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巫师家族秘史(下部)》霍格沃茨图书馆内的空气凝滞而静谧,阿莉娅坐在一张靠窗的木质长桌旁,窗外的光线透过彩绘玻璃洒下,斑驳的色彩像静止的时间般将她围住。
她的手肘支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书页在她指尖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桌上摊满了书籍,厚厚的一叠中有些翻得微微卷边,里面不仅有关于摄魂怪和阿尼玛格斯的资料,还混杂着一些关于诅咒的古老典籍。
阿莉娅低头沉思,目光落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随意勾勒的字句与符号显示出她对这项研究的执着:“摄魂怪与魔力增幅”、“抵御或同化”、“吞噬是否可能”......她将鹅毛笔放在书页上,指尖轻抚桌面。
“都没有。”
她在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声。图书馆内的关于摄魂怪的书籍她已全部翻阅过,包括禁书区那些布满防护咒语和封印的古老书卷。
然而,没有一本文献提到过有什么生物或非生物能够吃下摄魂怪并因此提高魔力。
她又拿起一本《摄魂怪的奥秘》,尝试翻找那些标注着“未知”或“推测”的段落,然而内容大多陈词滥调,关于摄魂怪的描述依旧停留在“黑暗造物”、“以绝望为食”等层面,而她的问题显然已经远超这些范畴。
阿莉娅想起第四次测评后获得的《巫师家族秘史(下部)》,她在里面意外找到了关于塞德斯莫家族的信息。
书中关于塞德斯莫家族的信息简短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有寥寥几页,显得尤为孤零零——
“塞德斯莫(Sadeusmo)一词的词源至今无人知晓,有巫师推测,它的构成可能来自于古代拉丁语和某些失传的符文......真正的秘密来自于家族创始人的最后一次诅咒。在仪式的最后,家族的祖先在黑暗符文中加上了自己的血液印记,誓言:‘此名永远不会消逝,直到命运的终结。’”
书中提到,塞德斯莫家族背负着一种神秘的家传诅咒,这种诅咒与家族血脉中的某种魔法生物缔结有关。字句隐晦,似乎是为了保护某些秘密。
“诅咒导致家族血脉发生异变,只等待合适的时机召回,那时,塞德斯莫将不再是被诅咒的奴隶,而是命运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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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娅心里反复念叨着看到的这行字,心中却充满了疑问——父亲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也从未提起过家族血脉的特殊性,更没有提到过所谓的诅咒。
“拉斐尔一定知道些什么。”
?
她在心中默默推测。父亲一向偏心兄长,家族的秘密、庄园里的规矩,兄长都比她了解得更多。在小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书里还记载着塞德斯莫家族人员稀少,现今仅存少数成员。这倒是与现状一致——塞德斯莫家族如今只剩下三人:她、她的父亲,以及她的兄长。
回想起家族那座庞大而阴森的庄园,宽敞的长廊与古老的石雕,竟然只有他们三人守着。她小时候曾经试图数清庄园内的房间,但每次都因迷路而作罢。那些空荡荡的房间似乎在诉说着家族的衰败,而父亲对此却缄口不言。
与塞德斯莫家族的寥寥几语所形成反差的,是占据整本书一半篇幅的马尔福家族。马尔福家族的篇幅长得惊人,厚厚的章节犹如一部独立的传记——从家族的起源、崛起到几代核心人物的生平事迹,无一遗漏,其中甚至还详细记载了马尔福家族与麻瓜贵族联姻的详细情况——
“......克里斯托弗·马尔福很快意识到,这场联姻能为马尔福家族带来麻瓜社会的庞大财富与政治资源,并能借此进一步巩固家族在魔法界的地位。”
“......这场联姻最终得到了家族的默许,甚至传言家族高层曾用魔法操控麻瓜的婚约条款,将对方的财富巧妙地转移到家族名下。”
“随着财富攫取的巨大成功,这段与麻瓜贵族的婚姻关系,却逐渐成为家族内部的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尽管马尔福家族的后代们对于这段历史始终保持低调,但通过一些私密的家族档案与传言,仍可得知,马尔福家族的确仍有一些麻瓜亲戚,而这些亲戚的身份,往往被刻意隐瞒,甚至被当作家族中某些黑暗历史的尴尬部分。”
书里甚至还有马尔福家族庄园的详细平面图,包括藏书室与藏宝阁的位置。
一个周末的晚上,阿莉娅站在有求必应屋内的桌前,再一次对她手中破碎的项链施加咒语,桌面上一片凌乱,散落着各种修复咒语的工具——修复咒语的卷轴、妖精锻造的金粉、微微散发着光芒的修复油……
但无论她怎么做,项链的碎片总是无法完全复原。
项链的金属表面依旧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那些原本完美契合的链节早已四分五裂。无论她如何集中注意力,如何调整施咒的力度,项链依旧无法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自从那次与摄魂怪的接触后,项链的状态就一直异常。那种破碎的感觉就像是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已经在它身上留下了痕迹,甚至扭曲了它最原本的结构。
阿莉娅微微蹙眉,再次尝试其他的魔法物品。她拿起一瓶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魔法修复油,这是一种用来增强魔法修复效果的物品。她将油滴在项链的碎片上,轻轻地摩挲着。魔法油的光芒溶入碎片,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阿莉娅轻轻叹了口气,未解的谜团越来越多,让她兴奋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有些疲惫。那天在西塔塔楼意外吞食了摄魂怪之后,她身体内的魔力似乎如洪水般奔腾,激烈而炽热,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
当时她向庞弗雷女士询问昏迷后的情况——
“是特里劳妮教授把你送回来的,”庞弗雷女士边说边将一瓶绿色药剂放回架子。“她一边把你放下,一边喃喃自语,我也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接着她补充了一句:“不过一番检查后,我倒是发现了原因——你居然是吃撑了昏倒的。”
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问出来。阿莉娅倒是隐约觉得,斯内普教授可能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者至少有一些猜测。可惜,他什么都没提,只是站在庞弗雷女士的身后,沉默地注视着一切。
当晚在医疗室,她能轻而易举地无声施展魔法,甚至不需要魔杖。回到寝室后,她开始试验自己的能力:移动桌上的茶杯,点燃和熄灭蜡烛,甚至尝试小范围的防护咒语。魔法像流水一样顺畅,仿佛她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魔力的源头。
而与魔力爆发同时袭来的,还有前所未有的性欲,这也是当晚她选择进行测评的原因。
然而,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太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轻松驾驭魔力的感觉逐渐变得模糊,就像海浪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印记一样渐渐消散。
阿莉娅的身体也随之恢复正常,性欲回到了日常水平,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想要马上将身边的漂亮男孩扑倒的迫切感。
三天后,她发现自己重新变得依赖于魔杖。她尝试重新集中魔力,但那种充盈的感觉仿佛被封印起来,再也无法触及。
经过数天的思索,她终于做出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决定:亲自捕捉摄魂怪进行实验。她深知这种行为近乎疯狂,但内心的好奇心和寻求真相的渴望早已压过了理智的抗议。
最后一次实验结束,阿莉娅拿起项链仔细检查,发现它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早就过了宵禁时间。
她轻轻收起项链碎片,将实验工具整理归位,走出有求必应屋。
?
第
25
章
Kapitel
24
新皮尺
阿莉娅从有求必应屋离开时,已是深夜,走廊中一片寂静。
她轻松地沿着楼梯向上走,不管楼梯在移动时发出的低沉轰鸣声,似乎并不担心被人发现。
当她抵达拉文克劳休息室所在的楼层,正准备穿过长长的走廊回到宿舍时,楼下远处传来了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的声音。
“洛丽丝夫人!有学生夜游!”费尔奇那刺耳的声音和他的猫——洛丽丝夫人——的低鸣同时传入耳中。
阿莉娅走路的节奏丝毫不乱,却在拐角处迎面遇上一个身影。
“塞德斯莫?”
对方的声音低而温柔,略带惊讶,她一看,是正在夜巡的赫奇帕奇级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先是惊讶,随即竟染上一抹微微的羞涩。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塞德里克压低声音。
“实验做得太投入,忘了时间。”阿莉娅的回答平静且简短。
塞德里克皱起眉头,试图劝说:“你应该早点回去。晚上到处都是危险——”
他的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伴随着费尔奇恼怒的嘟囔声和猫咪尖利的叫声。
“快点!洛丽丝夫人,闻闻这里!”
塞德里克听到声音愣了下,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阿莉娅的手腕,往拐角的阴影处一躲。
阿莉娅还没来得及拒绝,便被他带着挤到了旁边的一排铁质骑士雕像背后。雕像后方是一个狭小的阴影空间,光线被雕像完全挡住,黑暗得几乎看不见彼此的脸。
空间狭窄得令人窒息,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塞德里克的右手臂横在两人之间,撑在阿莉娅头顶的墙上,几乎将她整个笼罩在他的臂弯之下。他的呼吸轻而急促,似乎还带着几分紧张。而阿莉娅的目光在黑暗中闪动,心里却满是疑惑。
迪戈里这么紧张做什么?他不是夜巡的级长么?
塞德里克的左手还隔着衣料握着阿莉娅的手腕,温度传递得一清二楚。他察觉到这一点,立刻像被烫到一般松了手,挪开一点距离,却发现空间实在太小,根本无法做到完全分开。
我这是在干什么?塞德里克几乎要在心里哀号,悄悄咽了口唾沫,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滑动。他试图避免直视阿莉娅,但目光却像被吸引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那双黑色的眸子在微弱的光线下透着一种深沉的光泽,他觉得脸颊开始发热,心跳也变得紊乱起来,羞耻感在胸口翻涌。
在上次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梦之后,他深深地为那场梦感到愧疚,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阿莉娅。
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在课堂上偷偷看向她的背影。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或者教室的角落,安静地翻书或做笔记。而他由于个子高,总是坐在最后几排,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樾戈
现在在黑暗里,梦中的细节再一次涌来,女孩那柔软的甜蜜的嘴唇、潮红的餍足的脸庞、充满情欲的喘息、汗湿的大腿与微微颤抖的小腹......甚至是右胸乳头上方的那颗痣,都一清二楚!
塞德里克猛地低下头,试图避开任何可能会让自己再联想到梦境的刺激。而眼前的阿莉娅却一脸平静,显然对他此刻的窘迫毫无察觉。
阿莉娅只是觉得塞德里克就像被定身咒击中了一样一动不动。她听到费尔奇已经远去的脚步声,轻轻地歪了歪头,用低而冷静的声音说道:“你不扣分吗?”
塞德里克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视线回归到阿莉娅的脸庞,似乎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了她的话。
“我违反校规夜游了,迪戈里,”阿莉娅继续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慌乱或悔意,“你不是应该扣我学院分吗?”
说完,她的双手微微抬起,撩开塞德里克垂下的校袍,轻轻搭在他腰间的西裤腰带上。
“是.......”塞德里克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你打算扣几分?”阿莉娅继续问,她直直地盯着塞德里克的脸,似乎在等待一个明确的回答。
塞德里克的喉咙动了动,试图开口,“呃……五分,”他终于勉强挤出了声音。虽然他才当了不到一学期的级长,但责任心让他很早就记清楚了繁杂的扣分规范,而此刻脑袋却像卡壳了一样,艰难地把校规从角落里拎起来。
阿莉娅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又似乎只是无所谓地接受了结果。“好,我接受。”她淡淡地回答,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那我现在可以回寝室了吗?”
塞德里克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但很快意识到阿莉娅可能看不清,便低声补充了一句:“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极力掩饰什么。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阿莉娅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将搭在塞德里克臀部两侧的手收回,转身离开。
塞德里克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心跳如同擂鼓。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接触中,而阿莉娅已经消失在黑暗的走廊尽头。他猛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额头已汗湿了一片。
阿莉娅回到拉文克劳的寝室,看着手腕上新做好的“无比坚韧”的黑色魔法皮尺,顶端已经浮现了最新测量好的臀围数据——37英寸。
那么现在迪戈里还差一项持续时间的数据没有收集到,看来无论怎样都还需要再测评一次才行。阿莉娅心里想着,随手用羽毛笔填下数字。
结束了一整晚的实验,她走进浴室,洗了一个长时间的热水澡,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头发和身体,蒸汽弥漫间,她感到身体逐渐放松,思绪也渐渐清晰。
夜已深,阿莉娅轻轻爬上床,柔软的被褥包裹住她,她微微撑起身体,用手肘支撑着趴在床上,注视着笔记本上浮现的三个名字:
第一位:汤姆·里德尔
又是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阿莉娅若有所思。
第二位:雷古勒斯·布莱克
布莱克家族的成员。阿莉娅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不深,只是从先前的预言家日报以及一些书籍中获得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例如他大概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留给后人的只有些许传闻。有的人说他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一个典型的食死徒;有的人却觉得,他只是家族期望的牺牲品,是被逼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而且在西里斯·布莱克入狱时,魔法界已经普遍将布莱克家族与黑魔法、伏地魔的阵营联系在一起。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食死徒身份,则让外界更容易相信西里斯·布莱克是伏地魔的忠实追随者。
第三位:西弗勒斯·斯内普
怎么又是他!
阿莉娅拧起眉头。仅仅五次测评,斯内普教授的名字已经出现了三次。但阿莉娅并不愿意冒然选择他,特别是在知道被测评人——尤其是“年长”的被测评人——有可能会同步她的梦境之后,选择这样心机深沉且比较熟悉她的人物并不是上乘之策。
阿莉娅对这三页纸翻来覆去地看,最终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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