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少射点精，对肾脏不好。”胡瑶说。阗野：“……我走了。”
胡瑶翻过一页漫画，没理他。
第13章
破防
阗野回家后冲了个冷水澡。
右手被胡瑶咬开的地方，随着冷水的冲刷而阵阵疼痛。
洗完澡，他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双氧水滋滋起着泡，代表消毒。
所有生理的刺激都让他想到胡瑶，阗野忽然皱起眉，察觉出不对。他怎么就要和她做朋友了呢？
胡瑶真是给他灌了迷魂汤了。
次日，伤口结痂。
阗野用两条创可贴交叉贴住胡瑶的牙印，上学去了。
他经常失眠，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但依旧喜欢早起，按规律做事。
阗野今天搬教室。
学校给他们已经保送的学生，单独排了间教室自习，免得打扰其他学生心态。
阗野要走，竞赛班里的同学都舍不得，他这种存在像是班里的定海神针，放着看看总是好的。
有个滑头的男生还朗朗念起酸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学委你可走不得啊！你走了谁给我讲题，谁教我写代码，谁给我欣赏帅哥啊！”
边上马上有人说：“你个基佬，早发现你暗恋阗野！”
一群人笑起来，阗野也笑。
收拾课桌的时候，阗野的袖子缩起来，露出创可贴。
边上的人立刻就看见了，这创口贴的造型尴尬，像是他被人咬了一口似的。
可惜阗野堂堂正正，一脸的神色自若，让人没法往暧昧的事联想，但又好奇想问他怎么回事。
阮黎问了。
她是公认的校花，又和阗野关系亲近，当然认为自己对他有特权过问。
“你手怎么啦？看着挺严重的哦。”阮黎在边上轻轻问，标志的杏仁眼看起来善良又柔和。
阗野神色清淡地甩甩手：“就是骑车擦破点皮，没事。”阮黎半信半疑地点头，但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伤口不太正常，可阗野又绝对不是那种喜欢胡搞的人。
“以后小心点呀。”阮黎笑笑。
“嗯。”
阗野装得很正常。
可他此刻正在回想昨天胡瑶咬他的感觉，又疼又刺激。
幸好，阗野在心里想，幸好和胡瑶约定做朋友了，不然她以后不知道要玩多野呢。
下午来了台风。
九月中旬了，这大概是最后一场台风。
胡瑶放学溜出去吃馄饨，正好被暴雨堵在这片小店里。
店外头雨线稠密，灰蒙蒙，汤汤水水，不平的道路很快就积水严重。
胡瑶带了伞，心里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地喝汤。
这家馄饨店在圳中边上开了十几年了，汤头的味道尤其好，轻淡又鲜美。
小店一共就几张桌，人多起来，拼桌在所难免，譬如胡瑶对面，就好死不死地坐下了阮黎和她的朋友。阮黎在朋友面前向来不提自己和胡瑶的渊源，只是笑眯眯挽着自己的同伴，装着跟胡瑶不认识，礼貌问她说：“同学，你对面有人吗？”
“有啊，”胡瑶说，“坐了关羽和刘备，看不见么？”
阮黎的朋友一脸震撼，用眼神向阮黎求助。
阮黎笑笑，刚想讲道理，被胡瑶打断。
“逗你们的，坐吧。”胡瑶扬眉。
三个人面对面吃饭。
阮黎的朋友一直若有若无地盯着胡瑶看，觉得她怪眼熟的。
“啊！”朋友眼睛一亮，凑到阮黎耳边说：“我想起来了，她是那个跟人啪啪啪的……”
由此可见，胡瑶的那段视频在学校里流传的有多广，几乎大半个学校的人都看过她。阮黎用眼神止住了朋友，轻轻摇头，那表情不是觉得朋友不礼貌，而是让朋友别招惹胡瑶这个危险人物。
朋友心领神会，安静下来。
她还顺带把碗挪了挪，离胡瑶远点。
阮黎抬头，和胡瑶对上眼神，阮黎表情冷漠。
她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幼儿园就认识，小学每周末都腻在一起。
后面胡瑶才知道，阮黎每一次约她出去玩，都是给在她妈妈和胡海文创造机会。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丰沛的水汽都涌进店里来了，弄得潮潮的。
周莱坐在胡瑶那桌后面，她和朋友都没有带伞，可眼下必须回班里。
两个小女生着急起来，坐在后面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分析该怎么回去。
“再等等吧，这雨太大了……”
“那也不能让王老师等我们啊！你知道她脾气的！”
“好吧，我去问别人借把伞，不知道会不会有多带伞的好心人哦……”
话传过来。
阮黎和她的朋友带了两把伞，匀一把给周莱她们正好。
可雨势太大，她们把伞借出来了，两个人合伞回去，必然会狼狈地打湿衣服。
阮黎的朋友把伞往后藏了藏，埋头继续吃馄饨。周莱和她的朋友慢吞吞站起来，有点无助地四望。
“拿去用。”
胡瑶直接转身把伞放她们桌上。
“啊……”周莱看到胡瑶的脸，敏锐地想起来她是自己那天看到的大美女。
两个女孩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充满幸福地对胡瑶说：“谢谢美女，你真……美！”
周莱心想，有时候人的语言就是这么的匮乏，看见美女就只会说美女，连形容词都不会了。
其实她应该说她是雪山，是湖泊，是月亮。
胡瑶温柔笑笑。
就像冰山上面浇了层枫糖浆。
两个女孩哪里见过这种反差感美人，热气直接上头。
周莱先清醒过来，问胡瑶：“你把伞给我们，那你怎么办？”
她语气轻淡：“没事儿，我朋友会来接我。”
胡瑶坐在阮黎对面，拨通电话。
手机刚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阗野的声音传来。
“胡瑶？”
“来对面馄饨店接我，快。”
他立刻答应，“好，那你别乱跑。”
胡瑶挂了电话，阮黎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胡瑶气定神闲地挑挑眉。肯定又是从哪里招了一个舔狗，阮黎想。
一桌三个人，各自心怀鬼胎。
阮黎的朋友看不惯胡瑶的做派，努努嘴。
雨还在下，阮黎她们等雨停，朋友忍不住八卦起来：“那你和阗野怎么样了呀？”
阮黎摆出清白的表情：“什么怎么样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啊。”
“哟——”朋友说，“普通朋友还给你过生日。”
“我生日不止请了他一个的。”
“笑死，你就偷着乐吧，我们学校一大半女生都暗恋阗野，也没看他跟谁有什么。”
阮黎不说话了，光微笑。她知道该怎么把水搅浑，让大家觉得暧昧。
“我靠，说曹操曹操到……”朋友吃惊地看着门外。
阗野刚撑伞赶到门口。
因为心急，他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一半。
可偏偏就有他这样的人，身上再怎么狼狈，看起来还是皎洁如月光。
胡瑶慢悠悠站起来，在各色眼神的注视下朝阗野走过去，他脸上还带着雨气，谁也不看，就看着胡瑶。他们在床上胡闹过太多次，就算做了朋友，也还是带着特殊的亲密感，说不清，但看得见。
“不是让你快点来么。”
她从阗野手里接过伞，皱眉挑刺，和猫一样难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阗野开始惯着她了，笑着说：“好，我的错，你不要生气。”
望着两人背影，阮黎的朋友漫长地发出一声感慨：“我没产生幻觉吧。”
阮黎不说话，黑脸看了朋友一眼，朋友识相地闭上嘴。
这天，阮黎翻腾一夜，愣是没睡着觉。
第14章
到你家玩好吗
台风过境，暴雨如注。
地势低的地方已经淹起来，行人狼狈地淌水，裤子湿透。
圳中取消了晚自习，让走读生回家。阗野拦了辆出租，护着胡瑶上去。
“师傅，麻烦开到香樟公寓。”阗野熟练地报上她家小区的名字，好像他经常去似的。
“别，我不想回去！”胡瑶喊了声，她不喜欢回家，也不喜欢阗野帮她做决定。
“雨太大了，不安全，还是先回家吧。”阗野低声和她商量。
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俩，手把方向盘敲嘀嗒响。
“小情侣，想好去哪没有啊？”
阗野看了眼师傅，抿了抿嘴，但没去纠正他。
胡瑶捕捉到阗野的表情，突然爽快说：“那就去你家！”
阗野愣了愣，胡瑶反问他：“不是说外面不安全么？去你家吧，赶紧报地址啊。”
她说完，又扭头对师傅灿烂一笑：“师傅，你别误会啊，我们不是情侣，就普通朋友！”
师傅哼一声，晃晃头，眼神犀利明亮：“你们搞暧昧，我晓得的！”
阗野被两人弄得哭笑不得。
胡瑶催促道：“快呀，就许你去我家，不许我去你家玩呀？”
阗野从来都说不过胡瑶，只能转头对师傅说：“那麻烦师傅开去龙湾花园。”
“好叻——”师傅打过方向盘，车顺滑地驶了出去。胡瑶心情大好，手顺势在阗野身上揩油。
阗野轻轻拿开她掐捏自己大腿的手，心里无可奈何地笑，感觉像进了她的盘丝洞。
阗野温声和她立规矩：“先说好，玩一会，我就送你回家。”
胡瑶满不在乎说：“行呀，随便，都可以！”
她还不了解吃他的流程吗。
车很快就把他们送到楼下。
龙湾花园是早些年的富人小区，就算用现在的眼光看，也还是舒适明亮。
阗野带胡瑶进了电梯，才发现她身上湿透，夏季轻薄的布料沾了水，立刻贴在身上。
她穿的文胸，是上次用来捆他手腕的款式，乳白色蕾丝，细吊带，半杯，只要往下一扯就能看见奶头。
不能再想了，他别开视线。
阗野脱了外套，盖在胡瑶身上，“小心着凉。”
胡瑶咬着嘴唇笑，看破不说破，只软声说：“谢谢你呀。”
阗野的家明显新装过。
门换成了密码锁，他输入密码，领她进去。
大平层，四室两厅的格局，人走进去空荡荡的，仿佛能有回声，像是不住着人。
阗野从鞋柜给她拿出一次性拖鞋，胡瑶的袜子湿透了，她光脚穿拖鞋，感觉更像在酒店了。
“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样板房啊？”胡瑶问阗野。
“当然是我家。”他把她鞋子摆好。
阗野把客厅的灯打开。
好家伙，这是什么清贵人家。
胡瑶指着墙上的五虾图问他：“这别是齐白石画的吧？”
“我小时候仿着画的，不好看，你就别损我了。”阗野蹙眉笑道，像是真害羞。
胡瑶转了话题：“有水吗，嘴巴干。”
阗野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她瞄了一眼，里面全是水和牛奶，肉蛋菜是一点没有。
他拧开瓶盖递给她，她不接，就朝阗野走近一点，手扶在阗野的手背上，仰起头，就着喝了一小口，像他喂她酒似的，喝完还眼睛亮亮地看他，含着笑。
阗野被她看得心痒痒，又死命压下去。
外面是漫天漫地的风雨。
胡瑶打个喷嚏。
阗野说：“着凉了吧。”
胡瑶吸吸鼻子说：“啊哈？所以呢？”
他友好地拍拍她的肩：“高三阶段不能生病，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
“高三阶段”这关键词太具有性缩力，胡瑶忽然想踹死他这个正人君子，这个学习督导。
阗野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两件厚实衣服，拿出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