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富然也是,他今日不是挺忙的吗?再说,刚才她来时,他也没提了。突然之间冒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沈奉安看了女儿一眼。
“怎么回事?他怎么有空过来?”
“应该是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知道尉迟家设宴,他不来不太妥当,这才抽空来的吧。”富然不知,只是这么猜着。
沈奉安颔了颔首。
也只能这么想。
魏玄是男客,自是坐在主桌那边,给他空了一个位置出来。
魏玄看了富然一眼。
富然微微点头,继续吃东西。
倒是桌上有不少人奉承,魏玄一一应答,还敬了众人一杯,自认罚酒。
酒宴上,情况倒是挺融洽的。
只是,沈宴和尉迟欣欣,与尉迟鸣修一直没有出来t?。
直至将客人送走,他们也没有出现。
沈夫人也觉得奇怪。
沈宴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尉迟鸣修听到外头的声响渐散,知道众人离开了,他才一脸铁青的出来。
“爹娘,舅母,出事了。”
所幸,这会宅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除了魏玄,就是沈夫人。
他们一起到尉迟鸣修的屋里,只见他床上躺着两个人,衣服松散,面色潮红。
沈宴的怀里,赫然躺着尉迟欣欣。
魏玄眯了眯眼,眼中含着厉色,毕竟,沈宴曾是他的妹夫。
“怎么回事?”沈夫人重重的道,沈奉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鸣修,让闲杂人等都退下。”
下人已经屏退。
只用留下他们几个相干的。
二人显然没有成事,但是衣服都松散了,又有了肌肤之亲。
沈宴是个男人,名声倒是不重要,可尉迟欣欣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尽毁,就再也没有机会嫁个好人家。
一个女子,闺中名声是最为重要的,这与失了清白没有什么两样。
“叫醒他们。”尉迟随怒道,“成何体统,今日家中来了那么多人,万一传扬出去,让人如何说我们。”
可任凭怎么唤,他们就是不醒。
尉迟随让人端水来,冷水。
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二人的身上。
沈宴和尉迟欣欣都醒了。
二人有片刻的错鄂,不解为何屋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沈宴面色惨白。
尉迟欣欣开始哭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夫人重重的道,“沈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
沈宴面上毫无血色。
他眼中有茫然。
“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进屋换衣裳,突然之间,头昏昏的,后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为何他会与欣欣表妹在床上。
第208章
好心机
尉迟欣欣则只知道哭,特别激动的哭。
富然没想到沈宴如此不设防,如此轻易的就被尉迟欣欣给弄倒了,但那一日她买的药并没有这样的效果。
看来,尉迟欣欣的手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
沈宴当场就被沈夫人执行了一顿家法。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沈宴是男人,总是要负责的。
沈家向来清正,极少行差踏错。
沈宴现在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奉宴,妹夫,这件事不管是怎么发生的,结果都摆在这里,沈家会负责的。”
沈奉安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相信自己的侄子。
沈宴是个极优秀的孩子,他也极其克制,对于男女之事上,从来不会乱来,之前也仅只有魏琳一个妻子。
身边没有妾室通房,就算是丫环那也是魏琳那边安排的。
哪怕就是这样,魏琳还与他提了和离。
现在又遭这样的事。
欣欣是他们养的,倒也不至于主动做这样的事。
可谁会对他们下药?
今日来的都是与尉迟家关系甚好的。
“是姐姐,一定是姐姐。”
谁知道尉迟欣欣一口咬向富然。
富然无语。
“你怎么还怪上你姐姐了?”沈奉安怒道,“此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我之前买了些路上要用的药,姐姐问过,也瞧过,一定是那时动的手。”尉迟欣欣哭得梨花带雨的,“自从姐姐认回了身份,一直就视我如眼中钉。”
“觉得我这么多年占了她的身份,抢了她的爹娘,呜呜——,她自己当初和卫国公也是因为下了药才成了夫妻,她是想让我也体会她的不幸。”
尉迟欣欣说得头头是道。
若不是说的是她,富然当真是要给她鼓个掌。
说得真好。
一听就像是真的。
简直就是个恶狠,且心胸狭窄的姐姐,全力报复可怜的妹妹。
她多无辜了。
“爹娘,我真的没有想过姐姐会这样想我,还做出下毒的事来,现在我要怎么办?嫁给表哥,表哥定会怨我的,我还有什么脸色继续留在尉迟家,还不如死了算了。”
尉迟欣欣立刻就要寻死觅活的。
沈奉安也犹豫了。
“不可能是欢欢的,欢欢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可,她又迟疑了。
她们母女终归是分离得时间太长,她完全没有来得及参与女儿的成长,她也不知道女儿这么多年的成长过程,遇到了那么多难的事,性情到底变得如何了。
欢欢所言,全是事实。
当初魏玄与富然也的确是因为下药才在一起的。
现在沈宴与欣欣简直是完全一样的剧情。
尉迟欣欣终究是他们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他们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是沈宴的错,如今沈宴府中亦无妻妾,就委屈欣欣嫁进慎国公府,沈家不会亏待你的。”沈夫人道。
尉迟欣欣还在哭。
“不行的,不行的,姐姐定是不愿意让我嫁进沈家的,当初她嫁进魏家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苦日子,她怎么会想让我去沈家过好日子呢。”
富然简直没有耳朵听。
她万万没想到,尉迟欣欣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在这儿等着她呢。
“你说是我下的药,倒是把证据拿出来啊,看一眼就给下药,还是如此厉害的药,我从哪里寻来的?”简直胡说八道。
“当初,你不也给卫国公下药了吗?”尉迟欣欣柔弱无比的道。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寂静。
富然冷了脸。
她两步上前,一巴掌直接扇在尉迟欣欣的脸上。
“你做得好局,在这儿等着我呢,告诉你,没有人怀疑当初是我下的毒,连魏玄也不曾,是个人都知道,魏玄是什么人?谁都能对他下药吗?”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你也配我做局,这么多年,爹娘没有来认我,我受再多的苦,依旧活得好好的,认了我,我也是亲生的,何必跟你一个认养的较劲拉低自己的身份。”
尉迟欣欣的脸立刻肿了一块。
尉迟随和沈奉安吓了一跳。
“欢欢,你怎么——。”还打人了呢。
可一看到富然的脸色,余下的话,他们没有说出口。
“爹娘今日若是护着她,凭她清口白牙污蔑我,那这门亲,也不必认,在你们心里,眼里,真正认的女儿是她,你们养她十几年,我算什么?不过是十月怀胎,生下来没养两个月都丢了的人。”
“满打满算与你们在一块的时间也只有一年多,时间太长,早就模糊了,你们一直愧疚的只是我的生死不明。”
尉迟随和沈奉安立刻后悔了。
他们不是一味的要帮着尉迟欣欣。
只是眼下,尉迟欣欣是受委屈,是受苦的那一个。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一家找到你不知道有多高兴,你这样说,是会寒了爹娘的心啊。”尉迟鸣修道。
富然的眼里只有冷静,漠然。
“当日,我是否告诉过你,她买了药,不知要用于何处?”
“是。”
“今日,她把药用上了,还想拉我下水,当初我与魏玄受人摆布,京城谁不知道,是长公主所为,现在倒好,尉迟欣欣红口白牙,往我身上泼脏水,若是我给魏玄下的毒,那我所受的苦,便是我该受的,我罪该万死。”
富然瞧得十分刺眼。
尉迟欣欣依在尉迟随的怀里。
沈奉安在一旁护着。
她怎么没看明白呢。
她就算是亲生的,也只是才认下的,真正有事时,他们肯定是更相信一直养在身边,知根知底的。
“姐姐,你不要这么说,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说八道,你不要生气,不要怪爹娘,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为了找你,费尽了心思,受尽了苦难,你不能这么说她。”
尉迟欣欣护起尉迟随和沈奉安。
富然瞧着她演戏,演得情真意切,十分让人感动。
她不知道这是尉迟欣欣骨子里带来的奸恶,还是在尉迟家养出来的。
若当真是尉迟家养出来的这样的女儿。
她还真不想回尉迟家。
素日瞧着,尉迟随和沈奉安对她都很好。
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
一个个都信了尉迟欣欣的鬼话。
“所以,是我的错吗?当初是我自己要失踪的吗?还是你好,毫不费力的养在他们身边,我怎么这么讨在嫌呢,需要他们费尽心力的去找。”
她这人心里清明一片,容不得半点灰尘。
若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她十倍待之。
若是参夹了其他的,她也容忍不了一点。
“欢欢,你不要这么说。”沈奉安湿了眼,“没有,没有人怪你。”
第209章
决心离开
富然的情绪还是挺稳定的,毕竟,她只是替原主不值。
原主已经不在了,她没有机会认回属于她的亲生父母,若是原主还在,她定是无条件地原谅父母兄长,甚至是这个代替了她十几年的养妹。
她对原主的一切都感同身受,这副身躯是她的,不管以前还是未来都是她的,她都要承受。
包括她上一世的经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尉迟欣欣要落井下石,往她身上泼脏水,好啊,一起泼,看看谁泼出的脏水多。
“尉迟欣t?欣都替你们说了,她一直和你们在一起,十几年,这样的话她没少听吧,才能脱口而出,是啊,你们就不该找,已经丢掉的,存活率根本就没有的孩子,还想着她干什么,你们有尉迟欣欣就够了。”
富然冷笑了一下。
回头遇上魏玄的眼。
她不闪不躲地看着他。
刚才尉迟欣欣说这些话时,他倒是矜持得很,什么都没解释。
他和她都是受害者。
他却在此时选择闭上嘴。
是赞同尉迟欣欣的话,是觉得还是很可能是她下的毒吧。
她出了房门,带上奶娘和无忧。
直接离开了。
金照的马车在门外候着。
她没有上他的马车。
冬娘抱着无忧紧紧地跟着她。
巧儿也想跟,被富然赶走了。
金照赶马车的功夫,已经不见富然的身影。
她拐进一条小巷,带着冬娘躲进一家民宅,给了点银子,躲上半日,人家也愿意的。
“夫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冬娘不明白,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
现在离开,受累的还是夫人和无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