萧国公和萧母妃全力保着,你呢?若是那楚云溪,真因你的安排毁了清白,甚至丧了命,太子殿下铁了心要你偿命,萧家可会举全家之力,与太子抗衡来保下你?”

    驸马第一次这样与她发火,平遥长公主如遭雷击,醍醐灌顶,驸马说得一点儿也没错,这个世道,女子生活本就艰难,她虽为公主,也不能脱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妃和外公,都不会为了她,劳动全部势力,却会为了君宏炎如此,因为君宏炎是男子,是他们未来荣华富贵的希望。

    她若出事,必定牵连驸马和她的孩子们。平遥长公主心里一阵后怕,上前握住驸马的手。

    “夫君,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参与到任何争端中。好不好?”

    驸马狠心甩开她,这件事儿,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也不是他一定不能原谅平遥长公主。

    而是,每每她靠近他,他都会想起,她衣衫不整,被小贩围观的场景,他就忍不住要后退,无法碰触她,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内心的疙瘩。

    “我需要冷静冷静,还望长公主,多给我些时间。”驸马留下这话就走了。

    平遥长公主跌坐在地,平时的尊贵荡然无存,与其他那些,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普通女子,并无两样。

    幕僚悄悄退出,叹了口气,他远远地瞧见这一幕,便止步了,长公主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想来平遥长公主能消停一阵了,他还是先去安王府,传达萧国公的指示吧。

    哪知,君宏炎也正在大发脾气:“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又找了这个江湖郎中,来给本王看伤?”上次这人给他接骨,差点儿没疼死他。

    “王爷息怒,这位已经是咱京城中,最有名的骨科圣手了,何况,上次就是他给您接的骨,一病不劳二医,您看……”下人低着头回禀。

    “太医都死光了吗?本王是皇子!皇子!竟然叫不来一个太医?把太医院院首给本王找来!本王倒要问问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本王!”

    君宏炎的胳膊,这几日正在长伤口,又疼又痒,还不能抓挠,让他的脾气分外暴躁。

    第60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小人这就告辞,告辞了。”那大夫见势不妙,赶紧抱着药箱子跑了。

    “回禀王爷,太医,太医都被太子留在东宫,请不出来啊!”

    下人们眼看着那大夫跑了,可君宏炎不想用这大夫,他们也不敢去拦下,急得不行,王爷的胳膊该换药复查了,又找不到太医,这可怎么办呢?

    “楚云溪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武夫之女,也配让所有太医留守?比父皇派头还大呢!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还让她当太子妃!”

    “王爷慎言啊!”

    那幕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出言规劝,皇上现在,明显对安王和平遥长公主不满,安王还在禁足,是发牢骚,编排皇帝的时候吗?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那不是罪上加罪?

    “你怎么来了?”

    君宏炎浑身的伤,难受得要命,正心气儿不顺,看到萧国公的幕僚也没好气。

    “小人奉萧国公之命,来给安王送个话。萧国公说,安王要想事态平息,最近还是安分些好。还望安王能忍一时之气。为长远计。”

    “哼!”君宏炎听了这话,倒是冷静了些,只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胳膊上一阵疼痒,难受得他抓耳挠腮。只能再拿下人撒气。

    “还不去找大夫!”

    “找,找,找什么样儿的大夫?”下人这次不敢自作主张了,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滚!”一个茶杯飞来,下人赶紧退下,这才没被打中。

    而在将军府坐小月子的楚雪儿,并没比君宏炎好到哪儿去。

    由于要把控小产的时间,还要做得干净,平遥长公主找的那黑心大夫,没有过多在乎楚雪儿的身体,导致她接连几日,身下都还有血水渗出,散发阵阵恶臭,虚弱不堪。

    “姨娘,我是不是要死了。”她目光空洞地询问柳姨娘。

    “胡说什么?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柳姨娘看着楚雪儿这样子,也是心疼的,虽然从一开始,知道肚子里的是女胎时,她就打算好,要牺牲这个女儿谋利,可她毕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姨娘,我不怕死,活成我这幅样子,死了也没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我就算死,也要让他们给我陪葬。”

    楚雪儿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面如死灰,偏一双眸子像淬了毒,看得柳姨娘也有些心惊,要是雪儿知道她利用了她,会不会也恨上她?

    “雪儿,娘会为你谋划好一切,你只要安心将身子养好。娘跟你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娘会让你登上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

    楚雪儿从没听柳姨娘自称娘,以前都是称姨娘,她这是,急糊涂了吗?

    “姨娘,你一个后宅妇人,能有什么本事?就不要再诓骗女儿了。女儿知道,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没有指望了。”

    “怎么会是穷途末路?皇帝不是下了禁口令吗?等你好了,你又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嫁给安王有何不可?”

    楚雪儿听柳姨娘这样说,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冀:“可,安王他会娶我吗?我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会,一定会的,雪儿,你要相信娘。但你先要把身子养好,以后才能生下皇嗣啊。”

    楚雪儿看着笃定的柳姨娘,木纳地点点头。

    朝堂上这几日也不太平,暗潮涌动。太子君凌云已经四日未上朝了,因着皇帝下的那道封口令,无关的朝臣们,并不知道楚云溪的情况。

    如今旱灾越来越严重,朝堂上已经有大臣,开始在萧国公的指示下,弹劾太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了,还暗指楚云溪不检点,还未成亲就住进东宫,不合礼数。

    那还在昏睡中的女色楚云溪,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用毒的书,几欲绝望,只有醉酒症状的毒,真的没有。

    到底是什么让她醉酒呢?楚云溪抓着头发,对了,酒,也许她喝的,真的是一种他们都不知道的酒呢?味道甘醇似果酒,却性烈。

    她似抓到了事情的关键,急忙查找关于酒的书籍,可酒的种类,比毒的还要多,楚云溪一目十行,换了一本又一本。

    终于在第四日,让她找到了产自东夷国的一种酒,醉红尘!味道清洌,少量饮用即可麻痹身体。是她想差了,并不是那酒是果酒味道,而是她的果酒里,掺了少量别的酒。

    她简直要喜极而泣,刚想迈腿出去,可几日来水米未进,又高强度地翻阅书籍,突然松懈下来,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溪儿要是有事,本宫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君凌云的气息越来越阴厉,又回到了那个嗜血残暴的冰山太子。

    太医们个个默默擦汗,噤若寒蝉,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起先楚云溪的身体状况还一切正常,后来脉搏竟越来越虚弱。

    她不能进食,他们只能开些汤药给她吊着,希望她能赶紧醒过来,吃些东西才好。可今日,竟连汤药也喂不进去了。

    “殿下,微臣有个想法,只是不能确定,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张太医苦思冥想了这几日,身体无恙,人却不醒,唯有一种可能了。

    “快讲!”君凌云直直看向张太医,他现在不能错过任何一种,能救治楚云溪的可能。

    “微臣曾看过一种病人,突然遭遇了悲惨之事,走不出心魔,便将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喝,直至,直至虚弱而死。只是不知,楚大小姐是不是也遭遇了什么难事?”

    楚云溪在平遥长公主赏花宴上发生的事儿,太医们都不知情,也难怪张太医迟迟不敢提这种可能。

    君凌云听到那个死字,眼神似要杀人,太医们忙伏下身去,不敢与他对视。

    “如何医治?”

    他努力平静心神,觉得张太医说得不无道理,名节之于女子,就像命一样重要。溪儿该有多么绝望,多么害怕,才会在睡梦中不想醒来。一想到这里,君凌云又攥紧了拳头,想手刃了君宏炎。

    “心病非汤药能治,唯有心药能医。殿下可以想想,楚大小姐有什么放不下的事儿,多与楚大小姐聊一聊,如果她还有意识,能听进去,那就还有得救。如若不然……”

    张太医没有说出来,君凌云也听懂了,如若不然,他会失去楚云溪,永远的失去。

    “都出去!”

    君凌云沉默片刻,终于发话,太医们如得大赦,很快退得一个不剩。

    第61章

    楚云溪醒了

    君凌云躺到楚云溪身边,揽过她,叹了口气,开始在她耳边轻声诉说。

    “溪儿,别这样,那不是你的错,该死的人还活着,你怎么能死?你要好好活着,看着我为你报仇雪恨!你真该起来看看,我把他们收拾得有多惨。”

    “溪儿,你母亲还怀着身孕,你难道不想看看,你那个还未出生的弟弟吗?也许是妹妹,他一定很可爱,软软乎乎,最喜欢粘着你,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溪儿,你知道吗,你做的饭菜真的很难吃,等你醒了,我做给你吃可好?我一定学得比你快,做得比你好,你可想尝尝我的手艺?”

    “溪儿,我很想与你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等孩子们能独当一面了,我想陪你去看大好河山,品尝天下美食。你愿意吗?”

    “溪儿,我也已经四天未曾进食了,很饿,你饿不饿?你饿着,我就陪着你,若你真的不想再醒来看看这个世界了,我也陪你饿死好了,等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也可以作伴。”

    如果楚云溪就这么睡下去,君凌云准备,就这么陪着楚云溪赴死了,人间最值得他留恋的人去了,他还留在这人间作何?

    他低头吻上她的眼角,唇上湿润的感觉,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哭了,她真的哭了,她真的听到他的话了!

    楚云溪意识模糊间,正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从命运的束缚中解脱了,就听到君凌云低低地对她说着话。

    她舍不得这个尊贵无双的男人,再次为她而死,舍不得离开这个全心为她的人了,楚云溪跌跌撞撞地起身,迈出了藏书塔的大门。

    她终于微睁了那双美眸,君凌云觉得,这是他的世界里,最美的光华。

    他颤着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可新的泪,复又沿着原来的痕迹流淌下来。

    “溪,溪儿,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劫后余生的后怕涌上心头,君凌云一低头,一滴泪啪嗒掉落,正落到楚云溪的脸上,与她的泪水交融。

    楚云溪心疼地抬手去摸他的脸,他是高高在上,世人畏惧敬仰的太子殿下,不该为了她垂泪。他瘦了,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

    “我饿了。”这是她醒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君凌云笑了,似重获新生。“来人,上饭!”

    一直守在外面的白枭,差点儿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反应过来什么,冲着同样呆愣的宫人兴奋地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饭,快快快!”

    谢天谢地,要是太子妃真就这么去了,那不得要了太子殿下半条命啊。从来不信神佛的白枭,合手到处拜拜,谢谢各路神佛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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