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船只停在楼梯旁,轻晃几下,阮雪棠平平稳稳跳到台阶上,带宋了知上了楼。一楼用竹帘划出许多个四四方方的隔间,是一般客人们喝酒谈笑的地方,帘子隔音效果不好,吵吵嚷嚷,碰杯摔筷声不绝于耳。有一桌显然是喝红了脸,不知怎么争执起来,在桌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搡,这一桌谁都不是好开罪的,姑娘们有的忙着劝架,有的跑去叫看场子的打手。
阮雪棠看见竹帘后闪动的青色官服,心知帝星式微,五品官员竟大白天便穿着官服在青楼喝酒斗殴,说出去也不怕惹人发笑。
有人被推出帘外,刚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一旁的阮雪棠,兴冲冲要去拽他:“哟,这不是阮谨吗?正好,孙耀祖那个混小子非要编排我,你快来评评理。”
阮雪棠在京中时,难免得和几个世家子弟有所应酬,他记得这人是王校尉的外甥,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正要出口拒绝,宋了知却抢先拦住了那人,将阮雪棠拉到自己身后。
王少爷摇摇晃晃打了个熏天的酒嗝,显然是从小就没吃过瘪,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宋了知开骂:“你这贼奴才,知道我是谁吗,你家主子还没说话呢,轮得着你多管闲事?好嘛,今天人人都要同我作对是不是?”
宋了知当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不能看着一个醉鬼对阮公子拉拉扯扯,梗着脖子挡在阮雪棠身前不言语。
阮雪棠皱眉,原本只是一句话的事,却因为宋了知对他的回护变得复杂起来。
他倒是觉得宋了知没做错什么,要是那家伙的脏手真碰到自己,洁癖如阮雪棠可能会忍不住当场把他胳膊给卸了。
因着这一通吵闹,不少客人都把脑袋伸出帘子观望,阮雪棠最要面子,不愿再与他多纠缠:“他是奴才,和奴才置气的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王少爷气急败坏,正要动手。
就在此时,楼上登登登蹿出来个身影,笑模笑样地挤在他们之间,“哎哎哎”地想要开口劝解,却忽然摔了个大马趴,刚好跪在王少爷面前。
王少爷原本就憋着一股气想要发作,眼前莫名其妙地跪了个大高个,把他吓了一跳,气也消了几分,定睛一看,跪着的竟然还是个熟人:“何大人,怎么是你?”
王少爷身上虽然也挂了闲职,却不好让同品阶的何世奎跪他,他伸手要抚,何世奎却哼哼着说腿软难起身,王少爷又打了个酒嗝:“何大人,你得站起来啊。”
“这不是腿没劲儿么?”何大人说是没劲,却跪的很自在,“没事,何某这双膝盖啊聪明着呢,见着贵人,可不自然而然就跪了么?”
王少爷身边素来不缺拍他马屁的,可拍马屁拍到何世奎这个程度,属实世间少有。脸已经露出笑了,嘴上仍说“这怎么是好”。
何世奎又道:“没什么不好,我素来痴顽,比不得您,昨日进宫面圣,陛下他老人家也说:‘幸亏你这猴儿家中无人,丢人便丢人罢’。”
王少爷还未从马屁里回过神来,倒是其他人听出意味,七嘴八舌地把人劝走了。
混乱既停,何世奎的腿适时适当地好了起来,无视满座鄙夷的目光,他从地上爬起来,笑眯眯地对阮雪棠拱手:“让您见笑了。”
从杀手团便能看出,叶灵犀用人从来都是往怪了选。
何世奎的官是捐的,这年头但凡有些闲钱的,都想捐个官做。何世奎家中没闲钱,但破釜沉舟,把能卖的都卖了,又借了一大笔款子,终于向藩台捐了个官。全家都说不值,旁人捐官都捐肥缺好缺,他偏偏选了个最容易得罪人的苦差事,负责官员左迁的相关事宜。
这工作不好做,整天与落魄官员打交道,亲近了,上头自有那人的敌对党羽寻他麻烦;怠慢了,三十年河东河西,保不准对方明日又高升。有人贿赂,有人威胁,何世奎是滑溜溜的泥鳅,竟然哪边都没得罪,在如走钢丝的政途上走得格外稳当。
叶灵犀还在钰京时便听说过何世奎,那时候她每天闲着没事就躲在父亲的书房外听壁角,有人告状告到父亲那里,说自己是何世奎那儿带肚子的辅佐,仗着资历老,事事总想压何世奎一头,何世奎也和颜悦色,哑巴似得皆不做主,由着辅佐胡作非为。
谁知何世奎是故意懦弱,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他是个说不上话的小官,最后在官府故意闹出个人命案,上峰来查,全城百姓都说何世奎胆小如鼠,做不来这种勾当,倒是平日里耀武扬威的辅佐十分可疑,上峰震怒,于是他被何世奎一刮到底还不算,竟把全部家产也充了公。
叶灵犀当时还没听完就被父亲发现,只好站出来十分正义地将何世奎口蜜腹剑的小人行径痛斥一番,等到了夜里,马上奋笔疾书,给小人何世奎送去了书信。
她深知过刚易折的道理,阮雪棠再聪明,为人也不够圆滑,像是一柄只会夺人性命的利刃。而官场上人情世故与阴谋诡计几乎同等重要,何世奎是甜滋滋的蜜糖,舌灿莲花,能够拉拢他人,更能将阮雪棠的锋芒掩去。
阮雪棠自然知道叶灵犀的用意,正好他素来不喜应酬,所以对何世奎这个人也挺满意,觉得对方哪儿都不错,唯独一个缺点,许是用脑过度,刚过而立之年的何世奎头发竟然已有浑欲不胜簪的趋势。
何世奎对着身边小厮耳语几句,让他把在侧房等待的红倌给遣走。入京前他只查出阮谨是个不受宠的郡王府小公子,猜他受人轻视惯了,刻意想先宴请叫局,一口气给他备了四个美人,打算好好满足一下小公子的自尊心。哪知见了面才知道对方是个这样性子的人物,要是过分讨好,恐怕要引他厌恶。
最主要的是,阮谨生得过分漂亮了,那四个红倌加在一起都没阮谨好看,若硬凑到他身边,不像他嫖女人,倒像是那帮姑娘占了便宜。
他二人状若无意地闲聊几句,中途何世奎稀疏的头发果然不胜簪了一回,阮雪棠看他笨拙地将头发重新束好,认为何世奎这么几根毛还能坚持束发,简直是身残志坚的典范。
他难得留意一眼身旁的宋了知,发现那家伙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也懒怠管他,同身残志坚的何世奎聊起正事。
锦缎屏风上绣着百鸟朝凤图,墙悬名画对联,紫檀架摆了尊二尺余高的红珊瑚树,宋了知刚到叶家时,以为叶灵犀家已配得上一句富丽堂皇,哪知金陵渡才是尽豪尽奢。然而他因先前的闹剧思绪不宁,无心欣赏这些摆设,反倒觉得这些贵重装饰给他一种逼仄感,快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宋了知感觉自己再多坐一会儿,身上可能会起疹子。明明很努力地想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惜他对朝堂时局全然不了解,感觉听天书都比他俩对话好理解一些。
回想起自己曾大言不惭地说想成为阮雪棠的依靠,事实却是他连墙上挂着的那副对联写了什么都认不完整,怎能成为阮雪棠的助力?
就像今日,他以为自己是在保护阮雪棠,却给阮雪棠添了麻烦,若是没有眼前的何大人,还不知会如何收场。
或许是他脸色过于难看,何世奎注意到了他:“这位公子怎么了?可是在下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宋了知连忙摇头:“没什么......我、我来泡壶茶吧。”
刚提起茶壶,何世奎带来的小厮立刻从他手中接了过去,恭敬道:“哪能让您动手,我来吧。”
宋了知不好与他争执,只好看着小厮先用热水冲淋茶具,随后又拎起茶壶上倾下提,好几道工序,显然也有特定的泡茶规矩。宋了知暗自叹息,他素来是抓一把茶叶倒进水壶里就完事了,若是刚才自己来泡茶,想来又会惹出笑话。
他从椅子上站起,想说些什么,最终又坐下,他以前不让阮雪棠撕手上的倒刺,如今自己的指尖被无意识的抠扯给弄出了血,却是毫无知觉。
“我想出去透透气。”他满是愧疚地凑到阮雪棠耳边与他小声商量。
阮雪棠见宋了知坐立难安,知晓他是不习惯,开口让人带宋了知去别的房间等待,宋了知人生难得钻一回牛角尖,又自卑地认为阮雪棠这是在嫌他打扰了两人的事业。
他一直知道阮雪棠和他是云泥之别,只是以前他俩住在小院里,阮雪棠因各种情况不得不依靠着他,将两人的差距模糊了。借居叶宅那会儿他便觉得不适应,现在到了钰京,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强烈到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阮雪棠扛回小院里。
将脑海里那有些骇人的占有欲压下,宋了知被领到另一间更为华贵的房间里,屋外琴律雅音间夹着男女调笑声,他满心烦闷,拿起桌上斗彩壶就往嘴里倒,本以为是清水,谁知被壶里酒水呛得直咳嗽。
想来也是,大抵也没人会来这样高档的青楼喝白开水。
甚至将心中那点愤怨都冷给却了,宋了知落寞地坐在桌边,苦中作乐地想,至少这酒味道不错,一点都不辛辣。
他很少喝酒,以为这酒甜腻,不容易醉人,不知不觉间就着包袱里的干饼子喝了大半壶下肚。听到推门的声响,宋了知晃了晃脑袋,起身迎接阮雪棠。
阮雪棠嗅到宋了知浑身酒气,皱眉道:“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他乖乖交代。
阮雪棠见他身形稳健、脸色如常,也就没往心里去,依旧支使宋了知做这做那,自己趴在窗边看楼下的热闹有位御史借酒发疯,给姑娘们表演跳水,结果咕咚一声没能浮上来,现在一大帮人都在水里捞他。
旅途劳顿,两人洗漱一番也就准备熄灯休息。妓院是最不缺被子的,宋了知一身酒气,所以又被赶去睡地铺了。
屋外灯火明亮,所以屋内熄了蜡烛后依旧能看清房间大致轮廓,手指抚过被面上绣的繁复锦纹,宋了知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不过他现在依旧毫无睡意,他等了一天,想要道歉自己没能帮上他的忙,又想将自己的不安宣之于口,当然,他最想得到的是那个人肯定的答复。
几经犹豫,他终于开口:“阮公子,我......”
久久得不到回应,宋了知坐起身,才发现阮雪棠背对着他早已入睡。
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声,藏在心里的所有自卑和不安将他裹成一个茧,是大刀阔斧也劈不开的重重混沌。
要怎样才能留住他?
宋了知头昏脑涨,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醉鬼小宋决定下一章造反
大概会是小宋人生中最接近攻的一天。
五十二章
52
梦里有只大狗赖在他身上不肯走,阮雪棠气急败坏地准备做狗肉火锅,还没等他生完火就被双腿间的异样生生从梦中唤醒了。
听见自己口中传出无意识的低吟,阮雪棠猛然睁眼,发现一只有力的胳膊正将他狠狠锁在怀中,侧躺的他背部紧贴男人结实的身躯,胯下一片湿泞,火热的阳具在双腿间进进出出。
“宋了知...你、你在发什么疯!”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暧昧,阮雪棠咬牙切齿地质问,却不敢大力挣扎肉棒顶端已经抵开两瓣花唇,滚烫的龟头直直顶在蜜穴入口,几乎快把脆弱敏感的小缝烫伤,只要宋了知稍一挺身便能插入。
被酒精占据大脑的宋了知置若罔闻,反倒将人抱得更紧,有些干燥的嘴唇贴在对方柔嫩的后颈,他像发情的野兽,难以自制地咬了上去,在阮雪棠脖颈后留下浅浅的牙印。
即便是醉了,他依旧怕伤到阮雪棠,听到对方吃痛的抽气声后,他爱怜地在那处留下一串轻吻,胯部用力,阴茎擦过花穴与阴核,沾到淫液的龟头撞上阮雪棠的囊袋。
过分的刺激把阮雪棠逼出一声惊呼,下身不自觉分泌出的蜜水更是令他羞愤不已,偏偏宋了知还把手探到他穴口摸索一番,粗糙指腹碰到稚嫩的花蕊,宋了知老实同他汇报:“阮公子...你那里又湿又嫩......稍微蹭一下就肿了......”
“你快放开!”阮雪棠身子不断往上躲,想要逃离在他腿间作恶的巨物,“我不会饶了你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触及那人的心事,紫红性器蹭着濡湿的蜜穴,宋了知胯下坚硬,心中却是一片哀戚,眼眶瞬间红了,趴在阮雪棠颈窝委屈道:“你别怕...我只是太难受了......下面难受,心也难受。”
肩膀被哭湿一块,湿了的衣物黏在肌肤上,纵然阮雪棠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看见边作恶边委屈流泪的,不由愣住,想不通宋了知到底为何反常。
怀里人挣扎渐歇,反倒方便了宋了知继续动作,用力按住阮雪棠臀侧,将他白皙修长的双腿并得紧紧的,勃起后略微弯翘的肉根从股缝滑入,花穴分泌出的汁水打湿了青筋密布的鸡巴,令其抽插更加畅快。
粗壮的阴茎直接挨着丰满阴阜磨蹭,阮雪棠僵硬地承受着宋了知的欲望,心中是百般的不情愿,但身体却因前端擦过阴蒂而感到快感,他恨恨咬住枕头,防止自己发出羞耻的喘息,在脑海中将宋了知杀了千次万次。
宋了知像哄小孩子一样温柔地拍着他安慰,胯下那根玩意儿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边花瓣被蹭得肿胀外翻,他故意用龟头抵住穴口小巧的肉珠碾过,阴蒂慢慢变硬,秀气地探出头来,刚好对上阴茎前端的马眼,两人都被这样直白而猛烈的快感刺激得发出叹息。
“我...我一定要杀了你......”阮雪棠将脸埋在枕头里,气喘吁吁地放狠话,可马上又被宋了知的动作逼出呻吟,“别老蹭那里...唔......我杀了你...唔嗯,你快点拔出去...我不行了......”
阮雪棠人生少有这样吃瘪的时候,他当然可以反抗,可宋了知那物就在自己穴口,他怕宋了知到时候狗急跳墙当真插进去,又被对方莫名其妙的哭泣唬得心乱如麻,一时真被对方抱在怀里为所欲为。
彻底被酒精和欲望控制大脑的宋了知边抽插边向阮雪棠诉苦,眼泪根本止不住:“呜...阮公子,你杀了我吧......我知道我不好,我帮不了你...我一点都不好......你杀了我以后能不能把我埋在你家附近?不用给我烧纸钱,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阮雪棠被他哭得烦躁,完全听不懂宋了知在说什么,只当他在发酒疯,甚至觉得宋了知哭成这样下面还没软,简直是种异能了。
潜意识里大概也觉得男子汉哭成这样很难堪,宋了知把脸埋在阮雪棠背上,闷声闷气道:“我死了以后,你要、要记得回去院子里,我偷偷在枕头的夹缝里藏了房契和一点碎银子,也给你了......对不起,我没读过什么书,听你和何大人谈事,我根本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
真心话一旦开了口,后面便很好吐露,宋了知一腔孤勇,认为自己是在交代临终遗言,所以什么也不管不顾了:“我很笨对不对?今天我看见何大人的厢房里挂了对联,我连上面的字都认不全,我也不会写你的名字,真名假名都不会写...居然两个都不会......”
宋了知似乎觉得自己不会写阮雪棠名字是件很失败的事,哭得更厉害了。
阮雪棠没告诉宋了知他也没看懂何世奎房里那副对联上写的什么,只是一边担心宋了知把鼻涕蹭到他身上,一边在努力想将宋了知的器物挤出去,结果宋了知却因为阮雪棠的反抗硬得更厉害了。
阳具继续在阮雪棠穴边磨蹭,甚至从腿间抽出时会用硕根擦过阮雪棠紧皱的菊穴,他对阮雪棠永远充满兴趣,所以对后面那处小穴也很热爱,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龟头绕着肛口皱褶打转,他喝醉后总止不住地想说话:“阮公子,你后面的洞和前面一样...都好紧啊......真怕把你插坏了。”
这话让阮雪棠又羞又气,打定主意不再理会身后的蠢货,然而宋了知似乎也不期待阮雪棠有何反应,继续说道:“我好害怕,怕帮不上你忙,更怕你不要我。”
这句话蓦地让一直挣扎不断的阮雪棠安静下来,他想转过头看宋了知,但对方一直将他死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
宋了知含住他精致的耳垂,吐息落在鬓边:“看见你睡着的样子,我真的想了很多...想把你直接绑回小院,又想直接肏你......可我不想你生气,也不要你痛...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想要留住你。”
醉了的他格外诚实,把平日不敢说的话全说了:“你那里真的好嫩,颜色也很好看,是浅浅的粉色,每次我舔它,它就缩得紧紧的,好像贪心的想把我舌头一起吸进去一样...嗯,好舒服......”
宋了知说着荤话,身下动作亦不停歇,鸡巴在雪球一样白嫩浑圆的臀部不断冲刺,把阮雪棠腿间的嫩肉磨破了皮,雌穴更不必说了,如开到盛季的牡丹彻底绽放般,阴唇被欺负得向两侧分开,蜜洞不断收缩着,淌出的透明花汁甚至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这场略显粗暴的发泄中,阮雪棠竟然也从中有了快感,后面不仅湿得厉害,前面的阳具也渐渐抬头,宋了知的手从股间移到胸口,揉着细腻的乳肉,奶尖再度湿润,有奶汁从顶翘中缓慢渗出。
阮雪棠按住在自己胸口作乱的手,放在嘴边恶狠狠咬了一口,阮雪棠欺负人向来是货真价实的欺负,虎口处很快有鲜血渗出:“你快拿出去...疯子......你给我等着...嗯......”
“很快就好...阮公子,不要怕。”不顾手掌的疼痛,宋了知加快了在腿间抽插的频率,“我就要射了......”
一听这话,阮雪棠猛地反抗起来,身子在宋了知怀中扭动:“宋了知!你敢...你、你不准射在那里!”
宋了知又开始装聋,抵着花穴重重摩擦几下,混浊白精悉数射在穴口,与阮雪棠下身的淫液混在一起,顺着腿缝缓缓滑落。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阮雪棠虽然前面未曾射精,但后穴骚水从未停过,又一直担心宋了知真的做出什么举动,两相之下,如今也算是心力憔悴。任由宋了知继续将自己搂在怀中,阮雪棠渐渐稳住呼吸,准备恢复力气后好好收拾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然而宋了知没能给他这个机会,不等阮雪棠发作,宋了知却是忽然放开了他,用被子仔细将人包好,宋了知一言不发地跳下床捡起衣服穿上。
见他朝外面走,阮雪棠没好气地骂道:“你干嘛去!快滚回来!”
宋了知依旧没出声,只留给阮雪棠一个背影,牛一样地冲出门去。
阮雪棠没想到宋了知如今反叛成这样,也顾不上下身混乱,一心一意地在床上发脾气,偶尔回想起那家伙在床上乱七八糟的哭诉,阮雪棠琢磨出个大概,也并不耽误他继续发脾气。
没过多久,宋了知又像牛一样地直直冲了回来。
点燃榻边的绿釉鹤灯,屋子里登时亮堂起来,阮雪棠这才瞧见宋了知手上拿了个小罐子。
裹住阮雪棠的被子被人掀开,瓷白的大腿映入宋了知眼帘,被子暧昧地湿了一块,混了淫水的白精正顺着股缝往下淌。
发现宋了知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腿间看,阮雪棠气哄哄地想扯回被子,却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扯到了伤处,疼到他直皱眉。宋了知心疼地跪在他腿边,小声劝道:“阮公子,我是来给你上药的。”
阮雪棠觑了他一眼:“你酒醒了?”
宋了知其实被阮雪棠咬手的时候酒就醒得差不多了,但那时已经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下来的,破罐破摔似得抱着阮雪棠借酒撒疯,到外面给阮雪棠寻药时被河风一吹,连最后一点酒意都消散了,只剩下个满是愧疚的宋了知惴惴不安地返回房间。
见阮雪棠还在气头上,宋了知也不知如何是好,恰发现阮雪棠未曾发泄的阴茎仍然半勃着,宋了知福至心灵,乖顺地俯首胯间:“阮公子,我来伺候你。”
前端被温热潮湿的口腔包裹,阮雪棠喉间溢出一句短促的叹息,看着对方老实服侍的模样,阮雪棠虽然还记着仇,却也不急在一时,压着宋了知的脑袋逼他含得更深,直到对方快要窒息才又将被舔的水光淋漓的阴茎抽了出来,阴茎鞭挞似得拍击着宋了知脸颊:“我倒没想到你有这样的胆子。”
“对...对不起。”
宋了知不敢与他对视,垂着眼,正好可以看见阮雪棠被蹭伤的大腿内侧,花穴也变为成熟的靡红色,精液仍余了一些在穴边,看上去就像刚承欢过一样。
他感觉自己又要醉酒了,忍不住再凑上去,先是心疼地吻着阮雪棠的伤处,然后含住雌穴诱人的花瓣,细细把自己的精液舔去,灵活的软舌模仿着性交动作在穴口浅浅戳刺,阮雪棠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宋了知,不知是爽还是抗拒:“不要再弄了......”
宋了知一脸正直的抬起头答道:“我只是想帮阮公子清洁,等会儿好上药。”
他哪能不知道这是宋了知的借口,但被过度磨蹭的那处被如此舔弄属实舒服,意识开始沦陷,尤其是在宋了知用舌尖打旋抵弄阴蒂时,他只觉浑身都酥软了,再没力气将人推开。
两人胡闹到下半夜,阮雪棠前面亦在宋了知口侍下射了两次,整个人都是疲惫的,好在宋了知带回的药还算有用,抹在伤处后疼痛有所缓解。阮雪棠不情不愿地又被宋了知抱回怀里,打着哈欠困倦道:“别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宋了知也知阮雪棠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认命般点了点头,倒也没逃跑的打算,一心一意搂着阮雪棠不放。
五十三章
53
翌日,神采奕奕的何世奎敲开了阮雪棠的房门。
何大人大概是昨天被阮雪棠那张脸给刺激出胜负心,自己也有捯饬捯饬的想法,特意戴上介帻,遮住稀疏的头毛,褒衣博带,除了不抗冻之外没什么不好的。
他本来就冷,强撑面子来臭美一番,结果看见房里沉着脸的两人,冻得更厉害了。
何世奎最擅察言观色,见到气氛不对,他笑哈哈道了早安,笑嘻嘻替他俩关上门,最后笑眯眯地跑路。
屋外笑声与脚步声都渐远,阮雪棠头也不抬地继续品茶。
宋了知原以为他第二天将要面对的是阮雪棠狂风骤雨般的愤怒,早早醒来跪在阮雪棠床边等罚,结果阮雪棠醒来后只是如常的使唤他做事,平静得简直不像那个有仇必报的阮公子。
宋了知当然不会开朗到以为对方会就此放过自己,如死囚临刑似得坐在阮雪棠对面,不时偷瞄他脸色。
一炷香后,阮雪棠将茶品得再也品不出滋味了,方才起身。腿伤虽上过药,但走路时依旧是疼的,难免身形不稳,宋了知本能想去扶他,却被阮雪棠一把推开:“你在房里等着,哪儿都不许去。”
宋了知戚戚应了,有些担忧地看着阮雪棠扶墙出门。其实不必叮嘱他也不敢在金陵渡乱逛,这里五步一裸女,十步一官员,对保守老实的宋了知来说外面无异于妖魔鬼怪的魔窟。
没过多久,房门再度被人敲开,几个五大三粗的狎司搬了许多东西进来,其中最为夸张的是
一个需要两人搬运、约莫半人高的器物,不过被黑布掩住,宋了知看不出那是什么。
狎司放完东西便走,原本宽敞的房间被挤得满满当当,阮雪棠款款入室,手上还端了一壶温酒。
“阮公子,这些是......”宋了知不安地望着那些器物。
将酒放在桌子上,阮雪棠随手打开一个匣子翻看,挑出皮革制的项圈在宋了知眼前晃了晃:“金陵渡这里有意思的玩意儿可不少。”
宋了知心头一紧,有种“终于来了”的认命感,他早知先前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看着房间里许多木匣,不知还藏着怎样折辱人的淫物,他难免生出怯意,愣愣站在原地不动。
“傻站在那儿做什么,”阮雪棠冷声道,“还不滚过来。”
知晓逃不过这一遭,不必阮雪棠多言,宋了知已经自觉在阮雪棠面前跪好。他心理上是真真切切的在害怕,但调教许久的身体比他先反应过来,尽管阮公子什么都还没对他做,下体却条件反射似得开始兴奋。
冰冷的皮革贴上肌肤时,宋了知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脖颈处略微窒息的束缚感令他无所适从。银色细链系在金属锁扣上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宋了知连脖子根都红透了,刚想开口,阮雪棠便往前狠拽了一下链子,宋了知当即被扯得跌在地上,姿态狼狈。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阮雪棠当成狗牵着到处走了,可是之前阮雪棠都是拿腰带牵着玩玩,完全不像现在,用的是真正的狗链与项圈,而且这次他还衣着整齐,这样反倒比赤身裸体屈辱感更重,反复提醒着宋了知作为一个人是如何轻贱地被调教戏弄。
阮雪棠不满地踩着宋了知脑袋:“好好爬,别让我把你送到金陵渡专门调教妓子的地方去学规矩。”
早晨刚绑好的发髻被踩散,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害怕阮雪棠真把他送给外人羞辱,又自知理亏,宋了知撑起身子,不敢懈怠,努力习惯狗链牵行的速度。银链总是传来金属碰撞声,令他羞得想闭上双眼,偏偏阮雪棠不肯轻易放过他,牵着他在屋里走了好几圈,还逼着他学狗一样四处低头嗅味道。
宋了知爬出了一身汗,手肘和膝盖也被磨红,心中羞耻不已,下体却已经兴奋得流水。阮雪棠这才坐下,令宋了知叼住狗链,跪坐在他面前。
不同于柔软细嫩的足心,当阮雪棠鞋底踩上宋了知阴茎时又是一种全新的刺激,粗糙鞋面隔着裤子狠狠碾磨硬挺的阳具,带了暴戾疼痛的同时也有难言的快感,宋了知全心全意地臣服于阮雪棠面前,想要求饶,却因为叼着银链无法言语。
难耐地佝着身子,唾液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出,他终于坚持不住,双手扶住踩在他命根上的腿。宋了知湿润着眼望向阮雪棠,嘴里发出呜呜的呼痛声。
阮雪棠向来不顾他的求饶,宋了知也只是单纯地想依靠着阮雪棠,并不奢望阮雪棠能轻易放过他。然而阮雪棠今日似乎的确没有折腾他阳具的打算,踩了一会儿也就作罢,将狗链从宋了知口中拿出,阮雪棠捏住宋了知下巴,拇指擦过对方红润温软的嘴唇,宋了知乖顺地含住阮雪棠拇指,软舌裹着指尖吮吸。
气氛仿佛变得暧昧柔和,宋了知专心舔着阮雪棠笋尖般的手指,希望阮雪棠能就此消气。不料阮雪棠忽地笑了:“这会儿老实了?”
宋了知惭愧地垂眸:“阮公子,对不起...我昨夜、昨夜喝醉了。”
“是么?”阮雪棠似乎变得格外好说话,甚至温柔地帮宋了知挡住视线的额发捋到耳后。
他是最抵抗不了阮雪棠诱惑的,见阮雪棠和颜悦色起来,宋了知点点头,大着胆子往下说:“我只是害怕,怕自己成为你的拖累,更怕你不要我。我会努力,阮公子,你等等我好不好?”
宋了知本就不像阮雪棠那样心眼比针小,昨日沮丧了一阵,第二天便重新振作,开始为如何能配得上阮雪棠做打算。
四目相对,阮雪棠从未告诉宋了知他有双一望到底的清澈眼瞳,所有情绪都藏不住。如今那汪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以及宋了知从未隐藏过的爱意与赤诚。
阮雪棠逃似的移开视线:“别以为说些好话就会放过你,把衣服脱了!”
宋了知并不知阮雪棠心里几番变化,只以为对方仍未原谅自己,乖乖脱掉衣衫,重新跪回阮雪棠面前。
天气转凉,肌肤暴露在冷空气中,宋了知有些怕冷地搓了搓手臂。
阮雪棠视线落在宋了知勃起的紫红粗物上,想起昨夜就是这物什在自己腿间摩擦,还胆大包天的射在穴口,先前那点情愫全散了,再次专心致志地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