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阮雪棠这才有些松动,眼神中满是不信任:“你保证?”“我保证。”
阮雪棠终于把裤子递给了宋了知,自己躲进了被子里侧身躺着,不愿再看宋了知。宋了知忽然有些想笑,感觉自己是在哄一个脾气倔强的孩子。他大步出了屋子,言而有信地闭眼把裤子给洗了,将自己茶白色的裤子和阮雪棠原本的衣物晾在一起,宋了知伸手摸了摸昨天晒的那件绸衣,亏得今天的太阳,已然干了,摸起来又凉又滑。
阮雪棠的肌肤也是这样的触感。
早先被担忧所驱走的记忆又回来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对阮雪棠做了什么,他当着阮雪棠的面自慰,还射在了人家脚上,最后还恬不知耻给舔了。自己的精液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宋了知是记不清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想要亲近阮雪棠的欲望,将礼义廉耻都全然不顾了。
如此下来,宋了知也不大好意思回房里呆着,枯坐在院中劈了会儿柴,直到日头高照才有些受不住,直接进屋问道:“阮公子,你要不要用午膳?”
阮雪棠躲在被里一声不吭,宋了知以为他睡着了,又唤了一声。见阮雪棠久久不回应,宋了知就此作罢,体贴地想让他再睡一会儿,不想被子里传出阮雪棠瓮声瓮气的声音:“你有月事带么?”
阮雪棠声音太小,宋了知不得不走到床边同被窝里鼓着的那一团对话:“月事带是什么?”
被子里的人也在后悔刚才问的话,马上说:“不知道就算了。”
“......哦。”
宋了知有些遗憾,好不容易阮雪棠主动跟他说回话。他又在屋子里坐了会儿,等着阮雪棠还有什么别的交代。
过了一会儿,直到宋了知都开始担心阮雪棠在被子里要被闷死了时才听到阮雪棠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裤子又脏了。”
阮雪棠趁宋了知出去洗衣服的时候自己用手检查了下面,发现那里肿得吓人,他试着用手指往里探了探,已经胀大到塞不进去,还不断有血往下漏。阮雪棠在京中听几个爱玩的世家子弟扯闲话说女子破身也就是一丁点血,推测自己这种流血不止的情况定然是伤了裂了,却又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先像处理月事一样对待。
他在军中向来不需小兵贴身伺候,来月事时自己清洗月事带使用,这次逃出来已是不易,怎想现在会遇到这种窘况。
宋了知听了后也十分忧心:“这样流下去可怎么好,我去请大夫吧。”
让一个宋了知知道这事也就算了,阮雪棠宁可下面流血身亡也不愿再让别人来看自己那处。惊得阮雪棠从被子里钻出来:“你敢!”
两人一时僵持着,宋了知又不能直接逼阮雪棠去看大夫,见他那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的模样只能急得在床边不停踱步:“那里除了流血还有旁的没有,疼不疼?”
除了宋了知,阮雪棠没别人可商量,他自己也有些不安,强装镇定说道:“疼,肿得也厉害,许是裂了。”
都说女儿那处娇嫩,宋了知之前曾在义庄见过一具女尸,听说是被几个禽兽轮奸至死,阮雪棠当时熬了过来,现在万一熬不住了呢。他越想越慌,话不经大脑就从嘴里蹦出:“那我瞧瞧?”
话一说完,宋了知自己都骇得不行,自己尚未婚配,怎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轻狂言语。可阮雪棠不愿就医,宋了知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劝:“你自己又看不到下面,我只瞧瞧有没有口子。”
这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是很有说服力,静待着阮雪棠责备嫌弃的话。不想阮雪棠沉默片刻,说了一句:“只看一眼。”
宋了知忙不迭答应了。
阮雪棠把被子掀开,宋了知给他的那条新裤子是深褐色,胯间的布料有一团黑色印子,宋了知臊得移开视线,坐在了床尾处。阮雪棠颇有慷慨赴死的感觉,心中不断念着成大事者凡事需忍耐,默默褪下了裤子。
宋了知挪着屁股凑近了些,阮雪棠两腿微张,曲腿卧着。那里比昨日严重许多,穴口还沾着血,在两条雪白的腿间称得格外吓人,但从外看并没有撕裂的地方。
他正仔细观察着,躺着的阮雪棠忽然冒出一句:“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宋了知连声应着,又从柜中拿了新的裤子和一条薄毯:“从外看...应是没什么问题,你先拿这条毯子垫在身下。我下午去一趟镇上,看药房能不能买些治疗的药。”
阮雪棠觉得这方法可行,又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不准提到我。”
“知道了。”宋了知失笑,“你先前说的月事带是什么,也要买么?”
阮雪棠不便同他详细解释:“你只管去布料铺子买些软绵透气的料子。”
宋了知仔细将要求记下,又和阮雪棠一同用过午膳依旧是阮雪棠喝汤吃肉,他坐在一边啃干巴巴的饼子。那饼子太干,噎得出门前他狠灌了一大碗水才缓过来些,但看着床铺上目送他离开的阮雪棠,心想自己若是真娶了媳妇可能过得就是这样的生活了。
阮雪棠只是觉得宋了知喝水如同牛饮才多看了几眼,并不是很清楚他心里的弯弯绕绕,见宋了知那痴样,又瞪了一眼,春水桃花的一眼,瞪得宋了知心乱如麻,绞得发慌。
宋了知一时间有些飘飘然,手脚同边地走将出去。
第五章
5
宋了知先往义庄去了一趟,如今家里多了个人,免不得使银子的时候,便去寻徐仵作给他预支工钱。
他为人本分,又不嫖不赌,徐仵作年已不惑,作为带宋了知入行的人,勉强算得上是宋了知的半个师傅,怕他被人诓骗了,遂多问了几句:“你做什么用?”
“想买几匹布。”宋了知记得阮雪棠不要将他说出去的叮嘱,故意答得含糊,倒也算不得是在撒谎。
徐仵作看他那洗得快要破洞的衣服,很认可他的话:“别学那些泼皮耍钱玩就好。”
两人本无什么交情,话至此处已是关怀,徐仵作从胸口摸摸索索掏出个布袋子扔给宋了知。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在手里颠了颠,很是有分量,随即不安了起来:“太多了。”
“别以为是在抬举你。”徐仵作生来一张宽瘪嘴,笑起来像只大蛤蟆,“过几天有瞎子活干,这是府上给的定金,安心使着吧。”
宋了知这才收下,想起阮雪棠那儿是时刻需着人伺候,复问了一句:“何日请针线?”
徐仵作搓了搓手:“三日后来便是了。这次是桩贵单子,你手上那笔定金还是我买了元宝蜡烛剩下的,你到时仔细对待。”
宋了知谢过徐仵作后便离开了义庄,晃了晃布袋,里面银钱清脆响着,心道果然是笔贵单子,按常理徐仵作是要贪一半过去的,如今还能剩下那么多,实在是稀罕。
他干的活计拿不上台面说,是个专和刽子手对着干的行当谁家犯了事被斩首,其亲人顾念想要人死得齐整,便会找上宋了知请他将头颅缝回身子。
缝头匠,缝头匠。三更灯火空摇晃。银针缝,铁钩补,一夜还儿旧模样。
原先这行当也算是有些门槛,必须是命格凶煞的瞎子才能当缝头匠。获罪斩首的犯人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据说缝头匠的命格要够“硬”,才能压住犯人死后的怨气。至于瞎子么,则是因为很少有人敢抱着个人脑袋摆弄针线,只有眼盲的人才会不觉得害怕恶心。缝头匠所缝都是戴罪之人,顾忌官府,不便光明正大的提出,旁人便称瞎子活。
宋了知当上缝头匠,一是家境贫寒迫于无奈,二来是老天爷赏饭吃。他也不知道三魂七魄里少了哪一道,自幼便不畏惧尸首秽物。有个农夫被水牛拱到肚子,肠肚流了一地,连亲儿子都不敢去收拾,宋了知二话没说就干了;伏天水里浮着个自溺的寡妇,人都胀烂了,两颗眼珠如鱼眼般突出,气味难闻,依旧是宋了知帮忙背回去下葬。
他将死人当寻常看待,故而不止是瞎子活,平日里义庄敛尸的苦活累活也归他干。久而久之,村里的人嫌他双手晦气,联合起来将他赶出了村子。
他对这些怪力乱神从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态度,他幼时常帮他娘做针线活,手上功夫很是不错,做起缝头匠的行当还算是得心应手。
宋了知记着要紧事,到镇上先往药房去。门口抓药的小童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问他要买什么药。宋了知自不知这该如何描述,涨红着脸思索半天也说不出口,弄得小童还以为是他要诊脉,将人送进大夫问诊的房里。
老大夫满头白发,半眯眼歪坐在椅子上,让人担心下一秒就驾鹤西去。见小童领着宋了知进来,他指了指桌上的垫子,示意宋了知把手放上去。屋内只剩他们两人,宋了知自觉好开口了一些,便道:“我是替别人来买药的。”
“是治哪里的呢?”老大夫不紧不慢问他。
“治、治那里......女人的那里。”宋了知清楚阮雪棠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女子,此时也不得不以女子相称。
老大夫不愧是活了那么多年岁,随即理解过来:“尊夫人有何症状?”
听大夫称阮雪棠是他夫人,宋了知心头好像被羽毛刷挠过,痒痒的。又想医者父母心,也不再忸怩:“流了许多血,还肿了。”
“近来可行过房事?”
“算是...行过吧。”
老先生又问了几个问题,一个赛一个尴尬,宋了知只能半猜半解地答了,最后大夫捋了捋山羊须,面不改色地让药童拿了罐膏药给他,宋了知打开看了眼,碧绿碧绿的,透着草药香。
老大夫交代道:“每晚睡前抹在私处便可。纵欲伤身,日后行房不可放纵,愿多怜惜夫人。”
宋了知听得面红耳赤,匆忙付钱后离去。他近来很爱做异想天开的白日梦,看着手里那罐子膏药,心想阮雪棠那处又小又窄,他碰都不敢多碰一下,只有那些畜生才会灭绝人性对阮雪棠做出那种暴行。若是换成他,一定不会叫阮雪棠受半点痛楚委屈,要对方心甘情愿地跟和他好。
买布料比买药容易多了,因不知道阮雪棠所指的到底是哪种,宋了知直接买了两三段不同样式的回去。他以往一个人居住,活得十分粗糙,可阮雪棠是个玉做的人,宋了知先前不觉得家里破旧,现在看哪儿都不对劲,感觉配不上阮雪棠,又买了许多杂物,抱着大包小包回了家中。
阮雪棠趁他不在家时强撑着下床在屋子里走动了几步,仔细打量了这个屋子,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从这泥巴糊的墙、虫蛀过的桌椅也能看出宋了知的清苦,但凡祖上三代有点家当,也不至于落魄如此。阮雪棠多疑,对宋了知仍有些不放心,生怕他和督军有联系:“你们家祖上做什么的?”
“都是背朝天的黄土汉。”宋了知看阮雪棠愿意了解他的事,也很高兴说与他听,“听说我爷爷很想我爹去考功名,送他读过几年书,但我爹没那个耐性,识得几个大字后便不愿读了。”
阮雪棠不信这番话,冷笑道:“灵明不昧,了了常知。光认得几个字,恐怕取不出佛家的名字。”
宋了知急了:“这名字不是我爹取得!那年风雪夜我娘怀着我,我爹从屋外救回个夫子,于我家养了几日,临走前我爹求他赠了个名给我。夫子道男孩名了知,女儿名灵明,想来便是你说的句子。”他怕阮雪棠不信,继续说:“我连那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什么灵明了知的,平白名字笔画少,好写些罢了。”
阮雪棠听他这没见识的话好气又好笑,信了他几分,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懂也好,省的辱没了菩萨。”
宋了知一等一的好性,对阮雪棠百依百顺,捧出自己买的东西给阮雪棠看:“你要的布和药都买来了,还买了些旁的,兴许你喜欢。”
阮雪棠草草扫了一眼,尽是些府里小厮都看不上的破玩意,十分的无动于衷:“把布拿来,再去寻剪子针线。”
宋了知家里恐怕最不缺的就是针线了,然而自己瞎子活的家当不能拿来给阮雪棠用,特意寻了新的银针棉线递给阮雪棠。阮雪棠其实也是第一次做手工活,直接扯了块料子循记忆剪出个大概的样子,随即不知要如何做了,决定先拿针穿线,没想到穿了半天也没穿过去。
宋了知在旁看得心急,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来试试。”
阮雪棠也不是很愿做针线活,总感觉那是姑娘家才做的事,半信半疑问:“你会么?”
宋了知不敢夸大,接过针线一穿就穿过了:“你要做的月事带到底长什么样子?一般做东西要先拿纸画样子做板的,你且说了我帮你做。”
宋了知说得头头是道,阮雪棠没兴趣细听,只是听宋了知的语气,似乎这针线里面很有一番学问。偏那月事带乃贴身之物,阮雪棠怎么肯交由宋了知做,此刻耀武扬威要赶人走:“我难道比你这个没见过的还不会些?你好大的脸。”
宋了知无法,只坐在旁边看他凝眉缝着四不像。月事带无非是个长布条子加几根带子,宋了知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在一旁看都看明白构造了,偏阮雪棠死活缝不出个样式。他照顾着阮雪棠的自尊,只在旁边指点,偶尔帮着绣两手定个针脚,两人合力做了几条出来,虽然阮雪棠坚持不让宋了知做他的贴身之物,但事实上大部分都是宋了知做出来的。
阮雪棠自己也清楚这点,无端又开始发脾气。若是在府中,他虽记仇,依旧是很擅于忍耐的,可对着宋了知似乎也不必去忍耐,想到什么难听便说什么,宋了知偶尔被骂过头了也只是低声为自己辩句不是这样,说和没说并无差别,像是打在棉花上没个响应的。
阮雪棠细想了想,似乎这老粗唯一的羞耻心就在自己脐下三寸。
傍晚,宋了知利落地将那几条带子洗了,又给阮雪棠煮了鸡蛋羹吃。中午时他吃饼子吃出了经验,这次喝一口水咬一口饼子,决计不会将自己再噎着。见阮雪棠一勺一勺吃着鸡蛋羹,人能吃下东西便是要好的征兆,宋了知光是这样看他吃就高兴,琢磨出些秀色可餐的意味,一不留神又把自己噎住,窒得面红脖子粗。
吃过东西,阮雪棠倚着床头将碗一放,又要发落宋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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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6
“脱衣服。”
分明才过了一天,阮雪棠支使宋了知已经支使的很顺手了,言语毫不客气,正要把先前憋屈的气都一并撒了。他心里不快活,宋了知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其实是很没道理的,可阮雪棠自以为是,宋了知又悟不出。所以宋了知听后只是不安地问一句:“之前不是已经保证过了吗?”
阮雪棠很擅于同宋了知辩歪理:“你看了我两次,今儿下午你那儿才一次。”
宋了知不接话,阮雪棠自己说完也觉得很不对味,他拿自己的身子同宋了知比次数做什么,好没意思。他暂时还没想好如何整治宋了知,棉花般的人物,揉搓捏扁都没个动静,唯有扒了衣服时生动些。说来也奇,宋了知看着多单薄的人,胸脯和屁股却生得那么大,也不知是如何养出来的,若穿得紧绷些,恐怕和卖肉的娼妓也没甚差别。
阮雪棠因为身子特殊,对亲密之事很是抵触,府里也不重视,世家子弟十多岁时便会指了通房伺候,他无人管教倒还好些,躲过这一恼事。不过阮雪棠虽未尝试过,但生在世家免不得听过些豪门大户私下腌臜的玩法,清楚如何在性事上折辱别人。
脑海里又浮现那对浑圆的屁股,阮雪棠心下生了主意,让宋了知拿墙角的小鞭子来。说是鞭子,其实只是几条细柳枝编出来的细绳,原是宋了知父亲赶鸭子时用的工具,后来父亲死去,家里把鸭子都卖了还外债,这柳鞭随手放置在角落里,无人问津许久了,也不晓得阮雪棠怎么眼尖瞧见的。
宋了知还以为先前那事不作数了,殷勤地去给阮雪棠拿鞭子,壮起胆子给他介绍:“想来阮公子生在富贵家里没见过这个。这是家里人用来赶鸭子的器物,免得那些牲畜四处乱窜。”
阮雪棠不关心怎么养鸭子,低头拿着手臂长的短鞭翻看研究,柳本柔韧,放久了后下面那截已然僵硬的,上面还垂着,看起来还真有个鞭子的样子。信手在空气中挥了挥,试着手感,不料那柳条放久了不好操纵,一鞭甩到自己手上,阮雪棠唔的一声捂住手,他肤白肉嫩,登时起了红印子。
宋了知心疼地也跟着哎了一声,跑到床边要去看,关切问道:“破皮没有?”
天可怜鉴,宋了知满腹担心,可阮雪棠偏要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道这人面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在嘲他的。阮雪棠推了他一把,让人在床边站定:
“别想糊弄过去,让你脱就脱!大姑娘都没你这般矫情。”
凡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太难,可脱衣服这件事似乎是反着的,宋了知现已清楚自己脱了衣服后会遭遇什么,万不敢解开,死揪着衣襟不撒手。阮雪棠见他这幅忸怩样,嗤笑一声:“下午还对着我自渎,这会儿子又贞洁了?”
宋了知讪讪回答:“一时......意乱情迷,算不得数的。”
“哦,”阮雪棠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原来宋公子意乱情迷时爱舔人家脚,阮某如今长见识了。”
若说先前自渎还能算是情势所迫,最后那一下的放荡却是推脱不得的。宋了知戚戚想着,埋怨自己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对阮公子做出那种不尊重的事,现被人拿了错处也是活该。登时连最后一点主意也没有了,站在床边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阮雪棠手上那道红印看着严重,其实全然不疼了,他揉了揉手背,摆起世家子弟的架子唬人:“先前给你脸面,你自己不要的。现在想好也好不了了,须得罚你。”
“如何罚?”宋了知见事有转机,应得很痛快。
“且脱了衣服跪着。”
阮雪棠懒懒地斜坐在床上,他原本想盘腿坐着,但自己那处拉扯不得,只得斜倚在榻上。宋了知生怕阮雪棠追问自己为何要做那唐突事,飞快地解了衣裳,这次无须阮雪棠提醒,自觉把裤子也脱了,赤条条跪在地上。
他是全然不知阮雪棠的打算,以为自渎已是底线,再没有比这个更过火的了。
阮雪棠不急着做声,宋了知又开始胡思乱想,若阮雪棠真问起自己,他待如何作答?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对阮雪棠是个什么态度,虽然这位贵人的恶言恶语与其外貌实难相配,可宋了知就是对他生不出怨恨。
“他是被人欺负了,又有那副身子”宋了知反替他伤怀找补,“他爹妈定不会嫌弃自己骨肉,可旁人说不得要小看了他,他不骄横些,或许就要被人羞辱。”
阮雪棠见他一直垂首不语,显然是走神了,迎着面便往人身上送了一鞭。细柳条抽人最是疼痛,阮雪棠又是手黑心黑的人物,即便宋了知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依旧在宋了知腰腹处落了好长一寸红痕。
“躲什么!继续跪着!”阮雪棠喝了一声,在军中便是如此驭下,老兵痞都服他管教。
宋了知一时被唬住,像是衙门见了官老爷施刑,脑子未转过来,身子先行动着重新跪好了。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真如阮雪棠说得是受罚,仔细想来他皮糙肉厚,挨一顿打比要他自渎好多了。
阮雪棠见他又变成顺从模样,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顺从自然好,可又变回了棉花团子,好生无趣。他有意逼他,另一鞭子落在了宋了知腿根,差微毫便能抽中宋了知伏在腿间的阳具。
腿根比旁处敏感稚嫩许多,即便是做好了准备,鞭子落下后宋了知闷哼一声。克制不住地拿手去捂腿根伤处。阮雪棠喜欢看他这种反应,手里却不饶人,朝宋了知手臂抽了一鞭:“不准遮。”
宋了知心里是想听话的,可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先是钝痛,觉不出什么,随后才是熬人的时候,被鞭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想去揉。他刚把手收回去,鞭子便又落下来,这次阮雪棠使了劲的,抽走了一小块皮肉,宋了知这才知道阮雪棠先前是克制力度的,疼得往后缩,一屁股仰坐在了地上。
阮雪棠不等他重新跪回去,冲人胸膛连落两鞭,皆破皮见了血,宋了知终于叫了声疼,整个身子都蜷缩着趴在地上,露出有些瘦弱的背脊。先前的几鞭像是大雨前的雷声,一个落完才响另一个,现在露出着光溜溜的背来,就不能怪大雨倾盆了鞭子如雨点般的落在身上,阮雪棠将柳鞭舞得又快又狠,那背上虽伤的不重,但也没块好皮了。
宋了知不是没反抗,鞭子落在背上的第一下他便往旁边躲,可家里拢共就那么大点转不开的
地方,加之阮雪棠看他那副像狗在地上乱爬的模样实在欢喜,下手愈发得重。偏那人还贼喊捉贼:“让你跪好,如今成什么样子?”
任由宋了知再怎么好脾气,这会儿子也没好气了,宋了知蜷着身子呜咽求饶:“好痛...别打了......真的好痛。”
宋了知一昧呼痛,阮雪棠也不是真的想将人打坏,他还需要宋了知做饭伺候呢。应便应下,还需故作大度:“才抽了几鞭子就这样乱动,看来得绑着才老实些。”
宋了知一听这话冷汗都下来了,以为阮雪棠要绑了他继续打,虽早已忘记自己为什么无端受了这顿鞭子,不住地认错:“我错了,阮公子,我真的知错了,不要再打了。”
阮雪棠阴恻恻笑了:“谁说要打你了?只是绑了你才乖些。”
宋了知明白过来,强忍着疼痛跪在阮雪棠面前,像是哭过似得红着眼:“你看,不用绑的。”
阮雪棠默不作声,将柳鞭对折握在掌中,按上宋了知左胸的小点。宋了知本能又要去躲,想起阮雪棠的威胁,硬逼着自己一动也不动,反倒像是自己挺胸让阮雪棠玩弄一般。那小小的乳首对上冰凉的柳条,竟挺了一些,翘翘的立在胸前。
阮雪棠手握柳鞭,如挑逗般顺着肌肉自胸口划到胯间,轻轻戳了戳宋了知安静的阴茎。柳鞭放了那么多年,已然变得有些粗糙,宋了知一想到是阮雪棠隔着这柳鞭在触自己的那物,光从心理上就觉得兴奋,胯间那物也隐隐有抬头之意。
阮雪棠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笑道:“先前还哭天喊地说疼,现在又硬起来了。看来是个天生下贱的身子。”
宋了知全身都泛红,身子是被打的,脸是羞的。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难道天生有这受虐的癖好?若不是如此,怎么被如此对待后还能兴奋起来。
阮雪棠让他学狗一样用嘴叼着鞭子,正预备着别的法子来羞辱他,免不得打量他几眼,只见宋了知含泪望着自己,嫣红的唇还叼着柳鞭,唾液自合不上的嘴角留下,淌过脖颈,落在锁骨处,胸前那两点也妙,肿翘在褐色乳晕上,引得人想用嘴尝味道。上半身和腿根都是鞭痕,有不少地方都渗出血来,但双手依旧乖顺放在腿上,显然是很臣服的姿态。
阮雪棠下腹部忽然有些燥热,人也别过脸去,就此放过宋了知:
“今日便如此了,以后还需补上。”
阮雪棠前面那物,说是不能勃起也不至于,只是不比其他少年生龙活虎,每月能立那么一两次就算很好了。偶有世家公子们逃不过的聚会玩乐,他也跟着去过几次勾栏,脂粉娈童百般引诱,下面的那根偏动也没动过,他暗自恨那器物白长那么大寸,是个不顶用的软棒槌。谁想今日威风了一回,隐约有勃起之势,竟是因宋了知而起。
小剧场
小宋:他定然是过得苦才会这样对我......
小阮:谢邀,只是单纯想打人而已。
过了一会儿。
小阮:我裤子动了我不玩了。
第七章
7
宋了知忘记自己是怎么拖着带伤的身体穿好衣服出去的,当时他的脑子直接成了浆糊,稀里哗啦乱作一团,只有身上的疼痛是真实的。宋了知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记得把自己买的药递给阮雪棠。
他还记得当自己把药放到阮雪棠手上时那人晦暗的眼神,一定是鄙夷吧?宋了知羞愧地想着,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居然被打后还能兴奋起来。回头望了眼紧闭的屋门,宋了知轻叹一声,去井边打了盆水擦身子。
对于自己,宋了知是不怎么讲究的,擦洗时并没有刻意避开伤口,反倒是觉着冰凉的水淌过伤处时有镇痛的作用,不由得多洗了一会儿,任伤口被水冲得发白才回屋。他背上伤痕太多,穿上粗布衣服后磨得厉害,不穿又担心阮雪棠发作要折腾他,两相为难下只得将内衫轻轻披在身上,并未系上腰带。
阮雪棠在床上躺着,下身涂了药之后又黏又凉,感觉裤裆像有风灌进去般凉飕飕的,不过倒是有几分效果,至少自己的那里不再痛了。见宋了知披衣进来,胸口还留着他赐的鞭伤,阮雪棠心情又好了许多,可嘴里的话依旧是不好听的:“穿成这欲遮还休的骚模样做什么?想去勾男人了?”
宋了知吓得连忙把衣服拉好:“我没那个意思。”
阮雪棠在床上笑了几声,不再言语了。宋了知心想这世上原来还有人笑得那么好听,被他这几声笑勾得没了脾气,自己把烛芯掐灭了,跟着躺在地铺上。宋了知身后有伤,卧趴在褥子上,也没多少睡意,安静地听着蝉鸣中夹着阮雪棠轻轻的呼吸声。
今夜很适合说些什么。
他曾偶然路过茶馆时听过一段张生夜会崔莺莺,也见过书生举杯作赋咏长夜,他无法理解这些文人笔下的浪漫,但不影响他向往文人墨客眼中的良夜。而今日不过是他人生最寻常的一天,却因为阮雪棠的几声轻笑,便胜过所有诗意和才情,装点出最雅的春夜。
“那药有效吗?”宋了知沉不住气,在黑暗里轻声问道。
阮雪棠正因为下身漏风的感觉也难以入眠,很不客气的回答了:“关你什么事。”
宋了知“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像鼓足了勇气一般地去给阮雪棠提建议:“你以后这些话对我说也就罢了,对别人也这样言语,旁人听了会伤心的。”
阮雪棠不能理解:“旁人伤心与我何干。”
宋了知手指拂过腿根的鞭伤,自觉有义务要劝阮雪棠几句:“比如你爹妈听了你这样刻薄的话,该多难受啊。而且若是换了脾气不好的人听了,说不定要如何发作呢。唉,不过你放心,万事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阮雪棠听见宋了知提他爹娘时原本想要发作,听了后一句话又觉得有些可笑,就宋了知那模样还想护住自己?随便从军中扯一个小兵都能将宋了知打得满地找牙。
可这话又新奇的很,他从小到大,在府里被人轻视,在外面受人畏惧,总之都不是什么体贴的情绪。原本总该有一个保护他的可惜他的母亲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被丢进湖里喂鱼,最后这话居然轮到宋了知这家伙来说了。
宋了知无意间的一番言语惹得阮雪棠沉默良久,搞得宋了知先不好意思起来,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其实不改也可以......你有话就对我说,横竖我不会同你生气。”
这人才被自己打过,阮雪棠捏着被子想,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宋了知身上的疤恐怕还没结痂,他就先忘了疼,要大言不惭地去保护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