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还不是都怪你?你要是早听我的话……”“我就是太听你的话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
楚云溪不去管楚雪儿母女俩在里面狗咬狗,朝哥哥们福身:“多谢兄长相助。”
“怎么闹得这样厉害,发生了何事?”楚文忠挠挠头。
“走走,弟弟给大哥细说,溪儿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楚文鸿揽着楚文忠的肩膀走了。
楚云溪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家里人都能看清楚雪儿的真面目就好了。
回了院子,她拉着荷香和小莲,给她们检查伤势。
“怎么那么傻?也不知道躲着点儿,还往上凑。”
“只要小姐安好,我们这点儿伤不算什么。”荷香心疼楚云溪,一日日的不得安宁。
“胡说,我安好,你们也要安好才行。”
她看着两人脸上也挂了彩,心疼得不行。拿了当初君凌云给她的药,小心地给她们抹了,不要留疤才好。
又安慰了一番,才将荷香和小莲都支去睡觉,楚云溪躺到床上,终于能喘口气,人间烦心事十有八九,还是睡觉最舒服。
待她再次来到那个朦朦胧胧的走廊,她四处打量,真是见了鬼了,日日梦到同一个地方,还能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她忐忑地推开那扇大门,里面依然如旧。她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到她和君凌云的传记前,却突然失了翻开的勇气。
想找找有没有关于恩师司空玉的传记,却让她失望了,似乎只有皇帝皇后,太子太子妃这样的身份,才有记载。
她想着还不知上面几层是什么书,转而上了楼梯,一层层看去。
第二层是医书,小到风寒,大到瘟疫,甚至是用毒解毒,都有记载。
第三层是军书,作战阵型,各国地形图之类,她不懂这些,继续向上。
第四层是工匠类书籍,记录了各行各业的工艺,像如何制作弓弩,如何建房,甚至陶土如何配比,才能烧制出好陶瓷之类都有。
她越看越惊奇,这些,难道真是她梦里想象出来的吗?
第32章
登门给施诗送银子
楚云溪抬头向上看看,竟然还有,真是累啊,要是上面一层的书能自己下来就好了。
她刚这么想着,眼前的书竟然变了,全换上了武功类书籍,记录了强身健体,到一招制敌的各种招式。
她心中惊疑不定,又试着想第六层的书籍,果然眼前的书真的又变了,变成了文学类,都是些名曲,名画,名言之类的记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楚云溪觉得自己得探查一番,她下楼回到门口,定了定心神,决心要出去看看四周的情况。
她刚一迈出大门,忽地睁开眼,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罗帐。
怎么回事?出了那扇门,就出了梦?这梦到底是何意?早知道,她就在里面多探查一会儿了。
她突然有些懊恼,怎么就没勇气,再看一眼君凌云的传记,即便是梦,她也想知道的更多。也不知还能不能再梦到那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又睡了,却什么也没再梦到。
第二日一早,楚云溪用过早饭,就找来曹管家,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吩咐他去给京兆尹府上的施诗小姐送去。
曹管家听楚云溪讲了事情原委,攒了一肚子火气。
京兆尹刚去办公,就被告知停职查办。自有人顶替他的职务。
太子查京兆尹,那是查得光明正大。京兆尹找了相熟的同僚,一番打听,就得知查他,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他为官处事一向小心谨慎,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劳动太子殿下亲自查他。难道是因为前些日的事儿?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京兆尹神魂不定地回了府,满府皆惊,如临大难。
施诗当日回府,就没敢说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闯了滔天大祸,当然,更没敢去将军府要银子。
她正心神不宁,就听下人说,楚将军府上来人了,她吓得一个趔趄。
楚云溪要曹管家前来,是因为她觉得,要给足施诗“面子”,若随便派个小厮来,怎么能有威慑力,当然是管家更有派头。
京兆尹正不知是因何事,被太子殿下抓了把柄,如今又劳动楚大将军府上的管家登门,深觉事态严重,亲自迎出门去。
“曹管家,快里面请。”
“不必了!”曹管家是来打脸的,既是打脸,自然看到的人越多越好。进去多不方便,还是门口说的好。
“施大人,这是我们家大小姐,赔给贵府施诗小姐的百两银子。让施诗小姐,拿去买双新鞋吧。”
虽说的是陪礼的话,下巴却抬得高高,敢讹他们将军府的银子,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京兆尹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烫手山芋似的银子:“这,这从何说起啊?”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已经竖起耳朵听着。
“看来,施大人还不知晓,昨日,我们将军府大小姐逛街,不小心踩了贵府施诗小姐的鞋。”
“赔礼道歉不行,贵府施诗小姐,称自己的鞋子价值百两,非要我们大小姐赔银子。”
京兆尹的面色忽地蜡白一片,心里咯噔一声,将施诗骂了个百遍逆女!
周围已经一片唏嘘声:
“这京兆尹家的小姐真是够胆啊,让护国大将军府上的小姐赔礼道歉不说,竟还敢要银子!”
“还张口就是百两,看来京兆尹真是个肥差啊,府里小姐一双绣花鞋就要百两银子。”
“可不是,够普通老百姓吃多少年的了。”
……
也不知谁家的人,说话这么直白大胆,但这京城中,随便拎出个来,都是几品大员,或者皇亲国戚。
他京兆尹虽官位也不算小了,可到那些大人物面前,还真算不上数。
京兆尹擦着额上冷汗:“误会,误会,肯定是误会了。”
曹管家见气氛渲染得差不多了,继续道:
“我们小姐素来节俭,出门并未带这么多银钱,这不,今日就差小人,来给施诗小姐送银子了。”
想必今日之后,施诗也能“名扬京城了”。
“曹管家,小女不懂事儿,我定当亲自压着她,去给楚大小姐赔罪!还请曹管家,在楚将军面前美言几句,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京兆尹差点就给曹管家跪下了,碍于身份忍住了。
“我们大小姐喜清净,赔罪就不必了,只是,我们大小姐说,不是人人都能赔得起百两银钱,若是施诗小姐下次再出门,碰到个普通百姓,可莫要再对人家喊打喊杀,让人家跪下来舔鞋子才是。”
京兆尹听了这话,更加冷汗涔涔,这是,挑明了说他女儿仗势欺人了啊,还欺到了将军府嫡女头上。
“天呢,还让将军府大小姐,跪下来给她舔鞋子?她怕不是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吧?”
有人忍不住嘲讽道。
“一比之下,高低立见啊,能考虑到普通百姓,真不愧是未来太子妃。”
这话一出,众人附和,达官贵人,真能想到百姓疾苦的,又有几个。
一句太子妃,让京兆尹茅塞顿开,难怪!难怪太子殿下会来查他!孽障,真是孽障,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
“施大人若也知道百姓疾苦,就当多多约束家眷,不行奢靡之风,不欺弱势之人,那曹某就不枉此行了。”
曹管家完美地办完了楚云溪交代的差事儿,打道回府。
“是是是,下官谨记,定当严惩小女,绝不敢再犯。”
京兆尹见曹管家走远,怒气冲冲地朝施诗院子而去:“来人,给我拿家法。”
“父亲,父亲,女儿哪里知道她是将军府大小姐,她开始也没有亮出身份啊。”
施诗到现在,还觉得是楚云溪隐瞒身份导致的,并不觉得如果换成别人,她也是做错了。
“啪!”
“啊~父亲你真的狠心打女儿吗?”
“你还敢狡辩,就算不是将军府大小姐,你就可以随便欺压了?”
“啊~父亲饶命啊!”施诗四处躲着。
“饶命?我的命谁来饶还不知道呢!你个混账东西!你的鞋就那么值钱?啊?”
“啪!”
“父亲,女儿真的知错了,您就饶了女儿这回吧,呜呜……”
“我让你躲!让你躲!你个不长眼的东西,我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你可害死老子了,我饶了你,那楚将军和太子殿下,可饶得了我?”
“啊~,父亲别再打了,再打就要打死女儿了。”
“我就是要打死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你以为今日之后,你还能嫁得出去?不如死了干净!”
……
京兆尹府上鸡飞狗跳,曹管家却已经回去向楚云溪复命了。
第33章
府中彻查,揪内贼
“曹叔做得好。”一句曹叔,让曹管家差点湿了眼眶,他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小姐还是第一次喊他曹叔,那是对他的认可啊。
“曹叔,还有件事儿,要劳烦你。”楚云溪很客气。曹管家是楚家的老人了,为人正直,她很欣赏。
“小姐请吩咐,为小姐做事儿,那是老奴应该做的。”曹管家恭敬道。
“劳烦你将我们府上,所有守门的下人,都彻查一遍,看看有没有得了不义之财的。”
父亲和大哥都是高手,府中也有侍卫,如不是得了父兄允许,她想,就算是太子的人,也不能轻易进出。
君宏炎能跟楚雪儿暗通款曲,她思来想去,只可能是有守门的下人,被楚雪儿收买了。没有千日防贼的,得找出来处理了才好。
等把家里的事儿处理完,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办,恩师司空玉曾说过,若遇到过不去的坎儿,就去青峰山找他。
她必得亲自去确认下恩师的安危才好。他的琴,为何会流落在外?前世并没有此事发生。
随着她的重生,命运的轨迹,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她还不知这变化是好是坏。这几日。一想起恩师的事,就让她心慌意乱。
曹管家办事利索,只半日功夫,就将守门的下人都彻查了一遍。
楚云溪让曹管家将府中下人都叫到大院里,又命人在大院儿中间放了把椅子,她端坐其上。下人们都好奇,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人都到齐了,一个小厮,被绑着压到楚云溪面前。
曹管家禀告:“大小姐,这是王二,他家里有个残废大哥,只有他一人出工赚银子,却翻新了房子,生活上也不见拮据。”
王二瑟瑟发抖,跪在地上:
“大小姐,小的不知犯了何事,为何要绑了小的啊?”
“你是当真不知?”楚云溪接过小莲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说吧,不义之财,都是从哪儿来的?”
“都,都是亲戚接济的。”王二眼珠乱转,结结巴巴回话。
“哪个亲戚,姓甚名谁?”楚云溪很淡定。
“大小姐,这都是小人的私事儿啊。您虽为主子,可也不能连小人的私事也要管啊。”王二还在嘴硬。
“私事儿?要是我没记错,在我们楚家,能去做守门差事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身世都是彻查过的,曹叔,我说得对吗?”
楚云溪看向曹管家。
“大小姐说的一点儿没错,王二也确实是签了卖身契的。只有几个穷亲戚,也多年未曾联系了。”曹管家附和。
楚云溪突然厉了神色:
“是不是要本小姐拉你去官府,你才肯交代?你知道背叛主家的奴才,会是什么下场吗?”
王二心慌意乱,签了卖身契的奴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还有什么私事?
要是到了官府,必定先是一番严刑拷打,背叛主家也是死罪,到时候活罪死罪都得受。
“大小姐,大小姐,奴才都是听命行事的啊。”
“听谁的命?行了何事?”
下人们看这阵势,都知道是要大小姐发落那小厮了,个个只敢竖着耳朵听,并不敢围观。
路过的小翠,看到那个小厮,吓得转头就小跑回了立雪苑:“小姐,小姐不好了。”
“慌什么慌!又怎么了?”楚雪儿瞪了她一眼。
“小姐,那个,那个守门的小厮,被大小姐揪出来了。”
“什么?”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用钱收买的人也最不可靠。
“父亲母亲可在府中?”
小翠摇摇头,老爷去了军营,夫人去赴宴了。
“楚云溪!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啊!”她恨得咬牙,“去看看!”
楚雪儿来到时,正见楚云溪拿着一张画了押的纸观赏。她上前就要去抢。
楚云溪眼疾手快,退后一步,慢悠悠将那纸叠好,收入袖中。
“姐姐这是在做什么?母亲不在,姐姐就要越权吗?姐姐有什么权利,召集府中下人,耽误他们做活?”
楚雪儿似在为下人们打抱不平。
“什么权利?妹妹这话真是好笑!我的权利是出生自带的,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我就有了成为楚家小主子的权利。”
楚云溪嗤笑地说着。
“哦,我倒是忘了,妹妹从柳姨娘肚子里出来,是没有这种权利的,也不怪你无知,还来问我。”
楚雪儿气得胸膛起伏,“楚云溪,你别太得意了。”
楚云溪还没作声,倒是王二等不及了:
“二小姐,二小姐救救小人啊,小人都是听您的吩咐行事的啊。”
王二见楚雪儿来了,忙向她求救。
“你胡说什么?你可别胡乱攀扯。”
楚雪儿这时,恨不得堵上王二那张没把门的嘴。
“二小姐,您不能过河拆桥啊,您说过,只要小的安心为您办事儿,您会给小的一笔银子,放小的自由啊。”
王二急了,要是楚雪儿也不保他,他还能活命吗?
“呵呵,妹妹好大的权利。你也说家里母亲掌家,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在母亲手里,妹妹说放人自由,就放人自由?”
王二听懵了,楚雪儿不是在家里很受宠吗?大小姐,不也一直护着她吗?
以前,二小姐说的话,不是比大小姐说的话还管用吗?就因为如此,他才会信了楚雪儿。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小的以为,那也是您的意思,才会听从二小姐的命令。小的真的不知,那是二小姐自作主张啊!”
王二已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再对楚雪儿抱有希望,转头去求楚云溪。
“姐姐,你敢说那些事儿不是你的授意?你敢说你不是想要与安王私会,才会让我想办法的吗?”
楚雪儿也不再否认了,她要让所有下人都知道楚云溪的丑事。下人们听了主子的秘辛,个个低下头去,恨不能隐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