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恶人先告状
砰——砰——砰李哥不断拿起酒瓶砸向唐归一的脑袋酒劲上头的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或许在他看来，只要唐归一不求饶，他就必须继续砸下去，否则就是丢了面子。
此时，唐归一已经将最后一块烤肉塞入口中，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眼中短暂的神采重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砸够没？”唐归一的声音突然响起。
听到唐归一开口，李哥怔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唐归一居然可以如此冷静。
一时间，李哥的酒意也消散了不少，但大脑依旧昏沉，他抬起手，又一次将酒瓶砸在唐归一的头上，怒吼道：
“老子特么砸够没跟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就快点给我跪下道歉，然后自己去点瓶酒！”
唐归一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大脑的眩晕，他缓缓站起身，先是拿出手机，打开银行APP看了一眼存款，轻声自语道：“嗯，上一次的赔款还有十来万，暂时够用！”
李哥不知道唐归一究竟在干什么，但他无视自己的举动，在李哥看来就是挑衅。
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李哥原本因为醉酒而泛红的脸庞又红了几分，他骂道：“艹！小屁孩，老子给你脸了？”
话音刚落，李哥一把抢过唐归一手中的手机，打算狠狠砸向地面，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手腕。
李哥的脸色瞬间僵住，他居然被一个小屁孩控制住了？自觉丢了面子，李哥抬起另一只手，朝着唐归一的脸扇去，怒吼道：“小屁孩，你给老子松……”
李哥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瞳孔猛地瞪大，僵硬地低下头，只见自己啤酒肚上绽放出一朵猩红的血花。
而在这血花前方，唐归一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块酒瓶的碎片。
对上唐归一那毫无情感的眼睛，李哥终于感到了恐惧，此刻，他哪里还有什么酒劲，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惊恐。
李哥转过头，看向身后坐在桌旁看戏的两个小弟，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李哥不敢提“救”字，他们几个不过是附近的小混混，平时最多收点保护费，如果让那两人知道现在的局势，说不定他们会直接开溜。
两人闻言，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站起身，抄起脚边的啤酒瓶，朝着唐归一攻来。
然而，唐归一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他硬生生接下了所有的攻击，紧接着，将玻璃瓶的碎片毫不留情地刺入三人的腹部。
短短十几秒内，三人的腹部被连捅数刀，鲜血在衣服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而妖异的花朵。
三人不断后退，跌倒在地，捂着腹部的伤口，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惹错了人。
正当三人打算逃跑时，远处警车的嗡鸣声由远及近响起，三人的注意力顿时从步步紧逼的唐归一身上转移到警车上，这一刻，他们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三人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迅速从地上爬起，朝着警车的方向跑去。
警车内，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闹事案件，但看到三人身上被鲜血浸染的衣服时，警察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警车在路边停下，很快，四名警察从车内走了出来。
三人见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身形一闪，迅速躲到警察身后，大声喊道：“警官，他！那个小屁孩想杀人！快点把他抓起来！”
听到这话，四名警察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但在看清唐归一的面孔时，眼神逐渐变得古怪。
一方面，唐归一只有一个人，头顶的血迹也做不了假，结合现在的时间点，倒像是醉酒后的街头斗殴
另一方面……十几天前，他们才和唐归一见过面，那一次，唐归一没有还手，却被对方讹了十几万。
看到警察到来，唐归一当即将手中沾满鲜血的玻璃碎片丢到一旁，同时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而，他满嘴的鲜血却让从业多年的警察们不寒而栗。
此时的唐归一，头顶不断有鲜血渗出，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嘴中也因为之前吞入的玻璃碎片而不断渗血，活脱脱像极了影视作品中的恶鬼形象。
领头的警察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归一，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等唐归一开口，躲在警察身后的李哥抬手指向唐归一，恶人先告状道：
“警官，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吃烧烤吃得好好的，这小子无缘无故拿着玻璃碎片就朝着我们捅来，他头上的伤，是我们后来拿酒瓶砸的！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
李哥的话音刚落，他那两个小弟顿时瞪大眼睛，跟在李哥身边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居然能这么无耻。
但仔细一想，就刚刚他们干的事情……故意伤害是跑不掉的，这最后的挣扎也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三人经常在附近活动，而烧烤摊附近正好没有监控，三对一，事实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想明白过来后，两人急忙帮腔：“没错，警官！我们虽然是小混混，但也是遵纪守法的小混混，哪里敢打人啊！”
李哥嘴角抽动，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开口的小弟，在心中怒骂：“玛德，你不提那三个字会死啊！小混混都出来了，还遵纪守法？不敢打人你还出来混？”
但现在这种情况，李哥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他又接连添油加醋，试图将唐归一塑造成一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
“警官，你们快点联系精神病院把他关起来！他就是个疯子，连玻璃碎片都不放过，直接往嘴里塞！他嘴里的血就是证据！”
领头的警察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归一有精神病，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可他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很稳定，被打都是忍着，你们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他能攻击你们？”
虽然事实在他们看来已经十分明显，但他们却不能用这种方式结案，万一唐归一病情加重呢？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
“刚刚是谁报的警？”警察问道。
闻言，烧烤摊老板这才从烤架旁走出来，他举着手，眼中满是对这场混战的惊恐：“那个警官，是我报的警！”
“120打了吗？”警察又问。
烧烤摊老板点了点头：“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就打了。”
“行！”领头的警察点了点头，确认执法记录仪已经打开，这才开口询问，“那麻烦你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一遍。”
烧烤摊老板有些畏惧地看了眼李哥三人，犹豫道：“那个警官，就他们这伤势，判刑都是多少年起步？”
他并没有明说是哪一方，显然是害怕被报复，如果李哥三人只被判几个月，他也保不齐真的会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