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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和你没关系的。”

    斯昭立刻急了:“什么和我没关系,那天我都听到了,你说他把我放在你前面——”他着急到一半,听到对面浅浅叹了一口气。斯昭又软下来:“我跟你道歉可以吗?他不是说过让你别丢下他,你也答应了……”

    “斯和让我走的。”小顾提高音调,“开心点吧你,我没有让他做选择题,他都先选你。你哥特别爱你,他只是不会表达。”

    “那你呢?”

    小顾说:“我也爱你,兄弟,有事常联系。”他明知道斯昭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被选择原来没那么高兴,斯昭反而觉得自己在破坏别人家庭。虽然他又嫉妒顾新晔,又嫉妒斯和,但他希望两个人好好的,哪怕是他最讨厌的婚姻,也希望他俩能好好走下去。

    看来婚姻真是爱情坟墓,只是靠近都会有人受伤。

    斯昭本来想打电话问问斯和是怎么想的,电话拨出去,又挂掉了。他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找了个斯和有机会看到但也许不会看到的地方——游戏星星农场的拜访留言板,在上面劝斯和与顾新晔复合。

    「……爱情也很重要,你们和好吧。(可能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你们已经和好了)」

    他写得自己很感动,掉了几滴眼泪,分享到和小林小李的群里。林折桂很快回他“哈哈笑死”,李觅没说话。

    斯昭艾特李觅,问她怎么不讲话,怎么不关心自己。他只是开玩笑,但李觅回了他一串省略号,很不耐烦的样子。

    他感觉李觅好像最近很讨厌他,在公司碰到也没有打招呼,群里也不怎么讲话。不出来玩,问就是忙,问就是累。斯昭不知道怎么问,他虽然时常得到女孩的爱慕与关心,但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朋友之间的关系问题。何况李觅本来就和林折桂更亲近,她俩才是一个专业的同班同学。

    周六,李觅在群里抱怨又在加班了,斯昭立刻说别加了,就算做不完又能怎么样,别累坏自己了。

    李觅:做少爷真是好,不懂民间疾苦[微笑]李觅:你和老板打情骂俏,我在这里加班加点斯昭气得把手机摔在床上,过了三分钟才捡起来。

    李觅怎么能这么说他?是看到他和连天雪亲嘴了吗?真实情况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不来问一下?不问就说他是“打情骂俏”,她都不知道连天雪是怎么对他的!喊她出来喝酒讲这件事,她也不来,不听,给她带奶茶她也不喝!

    为什么啊!怎么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怎么都怪他!

    斯昭坐在床上,骨头里的寒意升起来,这个冬天竟然是多雨的。

    这时电话响起来,斯昭以为是李觅会和自己道歉,没想到是连天雪。

    连天雪问他:“雨下到你那里了吗?”

    斯昭说:“不知道,没看窗外。”

    “……”连天雪说,“张叔去接你了,二十分钟后到。”

    管家打着伞来接他的,雨其实很小,但是风大,天也黑,小雨点全刮到斯昭脸上了。他一进屋又把所有的雨蹭到连天雪前襟上,恨不得大哭。他讨厌他不知道找谁的时候只能找连天雪,自己的情绪是什么,心情指数又是多少分,通通一览无余。

    连天雪抱了他一会儿,说:“我去一礼拜就回来了。”

    “啊?”斯昭慢半拍,抬起头,“哦,哦……那你注意安全。”

    连天雪明天的飞机,现在在收拾行李。他去出一趟差能换五副眼镜,但死活找不到他最爱戴的那副。看见斯昭坐在沙发上吃夜宵,有点来气,他帮斯和解决这么大个事,不说句谢谢就算了,看人收拾东西一点儿忙都不帮。

    “你就光坐着吃?”

    他这么说,斯昭就站起来吃,走来走去吃,什么忙都没有帮的吃完拉面,突然说:“顾新晔和斯和分手了!”

    连天雪皱眉:“这我解决不了。”

    他说完这句,斯昭不讲话了,但本来这个要求就强人所难,是斯昭太异想天开。

    要睡觉了,斯昭又说要给手环充电,把手环扔他房间自己回去睡觉。连天雪走之前,看他睡得死猪一样,这种记性肯定会忘掉手环,贴心地帮他把手环戴上了。

    到机场坐了半天,没想到昨夜的小雨影响了今天的飞机,航班延误了。连天雪只好坐着玩连连看,可惜天气是不可抗力因素,并不能收到延误补偿。

    赵助理凑过来:“连总,闲鱼上有人拍了那个车,说可以自提……”

    连天雪说:“哦,下了吧,不想卖了。”

    “……”赵助理说,“好的连总。”

    飞机要到下午两点才起飞,一点十二分连总的手机亮了下。

    连天雪的手机开了工作免打扰模式,却弹出一条横幅通知。

    “惹祸精链接已断开,检测异常。点击了解详情。”

    【??作者有话说】

    赵礼:不好意思,已出,仅展示哈!

    买家:小法庭见!

    ◇

    第43章

    连天雪大脑空白了一秒,他不太相信集团下面尖端科技会用一年就异常。如果真有问题,他要宰了连天意,因为是他挖来的团队。

    他给斯昭打了个电话,耐心等待了一分钟,没有人接。

    连天雪挂掉电话,看了一眼小红点最后出现的位置,是斯和租房的地方。并不能确定完全安全的地方,真让人头疼。

    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大概思考了半分钟,叫赵助理:“赵礼,你跟着张举去,照常活动就行。如一,现在写邮件,改签……两天后吧。”

    周助理不明白发生了啥,傻愣愣的问:“连总,您不飞了吗?那跟那边理由我怎么写?”

    连天雪看手机不抬头:“说连鸿业死了。”

    周助理:“啊?”

    赵助理指点她:“写连总外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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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孝顺,得去陪床,晚两天度过老头危险期再去。”

    “……”小周说,“好的连总,好的赵姐。”

    整这些幺蛾子。连天雪心率加快,但心情很平静,甚至嘴角扬起来。“你现在查连天意的航班,他肯定在附近,把他逮起来。”他摘下眼镜,很认真地哈气,然后掏了块软布擦干净,“我不管你是怎么弄过来的,留一口气就行。”刘秘书点头,也开始打电话。

    太搞笑了连天意,留学也没留明白,看来洋人都不怎么跟他耍心眼子,这手段还没他小时候有意思。连天雪戴上眼镜,眼前视野清晰,没有谁能挡他赚钱。

    连天意想让他留下来,没问题,他可以陪表弟多叙叙旧。他连天雪不走,连天意哪儿也别想去,更别做梦替他谈合同。

    连天雪第二个电话打给司机张叔:“斯昭现在能联系上吗?”他前面已经发了信息让他联系。

    张叔之前是他的保镖,做事不会出错:“联系不上,我在往最后定位的位置开了,也有人去学校了,大概要二十分钟确认。”

    连天雪等了二十分钟,第三个电话才打给连天意,问他斯昭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连天意大呼小叫,“天呐表哥,你不会还没上飞机吧,对合同这么不上心吗?”

    连天雪说:“我耐心有限。”

    连天意说:“要我说,都怪表哥控制欲太强了,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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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监控人家的,把小情人吓跑了也很正常嘛。”

    “好的,明白了。”连天雪说,“一小时后见,亲爱的表弟。”他挂掉电话,离开机场,向下属表达了希望在家里地下室看见表弟的意愿。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张叔打电话来,说找到昭少爷了,正打算坐高铁去隔壁省,已经拦下来了。

    连天雪正坐在回家的车上,说好,让斯昭接电话。

    “你想去哪儿?”连天雪问。

    话筒那边很安静,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斯昭不肯跟他讲话,态度消极,拒绝沟通。

    “手环怎么坏的?”

    “……”

    连天雪说:“不说话就永远别说了,等我回来把你舌头拔了。”

    斯昭不知道是真的害怕拔舌头,还是生气了,终于开口:“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连天雪好奇地问他,“你卡里有多少钱,够你去哪里?没钱的时候你怎么办,找个有钱人让他跟你哥结婚,然后你给他睡,是吗?”

    “连天雪你王八——”

    斯昭的咒骂被张叔及时捂住了,张叔问:“连总,人带去哪里?”

    “扔我家客厅,其他就不用管了。”

    不到一个小时,连天雪便觉得劳心费神。从机场回家的路程遥远,他后仰着闭眼睡过去。

    他梦见一年多前的斯昭,脸要更圆一点,大小伙子了婴儿肥没完全褪去,脾气其实比现在小一点。他过去接人的时候兆武集团的人还在嘴炮,信息电话里连天雪说斯昭不值得花那么多钱赎。

    那只是一种谈赎金的手段,让斯昭听见就听见,连天雪没打算解释。

    但斯昭先替他喊话,扯着嗓子还带哭腔,说天雪哥才没不要他,这不是来了。但哭哭啼啼往张叔怀里扎,也没抬头看自己,就抱着自己洇湿了血的袖子晕过去。

    连天雪那时候就想,好吧,斯昭那么笨,以后还是不要掺合到这种事里来了。既没作用,还浪费钱,不如只做个讨欢心的宠物。

    他之前觉得斯昭很烦,是个哭起来很吵的熊孩子,是软骨头、娇气包、烂摊子。也许是因为以往斯昭哭的时候他都侧过头不看,在认真看了旧工厂录像三遍后,他才发现这小孩很会哭得人心软。

    连天意被绑得很结实,与椅子密不可分,他从不知道他表哥的别墅下还有个地下室。看押他的守卫都不讲话,哑巴一样套不出信息。

    失算了,他是没想到连天雪抓人这么快。

    有皮鞋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听得连天意心跳加速。

    “表哥,这是干嘛,你不是对人家有哪种癖好吧?”

    连天雪听完笑了,他还没换下身上的黑西服,此时在一室暗灯里像个彬彬有礼的黑社会。“是呀我的好表弟,”他一脚踹倒椅子,踩在连天意胸口,“早就想跟你玩窒息了,来吧。”

    皮鞋碾在胸口,力度之大几乎让连天意喘不过气,他痛苦地吸气,却还没服软。“我本来也什么都没干,就只是把你原本的计划透露给他,人家小孩看到你真面目就怕了,弃暗投明配合我。”他漂亮的脸上挤出点嘲讽的笑,“表哥,你做人太绝了,人家怕你不是没理由。”

    连天雪没给他眼神,踩着他给刘秘书打电话:“查下孙萌萌,她是你带的,有问题你罚三个月绩效。”

    连天意不满被忽视,在地上挣扎两下:“真不愧是你,怎么,被小情人背叛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最恨人背叛你吗?”

    连天雪说:“他是在我原定航班时间后发的信息。”

    “航班信息谁都可以查到……”

    “你调查不够充分啊,”连天雪说,“你来我家第一次我不就说了,他没这个脑子。”

    他伸手,旁边的人会意,递了把匕首过来。连天意看着刀尖寒光,终于有一丝慌乱,他摸不准连天雪会不会真对他下杀手了。“别吓唬我了哥,我给你道歉,这不是给你们个验证感情的机会吗……靠!”那一脚踢到他鼻子上,顿时感到人中处一片热流。

    连天雪依旧居高临下,用鞋尖抬起表弟流满鼻血的脸,以哥哥的态度教给好兄弟一些自己的感悟。“天意啊,你真是被保护的特别好。咱们同辈的兄弟里我最喜欢你。”他笑眯眯解释,“大哥不姓连,跟咱们不亲近。你看你,又招外公疼,还有点小聪明。小聪明不足以成事,刚好用来衬托我。”

    连天意已经没空听他的话了,眼睛只盯着他手里那把刀,鼻血止不住地流。

    看到鼻血沾到鞋上,连天雪有点嫌弃,他才打过鞋油。他于是蹲下来,和表弟平视:“你只知道我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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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是怎么躺进去的吧?”

    他那是为了给连鸿业办事,才被扔到国外的军事夏令营。那里吃得苦练得累,连天雪实在受不了偷跑出来,结果碰上当时凶名赫赫的连环杀人犯绿衣屠夫。细节不谈,切腹到一半警察闯入,14

    岁的连天雪捧着自己的肠子往外爬愣被救回来了。

    连天雪撩开衬衫下摆给表弟看腹上的伤痕。“你想取代我的位置,至少得做到这样吧?”冰冷的匕首贴在连天意的肚子上,“我帮人帮到底也行。”

    他讲这个故事给斯昭的时候,是因为斯昭高烧不退噩梦不断,躺在医院离不开人,晚上吓得要牵他手睡觉。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爸爸,还喊他哥哥。

    这其实是个励志故事,但斯昭没理解。

    你看,那个绿衣屠夫作案十二起,偏偏在这回被警察抓住;当天屠夫要处理三个人,前两个都没活下来,偏偏到他时警察赶到了;他肠子都散出来了,偏偏刚好有对口专业医生,活下来了。

    太幸运了,这都不死,说明他命不该绝。连天雪于是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是绕着他转的。

    “世界是绕着我转的,你和我站一边,世界自然也围着你转了。”连天雪都这么明白地告诉斯昭了,斯昭偏偏要把手环摘了,不跟他站一边。

    他感到失望,他宁愿不认识斯昭。

    斯昭是被司机等人抓回来的,门上了锁,抓回来又没人理他,他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窗帘没拉遮光的那层,阿姨看他睡过去,到点满屋黑下来也没开灯,下班走了。

    他睡够了迷迷瞪瞪睁开眼,屋里实在有够暗,只有落地窗外的路灯透过薄纱窗帘投进来点光亮。他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头前,吓得从沙发跌下来。

    “吓死我了!”斯昭尖叫一声,看不清脸,但能认出是连天雪,于是把沙发上的抱枕丢到他身上,“滚,离我远点!”

    连天雪坐到沙发上,问他:“手环呢?”

    斯昭大叫:“锯开了!你个王八蛋,你一直监视我,死变态!”他要站起来,又被连天雪摁下,跪坐到地上,万分委屈。“你一直骗我,你根本没想放过我家!”他越说越想哭,“你想把我哥撞死,你也没把我当弟弟……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个玩具对不对?”

    连天雪不说话。

    斯昭掉眼泪了,他很想气势汹汹地大吵一架,可连天雪不说话,搞得他像在唱独角戏。

    “你不信任我……你拿我当傻子,当处理

    的玩具是不是?”斯昭终于忍不住哭出来,“连天雪,你太过分了,早知道我不要认识你了!”

    他要起身,又被连天雪摁了回去。

    连天雪说:“玩具?你知道玩具应该是什么样的吗?”他拽起斯昭的领子拉到两腿间,“什么是处理,你做过吗?”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有些低哑,像是讲了个只逗笑自己的笑话,轻轻笑了下。

    他的手掌死死扣住斯昭的肩膀,另一只手狎昵地沿着脸颊滑下,冷冰冰地抚在喉咙。

    “斯昭,你哥现在死了吗?”连天雪问,“他公司都是我救回来的,你现在怪我,有道理吗?”

    斯昭的脸贴在冰凉的皮带扣上,吓得挣扎起来,尖叫:“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强迫我……”

    “我强迫你了吗?”连天雪问。

    “有,有的……”斯昭啪嗒啪嗒掉眼泪,“我,我根本不愿意,我讨厌你,你还亲……”

    连天雪摸着他的牙,斯昭的虎牙格外尖,有说长虎牙的人情感淡薄,看来不是假话。他不该对斯昭有期待,斯昭就是养不熟。

    “你现在不做,你哥就真的被我撞死了。”连天雪淡淡说,“听懂了吗,这个是强迫。”

    斯昭僵住了,吓得不敢动,连天雪的手把他后脑勺的卷发都压平,他发抖着抓住天雪哥的裤脚。

    “这是。”

    连天雪轻吸着气,抹他脸上的泪。

    斯昭被拎回沙发上才哭出来,脸憋得通红,脑袋被压在软枕里闷闷地哭骂。他实在是哭惨了,翻过来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边抽噎边干呕,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

    连天雪看了他一会儿,觉得眼睛疼,视野不清,又擦了很久眼镜。

    等斯昭哭声弱下来,他说:“我是挺讨厌你的。”

    ◇

    第44章

    连天雪起身要走了,斯昭抓住他衣服。

    房间比刚刚更黑了,斯昭什么也看不到。他看不清连天雪的脸,气势汹汹的质问全部被压服散掉,只剩下被粗暴压制的恐惧。

    可一片黑里他身边只有连天雪,只能抓住连天雪。

    “为什么,为什么讨厌我……”他哑哑地问,“你还说我是好弟弟,你又骗我……”他说两句又哭起来,咳嗽不止,窝在沙发角落把自己团起来。

    “松手。”连天雪觉得斯昭不可理喻,明明是他先说的“讨厌”,别人“讨厌”回去,他就无法接受,乱发脾气。

    斯昭松手了,抱着自己的膝盖掉眼泪,他腿内侧磨得热烫,黏糊糊难受,喉咙也疼。始作俑者还说讨厌他,简直没有心。

    连天雪说:“你不也讨厌我吗。”他弯腰,把激烈动作时挤掉地的背包捡起来,扔回沙发上。背包很轻,斯昭就是这样,轻飘飘的,不做准备,不爱思考。“闭眼,开灯了。”

    连家的灯都是渐亮渐暗的,留了十足的适应时间。客厅里暖光的灯光亮起,斯昭总算看清连天雪的脸,头发有些乱,嘴角向下。他很平静,如果不是西服衬衫的褶皱和垂下来的皮带扣,看不出刚刚有多生气。

    可刚刚那枚冷硬的金属皮带扣一直胳在他腿弯处,弄得好疼。

    “去洗澡。”连天雪把皮带抽掉,随手扔在单座沙发上。他往楼上走,大概要去二楼的浴室。

    斯昭听了急着去洗,被裤子拖拉着从沙发上摔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连天雪又停了一下脚步看他:“我进去了吗?摔什么。”

    斯昭想骂他,但抬头时他的背影已经在楼梯间消失了。斯昭干脆把皱巴巴的裤子脱下来,也扔到单座沙发上。

    明明蹭的也很疼,他忍着眼泪往自己卧室走,从衣柜里翻睡衣。两件睡衣都是连天雪的,他都不想穿,随便拿了件夏天的体恤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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