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186章

    双湿漉漉的千层底布鞋正围成圆圈，鞋尖沾着的黄泥里混着细碎的骨渣。

    青铜笔突然在他裤袋里震动，笔尖的朱砂在阴影中划出个残缺的卦象。

    "妈，楼下..."吴迪话音未落，母亲突然将罗盘按在他胸口。

    玉蝉的牙齿刺破衬衫，冰凉的触感顺着肋骨游走。

    他看见母亲瞳孔里映出个梳着堕马髻的女人，正在往她耳后插浸过尸油的银簪。

    "记住，辰时看山影，戌时听地鸣。

    "母亲将桃木剑塞进他怀里，剑穗上系着的铃铛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去江汉关钟楼找孙瞎子，就说走蛟要换鳞。

    "阁楼木窗轰然洞开，暴雨裹着槐树叶灌进来。

    吴迪被母亲推出窗外时，看见她旗袍领口爬出条三寸长的蜈蚣，金背赤足，头顶生着颗人面肉瘤。

    《血沁罗经》（中）吴迪坠落在隔壁天井的葡萄架上时，青铜笔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老藤枯枝扎进掌心，他尝到血锈味在齿间弥漫。

    抬头望去，自家阁楼的玻璃窗上贴满苍白的掌印，那些手掌的食指都缺了最后一节骨节。

    巷子里飘来栀子花的腐香，混着汉口老码头特有的桐油气味。

    吴迪攥着罗盘沿墙根疾走，发现指针始终指向江汉关方向。

    路过宝庆码头废弃的趸船时，他听见船舱里传来熟悉的梆子声——是旧货市场那个卖麦芽糖的老汉。

    "细伢，食糖啵？

    "老汉的独轮车上盖着油毡布，缝隙间露出半截缠着符纸的哭丧棒。

    吴迪后退半步，发现老汉的布鞋边缘沾着和黄泥相同的骨渣。

    罗盘上的玉蝉突然转动，人牙咬破了吴迪的指尖。

    血珠滴在天池中央的瞬间，他看见老汉背后浮出十二道虚影——他们都穿着对襟短打，后颈插着刻有"漕"字的青铜腰牌，脐部伸出青黑色的脐带连向江心。

    "走蛟换鳞..."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