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26章

    油光——那根本不是镇海符，数百个闭合的眼睑图案正随光线角度缓缓开合。

    ---暮色如倾倒的墨汁漫过海平线时，十二盏人鱼膏灯在祭坛次第亮起。

    陆溟抱着黑陶罐走在队伍末尾，罐中鲛人泪随步伐轻响。

    这些淡蓝色的结晶是渔村百年传统，据说是龙宫赐予的聘礼，只是今夜月光格外惨白，照得结晶表面浮现出血丝状的纹路。

    "吉时己至——"村长枯枝般的手揭开祭坛红绸，露出那尊世代相传的青铜饕餮樽。

    樽耳处镶嵌的半片玉简突然发出蜂鸣，陆溟注意到玉简裂纹间渗出暗红色液体，像极了凝固的血脉。

    当混着香灰的祭酒倾入樽中时，海风里忽然掺进了硫磺的灼热。

    "敬献龙君，佑我风...风..."村长的祝词卡在喉间。

    樽中酒液沸腾般翻涌，浮起无数米粒大小的肉芽。

    陆溟右眼突然刺痛难忍，视野蒙上一层淡青色滤镜——他看见祭坛下的沙地正在融化，化作黏腻的黑色泥浆。

    退潮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原本起伏的海面如同被无形巨手撕开，裸露的海床上矗立着森白礁骨。

    在传说埋葬着鲛人冢的位置，一座玄武岩巨碑破沙而出，碑身藤壶的缝隙间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汇聚成无法辨认的碑文。

    每道笔画都像是野兽抓挠的伤痕，陆溟只是扫过一眼，胃部便泛起灼烧般的绞痛。

    "镇海碑..."老渔夫瘫坐在地，蓑衣簌簌抖落盐粒，"光绪年间吞了七艘官船的妖物！

    "陆溟的右眼虹膜己完全化作珍珠母色。

    透过这层怪异的瞬膜，他看见碑底盘踞着团不断增殖的阴影，无数半透明的手臂从阴影中探出，正将昏迷的虎子拖向碑文深处。

    那些手臂末端没有指节，只有章鱼吸盘般的口器。

    "虎子！

    "陆溟抄起祭坛上的青铜樽。

    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