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5
“不剃了。”
顾言川用手挡着下面,满脸抗拒。
“为什么?白嫩嫩滑溜溜的多好玩啊,我喜欢。”
“千隐......千隐不喜欢,自从上次她发现我剃了后,一直跟我分居到现在。”
唐月不高兴撅起嘴撒娇:
“又是她!你什么都听她的,就这一件事听我的都不行吗?”
顾言川态度冷淡下来,没耐心哄人。
“嫂子,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当初只说是需要身体慰藉,现在却对我有了别的要求,我看我们还是断了吧。”
“你去找别的男人,别伤害到轩轩就行。”
唐月一听顾言川要跟她了断,失去了理智。
“断?呵,阿川你怎么那么天真?”
唐月翻身强势跨坐在顾言川身上。
“什么身体慰藉,都是骗你的借口。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你敢跟我断,我就全都告诉吴千隐,还要捅到爸妈面前,不信你就试试看!”
顾言川不可置信,后悔万分却不敢激怒唐月,不得不妥协。
他屈辱得脱下内裤,任由唐月趴在他双腿间满足的剃光所有尊严。
所有人瞠目结舌。
唐月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急着去捂屏幕。
顾言川比她聪明点,知道找遥控器。
可遥控器早被我藏起来了,电视机按键、电源线插座也提前被我用保护罩锁上了。
顾言川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声嘶力竭喊着“不许看!”“都闭上眼睛!”
突然,他举起茶几用力砸在电视上。
叔嫂赤裸纠缠的画面终于不见。
可我相信,那一幕已经深深烙进了所有人心中。
就算没记住的,刚才也有不少人偷偷拿着手机拍了下来,便于回忆和......分享。
“啪!”
清脆的巴掌声将众人从尚未平息的震惊中带进更大的震惊中。
顾言川妈妈掌风用了全力,唐月左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
“唐月!你对得起死去的阿山吗?”
6
唐月本呜呜哭着,两个人的错事婆婆单单骂她。
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再无顾忌。
扬手挡住了婆婆第二个即将落下的巴掌,梗起脖子。
“我和阿川怎么就不行了?又没有血缘关系。”
“那死鬼要是在天有灵,巴不得阿川当轩轩后爸呢,还会有人比阿川对轩轩更真心吗?”
“你们只在乎脸面,在乎过我和轩轩的感受吗?我也需要个男人,轩轩也需要个爸爸啊!”
“吴千隐有什么好?除了年轻、漂亮、会挣钱还有什么?会做饭吗?会收拾屋吗?你们病了会鞍前马后伺候你们吗?不还得是我。”
“既然今天全都捅开了,我就彻底表个态,我就要跟阿川在一起,谁也阻止不了!”
老两口没想到一向任由拿捏温顺懂事的大儿媳,突然如此凌厉。
错愕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
还是顾言川发现他爸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异样,拨了120,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
急救室外,顾言川颓然蹲在门口,用双手搓脸颊。
身边长条凳上坐着失魂落魄的顾妈妈。
交完费,我将单子递给顾言川。
他麻木接过。
“谢谢你千隐,谢谢你还愿意跟着来医院跑上跑下,要不是你给联系的专家,我爸他......他怕是......”
两行热泪从顾言川脸颊流下,被他粗暴的用手背擦掉。
唐月恨铁不成钢,锤了顾言川肩膀一下。
“阿川,你还谢她?要不是她放那些东西,爸怎么会气得心梗。”
“她骗了你,她说那天没去新房,其实她不但去了,还偷偷安了偷拍设备。”
唐月转头恶狠狠看着我,声音尖锐。
“吴千隐,你犯法了你知不知道,你侵犯了我和阿川的隐私,损坏了我们的名誉,我要告你!”
我笑她愚蠢,指指脑子:
“你这里没事吧?你搞搞清楚,什么偷拍设备?我是业主,我在我自己房子里安监控,有什么问题吗?”
“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都拍到了什么啊。我和大家一样震惊。”
“我是想方便来宾各个角度看看新房,才安的设备放了出来,嫂子,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知三当三,还是当自己亲小叔子的三儿呢,呜呜......亏我这么信任你,逢人就说我有个好嫂子。”
“可就算你们这么伤害我了,叔叔出事我还是跟着来了医院奔走。”
“我自问做到了一个小辈该做的,无愧于心。”
“反倒是你们俩,竟还好意思觉得叔叔是我气病的,要不是你们不知廉耻叔嫂鬼混到一起,叔叔至于躺在急救室吗?你们才是罪人!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7
我心里暗暗补充,而我,刷了顾言川的卡交费,不损失一分一毫,却会被人赞叹不计前嫌,是大格局的顶级好人。
演戏谁不会,我大声哭诉有理有据。
引得四周很快聚了一堆病患与家属。
听了来龙去脉后,纷纷指着唐月与顾言川骂。
唐月不服气,还要吵。
被顾言川大声喝止,“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你给我滚!”
唐月不敢置信,一向尊敬自己感恩自己的小叔子,会对自己横眉冷对。
“阿川,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顾言川冷冷看她,语气浸满寒意。
“呵,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唐月,我被你道德绑架了那么久,可怜你、心疼你、默认纵容你的勾引,犯下了大错。”
他悔之晚矣,看唐月的眼神中只有恨。
“我从没想过跟你在一起,要不是你拿轩轩说事,拿告诉千隐威胁我,我怎么可能跟你纠缠这么久。”
顾言川顿了一下,如释重负般继续开口。
“如今都捅破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唐月,你给我滚出我的生活,再也别想影响我的人生。”
“我为了顾家牺牲身体、牺牲什么都可以,但若以失去千隐为代价,我宁愿死!”
顾言川粗喘着气,久久不能平息。
“千隐说的对,我哪有脸怪她,我是个畜生,睡了我哥的女人,把我爸气进了医院,我是罪人。”
之所以来医院唱这场戏,为得就是这一刻。
我精准抓住顾言川的悔意与自厌,从包里拿出文件。
其余的切割已经完成,就差这份文件需顾言川亲笔签名。
“顾言川,从刚才到现在,我手机都被投资人、股东、合作伙伴打爆了,信息更是铺天盖地发来。”
“你要是真心悔悟,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别再亲手毁了我们一起打拼出来的事业。”
我看了看急救室,
“更何况你爸这你也走不开,分身乏术顾不上公司。若在你心里,我还是个信得过的人,就先将一切交给我。”
我放轻了语气,软硬皆施。
“等你爸好了,事情被淡忘了,到时候是你的,还是你的。”
“言川,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早累了,要不是为了支持你完成你的梦想,我早就辞职潇洒人生了,可如今我却不得不披着满身沧桑与疲惫,扛起重任替你收拾烂摊子。”
顾言川愧疚难当频频点头,接过文件就签。
落笔时猛然顿住,疑惑着抬头问我。
“千隐,这文件......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8
临门一脚,我决不允许功亏一篑。
眼波像右后方扫了扫,助理小徐立马意会开口。
“文件是我被逼着送来的,顾总你冤枉千隐姐了。”
“顾总,您不知道刚才公司都乱成一锅粥了,技术股大拿张工跟您一向不对付,闹着要【弹劾】你,说你不配做公司领头羊。”
“他以辞职和带走整个技术组威胁董事会。他是技术大牛,没了技术组骨干我们不光丢了核心优势,也相当于在行业内泄露了关键竞争力,再也站不住脚跟了。”
小徐觑着顾言川反应,小心措词。
“他们找不到千隐姐,就逼着我起草打印了这份文件,说我要是今天不带着签了字的文件回去,就别干了滚蛋,呜呜......”
合情合理,公司危急,顾言川不再犹豫,痛快签了文件。
我心中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收好文件,我以回公司处理烂摊子为由,带着小徐离开了医院。
车上,
我递给小徐一个鼓鼓囊囊的档案袋。
小徐打开往里看了一眼,惊喜道谢。
“啊啊啊千隐姐万岁!本来我就是自愿帮你收拾出轨渣男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出气,没想到你还给我这么大的红包,我......我要不给你表演个节目吧,唱个花儿乐队的【该】”
“活该!他多惨都应该!
人生这场比赛,反正他终究一定会失败!
该!嘴不能再忍耐~
......”
小徐抱着档案袋唱得激昂,
我觉得幼稚,却情不自禁跟着唱起来。
一曲毕,压抑多时的痛苦全都发泄了出去。
痛快!
公司楼下。
小徐一脸不安。
“千隐姐,你两头骗,不怕事情败露被顾言川发现吗?”
我身体微微后仰,双臂交叉在胸前,若无其事往里走。
“呵,我之前相信顾言川,自行承担了被他欺骗出轨的代价。现在也轮到他,为相信我自付代价啊。很公平,不是吗?”
董事会上。
我先宣布了顾言川自知德行欠缺,无脸面对大家已将其所在公司的所有权益与大小事务全权转交于我。
几个部门的男权主义负责人拍案而起。
“笑话!这么大个公司交给一个女人,简直胡闹!”
“顾总那点事说白了不过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小错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同意顾总下台。”
“吴千隐,女性不适合管理,这是社会共识。我们今天的反对,绝不是针对你,而是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希望你也认清现实,主动退下来总比最后被推下去体面一些。”
......
我静静看着傲慢与偏见,点了点头。
几人一喜,“你能想通还算是个明白人,那闲话我们就说到这,现在就开始推选临时的代理CEO吧。”
“等一下。”
9
我抬起手,环视四周。
早在发现顾言川和唐月鬼混到一起那一刻开始,我便料想到了会有现在这一刻。
“沈部长说错了。公司不是交给一个女人,而是交给了最大持股者,今天,不管我是男是女,就算我不男不女,我也是这儿的老大。”
“刘经理说得极是,男人那点错算不上什么,众所周知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我将刘经理这些年的女友们拉了个群,对了,群里还有您夫人和岳父岳母。”
“小赵啊,女性适不适合管理暂且不论,但你真不适合上班。连我是什么职位怎么称呼都拎不清,先回家沉淀沉淀吧。徐助理,以满足不了岗位需求带小赵去办一下辞退手续。”
无差别杀疯了一圈后,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我颇感无趣,眼神闪着没杀够的兴奋。
“不是意见很大吗?怎么都不说话了?我一个人说多孤单,好想有人能跟我对着说,刺激,想想就兴奋。”
死一般的沉寂。
我收起笑脸,一秒严肃,语气冰冷。
“既然都不说话,我就当各位没有异议了,那我现在就说说下一阶段对各部门的工作要求......”
会议结束,各司其职。
我坐在CEO办公室里,俯视楼下川流不息。
离开前,将桌子上写着【顾言川】的亚克力铭牌扔进了垃圾桶。
收拾行李时,说一点不难受是假的。
半年前顾言川求婚后,我搬到这里。
楼上住着他爸妈、嫂子与侄子。
相较于楼下这个公寓,顾言川更多的时间在楼上。
想到自己白天在公司拼尽全力,晚上在房间苦等傻等的日日夜夜,
我就想给自己几巴掌。
值钱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砸了后,淤堵的乳腺终于得以大口喘气,通畅了。
新房被顾言川和唐月厮混过,还藏着他俩【结发】,我想想就恶心,直接交给中介挂牌出售。
搬回了自己以前的一居室。
晚上睡觉前,我看了眼手机。
顾言川一共发了五条信息。
【千隐,公司那边辛苦你了。】
【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求用余生赎罪,好好爱你。】
【你把我从公司群里移出了?】
【这样也好,我短时间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看过我......剃毛的这些人。】
【谢谢你千隐,等我爸稳定了,我们重新开始。】
我划动屏幕,
确定【删除联系人】,关了手机一夜无梦。
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
10
出乎意料,来兴师问罪的竟然不是顾言川,而是唐月。
“吴千隐,你骗阿川,你把他的一切都骗走了!你太恶毒了!”
“阿川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还是个人吗?”
我掏掏耳朵,起床气发作。
“你是傻X吗?人家上膛你就放炮,我骗了顾言川,他自己不敢冒然来找我,拿你当枪使,当炮灰呢懂不懂。让人卖了还在这帮人查钱,蠢货。”
唐月被当头骂的怔住,想反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只一味已读乱回。
“我......我乐意让阿川利用,他跟我亲近拿我当自己人才会利用我,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你快把阿川的公司还给他,那是他打拼出来的事业,凭什么被你趁火打劫偷走。”
“吴千隐,你除了年轻漂亮、有学历有能力、有钱,还有什么?你有孩子吗?你有仰望的男人吗?天天一副女强人谁也不依靠的样子,恶心死了,女人就该像水一样柔弱,像我一样,真不知道阿川看上你什么?”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呵,仰望?
我和顾言川之间,论仰望,也是我当明月,迁就着他的仰望。
看唐月那副炫耀嘴脸,我突然恶趣味萌生。
不经意道,
“对了,顾言川现在给人洗脚舔脚的习惯还那样吗?”
唐月猛地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其实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甚至比此类更......
但我不打算再多说了,
拿一个渣男的跪舔炫耀,怪掉价的。
唐月像受了巨大刺激,完全忘了此行目的。
在她的认知里,顾言川是人上人,高高在上。
她完全不能接受,她仰望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极致卑微的讨好与取悦。
看她呆若木鸡,我不忘补刀。
“还有,别再给他剃了,看着像小孩儿似得。”
唐月猛地抬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我对她心中“男神”的直白嫌弃。
她仓皇而逃,
再没出现。
倒是顾言川,暗里托人找了我几次,极尽试探。
发现我根本不为所动后,
终于亲自出马。
公司地下车库。
顾言川身形消瘦,立在我的车旁,安静等待。
眼睛在看见我的瞬间,倏地亮了起来。
“千隐,我们谈谈好吗?”
正是下班高峰期,我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八卦主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上车离开这再说。
“千隐,这儿离咱们学校不远,回学校吧,我想在那谈可以吗?”
11
我不置可否,路边的景物越来越熟悉,逐渐与记忆重叠。
车停在门口,我和顾言川走进最初的相遇地点。
那时,我们什么都聊,唯独不说现实。
而现在,一开口,除了现实别无他话。
物是人非,终究是变了。
“千隐,我想了很久,仍旧不相信你是为了得到公司设局陷害我。你只是吃醋生气,报复我对不对?”
“等你气消了,我们还按以前说好的,结婚生子,然后我顾好公司全力支持你吃喝玩乐潇洒人生,对吗?”
顾言川垂在身侧的双手手指微微颤抖,被不安与紧张裹挟着,眼眸中透出期待。
像是在白日梦中做最后的努力。
我嘴角半勾,笑他的天真,残忍戳破他仅有的幻想。
“如果我说是呢?我就是故意给你下套,步步为营,让你名利尽失一无所有。”
顾言川先是一愣,继而痛苦浮上脸颊,浑身颤抖着大声咆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和唐月睡了?”
“你明知道我不爱她,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委屈,为了轩轩、为了爸妈、为了顾家,我去满足一个不爱的女人,我忍着多大的屈辱你知道吗?”
顾言川无助的用头撞树,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我撇撇嘴手指对着脑袋的位置指了指,
示意大家他脑子有病。
众人了然,投以怜悯目光。
半晌,顾言川终于从崩溃中平复下来。
此时,他终于认清现实,摆出了最专业的谈判姿态,目标明确,要回公司。
“千隐,我对公司付出了全部心血,我不可能放手的。虽然我十分不愿与你站在对立面,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你现在确实是公司的掌权人,但你的手也只能插进公司,而我已经与供应链上下游各大合作方,达成了协议,只有掌权人是我,供应链业务才能正常流转起来。千隐,想必你也不想看见公司停摆吧?”
“我劝你别任性,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保证以前给你什么职位待遇,以后照旧,绝不会记仇区别对待。”
顾言川胸有成竹,亮出獠牙。
我心中冷笑,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杀手锏。
刚才的情深意切求和,不过是AB选项中的一项罢了。
看着顾言川稳操胜券,我托腮一脸无奈。
“怎么办啊?供应链上下游的事一向都是你负责,他们只认你,根本不会听我的,我好像真得没有办法了。”
顾言川不为所动,紧抿着唇等我妥协。
突然,我捂嘴噗嗤一笑,语气反转。
“呵,这些人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呢,我已经有了饕餮,就算他们求着合作,我还不稀用了呢。”
顾言川愣住,“你什么意思?”
12
我磨搓着美甲上栩栩如生的彩绘,不在意道。
“没什么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我已经带着公司投靠行业大佬了,大佬许我支持和资源,承诺帮我打压竞争对手,大佬手里的上下游供应链直接给我用。”
顾言川不可置信。
“公司被收购了?吴千隐你是不是疯了?我曾发过誓要把公司做大做强,绝不被收购,坚持独立自主发展路线,你忘了吗?”
我莫名其妙。
“你发的誓,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你闭门造车,因你个人格局狭隘严重影响了公司发展。而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审视夺度寻找靠山取长补短,加速了公司发展,说句实在话,员工跟着我比跟着你挣得多多了,你说他们跟着谁?。”
顾言川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以他那点资源和本事,完全不足以与行业大佬抵抗。
他双眼泛红,脸上的神采尽褪,表情空洞,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我说完想说的话,没再多看顾言川一眼,转身离开。
半年后,公司在我正确决策下,规模壮大翻倍,业务拓宽,各部门欣欣向荣。
顾言川像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再没人提起。
除了助理小徐。
“老板老板,明天有空吗?吃席去啊?”
我讶异,最近没有收到什么请柬啊。
小徐一脸八卦,
“那个......那个剃毛的,跟他嫂子明天摆酒结婚,嘿嘿嘿,我那边的眼线告诉我的,这咱得去啊。”
我比小徐更八卦,
“啊?叔嫂结婚?太刺激了吧。”
小徐看我配合,情绪值拉满,笑得合不拢嘴。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女人使了什么手段,竟说通自己儿子和剃毛他爸妈,全家一起给剃毛施压,听说剃毛答应时生无可恋,哈哈活又没脸继续活着,死又没脸下去见大哥,你说他惨不惨?”
我认真点头,
“惨,惨得太爽了。去给大家定下午茶,我请客。”
“好嘞。”
小徐一溜烟跑了,随后大厅传来阵阵欢呼,普天同庆。
第二天,顾言川和唐月的婚礼我没去。
小徐全程给我狂发照片视频,就差当场直播了。
诺大的宴厅里,寥寥数人,连三桌都没坐满。
小徐小声发语音。
“就这,还是大马路上拉了一桌人来凑数呢。咱们行业里都传遍了他们叔嫂剃毛的丑事,也知道您现在背靠大树,谁敢来啊,嘻嘻嘻,要不是为了看看他们多惨,我都不来。”
“我打听了一圈,剃毛现在没有同行敢用他,他在家里说话也没分量,简直就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不过好像他答应结婚提了唯一一个要求,就是婚后要换一个城市生活。唉,我又得发展新眼线了。”
小徐一脸烦恼,我觉得身为老板,有义务帮员工排忧解难。
“咳咳,那个小徐啊,你到时候交那个城市网友发展眼线,公司会特批一笔资助金,我个人年底也会给你包个大红包。”
小徐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我放下手机,坐在新装修后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
瞟了眼桌上文件,
轻飘飘,翻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