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98章

    第五章东海夔纹长江入海口翻滚着铁灰色的浊浪，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进舷窗。

    林秋生蹲在"昌盛号"货轮的锚链舱里，指尖摩挲着青铜匣边缘的夔龙纹。

    昨夜在当铺废墟找到的航海图正铺在膝头，标注红圈的位置恰是二十年前林父货船沉没的坐标。

    "呜——"汽笛声撕破晨雾，甲板上传来水手粗鲁的咒骂。

    林秋生将《傩戏图谱》塞进防水油布包，突然听见锚链绞盘发出不自然的震颤。

    生锈的铁链缝隙渗出靛蓝色黏液，顺着甲板流向货舱——那里堆放着三百桶标注"煤油"的橡木桶，但刺鼻的腥气分明是鲸脂。

    当第七滴黏液坠入海面时，怀中的青铜罗盘突然倒转。

    人骨指针在"寅"与"卯"之间疯狂摆动，天池处的血玉泛起鱼鳞状波纹。

    林秋生翻身跃上桅杆，看见东南方的海平线正在隆起——那不是浪涛，而是某种巨物的背鳍划开水面。

    "海龙王显灵啦！

    "瞭望员突然尖叫着摔下桅楼。

    他坠落的轨迹中，林秋生清楚看见其脖颈后浮现的傩面刺青，与永泰昌当铺天花板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货轮开始剧烈颠簸，装在铁笼里的活祭品发出骇人嚎叫。

    那是二十个被蒙住双眼的孩童，手腕都系着青铜铃铛。

    林秋生瞳孔骤缩，这些铃铛与醉仙楼所见法器形制相同，铃舌竟是浸泡在汞液中的婴儿指骨。

    "起阵！

    "大副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布满鳞片的脸。

    水手们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洒向海面。

    浪涛中升起九根青铜柱，柱面阴刻的雷纹与玉佩残留的纹路严丝合缝。

    林秋生心口剧痛，饕餮刺青仿佛要破体而出——这是傩教在重现《山海经》记载的"镇海大醮"！

    海面突然裂开巨口，虎蛟的蛇尾掀翻两艘护航艇。

    其鱼身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