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那力道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没散去，我妈就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指着我咒骂，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她的仇人一般。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白眼狼啊。”
“你知不知道为了操心你的工作，我忙前忙后的。”
确实。
我妈为了给我裹乱，每天变着法的给我找不痛快。
上次饭局结束后，我妈见表弟迟迟没有动静，几次三番的给我表弟打电话。
直到有天夜里，我关上灯准备睡觉。
表弟给我发来了消息。
【姐，上线打游戏。】
荒谬，原本我不想搭理准备直接睡觉的。
结果我妈直接在屋外“砰砰”的敲门。
大半夜的也不怕扰民，隔着门冲着我命令。
“乔言心，我告诉你，你这面试的机会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你表弟求来的。”
“人家忙，这会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面试你，你可别给我掉链子。”
为了能够安抚我妈达到今早睡觉的目的。
我打开游戏接受了表弟的邀请。
整场游戏打得心不在焉，因为我搞不懂我妈怎么就这么好骗。
一共两局游戏，表弟给我骂的跟孙子一样。
并且我还听到他小声嘟囔。
“真是遗传了，废物点心，就跟大姑一样蠢。”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好在，是表弟主动提出不在跟我打游戏的，凌晨一点钟了，明早还要工作，我关上灯正想睡觉。
手机却又不安分的震动了起来。
【给我买个游戏皮肤吧。】
我没理。
【不贵，两百块钱就够了。】
真够不要脸的。
【刚才那两把我都掉星了，算是我的精神损失费。】
见我不回，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表情轰炸。
最后为了能好好睡觉，我直接转了二百块钱的红包买个消停。
这就是她所谓的替我操心。
“你说说你，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就不能像你表弟学习学习?”
“非要把我气出个好歹的你才甘心?”
我妈惯会用这套，只要什么事情稍微让她不顺心，她就会捂着胸口说自己心脏病要犯了。
拿亲情绑架我，就因为我心疼，就要以为的让步?
当我对她的心疼和孝顺耗尽之后，剩下的就只有冷漠了。
我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她冷笑。
许是觉得这场面过于诡异尴尬，旁边的表弟磕磕巴巴的从沙发旁拎起来一个兜子，起身便要离开。
“那个......大姑我就不打搅你跟表姐说话了，我先回去了。”
见表弟要走，原本装腔作势捂着胸口的我妈表情又马上更换成一副慈祥恋爱的样子，作势就要送表弟离开。
我本是不愿意多留表弟一秒的。
但是当我看到表弟拎着的兜子上面印着我妈常用银行名字的时候，顿时警铃大作。
拦在表弟的身前，奋力从他手里抢过兜子。
结果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码的都是百元大钞。
“这是什么?”
我疯了一样把兜子里的钱倒在地上，足足有五十万。
11.
表弟低着头沉默不语，我妈却使劲儿的推搡着我让我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
转而我又疯狂的冲我妈咆哮。
可他们一个不言，一个不语。
五十万！这可是我爸妈的棺材本。
要知道，我妈一直嫌弃我爸没用，总是拿我们家的家庭状况跟舅舅家作比较。
我爸是个老实人，前些年跟着工程队去了国外干活，风吹日晒的不说，语言又不同，想家的时候也只能看看我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这五十万，正是我爸这些年寄回来的。
“你疯了?这五十万我爸不是都交代过了要存死期，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给他了?”
我指着表弟，眼睛血红，恨不得把方安文生吞活剥了。
我妈则是从我手里抢过兜子，把那些钱又重新装了回去，然后递给表弟的手上。
“你姐不懂事，你不用管他，你先回家，下次想吃什么给大姑手机上说，大姑好给你做。”
表弟接过兜子，脚底抹油，赶忙从我家窜出去，关上了房门。
我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觉得我妈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轻描淡写的瞪了我一眼。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投资！”
“你看你舅舅在大城市，一套房子就上百万，吃香的喝辣的，我这辈子指望着你和你爸是过不上这种生活了。”
“现在你表弟说有投资的机会，怎么还不让穷人翻身了?鼠目寸光，就跟你死爹一个样。”
我妈盲目的认为舅舅一家有钱，表弟有出息。
他们不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的。
抬高了别人，贬低了自己，同时又要把我踩在脚下，让我也跟着她低头讨好。
没有尊严，没有面子，更加没有智商。
明明表弟的种种行为，已经能够证明他的生活窘迫了。
偏偏我妈只能看到她愿意看到的那一面。
最近半个月以来，我妈总是借着拜托表弟帮我安排工作的事情把他喊到家里来吃喝。
要知道，距离他回乡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可是袜子穿的还是刚回来的那一双。
他一脱鞋，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上头的臭味。
就这，我妈还在硬夸。
“啧啧，男孩子就是了不得，出汗多这是身体好啊，代谢快，不像是小姑娘柔柔弱弱的什么都干不了。”
“安文，你把袜子脱了让你姐给你洗一下。”
我那没教养的表弟直接把袜子一脱往我这边一甩，险些砸在了我的脸上。
只是因为不想惹我妈生气，我没动怒，却也没有洗袜子。
现在看来，当时的容忍就是愚孝。
我妈闷不吭声的给表弟洗好袜子，又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品。
酒足饭饱之后，表弟更是喧宾夺主的去冰箱里找水果溜缝。
“大姑，我爸妈马上也要回来了，我现在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家里正好缺点东西。”
“我懒得买了，我看你这挺齐全的，我就直接拿走了啊。”
表弟毫不客气，先是把我新买的一箱车厘子一颗颗往嘴里塞。
12.
又打包了我们家的瓜果梨桃，油盐酱醋，甚至连还剩半袋的大米都扛走了。
“妈，你看他多不要脸，上咱们家大劫来了啊?”
看着冰箱厨房被洗劫一空。
我对表弟的不满更浓了。
“你看他哪里像是有钱的样子?也就你相信他说的话。”
我妈却倔强的撇了撇嘴。
“你懂什么，那是你舅舅教得好，你表弟搬出去住那是锻炼自己的独立意识。”
“从咱们家拿东西这是不把咱们当外人呢，你以后的工作不还是要拜托人家?”
总之，不管表弟做什么，她都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我已经不再试图去改变她了。
无力的回房间把房门重重的关上。
试图跟人事沟通能够重新回到岗位。
结果人事那边给出的回答是不行。
虽然我妈代我辞职按照章程是不符合规定的。
但是人事那边觉得我快三十岁的年纪，工作上还要母亲插手，自理能力不强，拒绝我回归公司。
我恨恨的靠在墙上，努力的自我平静却始终无法自洽。
还好，我一直兼职的自媒体账号还能给我提供一些收入。
于是当晚，我就收拾了行李，直接夺门而出。
这个家，我是待不下去了。
我妈的干涉让我觉得窒息。
切断了跟我妈的所有联系，我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只等着我爸回来之后，没了这五十万看我妈到底要怎么交代。
我爸国外的工程大概还有三个月结束。
不过在我爸回国之前，我却收到了二姨发来的视频。
视频里面，我妈跪在地上，双手不住的拍打地面，披头散发，要死要活的哭嚷。
“我不活了！我的棺材本啊！”
“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妈哭得如丧考妣，憋红了脸感觉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了。
接着二姨又给我发来了一条消息。
“言心，家里出大事了，赶紧回来吧。”
离家出走之后，我一心扑在自媒体账号上，收入比起之前也大有起色。
没想到事情都赶在了一天，就在我准备回家的时候又同时接到了我爸的电话。
原来，他在国外的工期提前赶完现在就回国了。
电话里，我爸还说别告诉我妈，要给她一个惊喜。
我语塞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要跟我爸从何说起。
心想是我妈给他一个更大的惊吓才对。
去机场接上我爸之后，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给我爸做心理建设。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爸的腰背更加佝偻了，头发的白发也比刚出国的时候冒出更多。
我拎着行李跟在我爸身后，等他打开家门的时候。
我妈像是死鱼一样瘫在沙发上，看到我爸原神中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尽是慌乱。
看着家中无比凌乱，我爸一脸茫然。
这时候二姨才长长的叹了一声。
说是昨天，舅舅管我二姨借钱，一张嘴就是一百万。
二姨问其缘由才得知，表弟不光沉迷游戏，更是迷恋网赌。
不光把家里的现金和房子全都输掉了，更是欠了一屁股债，这次回老家生活就是为了躲债。
13.
祭祖那天的饭局上，舅舅之所以不说，是为了自己那可笑的面子。
我爸强打着精神，却难掩一脸疲惫，揉了揉太阳穴却还是凑到我妈身边，把手搭在我妈的肩膀上，轻声安慰。
“我知道你心疼你外甥，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吧！”
我妈不语，只是一味的掉眼泪。
让我觉得无比的火大。
原本，我爸对她宠爱照顾，平时我对她也是顺从孝敬。
可她偏偏不知足，偏偏要作。
“何止啊，我妈是把这些年你寄回来的钱都拿给我表弟耍去了。”
“不仅如此，还自作主张辞掉了我的工作，美名其曰我表弟有本事，让我跟着表弟混。”
“这段时间家里面被我妈和表弟闹得鸡犬不宁，我也早就已经搬出去住了。”
我倒豆子一样，把心里面的苦水全部倒出来。
只看我爸搭在我妈身上的那只手，缓缓的挪开，气氛一下凝固。
沉寂了好一会。
我妈才主动出击。
“我也不想这样，我还不是想为了言心求一个好前程。”
“我弟他们一家在大城市过得多滋润啊，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虽然是我们家的家事，但是旁边的二姨没忍住说了句公道话。
“大姐，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学习那么好，家里却要为了小弟逼着你退学，父母重男轻女，怎么你也开始媚男起来了?”
“当初如果你读书的资格没有被剥夺，现在在大城市生活的是你，更何况小弟能在大城市活的那么滋润也不是因为自己多有本事，只不过是找了个有钱的媳妇而已。”
“你怎么就能一味的仰视他们家，甚至分辨不清方安文说的话到底是真假就轻而易举的把五十万交给他手上的啊?”
二姨说起这些的时候咬牙切齿，仿佛又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不公。
当年姥爷为了给小舅更好的生活条件，早早的就让我妈相亲结婚，在二姨开成年的时候又如法炮制，二姨连夜逃婚，靠自己的打拼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可以说她清醒独立，事业有成，可我妈不以二姨为榜样，却一直对小舅一家谄媚。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爸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原本疲惫的面容更加惨白。
“对不起有什么用，现在家里被你搞成这样子你开心了?”
她的道歉太过虚假，根本就不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是不想现在自己处于这样一个人人喊打的境地。
果不其然，我只是吼了她一句。
她立马就炸毛了起来，抓起茶几上的火龙果冲着我就狠狠的砸了过来。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是不是?”
“你要是不想要我这个妈，今天我就如你的愿！”
火龙果精准的砸在我的额头上，鲜红的汁水夹杂着黑色的颗粒模糊着我的眼睛和我的脸。
我抹了一把，对于她的蛮横不讲理甚至已经麻木了。
可她却表演欲爆棚直接抓起水果刀握在手里，抵着自己的脖子威胁我。
14.
她就只会窝里横。
我真的累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妈。
二姨也恼火的双手抱着手臂，没有上前阻拦。
我妈见状，更加委屈了，扭过头希望寻求我爸的宽慰。
“老公，你看看你这闺女，我真是不想活了。”
她抽抽搭搭的企图制造更大的混乱，将刚才的那一幕翻篇。
旁边一言不发的我爸在这个时候终于爆发了。
向来疼爱妈妈的我爸猛地推开我妈，以至于她手上的刀子没拿稳，在脖子上划了一小道浅浅的血痕。
“够了！”
“从咱们结婚到现在，你不是在攀比就是在讨好，每次你弟回来的时候，饭桌上你也不管多少人，根本不给我留面子就数落我。”
“这就算了，现在咱们孩子工作稳定，活的开心就行，我出国打工攒下来的那笔钱，是希望咱们能够安享晚年，不拖累孩子，并不是让你用来贴补你弟他们家的。”
这个习惯性逆来顺受的小老头，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跟我妈说话。
我妈却不以为然，哭的更起劲了。
“你居然凶我，你是不是在国外这么长时间有别人了，你说你是不是变心了?”
对于她的胡搅蛮缠，旁边的二姨劝都没劝一句，捂着心脏直接从我家离开了。
我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想要安抚我爸，却知道以我妈的性格，不分出个你对我错是不会罢休的。
“够了！这些年一旦你做错什么就赶紧把问题扯到别处。”
“那是我辛苦这么多年的血汗钱，你闺女的工作也是每天兢兢业业才走到现在这步的，我听孩子说她马上就要升主管了，你......”
我爸气得一句话没说完，猛烈地咳嗽了两声。
“我说了我是好心，好心！你们爷俩都是白眼狼。”
我妈声音越来越高亢。
终于，我爸颤抖着嘴唇再也忍不住了。
“离婚吧！”
几十年的夫妻，我爸从未说过离婚。
这下，我妈彻底慌了，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我。
“爸，我支持你。”
“表弟拿走的那五十万是婚内财产，你可以追回一半。”
我想提出离婚也是我爸经过深思熟虑的。
“不，不行。”
我妈紧紧的抓着我爸的胳膊。
“你要是起诉我弟的话，到时候我们姐俩还怎么相处啊?”
都这个时候了，她考虑的还是舅舅的感受。
我爸不可置信的红着眼睛，此时的我也气得脸上毫无血色。
“你要是愿意以诈骗起诉表弟的话，没准那五十万都能要回来。”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爸追到自己的那一半钱也是合情合理的，凭什么要让我爸为你们的姐弟情买单。”
我恨恨的看着我妈，觉得她又蠢又可笑。
“我......”
我妈脸色变得苍白。
“我只是不想亲戚之间关系闹得这么僵。”
她小声的嗫嚅着，明知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收拾一下，明天就从家里搬出去吧，离婚手续明天也一起办了。”
15.
我爸声音沉闷，语速缓慢。
我知道，这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跟我一样，陈年旧事加在一起，翻涌而上。
爸他也不再想晚年还要承受我妈的那些荒唐了。
我们俩都她都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
我妈还想挣扎，可我爸却是快速的整理好我妈的行李，把三个大的行李箱丢在了门外。
房子是当初我爸婚前买的。
随后，我爸厌烦的把我妈从家里推出去，然后重重的关上房门。
这才让眼泪充盈眼眶。
“言心，你会不会怪爸爸太狠了。”
我抿着嘴摇了摇头。
前年，因为机器故障，我爸被截掉了半截小拇指。
从接站到现在，我能够感觉到，我爸在努力的隐藏自己的右手，不是揣兜，就是握拳。
分明就是不想让家里人太担心。
去年，跟我爸打电话的时候，他止不住的咳嗽。
还是他一起住的舍友在旁边嚷嚷我才知道，因为我爸吸入的粉尘过多，导致肺部感染。
可就是我爸这么没日没夜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被我妈随手的拿给了表弟。
“爸，你做的一点错都没有。”
门外，我妈撕心裂肺的锤着房门，可我和我爸都充耳不闻。
甚至我还能听到她把电话打给了舅舅，电话开的事外放。
她可能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所以故意才让我们听到的。
“小弟，之前安文拿走的那五十万可是我的棺材板啊，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你姐夫现在因为这个事儿要跟我闹离婚呢！你不能不管我啊！”
电话里，我那混账舅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是指责我妈自己拎不清。
“钱是你给他的，凭什么让我们还?”
“我们刚处理好烂摊子，把他放在老家就是为了不让他继续赌博，你这是纵容他，把他往歪路上引，我们没怪你呢，你倒是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要钱没有！他现在也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要自己负责，这笔钱我是不会给的，要的话你就找你外甥要去吧。”
说完，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吧，舅舅一家根本都没有拿她当亲人
他们根本不是不管表弟了，而是外面的那些账不还，要债的很可能会对表弟不利。
但是他知道我妈性格软弱，对他们一直都是讨好，不可能因为催债而对表弟大动干戈。
门外的我妈哭声止不住，可任由她怎么敲打，我跟我爸都丝毫没有反应。
直到第二天，我爸拿着结婚证开门准备找我妈办理离婚手续。
却发现门外除了三个孤零零的箱子，空无一人。
我爸接连给我妈打了六七个电话，过去半个小时，门外才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是我妈。
她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直接闯了进来。
“老公，我想过了，咱们不离婚好不好?咱们一起起诉方安文这个臭小子。”
“我已经找律师拟好诉讼书了，你看一眼，我们才是一家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妈头发凌乱的黏在脸上，眼睛也因为整夜的哭泣红肿得老高。
16.
我爸是个心软的人，看着我妈造得不成样子，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让我妈进了房间。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真的会改，那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毕竟做了一辈子的夫妻了，我爸会心软，我同样也能理解。
现在最关键的是，追回那五十万。
当天，我们一家委托律师提起诉讼。
这件事之后，我妈每天的唠叨没有了，家里变得清净了许多，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除了我那个混账舅舅整天给我妈打电话炮轰我妈不念亲情。
“都说人上了岁数心肠会软，怎么偏偏你就这么恶毒，你知不知道诈骗是什么罪名，不光是要还钱，我儿子还是要坐牢的！”
每次接通电话，我妈都像是个蔫茄子一样等着舅舅数落不敢吭声。
“你不是说你儿子的事儿你不管了吗?你不管还不让法院管了?”
我气不过，觉得这种亲戚没必要继续相处了，接过电话冲着我舅咆哮。
“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这笔钱我还，但是我现在没有，你们家赶紧撤诉，等我有钱了肯定会还的。”
老赖惯用的说辞，我冷哼了一声下了最后通牒。
“舅，等你有钱我们一家子就喝西北风了，还是法庭上见吧，对了，以后你别给我妈打电话了，咱们这个亲戚也处到头了。”
半个月之后开庭，我们家毫无意外的胜诉，舅舅一家还想赖账不过被我申请了强制执行。
除了我们家以外，二姨也对舅舅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所有的亲戚都自觉的跟舅舅一家保持了距离。
而在这笔钱要回来了之后，我们的家庭氛围也缓和了很多，我妈也不再像是打官司的那段时间对我们谨小慎微了。
为了庆祝五十万重新回到手里，这天我妈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
毕竟是一家人，能够这样和睦的坐在一起吃饭，才是我所希望的。
可惜，有句老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言心，你看隔壁阿姨的闺女，现在给人做翻译，现在月薪可高了。”
“当初我就说让你学小语种你不听。”
我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氛围，没应这茬。
我妈嘴里一边嚼着米饭，见我不理觉得无趣，又看向了我爸。
“最近老王太太跟我说她新买的理疗床垫对身体特别好，五万块钱，也不贵，咱们也买一个吧?”
见我爸拒绝，她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谁家的孩子有出息，谁家的老公能赚钱。
我们的默不作声在她眼里就是软柿子好欺负。
二十分钟之后，我爸一拍桌。
“离婚吧。”
这次，任凭我妈怎么哭嚎，我爸都没有再动摇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