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给膝边一条黑白纹短毛猎犬喂了块肉,叶灵犀目光仍停在狗身上,聊闲话似得开口:“我近来听到一桩趣事,诶,你想不想听?”她要卖关子,可惜阮雪棠不买账:“不说就闭嘴。”
他们十几岁便相识,叶灵犀早知道阮雪棠是这种坏脾气,不气不恼地往下道:“薛家借名目新投资了几家冶铁铺。”
薛家素来不肯多沾铜臭,铁铺又不是多利润的行当,那么便是另有图谋了,例如打造铠甲和武器若是薛家决意谋反,之前薛令修告别宋了知急匆匆往广陵赶,似乎也有了解释。
果然,阮雪棠停了筷子,皱眉道:“薛家的几个老东西都死绝了?”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呀!”叶灵犀对阮雪棠现在的神情满意了,“老家伙们表面当家做主,暗地里还不是得听薛令仪的,但薛令仪那家伙你也清楚,最清高不过的人物,怎么突然图谋这样的事业了?”
因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宋了知并不插嘴,但听到薛令仪时这名字直觉耳熟,才想起那人似乎是薛姑娘家中兄长,给阮雪棠夹菜的手顿了顿,薛令修来去如一阵风,他都快记不清薛姑娘的样貌了。
阮雪棠不过是惊讶了一瞬,薛家造反的事业能不能起波澜都还得另说,所以不值得他多上心,自然也不晓得叶灵犀口中的有趣从何而来。
屋中只有他们三人,外加几只大狗,叶灵犀却像担心隔墙有耳般,故作高深地压低了声音:“我想了几晚,我觉得......”
她拖长了尾音,阮雪棠照旧不理她,正低头吃宋了知给他挑出刺的鱼肉,幸好还有个听得似懂非懂的宋了知正期盼地望着她,等叶灵犀说出下文。
叶灵犀终于发表她日思夜想的见解:“说不定薛令仪鬼上身了!我以前就觉得他神神叨叨,阳气不足,像个病死鬼,肯定被脏东西占了身子,总不可能他看上了谁,要夺取天下讨美人欢心吧。”
阮雪棠懒得想薛家为什么如此,不过要是薛令仪真为了个美人谋反,那的确还不如被鬼上身。又觉得以往宋了知就足够烦人,现在再加个叽叽喳喳的叶灵犀,实在是吵得他脑袋发胀,冷言打断道:“你闭嘴。”
客人让主人闭嘴,这实在是很少见。
要是换了宋了知,这时早就老实了,可叶灵犀既不怕他也不爱他,全然没有听话的道理,叶小姐平常和她家狗都能不知疲倦的交流一天,怎么会轻易安静下来,见阮雪棠不搭理她,她转而去骚扰宋了知。
叶灵犀先是问过宋了知名姓,也不再往下追问他与阮雪棠的关系,反倒很大方地问宋了知:“你知不知道我脸上这疤是怎么来的?”
这话理直气壮到令宋了知以为这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尴尬地摇了摇头。
叶灵犀笑了笑,她一笑起来,左侧明媚动人,右脸却像一团囊肿挤在一起,比灯会买的鬼面具还要诡异几分,难以分清到底是在哭在笑:“我爹娘逼着我嫁人,然后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往自己脸上撒了毒药,以毁容明志。”
“啊?”宋了知没想到叶灵犀是这样勇敢果决的女子,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灵犀冲宋了知挑眉,可惜用错了方向,面容崎岖的右脸冲人挤眉弄眼,几乎是可以做噩梦的恐怖程度,她自己倒是挺得意:“是不是挺佩服我?”
宋了知并不觉得这张脸有多可怕,十分佩服地点了点头,正欲宽慰她一番,阮雪棠反是抢在他前面嗤笑起来:“叶灵犀,你可真不要脸。”
“我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分明是早就不要脸啦。”
叶灵犀只是笑,并不同阮雪棠生气,还是那个道理,她心中只有狗,也瞧不上阮雪棠。况且她的确不是毁容明志,那天她和她爹娘吵得起兴,骂到正酣处,她装模作样捧出毒药,说再逼我我就服毒自尽,结果丫鬟婆子外加她爹娘都冲上来抢药罐子,在一众混乱下,她不小心把药粉撒向自己右脸。
那瓶药,原本是预备着在当夜投向她爹娘的膳食中,她买的时候特意挑选了最毒的那种,打定主意不愿让她爹娘走得太轻松。哪知道这药效果好得出奇,居然外敷内用都可,于是叶灵犀的那半张脸也就彻底毁了。
不过在外界看来,叶灵犀的确是毁容明志,后来她和阮雪棠说清真相,对方听完后不但不加以安慰,反倒对着叶灵犀满是脓包的脸仔细打量:“这药确实毒辣,你在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瓶。”
叶灵犀直接把自己手上的半瓶药送给了阮雪棠,反正她面容已毁,再没有嫁人的风险了。
看上她容貌的,自然不会再有求娶的心思;看上她家世的,也不敢娶个疯疯癫癫的贞洁烈女回家,怕哪天叶灵犀又要发作,把自己家给烧了。
人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叶家一家有女百家避,她爹娘一合计,流放似得把叶灵犀被送回夷陵,不留在首都丢人现眼。
用过晚饭,阮雪棠终于和叶灵犀关起门谈正事,宋了知和叶灵犀的那一大帮狗被安置在耳房,阮雪棠他们有他们的正事,而宋了知也有自己的心事要想。
宋了知人不如其名,做不到了了常知,于是后知后觉的,终于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跟着阮雪棠一走了之,把先前拥有的一切都留在自己的小破院里。他和徐仵作告假的时候尚且以为自己只是暗中送阮雪棠回家,顶多二三月便能回来,但如今看来,他亦没法说清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了。
这样不顾一切,这样舍身忘我,像被魇住,几近疯魔,他终于知晓戏文里反反复复唱的“情”字一点都不美好,它要人痛,要人吃苦,要人辗转反侧,喜悲都不再由己,反而牢牢牵制在另一人手上。
“可是...可是......”
宋了知喃喃自语,叶灵犀的大狗们受人宝贝惯了,也闹着要宋了知抱。宋了知摸完这只的脑袋,又要去揉那只的肚皮,手忙脚乱,心仍惆怅着,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正房点了灯火,映出阮雪棠的轮廓,就像他每晚回家时见到的身影一样。
宋了知心中一片柔软,觉得自己有点傻,可是除了这样继续傻下去,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耳房那边堪称是情意绵长,而正房这头却是在聊杀人越货的勾当,叶灵犀身为未嫁人的女子,想要谋夺叶家全部祖业,比阮雪棠还要困难许多。
阮雪棠亦深知这点,才会同她谈起合作,好在两人不是第一次联手干坏事,聊得轻车熟路,叶灵犀这些年也不是光忙着养狗,而是借着从西洋寻狗的名头,在航道渡口积累不少人脉,否则又怎会如此轻易知晓薛家有变。
老郡王门下还有一员大将孙常业,年过不惑才高中状元,如今年近古稀,仍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他爹对孙常业有知遇之恩,阮雪棠若想瓦解郡王府,必须要往孙常业身上下手。
他做惯了栽赃陷害的勾当,原本还是打算这样对付孙常业,叶灵犀却有别的主意:“孙常业老学究一个,子嗣淡薄,几个儿子都先他故去,如今只剩个孙子留在身边,恨不得天天含在嘴里护着,前年他那宝贝孙子不小心长了个冻疮,孙常业居然打死贴身伺候的丫鬟。”
阮雪棠当然明白叶灵犀的意思,抬眼看她:“这样的宝贝,又岂是能随便祸害的?”
“咱们外人要害他,自然是难。可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爷自己想要跑出来,总是容易一些。”叶灵犀又想卖关子,然而见阮雪棠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她只能自己往下说,“孙家小公子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纪,孙常业又把他护得紧,听说前些日子看上个丫鬟,小公子为了那丫头甚至寻死觅活呢。这时候有人助他们私奔,孙常业还不急得发狂?”
阮雪棠没法理解怎么会有人为了个破丫头舍弃那么好的家业,但他也晓得这个计划不费功夫,还算可行:“等他们私奔出来就杀了,尸首弃在孙家门口,伪造成山匪抢劫或是二人殉情,死相凄惨些,不怕不把那老头子气死。”
叶灵犀却摇头:“让他们离去便是了,何必杀人?把孙常业气死了,新的大理寺少卿还不知会是哪家势力推上来,到时候更不合你心意,难道还再找个宝贝少爷私奔?”
阮雪棠却笑:“你有那么好心?”
“我性本善。”
叶灵犀也笑,她倒不是怜惜那对小鸳鸯,只是请杀手的费用得从自己口袋出,叶灵犀有这闲钱,宁愿给狗多买几根肉骨头啃。
她和阮雪棠十二岁那年便认识了。当时是谁家小姐闹着起诗社,叶家家世显赫,不得不把她的名字也强添进去,只是她素来和姑娘们玩不到一处,抽到花笺也做不出好诗,一开口也惹人厌,便找借口躲在人家府中的花园廊下看蚂蚁搬家,碰上了被那家小姐的兄长请来做客的阮雪棠。
叶灵犀招人讨厌,属于不自觉惹人厌型,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而阮雪棠是有心令人不痛快型,说话含针带刺,很清楚怎么惹人生气,所以也不受待见,独自在花园闲逛。
他俩都是情愫懵懂的年纪,少男少女一相逢,似乎很适合发生段曼妙姻缘,然而他俩话不投机,一番对话,除了感觉对方活该被人讨厌之外再无他言。
第二次见面,是在皇家举办的围猎当中,别家公子小姐该私会的私会,该相看的相看,只有他俩,一人拖着一具尸体刚好撞上。叶灵犀杀了总对她指手画脚的乳母,阮雪棠宰了总给他脸色的管家,又因为当时年纪都小,拖着成人的尸体总是费力,彼此都累得气喘吁吁。
对视一眼,无须更多交流,一个抬手,一个搬腿,齐心协力地将两具尸体抛于河中。
他们二人既不爱雪中送炭,也不会锦上添花,只为利益聚首,今日可以凑一块共商大计,明日也能分道扬镳拼个你死我活,关系可谓十分健康友好。
四十二章
42
屋子里两个人围绕着杀人越货叽叽喳喳半晌,忽然因琐碎小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还未争出个胜负,两人话锋一转,又凑作一团继续讨论杀人越货。
直至大街上更夫敲出一慢三快的梆子,他们才走出房间,准备各自领回各自的狗。
方到门口,叶灵犀便笑着“哎哟”一声。
原来这几只大狗被叶灵犀哄习惯了,以为所有人都爱它宠它,非要贴着人才安心,于是把宋了知团团围住,前肢搭在宋了知身上站着,湿漉漉的舌头殷勤地往宋了知身上蹭,换了不知情的,极有可能会误会成恶犬食人。
叶灵犀一见着她的狗,心都快化了,朝那群大犬们摊开手臂:“乖宝儿,快过来,咱们该歇息了。”
见主人回来,这一众体型剽悍的宝儿自然不会继续纠缠宋了知,纷纷投向叶灵犀的怀抱。叶灵犀原是个弱柳扶风的姿态,然而对她的宠物们却拥有无穷大的力气,尤其是和坏脾气的阮雪棠独处几个时辰之后,她看哪条狗都格外亲切可爱,于是左手抱起一只,右手扛着一只,前呼后拥、亲亲热热的回房睡觉去了。
宋了知好不容易从狗堆里脱身,正坐在椅子上歇息,阮雪棠手里拿了一袋子酸话梅是他先前从叶灵犀手里夺来的边吃边催促宋了知:“怎么,也要我抱你回去?”
他累得头昏脑涨,未听出阮雪棠话里的讽意,还以为阮雪棠真要抱他,满心欢喜的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客气道:“你身子不好,还是我抱你回去吧。”
说干就干,宋了知很热心地准备去抱阮雪棠,结果人没抱着,反倒被酸梅子砸中脑门。见阮雪棠面露嫌弃,手中还掂量着两颗圆溜溜的话梅,大有宋了知敢继续他就敢打瞎他眼睛的意思。
宋了知终于醒悟,这是把他同叶灵犀的狗作比了。
不过阮雪棠也不是第一次把他当狗,宋了知麻木成自然,一点没往心里去,反而解了外衫披在阮雪棠肩头:“夜深露重,阮公子当心着凉。”
有丫鬟如鬼魅一般在不远处等候,边打哈欠边领着他们到了客房,敷衍地福身告辞,又如鬼魅一样地退下了。
在外人看来,被遣送回祖宅的叶灵犀无疑是落魄的,所以府中下人待谁都轻慢,更何况阮雪棠和宋了知两个男子找上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孤男寡女共处了大半晚,让人不低看都不行。
叶灵犀虽然不问阮雪棠和宋了知的关系,但心里猜出许多,叶家那么多空房,她却自作主张地将人安排在同一间房,究竟是体贴还是促狭,叶灵犀自己都说不明白,她怎么也没想到阮谨都能有和别人好上的一天,那人得多想不开,再不挑,也不能选阮谨啊!
房间略有些潮气,室内再无旁人伺候,阮雪棠觉得这地方比起宋了知的院子好不到哪去,各有各的破烂,很看不上。宋了知却觉得没人服侍反而更好,晚饭时有下人替他摆饭倒茶,简直让宋了知坐立难安,还是自己干活踏实。
他风风火火地伺候阮雪棠洗漱干净,自己也收拾利落了,却在睡觉上犯难,屋内只准备了一床被褥,没多余的铺盖给他打地铺。
这回倒不是他怕阮雪棠不同意自己与他共睡床榻,而是他上午被阮雪棠强行掐灭的欲火正隐隐约约有复苏的迹象,担心自己定力不足,唯恐又惹阮雪棠生气。
正苦恼着,身后传来阮雪棠的声音:“被子潮不潮?”
宋了知不转身还好,一转身便见到阮雪棠长发散落、只着寝衣的模样,更要命的是,房间内铺了暖和的地毯,阮雪棠就如此赤足踩在上面,黑色丝绵托着那双白玉似的足,像夜空缀着星子,无论多少次看,宋了知都觉得阮雪棠这双脚生得过分漂亮了,让人想捧在手上咬一口。
一想到白天是这双脚踩住自己的阴茎,宋了知呼吸变得粗重,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他强作镇定,哑声道:“不潮。”
阮雪棠听他声音小得像要死不活的痨病鬼,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下:“少你饭吃了?有气无力的。”
他当真是轻描淡写的一踹,而宋了知心里有鬼,反被阮雪棠踢得心神荡漾。宋了知掐着自己掌心,暗自咬舌尖,努力不去看那双瘦且匀称的双足。
“我再去要床被子打地铺,阮公子,你要是困了便先安歇罢。”
他急匆匆想往屋外躲,阮雪棠今日却格外好说话:“不必了,将就着睡一晚。”
对以往的宋了知来说,与阮雪棠同塌而眠无疑是种幸运,事到如今却成了折磨,宋了知眼见着阮雪棠在床边坐定,一双脚若有似无地晃了晃,看得宋了知喉结微动。
“跪下。”阮雪棠冷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了知对阮雪棠从来都是软骨头,立刻乖乖跪在阮雪棠面前。
阮雪棠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说,我怎么闻到一股贱狗发情的骚味?”
视线停在宋了知胯间,宋了知这才明白,阮雪棠分明早将他看穿。垂下眼帘,宋了知担心阮雪棠又欺负他的命根子,连忙捂住裆部:“阮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
“依你意思,看来是我的错了。”阮雪棠头一次这样善解人意,把宋了知吓得够呛。
他正胡乱想着要如何回话,阮雪棠却先有了动作,左足踩在宋了知胸上,将原本一丝不苟的衣襟踩乱,顺势从衣领探入,脚掌直接踩上宋了知乳尖,嫩藕尖般的粉白脚趾挤压着乳晕间藏的小肉粒,羞耻令他满脸通红,但与此同时又升起一种自轻自贱的快感。宋了知本就怜爱那对玉足,这时更是配合地挺起胸膛方便阮雪棠玩弄。
汗珠自小麦色的乳肉上滚落,原本浅褐色的乳珠被阮雪棠脚趾蹂躏成深红,好似花期将过的荼蘼之景,那对堪称丰腴的胸肌不时因为阮雪棠的动作而颤抖。
宋了知很快陷入欲潮当中,他一只手快速抚慰着性器,而另一只手抚上阮雪棠右足,手指爱怜地拂过脚背,见阮雪棠没有阻拦,宋了知大胆地将他觊觎已久的玉足放在唇边轻轻舔吻。
刚舔了第一下,阮雪棠便笑着往后缩了缩,像少年玩闹一样同宋了知说:“痒。”
宋了知爱极了他这幅模样,见他笑了,胆子便又大了几分,缓缓含住阮雪棠脚趾吞吐着,如口交一般任其抽插,舌头舔过细嫩而敏感的足心,宋了知低眉顺目,全心全意地伺候着阮雪棠。
阮雪棠在胸口作乱的脚渐渐下滑,又踩上宋了知勃起的阳具,并没有更多抚慰,只是时轻时重地踩踏的那浊根和睾丸,力度恰好把握在疼痛与快感的交汇地带,爽得宋了知浑身打颤,自己摆动腰肢,让阴茎在阮雪棠足底与地毯间摩擦。
阮雪棠看他独自一人也能玩得这样起劲,故意捡刻薄话说给宋了知听:“这么爱舔男人的脚,只怕狗也没你下贱。对了,叶灵犀家养了那么多狗,她一定知道到底是你骚还是狗骚,不如拿根狗绳栓着你去问问。”
说完,他作势扯下宋了知的腰带,在他脖子上系了个绳结,拽着身子的另一端,阮雪棠当真如遛狗一样牵起宋了知欲走,吓得宋了知连忙抱住阮雪棠小腿,害怕阮雪棠把他带到叶灵犀面前丢丑:“阮公子,不要!”
“哦?狗也知羞耻?”阮雪棠掐了掐宋了知手感良好的脸颊,“我看你刚刚发骚很开心嘛。”
宋了知与他一对视,耳根子都红透了,整个身体都透着淡淡粉红,他将脸埋在阮雪棠裆部,嗅着那里的雄性气味:“贱狗是阮公子的...嗯...唔......只给阮公子看......”
阮雪棠呼吸微滞,恨不得当场将宋了知的骚屁眼肏烂。闭上眼稳住心神,阮雪棠再度踹向宋了知腹部,令他痛苦倒地。
“今日和狗玩了大半夜,那些畜生难道是用两只腿走路?”阮雪棠的赤足又踩在宋了知背上,令他无法直起身子,“好好爬,不然我就送你去叶灵犀那边,再仔细学学真正的狗该是什么样子。”
“知...知道了。”
“狗会说人话?”
“......”
宋了知又羞又兴奋地呜咽一声,乖乖四肢着地,随着阮雪棠的牵引在屋子里慢慢爬行。
由于屋内铺有地毯,宋了知膝盖和手肘并未受罪,身体的欲望早大过这么多年来的礼义廉耻,那根阴茎明明未经触碰,却不断留下汁液,打湿了黑色地毯,亮莹莹地闪着水光。
宋了知大脑一片空白,只专心跟着脖上的绳索移动,阮雪棠让他走便走,让他停便停。
阮雪棠看着脚边乖顺的宋了知,再次觉得自己着实训狗有方,恨不得大半夜跑去叶灵犀屋子,叫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好主人。
不过宋了知说得也没错,吓唬归吓唬,阮雪棠占有欲极强,的确不会允许自己养的贱狗被他人瞧见。
四十三章
43
宋了知满以为他今夜会同阮雪棠做到最后,毕竟最后不仅宋了知全身赤裸,阮雪棠也衣襟大开他又涨奶了,乳尖紧紧翘着,轻轻一捏就能挤出雪白的乳汁。
亏宋了知在意乱情迷中还记着阮雪棠爱洁,从地上爬起后重新洗漱一番,这才覆在阮雪棠身上,浊根仍挺立着,宋了知此时此刻却只想令阮雪棠快活,仿佛伺候阮公子才是情欲宣泄的最好方式。
他并不急着吸吮,轻含住粉色的乳珠,舌头灵活而温柔地挑逗,像是技术不好般,偶尔用牙尖抵在娇嫩的皮肉上轻轻磨蹭。手也未闲着,做惯劳务的手有些轻佻地绕着乳尖打转,用带茧的指腹按压被冷落的另一侧乳头,他这样一挤,奶水立刻涌出来,湿漉漉顺着宋了知指尖往下淌。
“别胡闹!”阮雪棠脸颊微红,呼吸亦有些不稳,恶狠狠地瞪了宋了知一眼。
宋了知这才老实下来,乖乖把奶水吮干净了,还恋恋不舍地含住阮雪棠乳尖不放,急切地扯下阮雪棠腰带,想替他把裤子褪下。
阮雪棠原本有些迷茫的神情顿时恢复冷清,拍开宋了知的手,将散开的衣襟重新系好:“把蜡烛熄掉,我困了。”
宋了知的欲望依旧高昂,阮雪棠却已经背对着他躺进被子里,宋了知拿他没办法,吹灭蜡烛,他在床边干坐了一会儿,等情欲完全退去后才钻进被窝,又把阮雪棠抱入怀里,让他倚着自己睡。
阮雪棠自从流产后便添了手足生凉的毛病,夏天还觉不出什么,入秋后越发畏寒,很不客气地在宋了知暖洋洋的怀里找到个舒服位置安然睡去。
他没心没肺,自然睡得香甜,宋了知却对着黑暗出神,男人大多如此,情欲发泄后很爱思考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宋了知情欲没能发泄,但不妨碍他多愁善感。
他终于琢磨明白,阮公子带他一起走,极大概率是因为路上缺人伺候。就比如这涨奶一事,他便离不得人照顾,自己于他而言,或许不过是个帮忙吸奶的工具,毕竟阮雪棠最要面子,决不肯再让别人发觉自己身子的与众不同。
宋了知难得自怜自哀一回,怀中的阮雪棠却不知梦见了什么,猫儿似得在他怀中蹭了蹭,把宋了知本就不冷硬的心蹭得比云朵还软,连忙将人又搂紧了一些。
他心绪如麻,越想越偏,又觉得今天吃饭时那些下人们伺候得过分亲密,端茶布菜,只差没负责帮主人家把菜咽下去,阮雪棠和叶灵犀却泰然处之,可见富贵人家根本没把下人当人看,保不准阮雪棠并不介意其他下人来替他解决涨奶,毕竟他的阮公子对人情世故一向是剑走偏锋、思路清奇的。
要是阮雪棠这样诱人的身子被别人瞧了去......宋了知身上一阵寒意,立刻将怀中安眠的阮雪棠摇醒。
“阮公子,你可千万别找其他人吸奶!”他不放心地补了一句,“涨了就叫我。”
阮雪棠本来梦见自己与叶灵犀吵架,吵至酣处,把叶灵犀没毁容的那半张脸也给气歪了,又来了一大帮人同他争辩,通通被他骂了回去,正洋洋得意着,突然就被宋了知叫醒,莫名其妙听那家伙说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自然大发雷霆,在被窝里狠狠踹了宋了知一脚:“大半夜发什么疯!”
阮雪棠揍完宋了知,继续回梦中舌战群儒。
而宋了知,肉体虽然尚且痛苦着,但是见阮雪棠并没有拒绝自己的要求,精神上已得到满足,继而又把阮雪棠拥回怀中,痛苦且甜蜜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丫鬟请他们去饭厅用饭,宋了知起床应了,阮雪棠却有些赖床,宋了知拿布帕沾了温水轻轻给他擦脸,这才把人哄醒过来。
阮雪棠揉揉眼睛,梦游似的由宋了知牵着去了饭厅,倒也不生气,梦里闹腾了一夜,确实是饿了。
天渐冷了,夷郡又连日阴霾,天亮得极晚,丫鬟是提着灯笼领他们过来的,让人以为尚在夜里。
墨色幽静间,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阮雪棠循声望去,只见廊下漆黑一片,白灯笼慢慢飘来,昏暗的灯光照着一张惨白的脸,一半美若天仙,另一边狰狞扭曲,灯笼白,脸也惨白,只有嘴唇涂得鲜红,在惨白中笑出诡异弯曲的弧度,像是刚吃完小孩的恶鬼,嘴边鲜血还未擦干净。
领宋了知等人前来的小丫鬟被吓得浑身发颤,原本半梦半醒的阮雪棠也跟着清醒过来,不是害怕,而是货真价实地被叶灵犀丑到了。
“太难看了。”
早餐时,阮雪棠由衷地作出评价。
叶灵犀今日爱俏,特意早起了一个时辰化妆,远山黛愁云鬓,抹了个最红最妖的大红唇,自认为花枝招展,提着灯笼刚想同阮雪棠打个招呼,哪晓得把自家丫鬟给吓坏了,人现在还没缓过来。
宋了知又替阮雪棠向叶灵犀赔罪,并且真心实意地答道:“不难看的,只是口脂略艳了一些。”
叶灵犀顿感自己找到了知音,觉得宋了知堪称她美容路上的伯乐,很有一番理论想同他分享。
她原本就毁了容,化妆后反而令所有缺陷更加明显,阮雪棠越看越不顺眼:“你就不能戴个面纱遮住么?”
“遮了容易发炎啊!”叶灵犀满不在乎地答了,将包子掰成两半,她一半,桌下的狗一半。
“也可效仿前朝的李贵妃。”
“你觉得我的脸要画多少朵梅花才能遮完?”
阮雪棠原本想让叶灵犀学学李贵妃,昔日李娘娘不小心被烫伤脸颊,后宫皆以为她的恩宠到了头,哪知道李贵妃在伤处描画出一朵梅花,惹人怜惜的同时更显妩媚,自此盛宠不歇。可正如叶灵犀所言,这张脸伤疤太大,要是真学李贵妃,恐怕只能在脸上画向日葵来遮盖了。
想象半张脸画着向日葵的叶灵犀,这或许又是丑的另一种境界了。
阮雪棠仔细权衡一番:“你还是继续难看着吧。”
“本来也没想好看,能多恶心你一天算一天。”
叶灵犀笑眯眯地用筷子夹了块水晶虾饺逗狗,桌下的狗趴在叶灵犀腿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叶灵犀的筷子,口水流了一地。
宋了知本有些担心他们吵起来,哪知道他俩在餐桌上唇枪舌战的同时还不忘吃饭,吃饱后又把宋了知和狗撵去偏厅,两个人继续边斗嘴边商量正事。
这世上无论什么事业都需要钱财才行得通,叶灵犀难免担忧:“那几家,你就真相信他们肯那么大方给钱?几百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只怕人家将你当骗子看。”
“若我手中只有几十两,旁人自然会以为我有所图谋。”阮雪棠又从叶灵犀那儿抢来一袋零嘴,边吃边往下讲,“可要是我有几千万两呢?”
“那得先分我三成,我要给我的宝儿们再换个大宅子,带水池的那种。夏天我就和我的乖乖们一起凫水......”叶灵犀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未来的快活日子。
阮雪棠冷眼看着她发瘟,叶灵犀展望完美好未来,变脸似的正经了神色:“可是你没有几千万两。”
“只需他们觉得我有,那我便有。”
因为边吃边讲话,阮雪棠差点咬到舌尖,还好叶灵犀没发现他的异样,而是认真地顺着阮雪棠的话往下说:“虚张声势?”
“乘借东风。”
叶灵犀先前吃得太撑,打了个长长的嗝,连拍胸口,免得自己把自己撑吐了:“薛家的风有这般大?”
阮雪棠这回长了教训,先把嘴里零食咽下才说话:“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