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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大概过多少天能搞定这边的事?”

    顾迎清垂眸,说得有理有据:“我尽快提,伍经理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应该会很快,等我跟文未谈过再告诉你。”

    程越生被喂了颗定心丸,说:“回去之后住我那里,我找个时间把你的东西搬过去。”

    “不急这一时吧。”

    “不搬也行,要什么我给你添。”

    顾迎清没搭这茬。

    她手老在程越生下巴上摸来摸去,被他抓着,亲了几下手指,然后握在手里,又亲她额头眉心。

    有一种别样的巧合,车内音响里粤语男声在唱:“吻你眉头吻至寂寞……”

    前一句是“天光之际看星光”。

    程越生也注意到,笑了下,“应景得很。”

    他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

    第439章

    别让他们知道

    顾迎清闭上眼,微启唇瓣,手指穿进他后脑勺的短发里。

    他俩的发质都偏多,程越生的还要更粗硬一些。

    她心有旁骛地想,兖兖应该遗传了他。

    又或者,既然是他俩的基因共同作用的结果。

    心念微动,顾迎清舌尖刮过他的,又含吮住他的下唇静止两秒。

    跟刚才那些时间里,被吻遍全身的感觉不同,跟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的迫切也不同。

    脱去衣衫后,一定程度也脱掉了羞耻感。

    小别的情人抛却理智,只想通过肌肤紧贴的程度,极致缠吻的力道,宣泄欲望,缓解思念。

    此时此刻的吻,也不是完全没有欲,而是情占上风。

    让人心潮涌动,情难自禁,只想越吻越深。

    哪怕只玩简单的唇舌触碰游戏,也能频繁地、一波又一波地激发心理愉悦感。

    内心的饱胀与快乐,又难以避免地唤醒生理渴求。

    在喜欢的人面前,身心的渴望总是相伴相生。

    吻吻停停,中场休息的时间,两张唇若即若离时,还能聊两句无关紧要的闲天。

    程越生大掌握着她的腰,似笑非笑:“你要不要也发个朋友圈?”

    “……什么朋友圈?”

    “仅对方可见的。”

    “无聊……”

    她亲了亲他唇角,又用唇去摩挲着感受他下巴的胡茬。

    程越生一把将她拎起,翻转方向,让她跨在自己腿上。

    吻一阵子,顾迎清扯下他钻进衣摆的手,轻喘着问:“嘉楠梦苑的房子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生日之前,原房东不是告诉你了么?”

    “嗯……”但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听他为她做的一些事,能给她心理上的满足感。

    接二连三,顾迎清逐渐没有喘息的时间。

    她有些难受。

    程越生只是吻她,摸索每个点,但始终没到最后一步。

    顾迎清仰起修长脖颈,他张嘴咬住。

    顾迎清右手搭着他肩膀,左手撑住靠背,与皮质座椅接触手心里都是细汗,车厢里也潮潮闷闷的。

    她咬了咬唇,眸泛水色,呼吸不匀:“带了吗?”

    程越生故作不知:“什么?”

    “……套。”

    程越生扬起唇角,拍了下她的屁股,“衣服包里。”

    顾迎清将他扔在后座的黑色羽绒服拿过来。

    程越生直接将衣服搭在她身上,几乎将她整个人罩住。

    程越生没动,说:“兜里。”

    顾迎清去摸,摸到一盒没拆封的,两个装。

    她递给他。

    程越生手在在她腰后游走,压抑着说:“你来。”

    顾迎清哆哆嗦嗦地,程越生深吸着气,她立马察觉掐她的力道收紧。

    歌单里的歌从前奏到尾奏,结束了一首又一首,气氛也被调动到了顶点。

    顾迎清靠在他身上,满身虚汗,像又洗了回澡,贴着她后背的羽绒服内胆都湿透。

    ……

    两人抱了许久,顾迎清脑子里还像在放着烟花,噼里啪啦的。

    程越生拉开扶手箱,抽出纸巾清理,又捞起副驾她的上衣,递给她穿上。

    他放平了座椅,两人叠一块儿躺着。

    程越生点了支烟。

    顾迎清摸摸他赤裸滚烫的胸膛,“你把衣服穿上,山上这么冷。”

    “一会儿穿。”程越生一只手垫在脑后,伸手往车窗缝隙外掸掸烟灰。

    顾迎清只好将自己背上披着的羽绒服往他身体两侧掖了掖,将两人一起裹住。

    程越生收回拿烟的手,漫不经心地剐蹭着她脸庞,“你身材很好,就是瘦了些,体力和免疫力都不行,回去教你打拳。”

    顾迎清该有的都有,但那是天生的,产后恢复得不好,长期心理压抑,后来又是胃炎又是流产,吹吹风就感冒,体质太虚弱。

    “多少钱一节课啊教练?”

    “不要钱。”

    “还有这种好事?”

    程越生懒洋洋挑眉哼笑一声:“想得美,没有白吃的午餐。”

    静了会儿,顾迎清怕他明天工作忙起来,没法休息,让他大晚上陪她这折腾,一时有些愧疚。

    “你要不要睡会儿?”

    她嗓音有些沙哑,低低柔柔的语气带着关心和歉疚。

    “不用。”程越生说,“我们谈谈昨晚的事。”

    顾迎清心里一咯噔,本来昏昏欲睡,霎时清醒了些。

    “蒋骁说,在事发现场看到赵缙了。”

    “嗯,他还给我打了电话。”

    程越生问她:“害怕吗?”

    顾迎清思考了一秒,说:“不怕。”

    程越生没拆穿她。

    他记得徐婕讲过,顾迎清在受到刺激之后,会出现神经性应激反应,容易激动亢奋,会很迫切地想做一些其他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掩盖内心的恐惧。

    在一起这些时间,她是正常还是反常,程越生不会感受不出来。

    今晚她格外的主动热情,甚至会示爱,说话间偶尔会哽咽,声音和手微微颤抖,透露出与表面的平静不相符的激切。

    上一次在州港其实也是这样。

    程越生叮嘱:“之后在北城出行别再打车,跟蒋骁一辆车,跟保镖的距离不要超过三米,尽快把这边的事情搞定回南江。”

    顾迎清答应了,把心里打了很久的腹稿说出来:“你……暂时别让他们知道兖兖是我儿子。”

    她害怕。

    昨晚的事之后她是真的害怕。

    “程之兖身边的保镖不比你少,加上常常在我姑妈那边,没人敢动谢家的人。”程越生说,“要是遇见什么紧急情况,你们俩可以暂时去南湾路。”

    南湾路有一段儿是政务要员的居住地,军|区大院也在那边,有人值岗把守出入口,保卫森严。

    谢汝景和程婉黎两口子就住那儿。

    每当谢汝景有公务离开南江,程婉黎才会去谢秋西那里。

    “赵缙已经很长日子没联系过我,突然又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顾迎清猜测,“听说他想收购德信海运,难道是他爷爷许诺了什么?”

    联想赵缙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至少是单方面认为自己有优势。

    联系赵缙之前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他至少是单方面认为自己有优势。

    事到如今,只剩一个可能——赵缙这些行为都被赵家当权者默许。

    赵柏槐这种人,怎么会是顾念亲情的呢?

    死了个赵南川,就剩赵缙这么一个孙辈,迂腐陈旧的观念,让他认定需要赵缙继承他辛苦打拼的宏图大业。

    就连许安融对付赵缙,都不一定是不掺杂任何私欲的为儿报仇。

    第440章

    打一架

    程越生说:“赵鸿槐没死,大部分财产和话语权都在他那里,他已默认将来大权要移交给赵缙。许安融反对得厉害,赵南川死了才一年,赵鸿槐不好明面上打压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赵缙去闹,闹赢了许安融下台,闹输了也有赵鸿槐给他继续兜着。”

    这就是赵缙的底气。

    尤其是收购德信海运一事进行得顺利,更是野心膨胀,自信心空前。

    顾迎清感到悲观,“那赵缙这一回赢了,还真就能无所顾忌,无法无天了……”

    程越生让她放心,“不至于,我能搞定,况且你之前留存的证据还没有发挥作用。”

    他要是不说,顾迎清都快忘记了。

    去年,她为了表明诚意,拉拢许安融帮她一起对付赵缙,把自己保留了很久的视频发给了许安融。

    后来被程越生按住了,说还没到时候。

    顾迎清忧心归忧心,他既然这么说,必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想问他有什么计划,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她知道程越生还有很多事没对她说。

    也许依然认为她帮不上忙,又也许是他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能一个人扛。

    跨年那会儿也只是跟她说了邓荣涛那事的表面,他有什么打算统统没讲。

    “你总说你能搞定,但你面临的事那么多,就没想过有应付不过来的时候?州港那边不是又出了事情么……”

    “只要有钱,有人手,准备充分,做足风险分析,没有应付不过来这一说。”程越生盯着天窗之上的夜空。

    顾迎清担心,“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

    像邓荣涛这种人,拉帮结派,利益集团到底有多大,谁知道呢?

    程越生慵懒地勾了勾唇,“那就只能让自己做那个人外人,天外天。”

    狂妄又自信,甚至是自负。

    但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吹嘘之感。

    毕竟他从小到大始终如一。

    顾迎清从他年轻时的视频里就能窥见他性格养成的环境。

    从前程家给他狂妄的资本,如今是他自己多年蛰伏构筑起来的根基,给他以一敌百的胆色。

    顾迎清将身子撑起来一点,以便能看清他的脸,手指划过他挺直的鼻梁,“那你放手去做。”

    她说完又低笑起来:“你要真栽了,我就只好再找,也不知还能不能找个你这样的。”

    程越生视线落在她脸上,“我是什么样的?”

    顾迎清徐徐道:“有钱有脑子,活好身材好,会骑机车能飚跑车,玩得了刺激带得了孩子,出手就是珠宝游艇,十分能满足女人的虚荣心。”

    程越生被那个“游艇”逗得闷声笑起来,胸膛起伏,“还有没有?”

    “还挺坏。”

    “坏男人也是你的择偶标准?”

    顾迎清打开手机播放器,一边翻找一边玩笑道:“也许我前十几年过得太平稳,没见识过坏男人的手段,所以才容易被骗。”

    前奏响起。

    “所以你当初喜欢上赵缙,也是因为他坏?赵缙是什么时候露出真面目的?”

    顾迎清不接话,一面笑看着他,一面摇头用嘴型跟着歌里唱:“仍然难禁看着你这个坏人,”她指指他,意思是他是这个坏人。

    “有什么的吸引,残酷至此更让我想靠近……”

    但其实,他要是真像歌里面唱的那样坏,她也不会回头。

    让她下沉,亏待过她,却也托起了她,弥补过她。

    顾迎清忽然又道:“不过,就像你从前的意思,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所以话也不能说太满,不过现在爽了总比将来后悔没爽过的好。”

    程越生兴味盎然道:“你倒是学会及时行乐了。”

    “我装的。”顾迎清红唇弧线微微上扬,半真半假地冲他眨了下眼。

    程越生盯着她,深沉锐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反差的柔情,“无论发生什么,你和儿子都会没事。”

    “嗯。”顾迎清点头。

    他又叮嘱:“有事务必第一时间让我知道。”

    “好呢。”她依然答应得好好的,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天渐渐亮了,青山与天之间逐渐泛起鱼肚白,似橙似粉的光芒染亮云层。

    顾迎清将手机架在挡风玻璃前,打开视频录制。

    程越生车座靠背竖起来一些,让她靠他身上看。

    滚圆的光团从青山后升起的那一刹那,万丈光芒驱散半空缥缈的薄雾,昭示新的一天开始,一切重头再来。

    程越生探手将摄像头调成前置。

    镜头里忽然出现自己的脸,顾迎清吓一跳,“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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