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阗野的精液溅到她的嘴边，猩香的味道。“恶心死了！”胡瑶从阗野身上起来，骂着他，“怎么还射我脸上——”
有趣的是，胡瑶满腔的怒火在对上他表情的刹那，鬼使神差地消失了大半。
阗野躺在下面，眼神直白又依恋地看着胡瑶。
他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分。
他爱她。
阗野把她拉到自己身上。
他慢慢抬起头，舔掉了胡瑶嘴角的精液，咽了下去。
漂亮的香槟色房间里，一场性事刚消，情色的气味淡淡地弥散，似香水。
胡瑶懒呼呼地靠在阗野身上，头抵在他颈弯。她告诉自己，她是累了，不是因为心动。所以她才慵懒地纵容阗野扶摸她的肩背，任由他温柔地亲吻自己的额头。
她是累了。
事后，阗野抱她去洗澡。
在浴室里，胡瑶把阗野脱了个精光，让他帮自己打泡沫。
胡瑶紧紧地盯着阗野的肉棒，嘴里嬉笑着说：“只许看，不许硬哦——”
沐浴乳一涂上去，她的身体就香蜜蜜的，阗野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避开了她的胸。
胡瑶皱眉，一把把他的手拽过去，放在她圆翘的椒乳上。
“真是个傻子，奶子不用洗么？”她逗他。
阗野手刚放上去，就像是被烫了下。
他试着摸了摸，她这里饱满得像是水球，又白腻得像是两堆奶油。
胡瑶满意地看着阗野。
“眼睛都看直了，上次在游泳馆就想摸了吧？”
胡瑶笑着看他，“今天奖励你摸奶，等你对我再好一点，我就让你吃。”
再好一点，是到什么时候？阗野搂着她，舍不得让她痛，只肯用手轻轻捏玩。她粉哝哝的乳豆俏立起来，让他想吃进嘴里，细细地咂吮，品尝她甘甜的味道。阗野在心里咧嘴，好像只要和胡瑶在一起，他就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想到这里，他的肉棒又挺起来。
胡瑶抚弄阗野的眉眼。
她太喜欢阗野被欲望捕获的样子了。
他看起来就像是起了雾的西湖。胡瑶甜着嗓音笑。
这一晚，他们又胡闹到半夜。
胡瑶骂阗野射太多精，把床单都搞得脏死了。
干了的精液和没干的精液混在一起，乳白和淡黄混淆，她拍下照羞辱他。
阗野带胡瑶回他的房间，凌晨了，胡瑶困倦地趴在阗野身上准备入睡，嘴里叫他小枕头。
“睡吧。”阗野轻轻顺着胡瑶的头发。
“你不许睡，等我睡着，你才能睡。”她无赖说。
“嗯，我不睡。”
阗野安静地看着胡瑶的颈背。
他多么想告诉她，她睡着的时候像一只蝴蝶。
这天，阗野看太阳升起，看灰色的山顶闪过粉霞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机记录下那抹光，等胡瑶醒了，他就给她看。
这样，那道光就不会是他孤单的白日秘密。
第33章
漩涡
胡瑶醒了以后，没和阗野说话。
她拔屌无情是一回事，另加有起床气，不想聊。
胡瑶到自己房间换了套衣服回来。阗野刚冲过澡，正坐在床边擦头发。
两个人对上视线，阗野眉眼安静地对着胡瑶笑了一下，带着说不清楚的情愫。胡瑶下意识地扫了眼阗野淡红的耳根，他有些羞赧。昨晚做的那些荒唐事，让阗野对着胡瑶多少有些不自在。他们算是上过床了，就算没插进去，可也当不成朋友了。
阗野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胡瑶的备胎，还是炮友。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阗野从水库那天起，就预感到他们会发展到这步。
“早上想吃什么？”
阗野把毛巾搁在腿上，眼神温良。
胡瑶看了眼手机，现在都十二点了，他还称之为早上。
“随便吃点吧，不是要赶一点的高铁么，麦当劳就行。”胡瑶打了个哈欠。
胡瑶今天还有任务，得回去检查李慧君有没有老老实实回来。但愿她别惹出乱子。
最后，中饭在杭州东站解决。
他们站在二层的麦当劳往下望，底下是层层叠叠的人。
胡瑶吃完一个汉堡，又吃起鸡肉卷。阗野没胃口，三明治咬了两口就不动了。
“又吃不下了？”胡瑶看着阗野。
“嗯。”阗野想了会又说，“早上吃过了。”
“浪费！”胡瑶干脆伸手把三明治拿过来，直接照着阗野咬过的地方啃下去。阗野不免愣怔了下，可看胡瑶的神色又坦坦荡荡，她甚至不在看他，而是在观望下面的人潮，表情轻松又自然。
有种日常的亲密感出现在他们的关系里了。
胡瑶没意识到，但是阗野意识到了，而且他很珍惜。
“到杭州玩，好像也没玩到什么。”
列车开动之后，胡瑶窝在座位里小声吐槽。
“嗳。”阗野笑笑，“那过两周，等放了国庆再来？”
胡瑶摇摇头，“来个一次就够了，再出去玩应该到温州，山多。”
“嗯。”阗野侧头看向窗外，想着到国庆，她不知还肯不肯去温州。
“你昨天下午去哪玩了？”胡瑶忽然侧头问他。
“满觉陇。”阗野语气清淡。
“好玩么？”她问。
阗野想到七院特殊的气味和蓝色的电子屏。
“好玩啊，那边一大片绿色，很好看。”他垂下眼，轻轻说。
杭州的景色渐渐消退，再过十来分钟就要到甬城了，他们还是要回到圳海。
从高铁里出来，打车回圳海区。
胡瑶摇下车窗，一股不新不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的空气总是带着淡淡的涩味，这是因为圳海有太多的化工厂，钢铁管道繁密如集成电路，百米高的烟囱似钢钉般指向天空，吐出的烟气颜色清冷。
阗野把胡瑶送到楼下，没有跟着上去。
“下了晚自习陪我吃饭。”胡瑶随口说了句，又淡淡说：“算了，看情况，也可能不吃。”
胡瑶在回程路上给李慧君打过几个电话，李慧君说是回来了，可她是个撒谎成性的，谁又知道真假呢？再说胡瑶总听到李慧君电话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她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嗳，我今晚可能没时间。”
阗野难得跟她这么说。
“怎么？”她挑挑眉。
“我得回去陪我爷爷吃饭。”他笑笑，“每周末都这样。”
事实上，阗野只有周一到周五才住在龙湾花园，周末是一定要回祖父家住的。
这次为了陪胡瑶出来玩，阗野已经撒了谎。如果祖父知道了他和胡瑶在杭州干的事……，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心里却生长出一种背德的快乐，压抑得像潮水。
“明天陪你吃行么？”阗野问她。
“再说吧，明天的事儿谁知道呢？”
胡瑶语气淡淡的。她背过身，走进楼里。
胡瑶在开门之前，深呼吸几口气，用了几秒钟做心理建设。
等她用钥匙打开门，比起崩溃，她先闻见一股香中带甜的鸡汤味。
再看屋里，各处干净得像是被人用清洁球擦洗了一遍，甚至那套脏兮兮的布艺沙发都被拆下来洗过一遍，已恢复成多年前清清白白的样子，松软无比。胡瑶习惯性地往那架多宝格上扫了眼，她和李慧君的合照被收起来了。
“再等半个钟头啦——”
厨房里，有个男人操着一口广普，好声好气地说到。
胡瑶认出这是电话里她听到的男声，她皱起眉朝厨房看去。
李慧君跟个小女孩似的，依偎在一个高个男人边上。
察觉到胡瑶的视线，他们俩转过头，李慧君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松开了手。
而男人呢，他倒坦坦荡荡地看着胡瑶，脸上还带着刚才的笑，模样端正，眼睛黑亮地瞅她。
胡瑶心里狠狠骂了声操。
这男的长得也太特么像胡海文了！
阗野回家放下行李，就往地下车库走。
等了一会，那辆白色奔驰熟门熟路地开到他前面。
“姑姑。”阗野坐到副驾驶，淡笑着叫了一声边上的阗育敏。
“嗳，”阗育敏笑笑，发动汽车，“展览好看吗？”
阗野骗姑姑和祖父说自己是去杭州看展。
“很好看。”
车辆平稳地开出去。
阗野瞥了眼后座，轻声问，“姑父今天又不去吗？”
“嗯，他工作忙。”阗育敏看似专心地开着车，秀气的眼睛藏在眼镜片后面，也藏起情绪。她今年三十六，在这个年纪当上重点中学的副校长，也算是年轻有为。只是父亲始终不满意，依旧按着年月日给她排了计划表，要她进步。
快开到春河湾了，阗育敏在心里叹气。
阗育敏把车开进小别墅的车库。
那道白色闸门缓缓向上拉开，阗野和阗育敏心里都有点沉重。
这道门偏又上了年纪，噪音大不说，还开得慢。两个人坐在车里抿着嘴。
进了门，阗仲麟还没下来，阗育敏舒了口气，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她打开电视，习惯性地播到新闻台。其实她平时一个人的时候，更爱看海贼王和网飞的一些电视剧。只是阗仲麟尤其讨厌电视剧，他只认可他们看一些经典电影、纪录片或干脆看新闻。
周月琴从厨房把菜一样一样抬出来。
阗野走过去，帮她端着盘子。
“小琴阿姨。”
摆完菜之后，阗野拿出一管护手霜给她。
“给你涂手的。”阗野笑笑，现在进了秋天，周月琴每天洗洗弄弄，手都干了。
“哟，谢谢……你这孩子真是……”周月琴在接护手霜之前，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把护手霜接过去。她是住家阿姨，给阗仲麟工作了十几年了，之前也照顾过阗野一段时间。那是他最难的一段日子。
菜即已上毕，周月琴就上去叫阗仲麟了。
阗野和阗育敏安静地等。
电梯的缆线开始慢悠悠转动，阗仲麟从二楼下来。
出电梯的时候，阗仲麟的拐杖先伸出来。他五六年前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后面虽然治好了，可左腿总是跛着，走快了和瘸子没什么两样，他便撑着那根乌黑的金属拐杖，慢慢地走，腰杆依然尽力挺直着。
可惜年纪到底大了，阗野还穿着短袖，阗仲麟已经穿上开司米了。
“爷爷。”阗野叫了声。
“爸。”阗育敏这声轻轻的。
阗仲麟朝他们这里看来，点点头。
他从前身高有一米九，上了年纪后就往里缩，但现在也仍有一米八五，加上五官总是带着股严肃，眼神锐利，很给人压迫感。
“吃饭。”阗仲麟淡淡开口，声音不大。
第34章
依恋
阗仲麟坐着主位，阗野和阗育敏坐在他两边。
桌上照例摆着家常的三菜一汤，里面那三道菜都是素菜，汤是鸽子汤。
阗仲麟打五六年前就改吃素了，桌上这道鸽子汤是给阗野和阗育敏添的。有趣的是，阗野和阗育敏都没碰那只鸽子，连汤也没喝。
三个人吃饭静悄悄的，没声息。
阗仲麟吃了口西芹炒百合，批评说：“小周的菜越做越淡了。”
阗野跟着尝了一口，味道正正好好，是阗仲麟自己上了年纪吃不出味道。
阗野和阗育敏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肯说破这点，也不接阗仲麟的话，就默默吃。
阗仲麟放下筷子，给阗野和阗育敏打了点鸽子汤。
“待会吃完，你到我书房来一趟。”
阗仲麟把碗递给阗育敏的时候，语气清淡地加了句。
“知道了。”
阗育敏默默喝汤，热气阴翳在她的眼睛片上。
从阗仲麟的角度看，阗育敏还跟高中时候一样。她皮肤偏白，鼻子小而挺翘，骨相生得好，上了年纪依然能挂住肉，显年轻。他认为她还是自己的小女儿。没有自己的指导，阗育敏就不行。
“昨晚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去了杭州更要跟我报备。”
鸽子汤分到阗野，阗仲麟眼睛没看他，声音倒沉而有力地指向他。
春河湾离圳中远，开车也要半小时。阗野读高二的时候搬回了龙湾花园，阗仲麟要求阗野每天晚上九点给他打电话，汇报当天的学习情况。阗野也听话，没有一天断过，除了昨天，他那时在给胡瑶舔穴，还哑着声音说她有点甜。
“昨天忙忘记了。”阗野淡淡说。
阗仲麟眼睛扫过去。
阗野表情自然。
“下不为例。”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到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