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阮雪棠的确是睡不着的他吃了太多烤串,有些吃撑了,何况刚杀过人,大脑仍兴奋着,本能地想要继续作恶害人。
忽然,被子下宋了知牵住他的手,阮雪棠早习惯宋了知偷偷摸摸的亲密,本不放在心上,然而宋了知却拉着他的手往自己那对肥厚丰润的胸上放。
手掌触到饱满结实的乳肉,阮雪棠莫名其妙地想将手抽开,却被宋了知紧紧按住。
黑暗中,阮雪棠看不清宋了知通红的脸,却能感到对方滚烫的体温和慌促的呼吸。
似乎感到阮雪棠的抗拒,他自己也羞得无地自容,却不肯放手:“阮公子,我......你...你别难过了。”
他太笨拙,不知如何宽慰心上人,只好傻乎乎地奉上肉体来讨好阮雪棠。
宋了知把奶子往阮雪棠手上送,以往阮雪棠最爱折磨他这处,心想这次哪怕受伤也要哄阮雪棠开心。而阮雪棠,在认真思考过宋了知被狐妖附身的可能性后,终于隐隐约约明白过来,指甲掐着微凸的乳尖往下拉扯,把宋了知逼得不得不弯起身子缓解痛意。
狠狠拧着小巧的乳头,阮雪棠在宋了知耳边吐气:“才几天不肏你,这就忍不住求人干了?”
乳头被折磨到肿胀发硬,以往只有意乱情迷之时才会吐露几句浪语的宋了知难得主动道:“是、是贱狗想了。”
阮雪棠将奶尖从小小一粒掐得肿大,乳头细嫩的肌肤早已破皮,他仍毫不留情地用指腹狠狠揉搓,逼供似得问道:“想要怎样?”
无法忽略的疼痛令宋了知低吟出声,顾忌着这是叶府,下人众多,宋了知把脸埋在阮雪棠肩上,闭上眼小声道:“想要阮公子弄我......”
似是对宋了知含糊的答话并不满意,阮雪棠威胁般用力掌掴那丰盈的乳肉,在寂静的黑夜中,皮肉拍打的声音格外明显,宋了知生怕别人听见,忙道:“要阮公子的大肉棒插到...插到里面......狠狠肏我......”
宋了知声音越说越小,阮雪棠继续狠抽那对柔韧的奶子,肉浪软波,本就肥满的胸部更是高高隆起,他催促道:“接着说。”
“唔...母狗淫穴好痒...奶也好涨......想要阮公子干我,后面快流水了......”
宋了知越说越羞,要不是还记着自己是想哄阮雪棠高兴,当真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给埋了,见阮雪棠没有叫停,他只能硬着头皮半真半假地继续往下说:“想舔阮公子的阳精...唔...屁股也想被堵得满满的......啊...轻点......”
阮雪棠将蜜色的胸膛掌掴至一片绯红,肿而破皮的乳尖高缀在奶肉上,宋了知阳具早就撑起帐篷,把布料顶湿了一小块,因羞涩和快感而逼出的泪水流个不停,他神情恍惚,像是被人玩弄到失神的性奴。
被打过的地方又麻又痛,宋了知衣襟因先前的亵玩乱作一团,阮雪棠嫌宋了知那几件破衣衫碍事,便将他腰带解了,宋了知见状,乖顺地将双手手腕相贴,递到阮雪棠面前。
见阮雪棠停了动作凝眉望着自己,宋了知双眼通红,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语气间也含了软弱的哭腔,怯怯问道:“阮公子不绑我么?”
原是阮雪棠常在房事时绑住宋了知奸淫,以至于一见到阮雪棠手拿腰带,他习惯性地以为阮雪棠又要将他捆起来,便乖乖把手送过去方便阮雪棠捆绑。
阮雪棠有些嫌弃宋了知,认为宋了知以后极有可能被卖了还要帮别人数钱,然而身体却对这样柔顺服从的宋了知产生了欲望,不知不觉间,他的阳具也跟着勃起了。
既然宋了知这样配合,阮雪棠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当即将他的双手束于头顶床梁之上。
宋了知跪在床上,上半身被紧紧吊起,不得不挺直身子,像展示般露出自己被阮雪棠凌辱虐待的胸膛。阮雪棠特意将蜡烛重新点上,仔细打量这艳丽淫靡的景致。
宋了知乳肉红成一片,奶尖更是瘀紫渗血,被阮雪棠轻轻一碰便敏感得浑身颤抖。阮雪棠故意留着宋了知下身衣物,贴身的亵裤不仅将丰满臀肉凸显出来,更是把已经勃起的阴茎形状仔细勾勒出来,阮雪棠手探到他的身后,隔着布料按摩着宋了知紧致的后穴,试着往里探入手指,连带着布料一同被送到穴中,宋了知难耐地摇着臀部,不知是想将磨人的手指挤出,还是渴望对方进得更深。
他自己也知自己这幅样子着实淫贱,闭紧了眼想逃避现实,可惜阮雪棠便不让他如愿:“睁眼。”
宋了知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见阮雪棠手持烛台侧坐在自己面前,烛光下阮雪棠的双眸格外清澄明亮,顾盼生辉,宋了知心头一热,不顾束缚,撅着身子就往阮雪棠唇边凑。
阮雪棠将烛台稍稍移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粉舌灵活地探进宋了知口中同他唇齿交缠,吻得宋了知呼吸不畅,满脸通红,双唇分开之时甚至仍留着一小截红舌在外面,俨然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欠玩弄的骚货,被绑起来还止不住你发浪!”阮雪棠用手掌摸了几下宋了知挺立的阳具,受到抚慰的阴茎当即吐出更多前液。
见宋了知裤裆处越来越湿,阮雪棠继而嘲讽道:“怎么,贱狗又忍不住胡乱撒尿了?看来不把前面堵住,你就老实不下来。”
宋了知以为阮雪棠又要拿簪子插他尿道,吓得连忙摇头:“我没...贱狗没有......这,这不是尿......”
“裤子都湿了一大片,你倒是说说,不是尿还是什么?”
“是......”宋了知再度因为不堪而阖上眼,结结巴巴道,“是阳精...是骚狗的淫液......”
上次阮雪棠将木簪强行插到他阴茎里,虽然当时有爽到,但之后几天别说射精,就连撒尿都是痛苦的,这样的刺激宋了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受一次了。
阮雪棠自然猜出宋了知心中所想,故作体贴地冲他笑了笑:“你放心,这次不会再往你尿道里放东西了。至多...也只是帮你用蜡油封住。”
话音未落,不待宋了知理解话的含义,阮雪棠举着烛台的手稍一倾斜,滚烫的蜡油随之滴落到宋了知勃起的阴茎上,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宋了知依旧痛呼出声。
阮雪棠似乎将痛与欲的界限把握的很好,宋了知神情虽然是痛苦的,但阴茎却没有因为疼痛而软化,反倒比先前还要粗硬。
蜡油很快凝固起来,点点红梅绽在上面,米白色的亵裤像染了鲜血。
四十七章
47
“太烫了...不行的,那里会被烫坏的......”
宋了知边挣扎边求饶,手腕因过分用力被勒至破皮,努力将脸埋在阮雪棠颈间,讨好似的轻蹭。
阮雪棠被蹭得发痒,身子一偏,避开了宋了知的亲昵,但修长手指却往下探去,蜻蜓点水般快速划过柱身,隔着裤子都能触到宋了知阴茎上凸显的青筋:“烫坏?我看是要快活死了才对吧。”
“呜......”似是被阮雪棠道破心事,宋了知羞愧地哼哼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往阮雪棠的手靠去,“阮公子,你碰碰我...摸一摸贱狗那里......快胀死我了......”
阮雪棠并不理会,冷眼旁观宋了知发骚,然而宋了知受到冷落的阳具并没有因此平静下来,反倒如性交般挺身,用顶端磨擦着紧绷的布料,他自己也知模样孟浪,一想到阮雪棠在边上看着自己,心便如重鼓乱锤,垂眸小声道:“阮公子,你别看我。”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阮雪棠反倒很有看的兴趣,十分“好心”地将束缚住宋了知勃发欲望的亵裤往下扯了扯,登时,滚烫而坚硬的性器便这样跳了出来,紫红色的肉棒看上去很有分量,大玩意儿直挺挺地翘在小腹,若是去了勾栏楚馆,恐怕会备受青睐。
阮雪棠不由又开始小心眼,既怨恨宋了知有健全的身子,更被莫须有的事情气得发酸。他威胁似得从根部攥紧宋了知的阳具:“没人碰还能自己玩起来,发情的母狗都比你老实些。像你这种饥渴的荡货,恐怕几个男人都填不够你!”
宋了知命根子被阮雪棠紧握着,又痛又爽的呻吟出声,内心其实并不是很清楚自己又如何惹到了阮雪棠,但认错认得极为诚恳:“对不起...阮公子......我错了...呜嗯...贱狗只要阮公子肏,不给旁人......”
听了最后一句话,阮雪棠这才勉强消气,奖赏似得撸着宋了知的鸡巴,淡青的血管令阳具看上去有些狰狞,把顶端的薄皮往下拨弄,露出敏感圆滑的顶端,动作有些粗鲁的将大拇指覆在马眼上用力揉搓,这样直白的刺激令宋了知几近疯狂,身子软了下来,全凭吊起的双手支撑着他不往下滑。
情难自禁的喘息自口中泄出,汗水顺着肌肉往下滴,打湿了胯间黑亮的毛发。宋了知舒服得闭上眼睛,跟随着欲望本能往前挺腰,断断续续淌出的前液起到了润滑作用,阴茎在阮雪棠手中抽插,不时跳动几下,显然是快要到达射精的高潮。
就在这快要登上情欲顶峰之时,阮雪棠再度拿起放在一旁的烛台,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红烛倾斜,滚烫的蜡油径直滴在阳具最为敏感的顶冠处!
“唔!”
宋了知惨叫出声,蓦地睁开双眼,可怜的阴茎因疼痛软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像被火烧过的刺痛令他将双腿紧紧合上,企图通过这样来缓解胯间的灼痛,可不待他从这堪称刑罚的折磨中缓过来,阮雪棠再一次倾斜红烛,蜡油这回落在性器的根部,周围皮肤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多余的烛泪将根部的毛发凌乱地凝固在一起。
所有的挣扎都被阮雪棠强行镇压,为了让宋了知老实些,阮雪棠吓唬道:“你再乱动,我就把你的骚屁眼里也灌满蜡油。”
此话一出,宋了知果然老实不少,吸了吸鼻子,眼泪滴到阮雪棠的手背上,他很委屈地同阮雪棠打商量:“别、别这样,阮公子,别再用蜡烛了。”
他小声补了一句:“......我用后面伺候你好不好,我真的会坏的。”
阮雪棠看着宋了知堪称斑驳的下身,阴茎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团,蜡油凝固在上面,像是结了痂的伤疤。他顺手将根部的蜡块揭了下来,敏感的宋了知又是一阵颤抖,阮雪棠将疲软的阴茎握在手里揉了几下,向来最给阮雪棠面子的那玩意儿居然没能勃起,可见的确是痛着了。
夜还很长,阮雪棠没兴趣那么快把宋了知玩坏,难得大方地决定放他一马放的有限,只是没再把蜡油往宋了知阴茎上滴而已。
其他部位没能逃过被滴蜡的命运,很快,宋了知的胸膛、小腹、大腿内侧都滴满了红蜡,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留下了吻痕,暧昧又凄惨。
宋了知大汗淋漓地跪坐在床上,蜜色肌肤在红蜡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阮雪棠揉着宋了知肥厚的臀肉,按摩肛口紧密的皱褶,手指轻轻搔弄穴口,宋了知难耐地摆腰,努力侧过头和身后的阮雪棠说话:“阮公子,求你给母狗松绑......啊...我坚持不住了。”
他被绑了快有大半个时辰了,又因身体发软,全凭吊在床顶的手撑着,现在双手已失去知觉,两条胳膊也酸得不行。
阮雪棠并未理会宋了知的求饶,一根手指探入宋了知穴中,他条件反射般缩紧后穴,却换来阮雪棠毫不留情的拍打:“还没开始肏就夹那么紧干什么!狗爪子没出息,骚穴也那么娇气?”
宋了知被一番话羞得面红耳赤,只能努力放松后穴方便阮雪棠玩弄。手指轻而易举地找到宋了知体内凸起,恶意地按压着,宋了知感觉体内涌过一股酥酥麻麻的热流,先前因疼痛而沉寂的性器在腿间动了动,渐有复苏之势。
阮雪棠一边指奸宋了知,一边羞辱道:“还以为你那玩意儿真的不行了,现在还不是被人玩玩屁股就起来了,可见你天生就是被人肏的淫荡身子,若是卖到外面,指不定能赚多少银子。”
宋了知已经没有辩驳的力气,只能痛苦地摇了摇头,扭过头哑着声音道:“阮公子,求求你,帮我解开吧。”
探入体内的手指增加了一根,两指探索着柔软的肠道,对上那双氤氲的黑眸,阮雪棠终于答应了:“给你松绑也可以,不过等会儿你知道该怎么伺候。”
说完,又狠狠地掌掴起宋了知柔韧结实的肥臀,直把那臀肉也打得红肿高胀才算满意,他终于动手解开了束缚住宋了知的腰带。
宋了知双手刚获自由,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发出沉重的喘息,只是屁股仍然撅着,方便阮雪棠手指在他体内进出。
阳具不知何时再度勃起了,不知羞耻地抵在床单上,阮雪棠正恶劣地捏着他的卵蛋:“怎么,刚刚才答应的事,现在就想反悔?”
宋了知深吸一口气,强提起精神,上半身仍趴在床上,高高抬起屁股,正是母狗雌伏求欢的姿势。酸软无力的手探到身后,无须阮雪棠多说,自己笨拙地开始扩张后穴,待后面变得足够松软后,宋了知双手掐住丰满的臀瓣往两侧分,只余两根手指仍留在穴中,用力分开,将穴口展露在阮雪棠面前。
穴口在手指的扩张下被展开一个小洞,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媚红的肠肉,阮雪棠下面早就硬了,只是他定力惊人,一直强忍住欲望。
宋了知此刻仍不怕死,只想着要讨好阮雪棠,刻意放柔了声音道:“阮公子,你快进来...骚穴痒得厉害,需要你的大肉棒填满......唔!”
话未说完,阮雪棠炙热的硬物直直捅了进去,肉刃不容拒绝地向里挺进,粗大到将穴口皱褶都碾平,空虚已久的后穴被阳具挤得满满当当,宋了知将脸埋进手臂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湿热的肠道紧紧吸附着阴茎,阮雪棠凭着欲望的本能律动,囊袋拍击臀肉时清脆作响,夹杂了宋了知欢愉又痛苦的呻吟:“轻点...被肏开了......慢、慢一点......”
“那么饥渴的身子,慢一点怎么能满足你这贪嘴的母狗?”
阮雪棠像勒紧缰绳一样扯着宋了知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露出被情欲染红的脸颊。
阳具每每蹭过体内磨人的那处,都带来致命的快感,宋了知结实的大腿开始打颤,阮雪棠却依然不管不顾地在他身上发泄,穴口被撞得发麻,身体被顶得不断向前,又被阮雪棠用力掼回来,他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快被顶破。
“嗯...骚穴好胀...好舒服......”
他忘情地喊道,但这样的背入式亦令他有些不安,手往后探去,勉强握住阮雪棠放在他胯部的手掌,企图从中获取安全感。
阮雪棠边肏边掐宋了知被拍打红肿的臀肉,毫不留情道:“回来就看见你这幅欲求不满又不敢说的样子,真够骚,什么时候也学会婊子拿乔揽客那一套了?看来不把你肏烂,你就安分不下来。”
“什么...我没有....呜嗯......阮公子,你不要一直顶那里...我受不住了......”宋了知脑子本就被情热烧得晕晕乎乎的,这时听了阮雪棠的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
“还敢顶嘴,”阮雪棠惩罚似加快了速度,“是哪个贱狗今日一整晚都欲言又止地想要求欢?”
宋了知被他顶得连话都说顺畅,这才明白阮雪棠误会了什么,他不知如何安慰阮雪棠,却被对方误以为是他想挨肏了。
他昏昏沉沉地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有话想对你说.....”
自从插入后就一直没被触碰过的阴茎竟然有了快要射精的趋势,宋了知刚想伸手触碰,谁知阮雪棠拉着他的一条腿,竟然直接就着插入的姿势将他翻了个身,肉刃顶着那处在体内大幅度旋转,宋了知小腹一阵酸麻,竟然就这样被阮雪棠肏射了。
高潮时后穴本能地缩紧,但阮雪棠并未停下抽插的动作,反而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认为这是个对话的好时机,只能失神地望着阮雪棠身上的精液,那是他方才高潮时不小心射到阮雪棠身上的。
阮雪棠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宋了知的话,汗水从下巴滴落到宋了知的腹肌上,阮雪棠不断往宋了知体内深处狠捣,有淫水从两人交合之处流出,他正想多讽刺几句,宋了知却突然抱住了他,怀抱是那样的炙热紧贴,而且并不陌生与那天他们在屋外做爱,他故意吓唬宋了知,而宋了知却拼命将他护在身下的怀抱一样。
“阮公子,”他拥着他,努力抬起身子亲了亲阮雪棠额头,“你...可不可以多依赖我一点......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因为过激的性爱,宋了知的眼睛红得不像话,说话也因为交合变得断断续续:“你相信我...好不好?”
抽插的动作停了一瞬,紧接着是更加用力的顶弄,阮雪棠不再言语,只专心肏人。
宋了知以为阮雪棠没把他的话当真,倒也不气馁,毕竟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很快,情欲再度涌来,宋了知也顾不上这些了,一昧在阮雪棠身下求饶。
“唔...别...太深了......慢点......”
“阮公子,你、你快点射吧...我真的不行了......”
过了良久,阮雪棠终于泄在宋了知的体内,然而宋了知此时已是双目失神,泪水弄得脸上湿漉漉的。
阮雪棠垂下眼帘,避开身下那人纯净真挚的眸子,粗暴地用袖子胡乱擦去宋了知脸上的泪水,嫌弃道:“被操哭的人还好意思说要成为别人依靠,你羞不羞?”
宋了知也觉得自己有些说大话了,惭愧得只想快点把阮雪棠哄睡着:“阮公子,你先睡吧。我歇一会儿就来替你擦身子。”
阮雪棠却像精神很好似的,居然主动揽过宋了知,让他侧坐在自己身上。受宠若惊地坐在阮雪棠怀里,宋了知不敢乱动,怕惊扰了这一刻的亲昵。
被遗忘多时的红烛悄然烧至尽头,屋里霎时陷入黑暗,阮雪棠依旧没有松开宋了知的意思,反而一只手捏着宋了知的乳首随意玩弄,弄得宋了知不清楚阮雪棠是想再来一次还是打算如何,不得不微微挣了挣身子,结果换来阮雪棠警告式的拍臀:“知道自己挺沉就不要乱动。”
听见阮雪棠嫌他太重,宋了知更不好意思了,又不想轻易放弃两人温存的机会,黑暗中红着一张脸道:“那...要不然,换我抱你吧?”
阮雪棠想了想,居然答应了。
于是两人在黑暗中换了位置,宋了知继续受宠若惊地抱着阮雪棠,怕他着凉,顺手扯过被子将两人身体盖住。阮雪棠很不客气地在宋了知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在黑暗中安静相拥。
过了半晌,阮雪棠突然开口:“现在不就正靠着你么?”
宋了知没能反应过来,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等他终于后知后觉想通那句话含义,才发现不知何时,阮雪棠已经靠在他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四十八章
48
直至日光满户,阮雪棠方悠悠转醒,发现枕边已空,只留下被榻上浅浅的凹陷和余温证明那人刚离去不久。
尚未睡清醒的他从被窝里坐起身,正望着宋了知枕上的断发走神,便听见推门声响起,宋了知携着阳光的暖意走进屋中。
见人醒了,宋了知连忙把食盒放在桌上,又将一旁叠好的外衫披在阮雪棠肩上:“怎么就这么坐着,若是着凉便糟了。”
阮雪棠终于清醒一些,揉眼问道:“你去哪儿了?”
宋了知替他穿袜子时偷偷捏了捏阮雪棠柔软的脚心,低声答道:“阮公子昨夜休息得晚,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所以去把早点打包带回来了。”
说到这里,宋了知想起叶灵犀听说阮雪棠还在睡觉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阮雪棠还迷糊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这原只是让丫鬟通传一句话的事,宋了知不敢使唤别人,自己走去饭厅和叶灵犀把缘由说了,叶灵犀笑眯眯地听完,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甚至在听到他说阮雪棠睡得太晚时拖长尾音的哦了一声。
“宋公子,”叶灵犀由衷地向他抱拳表达敬意,“昔有武松打虎,如今看来,君之勇谋远在武二郎之。”
叶小姐边摸狗边暗自咂舌:大虫固然可怖,但能把阮谨这样歹毒的家伙干得下不了床,可比打死一头老虎危险千倍万倍。她只恨不能送宋了知一面牌匾,否则上面定要刻上为民除害四个大字。
宋了知还不知晓叶灵犀是颠倒了他与阮雪棠的上下之分,就这样没由来的得了好一通夸奖,晕晕乎乎地拎着食盒回到了住处。
伺候完阮雪棠用餐,他才对付着把阮雪棠喝剩的粥倒进肚子里,又吃了几块软糯糕点:“对了,叶姑娘说下午想去寒隐寺一趟,问阮公子可愿同往。”
“她去庙里干嘛?”
宋了知耳根有些发红:“叶姑娘说寒隐寺新住持长相俊美,她想去看看。”
他将叶灵犀的话美化了不少,叶小姐的原话是:“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秃驴,我得去长长见识。对了,寒隐寺求姻缘最灵了,你不如带着那谁去拜一拜。”
他原本对鬼神之说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可如今对阮雪棠生了倾慕,免不得有所贪图,心中也有些跃跃欲试。
阮雪棠知晓叶灵犀素来是有厌人症的,一度认为她会守着自家的狗终老,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对个和尚起心思,起了好奇之心,又因闲着无事,遂道:“那便去吧。”
下午时分,三个早过婚嫁年龄的男女诡异地一同前往姻缘灵验的寒隐世家女子若想出门,必以帷帽覆面,叶灵犀虽不在乎闺中规矩,但为了防止吓到路人,还是乖乖从丫鬟手中接过帷帽戴好,将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白纱之下。
她邀请他们二人同去,本是存了看阮雪棠发窘的坏心思,心想阮雪棠会因为后面使用过度而下不了床,好让她过去嘲笑一番,哪知道阮谨能跑能跳,见面后还照样能来一句话气她:“把你那丑脸遮了后顺眼多了。”
寒隐寺离叶府不远,叶灵犀只带了几个仆人随行,她衣着富贵,白纱下身姿婀娜,难免引得一些登徒子多看几眼,幻想里面是如何惊世的容颜。同样惹人注目的还有阮雪棠,宋了知努力将人护在身后,恨不得也给阮雪棠找顶帷帽戴上。
阮雪棠正同叶灵犀说话,全然体会不了宋了知拳拳之心:“看不出你会对出家人感兴趣。”
“我是看你作孽太多,去求求菩萨,让他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时多罚几道。”叶灵犀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知不知道昨夜死了多少人?”
“那边回消息了?”阮雪棠眸子一亮,连宋了知又去偷牵他手也默许了。
帷帽下传来几声轻笑:“瑶州沦陷,瑶州太守在城墙上携全家跳了下去。”
阮雪棠这次是真心实意笑了出来:“倒没想到那人下手那么快。”
“再过几天,说不定战火真烧到瑶州去了。”叶灵犀瞧见两人在宽大袖袍下紧握的手,撇了撇嘴道,“还不趁着没打仗前能捞多少算多少。对了,过几天那人进京述职,恰好与你见面。”
阮雪棠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等到了寒隐寺,着缁色僧袍的新住持恒辨正与沙弥讲经,阮雪棠原以为恒辨能当上住持,至少也该过而立之年,哪知眼前之人看着和少年无异,最多也只有十六七岁。
“叶灵犀,你这也算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阮雪棠嘲笑道。
不过恒辨模样的确生得好,唇红齿白,戴着叆叇也遮不住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眸他的瞳孔竟是如琉璃珠一般的灰蓝色。
今日寺中香客并不算多,但也不少,叶灵犀竟直接掀起白纱,露出她半美半丑的脸,吓退周遭一圈的人,笑盈盈地上前打断恒辨讲经:“大师,我想请你做几日水陆道场。”
恒辨这才看向他们,目光扫过阮雪棠时,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被冷淡的神情掩去,对于叶灵犀毁容的脸亦无任何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法事素由恒慧主管,施主略等片刻,他随后便来。”
“不必了,那只是我同你搭话的借口。”叶灵犀摆手道,“我听说寺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大犬,是恒辨师父一直在喂养,可否借我一观。”
恒辨一怔,他自幼便遇上各种理由同他亲近的女香客,说自己被狐妖附身强行扑他身上要吸阳气的都有,看见叶灵犀这样莽撞直接,原本以为她也不例外。
快速将情绪收敛好,恒辨从容地向他们行了礼:“既如此,请诸位随小僧前去。”
一行人来到僧人起居的院落,果然见到一只白色大狗蹦跶着跑了过来,阮雪棠先前还未见过毛发这样蓬松的狗,一时也看得起劲。最高兴的莫过于叶灵犀,挽起袖子就抱着狗不放,认真问道:“大师,它虽然是在寺里养的狗,但它不出家对吧,可不可以等它下崽子后分我一只,啊不,两只。”
恒辨从未遇到这种请求,一时答不上来,叶灵犀还以为他不答应,连忙劝道:“大师,俗话说儿大不由娘,你要青灯古佛随你,它可不行。当然,你要是担心它找不着相公,我们家有一大堆公狗呢,环肥燕瘦随它挑,保证选妃都没那么隆重。”
恒辨合掌躬身:“万物有灵,一切自在。施主,我想它自有造化。”
“我懂,大师你这是答应的意思。”叶灵犀厚脸皮地笑了,依旧死搂着狗不放。
恒辨突然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思及正事,不得不忽略正嗷嗷想回主人怀里的大白狗,对阮雪棠道:“这位施主,请随我来,有一样东西,我想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阮雪棠若无其事地打量恒辨几眼,对上那双灰蓝的眼珠子:“物归原主?”
恒辨点了点头,阮雪棠神色不明地跟在他身后,宋了知原本也想跟上去,却被恒辨已佛家重地,旁人不便进入为由婉拒了。
宋了知有些不安地望着阮雪棠,压低声音道:“阮公子,你一切小心。”
眼前这个戴着叆叇的少年脚步虚浮,一看便知从未习武,阮雪棠并不认为他能对自己做什么。随着恒辨走了好一会儿,天公不知何时变了脸色,隐隐嚎出雷鸣,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他们快走几步,来到一座塔楼前,匾额上高悬着藏经阁三字。
恒辨推门引阮雪棠进去,一进门便见经书满楼,鎏金莲花香炉正燃着一缕檀香,只见那少年抽出几本经书,按照特定顺序重新摆放回书架上,顿时,屋里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并排而立的书架往两侧滑开,露出一道暗门。
恒辨先行走进暗门之中,阮雪棠忽然笑了笑,用香灰埋掉那截香料后也跟着走了进去。暗门后是一段幽暗深长的楼梯,连接着一户暗室,依旧摆放着许多书籍卷轴。恒辨从中抽出一副画卷,当着阮雪棠的面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