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其实三个人统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阗野和阗育敏却累的够呛。吃完饭，阗育敏就跟着阗仲麟进了书房。阗仲麟起身的瞬间，没握稳拐杖，踉跄了一下，阗野下意识地伸手去扶，被阗仲麟推开。他正了正身体，长了些斑的手紧紧攥住拐杖。
而阗仲麟勾着拐杖的小指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
那时阗野父亲年轻时狠狠咬开的。
阗野一个人坐到沙发上看新闻。
隔了两个小时，阗育敏还是没从书房里出来。
阗野不放心，内心挣扎一会，还是走过去看了看，恰巧碰上阗育敏打开门，她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阗野看见阗育敏红了眼圈，眼睛里水亮亮的。她是隐忍着不敢哭出来。阗仲麟最讨厌别人哭。
“阗野。”
阗仲麟坐在书房里叫他。
阗仲麟的书房是传统的中式风格。
书房的色调本就不明朗，那些沉重的实木家具又把它压暗了些。
正对着书桌的墙上，裱着一副墨气淋漓的大字，写的是“厚德载物”，这是阗仲麟原来在党校进修的那段时候，老书记写给他的。几十年过去了，纸张都有些泛黄，玻璃倒清清朗朗。阗仲麟要周月琴每天擦拭。
而阗野呢？他每次看到这四个字就想皱眉。
阗野走到阗仲麟面前。
阗仲麟摘下眼镜，揉揉鼻梁，又戴上。
“下周我要去北京一趟，你也跟着去，我带你提前见见那些老师——”
阗仲麟话还没说完，阗野打断了他：“姑姑哭了。”
阗仲麟看着阗野。
他上了年纪，眼珠子有些发灰了，原本的双眼皮垂下来，看人的时候，倒更有些慑人。
隔着眼镜片，阗仲麟面无表情地看了阗野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听见后面那座珐蓝自鸣钟在轻轻打拍子。
那是阗野父亲从法国给他买回来的。
“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到时候我让陈松来接你……”
阗仲麟根本没理会阗野说的话，自顾自说了下去，似乎没有情感。
胡瑶喝了口鸡汤。
香港人煲的汤，她只认识里面的无花果，其他乱七八糟的药材，她都不认识。
但这不妨碍她尝出鲜甜的口味。这鸡汤很好喝，男人走后，李慧君连着盛了三四碗，喝完又皱起眉头，用手箍箍自己的腰围。李慧君跟胡海文离婚那么多年，她头一回担心起自己的腰围。
“我胖不胖？”
李慧君这么问胡瑶。
胡瑶只觉得自己脑门一阵阵疼。
那男人在胡瑶家里呆了一会就走了。
当时李慧君讪讪地和他介绍胡瑶，“我女儿。”
只肯说三个字，再多说一个字李慧君就要羞到地下去了。
男人倒大大方方和胡瑶伸手，拉夫劳伦衬衣的袖口往上缩，露出块银灿灿的劳力士。“麦亚闻。”他介绍自己。
胡瑶没和他握手，扫了他两眼就回卧室了。
麦亚闻在外面又坐了半刻钟，等那道鸡汤煲好就走了。
胡瑶现在在查李慧君的流水。
微信、支付宝和银行卡里的数额都没变，出去一趟，什么钱也没花。
“都是亚闻帮我付的。”李慧君和她说，胡瑶这才注意到李慧君的脖间多了条梵克雅宝。
胡瑶指着这条价值一万多的项链问她：“这也是他给你买的？”
李慧君点点头，又说：“对我好吧？”
胡瑶没理她这句话，“你俩怎么搭上的？王阿云介绍的？”
李慧君没有接话，她知道胡瑶看王阿云不顺眼，因此不敢承认。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胡瑶被气得哼笑了一声。
王阿云从来没给李慧君介绍过什么好人，上次介绍的一个，现在人在缅甸。
“断了吧，这男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这年头哪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儿，他要真是什么好男人，王阿云早就自己吞了，还轮得到你？她连路过的土老板都要睡一下。再说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就对你这么好，他图什么？”
“你懂什么？你了解麦亚闻吗？再说他根本不认识王阿云！”
李慧君被胡瑶给激到了。
“我还是那句话，断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倒是会掉冰雹。”
胡瑶反呛。
“这次不一样，他是好人，我知道。”
李慧君语气很坚定，一下就把胡瑶给逗笑了。
“哟，那我还真得跟你展开说说，你当我看不出来啊？你就是想找个胡海文的替身，你在男人身上吃的亏还不够多吗？一个胡海文就让你把一栋房子给赔进去了，你知道你这种人在网上叫什么吗？叫恋爱脑！挖野菜的！”
李慧君气得给胡瑶一巴掌。
胡瑶往后一退就躲过去了，冷冷地对她笑。
母女俩站在灯光不甚明亮的客厅里对峙着，跟两头野生动物似的。
“你就没在男人身上吃过亏吗？”
李慧君全身的血液都沸着，声音却冷得出奇。
“你那条视频现在还在网上挂着呢，两颗奶子就那么甩在外面，我要是你我早没脸见人了。”
胡瑶睁大眼睛看着李慧君，心下轰然一声。接着，她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胡瑶冷冷转过身，从卧室里机械地拿出衣服装进包里，简单整理一下，出了门
。
摔门离开的时候，胡瑶的手还是抖个不停。
阗野坐电梯回到家。
走廊声控灯亮起时，他看见胡瑶在楼道里吸烟。
胡瑶靠着窗，头发被风吹动，亮丝丝的，脸上表情却说不出的冷。
阗野看了眼那落了一地的香烟头，两个人再对上眼神，胡瑶朝着阗野笑了下。
“我是不是找你找得太密了？”胡瑶说。
“不会。我很想你。”
阗野把胡瑶抱到床上。
两个人脱了衣服，胡瑶这天话出奇得少。
阗野撑在胡瑶上面，看着她的表情，心疼到极点。
“你怎么了？”他轻轻问她。
胡瑶不回答，只是把阗野拉下来，咬着他嘴唇，又把腿盘到阗野腰上。
第35章
那不走了（h）
做还是不做，这是一个问题。
阗野家里没有避孕套，胡瑶又紧紧夹住他的腰，不肯放开。
他勃起的阴茎抵在胡瑶的小腹上，龟头流出湿黏的爱液，胡瑶不说话，用手指尖刮了刮他的马眼，又像玩弄指挥棒一样轻轻撸动两下，对着她的穴口蹭了蹭。做完这些，她安静地看着他，眼睛里像是积压着一整个冬天的雪。
“不想换种玩法吗？”胡瑶问他。
阗野的心都要碎了。
阗野轻轻从胡瑶身上起来。
“我帮你舔好不好，像上次那样。”他握握她冰凉的手。
胡瑶盯了他一会，阗野跪坐在她边上，英俊的脸和粗怒着上翘的鸡巴形成强烈的反差，尤其他脸上还写满了担心。有种感觉跟柔软的羽毛一样落在胡瑶心上。
胡瑶忍不住笑了下，拍拍阗野的俊脸。
“谁要跟你做了，自作多情。”
胡瑶想出来的新玩法让阗野觉得害羞。
他们跪在床上，胡瑶把双腿夹紧，他从后面抱住她，阳具从她腿根那儿的缝隙里挤进去，柱身紧紧贴着胡瑶的小逼，阗野挺身顶弄，撞着胡瑶软翘的屁股，炽热的鸡巴来回蹭她。进出的节奏，两个人嘴里的喘息，都和做爱一样。
这简直就是后入。
胡瑶下面流着淫水，阗野倒比她还兴奋，身体都抖起来，鸡巴更挺。
来回几下之后，阗野忍不住亲吻起胡瑶的脖子。
“胡瑶……”他边亲还边叫她。
“有这么舒服吗？”
胡瑶问他。
她的手放在身下，还轻轻蹭过阗野的龟头。
阗野不好意思回答。
他吻她吻得更用力些，吸舔着她脖子那块的肌肤，胡瑶呜了一声。
那又细又软的呻吟刺激到阗野，他就着胡瑶颈侧狠狠嘬了一口，那块皮肤下面偏是动脉，阗野亲完，嘴里就尝到淡淡的铁锈味道，再低眼一看，他活生生把胡瑶吸出淤血了。
阗野愧疚感涌上来，胡瑶却调笑着捏了把他的阳具。
“小骚狗，怎么就饿成这幅浪样了。”
胡瑶牵着阗野的手，按到她绵软的胸上。
“轻点，不许抓痛我，要不然就把你鸡巴掰断。”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阗野轻轻用脸蹭了蹭胡瑶，真真是和她耳鬓厮磨，手握着她柔软的乳房，像是托着水球。他试着揉了揉胡瑶的乳头，她立刻娇滴滴地嘤咛了一声，阗野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
一切都太刺激了。他们身下还来回撞击纠缠着，发出令人羞耻的肉体声。
胡瑶背对着他，带着熟悉的香水味，让他感觉依恋又陌生。
“胡瑶。”他声音轻轻的。
“嗯？”
“换个姿势好吗？我看不见你……”
“你想看我？”
胡瑶笑了下，侧头瞥了眼他，阗野的眼神再粘稠不过。
阗野把胡瑶的腿架到自己肩上。
他和她肉贴着肉，胡瑶的屁股完完全全翘起来，漂亮的性器朝他晃着。
阗野挺腰，粗长的鸡巴来回蹭胡瑶的小逼，撩拨得她眯起眼，又白又软的胸摇成乳浪，嘴里咿咿呀呀骂他是坏狗。咒骂间，阗野着迷地看着胡瑶漂亮的小嘴和里面的舌头。
天知道和她接吻会多舒服，阗野想。
胡瑶迷乱地掰开自己的花唇，让阴蒂露出来。
阗野抓住自己的肉棒，用龟头快速蹭着胡瑶的阴蒂，水声涧涧。
这两个地方都是他们最敏感的部位，阗野呼吸急促起来，胡瑶也舒服地哼哼。
感觉胡瑶快到了，阗野偏偏又不动了，他停下来，用鸡巴打了两下胡瑶的粉嫩的花穴。
“你……啊！”粗大的阴茎朝阴蒂打上来的一刻，胡瑶抖了抖身体。
对上阗野捉弄的眼神，她心里说不出的刺激。
“贱狗。”胡瑶狠狠骂阗野。
她嘴上骂归骂，花穴却水汪汪的，吐出一波波蜜来。
阗野让她坐到自己身上，两个人跟当初在游泳馆里一样，胡瑶骑着阗野磨。
磨着磨着，胡瑶笑了一声，摸摸阗野的眼尾说：“你看你，眼神真就跟小馋狗似的。”
阗野从一开始就眼睛温亮地看着胡瑶，别人上床都爱看胸看逼看屁股，他偏偏就喜欢盯着胡瑶的脸看，眼神放浪又热烈，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检查什么。
阗野也笑，牵着胡瑶的手到嘴边，轻吻一下。
汪。他在心里叫了一声。
这一晚，阗野又埋到胡瑶身下帮她舔。
“舔得这么响，你现在不害臊了？”胡瑶坏言坏语地对他说。
阗野情迷意乱的表情不变，耳根倒越发红了。他的手熟门熟路地摸到自己身下，一边舔着胡瑶，一边撸动那根肉棒，又开始幻想自己在和她做爱。
胡瑶用手轻轻揉阗野的头发。
“小狗。”她喃喃。
九月下旬了，天气渐渐冷下来。
胡瑶和阗野脱得赤条条在床上玩闹，倒像是身在温室一般。
阗野压在胡瑶身上，她皱眉嘟囔一声：“重死了，你是铁打的么？”
阗野哑声笑一下，往边上挪了挪。
“也没让你真挪走啊。”
胡瑶又捏他一把。
阗野侧过来，吻了吻她的脸：“那不走了。”
两个人静静躺了一会儿，对面电视放着旧好莱坞电影，阗野轻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
“我们明天可以一起起床了。”
第36章
她想去哪儿呢
早上，醒来的心情是很有趣的。
阗野比闹钟先睁开眼，胡瑶依旧枕在他胸口睡着，睫毛弯翘，肌肤光裸，是白玉的颜色。看着她静静睡着，呼吸柔软，阗野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重量感，像是氢气球被人用手拉扯下来，停到正确的方位。
他忍不住低头，啄吻了一下胡瑶。
胡瑶拧起眉，往边上缩了缩，依旧在他怀里。
等五点半的闹钟响起，胡瑶困得整个人往里躲，沉进被子里。
她的手臂在被窝里抡了一圈，没摸到阗野，他已经起床了。胡瑶半眯着眼从包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快速洗漱，嘴里含着牙刷出去找阗野。舌头尝出薄荷味道的同时，胡瑶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好像是她起床最积极的一次。
胡瑶靠住门，边刷牙边看阗野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