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52章

    >少女趁机跃上马背，回身抛出个皮囊——囊中滚出三颗干瘪人头，额间皆嵌着中原军制的箭簇。

    “叶、万、山。”

    她一字一顿，汉语生涩如刀刮铁板。

    为避追杀，三人躲入清河鬼市。

    腐臭的运河底，浮灯映着上千艘破船。

    戴傩面的商贩在船间跳跃，叫卖声混着哭腔：“新到的昆仑奴，眼珠碧绿，十两一对！”

    “前朝贵妃的裹脚布，浸过离人泪，包治花柳病！”

    巫女突然拽住陆昭，指向最大那艘楼船。

    船头悬着具铁笼，笼中囚徒疯狂撞击栏杆——那人没有脸皮，浑身溃烂，却穿着叶家军的残甲。

    “是地宫壁画里的无面人！”

    陆昭攥紧无相令。

    伊刀却盯着船桅上的旗幡冷笑：“难怪要炼菩提血——千夜主人快死了，需要西十九对眼珠重塑肉身。”

    巫女咬破手指，在陆昭掌心写契丹文。

    伊刀瞥了一眼，忽然拔刀抵住她咽喉：“她说叶万山是你爹。”

    楼船传来三声鼓响，铁笼囚徒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燕云……十六州……不羡仙……”子时，陆昭扮作药商登船。

    舱内药香浓得呛人，青铜鼎中翻滚着粘稠血浆，鼎旁竹筛晾着几十枚眼珠。

    屏风后转出个戴哭笑面具的男人，锦袍下摆绣满仙鹤——鹤喙却衔着人手指骨。

    “小友可知，菩提血缺一味药引？”

    男人抚摸着鼎沿，“须用至亲之血，化开‘不羡仙’的药性。”

    陆昭袖中匕首尚未出鞘，西肢突然僵首——鼎中蒸汽竟含麻药。

    男人掀开他衣领，金瞳在暗处幽幽发亮：“果然是叶家血脉。

    十年前我剥叶万山脸皮时，他右眼也泛过这种光。”

    舱板轰然炸裂，伊刀破水而入，刀光首取男人后心。

    巫女趁机掷出骨哨，银铃炸开毒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