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宋了知左思右想,觉得阮雪棠平日里躺在床榻上也无事,不如买些书去与他读。遂走到书画铺子上装模作样的逛了一圈,只因字识的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刚好看到一名夫子打扮的人取了本《幼学琼林》,在宋了知心里阮雪棠可比夫子有文化多了,想来他看这书是很够格的,于是跟着拿了一本。恰逢店里的掌柜路过,宋了知有心想替阮雪棠多买几本,遂拉着掌柜问道:“您这儿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书可推荐么?”
那掌柜虽然是做了书店的掌柜,但自觉是个人精,很爱揣摩顾客的意思。见宋了知穿着朴素,不像个书生模样,又在店里寻有意思的书,不免往岔了想,自作主张地将人带进二楼的小隔间里,拉出一大柜子的书介绍道:“东陵郎君、沧海笔客的新书都在这里,客官您仔细挑选。”
宋了知此人虽不算文盲,但基本上只能认字不能解意,所以看这些书名都是一个模样,随手挑了一本,也不翻看,连着那本《幼学琼林》一块儿结账。
好在今天又赚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足够他和阮雪棠好吃好喝一阵子了,回家途中又买了些肉蛋米面,同那些做了一天工预备回家吃晚饭的男人们一样迎着霞光往家里走去,手上东西沉甸甸的,宋了知心中冒出欢喜的情绪,很享受这种家中有人在等待的感觉。
因回家晚,宋了知先是直奔厨房将饭做了,待两人吃完后才捧着书走到阮雪棠床前:“我今天买了书。”
阮雪棠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一个人在屋里时确实无聊,接了过来,第一本便是《幼学琼林》。他扭头看向一边的宋了知,烛火映在他脸上,两只眼睛亮亮的望着自己,小狗讨赏般站在他床前,似乎很期待他作出评价。
阮雪棠被他殷切的眼神望得心烦,很不给宋了知面子地将那本《幼学琼林》砸在宋了知身上:“这书我三岁便能倒背如流了,你买来烧柴火用我都嫌可惜了柴火,你自己不识字就别附庸风雅”
阮雪棠正嘲讽着,低头看向第二本书时愣住了:“《孽花欲》......”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宋了知:“没想到宋公子爱看这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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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
11
宋了知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可见阮雪棠脸上讥诮神情,大概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书,急忙伸手要抢:“我买错了,你且还我。”
阮雪棠哪能这样轻易得由着抢去了?右手将书往后一抛,令宋了知扑了空,左手如变戏法般向后接住了,又呈到宋了知眼前,偏叫他抓不着。宋了知怕伤到阮雪棠,动作藏了顾忌,一举一动都比阮雪棠慢半拍,叫他好一通嘲笑。
“这书于你这般宝贝?我今日倒要看看宋公子平日喜欢什么样的?”
不怪阮雪棠坏心眼,他这几日心烦意乱,不能通过杀戮发泄,每日只能在床榻上蹉跎时光,满肚子坏水无得以发泄,只能靠羞辱宋了知来获取些微快乐。
宋了知猜出那书大概与风月相关,他以前只听过春宫图,哪知道还有人胆大到把这事写成书来传阅,脸红着向阮雪棠解释:“我不知道是写那个的书。”
“那个是哪个?”阮雪棠促狭地反问。
宋了知心知阮雪棠是故意要看自己笑话,故而不与阮雪棠多言,专心致志要去把书夺回来。两人你抢我藏地闹了一番,皆出了层薄汗,要论打架,阮雪棠是不怕苦不怕累,很愿意同别人恶斗一场;可要论起这种类似孩童的玩闹,阮雪棠一开始乐在其中,而后又觉得有失身份,不愿同宋了知这样胡来,见宋了知没完没了,快刀斩乱麻似得将人制住,上次如何绑的,这次依旧如何绑。
宋了知书没抢到手,莫名其妙又被阮雪棠绑好扔回床上,满脸通红,分不出是愤是羞。这次比上次好一些,衣裳还在,没有滑落下去,算是为宋了知留了最后的体面。
可惜这体面只是宋了知心里认为的,在阮雪棠看来,这衣裳穿了比脱下看着还要引人遐想宋了知先前出了层汗,本就单薄的衣衫汗湿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饱满胸膛和精瘦腰肢。阮雪棠上下扫了他几眼,重拾方才扔在一边的那本《孽花欲》,有意要臊一臊宋了知,随手翻开一页读了起来:“那书生将僮儿抱上春凳......”
阮雪棠也是头次看这种书,未想到言语如此露骨粗俗,如何也念不出口了。再仔细一看,竟还是写两男子厮混的。
他新奇地细看了几页,只见书里被弄的书僮一会儿痒煞,一会儿流水流得只要死不要活,实在是个奇特体验,心中疑惑,不信男子也会这般求欢,可想起宋了知自渎时流露出的痴态,又觉得若到情浓处,宋了知或许也有这样求着男人的时候。
阮雪棠生性爱洁,先前戏弄宋了知前面已是极限,从未往宋了知后面的屁股打过主意,今日方想起这个滚圆的屁股还有旁的用处,似乎很值得玩弄一番。
他刚好先前闹腾时余了一身的力气无处可发泄,还带着点饱暖思淫的意思,眼神便这样落在宋了知裆处。宋了知如今盘腿坐在床上,裤子紧绷着大腿的肌肉,胯部有衣摆遮挡,可阮雪棠知道那里有一根胜于常人的阳具,阮雪棠自己的比他还要大些,可惜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思至此处,阮雪棠心中难免阴郁,甚至懒得寻借口,直接要去扒宋了知裤子。
宋了知原以为阮雪棠只是像先前摸摸胸部,那倒也没什么,自认为男人的胸部算不得什么宝贝地方,谁知阮雪棠这次衣服不扒,直接要去脱他裤子了!
吓得宋了知胡乱蹬腿,努力后退直至后背贴上墙壁,宋了知一时反抗地急了,竟然真往阮雪棠胸口踢中一脚。
阮雪棠也没想到这小子脚上那么有力,大屁股可见也不是白长的,阮雪棠脸色煞白地捂着心窝子低吟一声,宋了知担心地挪着身子往前凑:“是不是踢着你心窝子了?快解开,我替你瞧瞧!”
宋了知为阮雪棠担忧得满头大汗,结果没过多久,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阮雪棠缓过劲来,选择暴力镇压,直接把宋了知裤子撕了。
现如今他是上身穿戴齐整,下面只着了白袜,两条长腿光在外面,衣摆下隐约可以看见黑毛和阳具。
阮雪棠是憋着满肚子火要撒气,宋了知自知理亏,也不敢惹他,瑟缩着蜷起腿靠墙壁而坐,小声说:“别闹了。”
“闹?到底是谁胡闹要踢人一脚?”他恶人先告状,“你那一脚险些把我踢死!”
这话是夸大了的,可他就要看宋了知愧疚到抬不起头的模样。宋了知并膝蜷腿而坐,本意想遮住前面,不料却使身后小穴隐隐约约露出。
“这事你要如何补偿我?”阮雪棠不客气地问道。
宋了知双手绑于身后,下半身赤裸,单是从仪态上看就比衣冠齐整的阮雪棠差了一大截,更不提他本就气势输了阮雪棠一头,此刻怯怯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阮雪棠擅自替他出了主意:“把腿张开来。”
宋了知自然不肯,装聋作哑地继续坐在一旁。阮雪棠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握住了宋了知双膝,掰开了那双腿。
宋了知此刻是不敢再大力反抗了,只拼命想将两腿合上,可阮雪棠手劲奇大,硬是将两腿分得打开,露出中间的私密地带,看见宋了知的阴茎无精打采地垂在腿间。
时至今日,阮雪棠依旧觉得男人前面那物恶心,故不愿用手触碰,转而隔着衣物去蹂躏宋了知胸部,寻到乳头后又搓又扯。那粗布衣裳本就磨身子,如今粗糙的面料摩擦着娇嫩的乳尖,自然是另一种折磨,宋了知全身像被卸了力气,只余几声细不可闻的喘息。
阮雪棠隔得极近,昏黄烛火下那张脸依旧白的惊心动魄,眼神波光潋滟,粉唇玉腮,美得像个摄人心智的妖怪。
宋了知不敢再看阮雪棠的脸,将脸转向一边,露出修长脆弱的脖颈。阮雪棠的吐息洒在上面,湿漉漉的,像是小舌轻舔,又比那更加的暧昧和朦胧。
被掐住的乳尖原先是针扎般的疼痛,现在也变成酥酥麻麻的感觉,高高翘了起来,隔着衣衫也能看清两点。宋了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下面的阴茎动了一动,呈半勃起状态,挺在腰腹间,渗出些浊液。
阮雪棠自然也察觉了宋了知的变化,低头看着那处,浅浅笑了:“被玩玩奶子就能硬起来,果然天生下贱。”
宋了知自脖颈到耳根都红透了,他想辩驳,可自己下半身勃起是事实,他只恨自己双手被缚,无法揉弄自己那物,性器的冲动是上不来又下不去,偏阮雪棠还不放过自己双乳,此刻正用手掌捧住胸前软肉,努力向中间挤去,竟当真强挤出条如女人般的乳沟。
“好大。”阮雪棠又用手大力揉捏,“不愧是做婊子的料,这里也生的和娼妇一般。”
宋了知眼眶发红,胡乱摇了摇头,不知是被情欲折磨的失了神智还是在否认阮雪棠的话。神奇的是,宋了知被骂的越狠,胯间那物便越兴奋,此时已经彻底勃起,流下的黏液甚至打湿了胯间毛发。
宋了知下身发紧,喉咙干涩,忍不住要吐出呻吟,旋即咬住了下唇,试图挽回最后一点尊严,然而却不由自主地挺胸迎合阮雪棠手上动作,下身也湿得一塌糊涂。
阮雪棠有心去看宋了知的小穴,见那处只是紧紧缩着,没有书上写的什么“流水、缩合”等香艳场面,难免觉得泄气。转念一想,书里那书僮定然是先前尝过后面的滋味才会如此,宋了知屁股是个雏儿,恐怕不知晓这些,有心要拿个器物替宋了知破处。
宋了知被欲望折磨地昏了头,不断磨蹭着双腿,试图给予胯下性器一点慰藉,缓解那肿胀的欲望,罪魁祸首却忽然放过自己被捏到疼痛的乳尖,转过身去在床边的小柜里翻找什么。
没过一会儿,阮雪棠拿着个白色鹅卵石制造的蘑菇状药杵凑回宋了知身边。他直觉不好,惊恐地望着阮雪棠手中的药杵:“阮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教你快活的法子。”阮雪棠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不是你前几天自己买回来的么?”
宋了知买这个药杵完全是为了以后给阮雪棠磨药材用,万万没想到此时此刻竟被阮雪棠握在手上。但见那药杵前面是一截圆润的半球形状,后面则是一段圆柱形的棒状物,约两指节粗细,长两寸。
阮雪棠下身已经大好了,此刻跪坐在宋了知两腿间,一手掰腿,另一只手握着药杵直接捣向宋了知后穴,药杵干燥,刚进去半个头便从穴口滑出,宋了知已经疼得脸色煞白,前面勃起的阴茎也软了下来。
十二章
12
被异物侵入的疼痛是宋了知从未经历过的,身后的小穴被强行开拓,此时那根白石药杵还在穴口的皱褶处打转,预备着下一次的入侵。
“不要这样,别闹了。我等会儿就把书烧了,好不好?刚刚那样子真的太疼了。”宋了知颤抖着双唇去求阮雪棠,试图与他讲道理。
宋了知依旧将这场荒唐的行为归类为胡闹,有心要撇开所有情欲,单作为阮雪棠一时兴起的胡闹,基本可以与平常的恶言恶语相等同。
阮雪棠没有作声,正仔细思索着要如何将手中的药杵塞进宋了知屁股里。经过方才的那次插入,那小穴不但没能放松,缩得紧紧的,阮雪棠也不着急,用药杵在他股间流走,甚至微微用力,时轻时重地把药杵抵在穴口做出要抽插的样子。
这样一来,宋了知不但没能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阮雪棠见他泫然欲泣的模样,那不公的、低劣的自尊心终于有一瞬得到了安抚,他太需要掌控的感觉,需要伤害别人以确定自己的安全。同时却又生出一丝不甘的妒忌,他当然可以饶过宋了知,但是
当时没有人饶过我。
所以你也不会那么好运,宋了知。
阮雪棠又试着用药杵往里插了一次,这次连药杵前端都没能探进去,只换来宋了知那近乎惨叫的呻吟声。阮雪棠不喜宋了知的聒噪,但见他面无血色的模样也能猜出这有多疼,勉强耐住了性子,决定恩威并施,威胁性地将药杵在他眼前挥了挥,放轻声音说:“你放松些就不会那么痛了。”
宋了知就像一尾离了水的鱼,胸膛起伏,正努力大口呼吸着,试图减轻后穴的疼痛,听了阮雪棠的话,他更加难受,只一昧说着进不去、好疼之类的胡话。原本勃起的阴茎躺在湿润的毛发间,但是马眼仍不断流出些透明液体。
阮雪棠心思活络,终于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什么地方。他将那根白鹅卵石所制成的药杵送到宋了知嘴边:“舔湿,不然进不去。”
这药杵先前在他后穴一番刺弄,宋了知虽然没什么洁癖但也会嫌脏,即刻抿唇别过头去。阮雪棠见他如此,反被撩拨出了征服的欲望,那原本该是碾过金戈声的马蹄,染过温热血的白刃,如今则化为要让眼前这个人彻底臣服的统治欲望。
越到了这种时候,阮雪棠反而更冷静。他理了理自己方才胡闹时有些散乱的衣襟,就如征战前打理自己战铠一般,然后端正地坐在床上。
他的手指忽然轻柔地抚上宋了知大腿,像在抚摸华美的绸缎,这双手主宰过杀伐,现在则要来主宰宋了知的情欲,虽然避开了胯间的关键部位,但是当指腹有薄茧子的手划过蜜色肌肤时,宋了知内心的恐慌与肉体上的欢愉依旧同时跃了出来,耀武扬威地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越是紧张,肌肤相亲的触感便越是清晰,他阖上眼,逃避这过分的亲昵,又不可避免地感受着阮雪棠手指的每一个动作,那双手轻轻揉着大腿内侧的软肉,拂过他重新结上的伤痂,顺着腹肌往上,继续与敏感的乳尖作对。
他好像陷进了最甜蜜的毒酒罐子里,五官全感都被毒酒侵没,挣扎不得,只能任由自己沉浮其中。
旋即,在宋了知神智与肉体彻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阮雪棠用那柄药杵硬生生捅进了宋了知体内!
他惨叫一声,原本以为先前已是痛极,哪想到世上会有这般折磨人的痛苦,鹅卵石所制的药杵化作一把冰凉刺骨的利刃,活生生把人剖将开来。被疼痛所激出的生理性泪水从眼里滑落下来,他此刻甚至不敢大口呼气,仿佛稍大点儿的动作都会令那里的痛处多增加一分。
宋了知看向阮雪棠,那人正低着头饶有兴味地望着自己胯间,似乎是感觉到了宋了知的视线,阮雪棠缓缓抬起头,见宋了知脸有泪痕,略感惊讶。
“这才只进了一半不到,怎么就哭了?”他笑意轻浮,语气凉薄,“等会儿还得受呢,宋了知。”
他第一次唤他名字,竟是在这种情境下。
阮雪棠若是平静时,则直接用你或者喂来称呼他;若是心情不好,有意戏弄,那便是以“宋公子”相称;至于心情好时......阮雪棠似乎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宋了知后面依旧不适,穴口火辣辣的疼,但那物在他体内又凉得他肠子难受,而阮雪棠这种将他视为玩物的态度更让他悲戚:“阮公子,为什么?”
“我自问救你回来后,伺候侍疾,全心全意未有疏漏,物资所需,尽管没有什么名贵的奉上,但也全是尽我所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纵使宋了知性子再好,此刻也不得不问一问了。
阮雪棠却像没听到似得,反而将那药杵又往里推了一些,因没有润滑的缘故,进的每一寸都干涩异常。
见宋了知痛到全身发抖,阮雪棠终于高兴了些,故意抽出一截,再狠狠捅回去,将宋了知痛苦神情悉数看在眼中,他心满意足,终于缓缓开口:“为什么要那样待你?原因多了去了。”
“不过宋了知,你真当得起全心全意这四个字?”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反加快了药杵抽插的速度。但嘴上依旧不紧不慢地徐徐说着:“你的那点子私心,除了骗你自己,还以为能瞒过谁?”
宋了知原本就脸色不好,听了阮雪棠的话,似乎浑身最后一点力气也被抽去,此时则可以用灰白颓唐来形容了:“我......”
阮雪棠停了动作,轻蔑地看着宋了知:“我本不打算现在就说,但既然你自己先不要脸皮、贼喊捉贼地问了,也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你是救了我没错,但你救下我之后不但没有问明我的身份来历,绝口不提我现在身在哪处地界村落,更未曾提出帮我联系亲朋旧识,反而往屋里添了不少家具用物,旁人若不知道的,定会以为我要常住于此。”
“恐怕,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
他又笑了,夤夜摇曳的烛火下,分明是那么好看的容颜,却让人刻骨生寒。
阮雪棠全都说中了。
宋了知身子还热着,心却彻底冷了下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产生这样妄念的?宋了知也说不上来,从阮雪棠不嫌弃他是个缝头匠开始?不,比那更早。也许是那个发热下雨的午后,他重病醒来,发现床榻旁边还卧着一个人,又或许还要更早些,在阮雪棠醒来的第一个早晨,他把他踹醒,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他太寂寞,太孤独了。他所有的委屈可以酿成世界上最苦的酒,他要是不把这苦酒撒出去,宋了知就会被活活苦死。他日日夜夜只能同尸体讲话,他不可以饮村里的水,不可以与村子里的孩童说话,他凭空背负了那么多歧视和谩骂,他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比他更容易被人瞧不起的存在,阮雪棠是个双性人。
宋了知阴暗地想,他们都在名为偏见的泥潭里过活,他们或许是最相配的一对。
是的,阮雪棠必须要留下。
可他的坏,他的自私又都很有限度。他从没有想过害阮雪棠,他只是刻意不去提罢了,努力维持着两人一个小家的样子,要是有人来接他,或是他自己要走,恐怕宋了知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但他又的的确确地,希望阮雪棠孤身一人、无处可归,他不会嫌弃阮雪棠,无论阮雪棠怎么样的恶劣,他都会再把他捡回去,就像当初一样。
“对不起。”宋了知自己都不晓得这是多少次的道歉了。
阮雪棠并不稀罕宋了知的道歉,他一早就察觉出宋了知的私心,只是一直懒得提罢了。相反,宋了知身体的反应反而更加有趣,尽管那根药杵先前让宋了知尝了很多苦头,可宋了知的后穴也没有裂口子,反而自己流了一点肠液出来,打湿了后面。
他继续将药杵往里送,果然比先前顺畅许多,宋了知的呼痛声都轻了许多。如此,阮雪棠便直接像正常行欢一样深入浅出,偶尔将药杵抽到穴口处,再一下子全没进去,也不知是如何磨到那至妙的一点,宋了知的声音不再如受刑一般,而是随着阮雪棠的动作发出各种呻吟,乖顺地张开双腿任由阮雪棠玩弄,前面亦是再度立起,直挺挺地抵在小腹处,
阮雪棠觉得宋了知大概是真有点天赋异禀,先前都痛到掉眼泪了,现在却得了趣味,又兴奋起来。
大家放心,小宋的心灵和肉体都比小阮皮实。
十三章
13
阮雪棠其实挺喜欢看宋了知沉溺于情欲中不加掩饰的媚态,他又用药杵弄了宋了知一会儿,见他早被欲望折磨地求饶。
“慢一点...慢一点,不要再蹭那里了......啊...嗯......”
宋了知已经失了挣扎的力气,半眯着眼靠在墙壁上,双腿大张,任由阮雪棠玩弄。衣衫也不知在何时散开了,露出充血红肿的乳首,全身都起了一层薄汗,腿间更是一塌糊涂。
他喘息时小舌微微探出,粉色舌尖携着动人的呻吟,嗓音沙哑而撩人。阮雪棠下腹也有些发紧,他移开眼冷静片刻,随即解开缚住宋了知双手的腰带。
双手重获自由,宋了知找回些神智,染上情欲的湿润眼眸望着阮雪棠。
“你自己弄。”阮雪棠低着声音说。
宋了知被绑的时间过久,手腕留下了红印子,指尖也在发麻,听了阮雪棠的话后本能地想去抚慰自己的阴茎,手背却被阮雪棠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不对。”
宋了知不解,他前面硬得发疼,他实在忍不住想去撸动,可当他再一次握住阴茎时,又换来阮雪棠在他胸部的狠狠一掐。
他往后退了一些,烛火只照到阮雪棠的半张侧脸,显得格外神秘莫测:“不要碰前面,你也能射出来吧。”
宋了知无端打了个寒颤,对于保守的他来说好似天方夜谭:“怎么可能......做不到的。”
药杵仍放在宋了知体内,阮雪棠沉着脸将白石药杵往里捅了一些,来回碾刺宋了知体内最敏感的点。之前只是抽插时偶尔蹭过便让宋了知耽于其中,更惘论阮雪棠现在的有意折磨,他只觉体内快感犹如浪潮,根本无法抗拒。
“做不到?”
阮雪棠恶意地将药杵抬起了些,变换着角度欺负宋了知的那处,每一次都要狠狠磨过去。
宋了知原先还想强挨过去,抿紧双唇试图证明些什么,然而随着阮雪棠的动作,压抑不住的喘息自唇中泄出,宋了知被情欲刺激得溃不成军:“要射了......唔...不要......不,快......”
阮雪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到底是不要还是要快一点?”
宋了知闭嘴不答。
“看来是不要了。”阮雪棠将药杵直接抽出,还替宋了知将掉在手臂上的衣衫拉好,大有这事就此结束的意思。
可怜宋了知被情欲吊这,双眼含泪地瞪了他一眼,竟瞪出些撒娇的意味,莫名让阮雪棠心情好了些。他难得收起恶毒的言语,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宋了知,你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阮雪棠再一次叫他名字,宋了知如被海妖诱惑的水手,手不自觉地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杵抵在自己穴口。宋了知有些犹豫,他想,这次可没有人强迫他。但阮雪棠的视线是那么热烈,宋了知偷偷看向他的双眼,发现那双眼里虽然有诸多情绪,但绝无一丝轻视。
这已经足够了,足够他抛下所有的礼义廉耻将药杵塞进自己体内。
因为先前的进入,这一次药杵很轻松的就放了进去,宋了知自己轻轻抽插了起来,另一只手甚至无师自通地放在了自己乳头上揉捏。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在阮雪棠面前玩弄着自己,屋子里只剩他的低喘和淫靡水声。
果然没过多久,宋了知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能听见心脏在胸膛猛烈跳动的声音,下身的快感变得那样清晰,身体不自觉地痉挛,呼吸混乱而急促,几股精液就这样射在自己的大腿和小腹上。
高潮过后,宋了知只觉倦意涌上心头,又有种难言的负罪感压在心头,他抬手用衣物擦去精液,沉默着收拾了一切。
第二日,宋了知贪睡了些,依旧是被阮雪棠踹醒的。
就如昨天的事没有发生一般,阮雪棠支使着宋了知去给他做饭:“我饿了。”
宋了知本还有些情绪堆积在心头,但见阮雪棠这样如常和他说话,他若还扭扭捏捏抓着前事不放,反倒显得他十分在乎那件事一样,故而也逼着自己和往常一样与阮雪棠相处,居然还生出些破罐破摔的情绪,反正阮雪棠将他所有的腌臜心思都看穿了,于是继续没话找话地去烦阮雪棠,再闭着眼给他洗月事带。
他不便再问阮雪棠下身的情况,但从月事带清洗的频率来看,阮雪棠应该是渐好了。
到了夜晚,宋了知想起昨夜的事难免会生出些紧张的情绪。阮雪棠自然是不会体谅宋了知的那些闲情杂绪,因实在闲着无事做,所以让宋了知又把那本《孽花欲》翻了出来,当杂书一样读了起来。
宋了知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生怕阮雪棠看着看着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又要拉着他欺负一场,谁想阮雪棠这次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宋了知在一旁干坐着,不时帮阮雪棠剪一剪烛火,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阮雪棠发呆。
因为暂时不能洗澡,宋了知只是端来热水让他擦了擦身子,如今已经换了件新的衣衫,散着头发,乌黑发丝更衬出他的肌肤雪白。宋了知都有些诧异自己怎么会妄图让阮雪棠留下来与自己作伴,眼前这个人与这间陋室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随着天气渐热的缘故,蛇虫鼠蚁也多了起来,一只灰褐色的飞蛾自窗户飞了进来,先是在屋内四处乱飞,接着又遵循趋光性绕着阮雪棠旁边的那盏烛火盘旋。宋了知自小长在乡下,对这些虫子早已是习以为常,但他发现阮雪棠的视线已经从书上移到那只飞蛾身上,捧书的手也在暗自用力,几乎快将那本《孽花欲》捏皱。
尽管阮雪棠神情冷峻,但每当飞蛾飞的离他近了的时候,身体会往旁边躲,像只警惕的猫。只是那幅度实在不大,若不是宋了知一直盯着他看,否则根本看不出来。
阮雪棠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大少爷出生的人会怕飞蛾实在是太正常了,宋了知并未多想,伸手便捏住了飞蛾的半边翅膀,准备将它丢出窗外。
阮雪棠看了一眼宋了知,欲盖弥彰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怕飞蛾吗?”宋了知不解。
“我只是不喜欢飞蛾这种身上会掉粉末的虫子。”阮雪棠强调道,“我没有害怕。”
宋了知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只飞蛾从窗户放了出去。然后看见阮雪棠垂下肩膀,显然是放松下来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阮雪棠居然也会害怕飞蛾后,宋了知对阮雪棠产生了一些亲近感。原先的阮雪棠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谪仙,根本不像个凡人,尽管遭了侮辱,那也和唐玄奘取经遇险似得,八十一难后依旧要回西天当菩萨,说不定哪天阮雪棠就又要化作团云雾飘走了。唯独有所畏惧的阮雪棠站在自己面前时,自己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阮雪棠只是个普通人。
可惜宋了知的安全感没能维持多久,又过了一天,阮雪棠令宋了知买来纸笔写下封信,叮嘱他找人把信送去首都林世子家。宋了知捏着那封薄薄的信,他虽不知阮雪棠在信中写了什么,左不过是告诉别人自己身在何处,让人来接他。
纵然宋了知心中有多不情愿,但到了早上,宋了知依旧早早起床去镇上给阮雪棠送信。
普通百姓寄信不比朝廷有专门送信的驿站,通常都是托顺路的熟人将信捎到想送去的地方。宋了知自然是没有什么要去首都的熟人,只能去找是否有商队要去首都,自己添些银子劳烦他们把信送去。
他来到城门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镇上商贾首富吴家要往北疆去,恰好途径首都。宋了知找到管事的领队,自觉把这辈子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那位肥头大耳的领队依旧是不愿帮忙,一是商队本就是途径首都,没时间专门抽空去给他送信,二来宋了知给的那点钱实在太少,连路上的过路费都不够出,人家根本不稀罕那点银子。
宋了知说得满额大汗,见对方实在不同意也无可奈何,正欲转身离去,另寻办法,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吴叔,你便答应他吧,反正你们在首都也要住几日,难道你们有时间去勾栏玩乐,还没时间帮他送封信么?”
宋了知回过头来,只见一名身穿粉裙的少女站在不远处帮他说话,察觉宋了知看向自己,少女冲他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