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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到春融府,服务员说没收到连先生的消息。“我们都是一人一卡,您拿的是主卡,当然能用。”斯昭稍稍松了口气,但没敢在春融府吃,他怕天雪哥只是还没想起来,要是收到动账消息可就不一定了。

    于是他又拉着蔡琛跑到城西头的小野餐厅,来回奔跑一个小时,蔡琛没什么怨言,斯昭十分不好意思。

    “你点吧,我想吃火锅。”斯昭趴在桌子上,还在刷聊天记录,看什么时候自己能被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蔡琛翻着菜单问他:“味噌豆乳暖锅可以吗,多加几份涮菜,再给你点份奶油乌冬面,烤蘑菇,玫瑰饼……你喝什么?”

    斯昭刚刚在外面冻到了,鼻子红红的,就说想喝热的。蔡琛点了壶康普茶,很快端上来,给他倒了一杯捧着暖手。

    他们聊了一会儿作业,斯昭进度很慢,看起来又要被导师批一顿。蔡琛也没法说帮他,因为斯昭不仅画得慢,还挑得很,别人帮他画他怎么都不会满意,最后难免还是涂掉自己画。

    菜陆续上齐了,一边吃蔡琛一边问他:“你过生日要什么礼物吗?我不会送,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吧。”

    斯昭嫌他穷:“我想要的你都送不起。”

    “……”蔡琛知道他没有恶意,“你可以选点我能送得起的。”

    “你去庙里替我拜拜吧,我懒得自己去。”斯昭说,“生日会你来吗?”

    蔡琛摇头,说自己要去做家教脱不开身。过了一会儿又问他:“连天雪说送你什么吗?我送不起的你叫他送不就好了。”

    他一开这个口,斯昭就飞快吐了一兜子苦水,说自己最近总惹天雪哥不高兴,于是联系方式都被关了小黑屋,卡也停门也不让进。关于怎么惹到,他自己也清楚,两个影响最大的事件:一是和天雪哥的前女友扯上关系,二是斯和订婚。

    “斯和的事情我又左右不了,可孙小姐跟他分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又不知道,跳个舞而已,他还吃醋……这么念念不忘干嘛分手。”他抱怨半天,还是承认,“好吧都怪我,我道歉就是了,还得多久才原谅我?”

    蔡琛问他:“那你还和孙小姐有联系吗?”

    斯昭说:“没有啊,我说再也不见面了,那个老东西又追着我打,他拿玻璃杯砸我,我后背都紫了。”

    蔡琛垂下眼睛,过一会儿问:“连天雪还会参加你生日会吗?”

    “肯定会啊,又不是只有我过生日,斯和也要过呢。”斯昭不假思索,“我倒是希望他生我气不来了。”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他要是真不来,也应该是生斯和的气。”

    但斯昭还是想连天雪来,所以下午决定去公司道歉,免不了再打包一盒玫瑰饼过去。如果天雪哥接受道歉,就给他吃,不接受就给李觅吃。斯昭没忘了给李觅再带杯奶茶,她说这是昨晚的咨询费。

    他的门禁还正常,进连氏公司畅通无阻,但连天雪的办公室却扑了个空。赵助理周助理都去开会了,也不会信息,他只好找刘秘书,问天雪哥去了哪里。

    “相亲行程,没和你说吗?”刘秘书还以为赵助理会提前透给他,但看斯昭一脸惊讶,应该是没说。赵助理不说就是连总不让说,他于是补充,“记错了,好像是和律所……”

    “在哪里?”斯昭问。

    刘秘书说:“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僵持几秒,斯昭把玫瑰饼放下,“哼”一声。

    “你当我没办法吗?”他拨通了连天雪司机的电话,“喂,刘哥,你能来接我吗?”

    司机问他:“张哥呢?不是他管你吗?”

    “张叔的车去保养了,还没回来呢。”斯昭语调略甜,“你在哪儿啊,我看看远不远,要是远的话我就自己回去了。”

    司机毫无防备:“哦,我在新街路南。”

    “椿记甜汤那里吗?可不可以给我带四果汤?”

    “那有点远,我在山元本屋那里。”

    “好的,那我自己去了,拜拜。”斯昭满意地挂掉电话,神气地看向刘秘书。

    “……”刘秘书扶扶眼镜,“昭少爷慢走。”没发现,斯昭竟然有长脑子。

    山元本屋是家高级日料店,斯昭爱吃鱼生,和小林小李去过两次。到前台他就说里面有朋友等着,报了连天雪的手机尾号,果然有预订,穿和服的服务员领他去了最里面的包间。

    包间门一开,斯昭看到那面坐着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士,盘着头发,戴珍珠项链,穿着也素雅。连天雪穿了一套深蓝的中山装,暗纹刺绣,他还换了一副无框的眼镜,明显是为了配合对面女士的风格。那么庄重,看得斯昭不高兴。

    斯昭穿得倒是鲜艳潮牌,格格不入,偏偏很强硬地挤到连天雪旁边坐下。

    连天雪也没料到斯昭会来,他今天约见的是周家的独女,周家在高端奢侈品和文化产业方面积淀深厚,周若雅本人更是家族企业中任职高管,负责国际业务拓展。两人都忙,今天这顿饭容不得沙子。

    “这位是?”周小姐惊讶片刻,还是很礼貌地发问。

    连天雪脸沉下去:“起来,出去。”

    他今天戴的无框,更显得眼神锐利,斯昭吓到,立刻站起来,可他挪不动脚。

    好在周小姐给台阶:“没事,来了就坐下吃吧。”

    连天雪面向周小姐露出歉意笑容,语调也和煦:“若雅小姐见笑了,一个不懂事的弟弟。也没跟他说我有安排,自己就跑过来。”他看斯昭又要哭的样子,只好维持这个语气和他讲话,“你不是还有晚课吗,先回去,我们改天再见。”

    饭后周小姐说自己的司机也在门口等着,婉拒了连天雪送她回去。连天雪大概又在外面找了一会儿,才回车里,打开车门,斯昭果然缩在后排没走。

    连天雪不意外,他摘下腕表,放到前排座上。“刘永,你下去先吃个饭吧,不急着回去。”司机识趣点头下车。

    车门关上落锁,他抓住斯昭手腕,把他从贴着左车门的那一角拉到自己这边,动作粗暴,斯昭猝不及防,被拽得几乎是摔到连天雪身上。

    “要脱臼了,疼……”斯昭小声说。

    连天雪看斯昭眼睛红红的,大约是在车上掉了几滴眼泪,但他没放手,反而笑了,拎着人的腰带掂到腿上。

    “我上次说没说你特别不懂规矩,斯昭?”连先生的语气,听不出生气反而更渗人,“你上次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今天是来干嘛的?”

    他松开斯昭的手腕,转而摁后脖颈,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摁到车座上。

    “我错了,我以为是普通的……”斯昭话没说完就挨了打。

    巴掌高高扬起便没有轻轻落下的余地,斯昭穿的牛仔裤,密闭车厢里响的是闷闷的一声。他痛得瑟缩一下,眼泪慢一步涌上眼眶。

    连天雪还问他:“普通的什么?你什么都想掺和进来,是吗?”

    斯昭的金属皮带扣又硌到骨头,每一下挨打都是五金摩擦的声音。他知道天雪哥生气,不敢躲,脸压在座椅上婻諷,不敢大声叫,只能混在呜咽里。

    “你说你错了的时候,哪次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连天雪打够了,拎着后领子把斯昭拉起来,座椅套上果然哭出一片湿痕。

    “……”斯昭感觉自己怎么说对方都会生气,所以咬着嘴巴只掉眼泪。

    “手给我。”连天雪命令。

    斯昭以为还要打掌心,伸了手,结果连天雪是把他腕上那块表摘了。

    他赶紧吸鼻子开口:“这次真的错了,我没戴几天,天雪哥,以后什么我的记牢记清楚……”

    连天雪推开他,淡淡道:“没有那么多以后,斯昭,你哥要结婚了,我不会一直惯着你。”

    斯昭愣住了,他张张嘴,又抿紧了,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大概第一次清楚的从连天雪本人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不知该做何反应。

    连天雪又把刚刚放在前排的表拿回来戴上,他玩了十五分钟的消消乐,斯昭哭声止住了,他才问:“吃晚饭没有?”

    斯昭说午饭吃的晚,不饿。

    再过十分钟,司机回来,连天雪说先送他回去,斯昭说回租房的地方,下车的时候把一盒玫瑰饼落在了车上。

    【??作者有话说】

    调整作息了!

    第0022章

    斯昭没带钥匙,在出租屋门口敲门等了十几分钟,学弟才跑出来开门,满头大汗,明显是刚穿上衣服,女朋友也穿着睡衣在客厅冲他打招呼。

    “昭哥,怎么突然回来了?”看到是他,学弟表情从不耐烦变回亲切,给他拿外套,“吃饭没?我们正打算出去吃炸串。”

    斯昭不接他后话:“什么叫突然?我租的房子我回来叫突然吗?”

    学弟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一般你回来都晚一点……”他还要说,被女友递了眼色,于是把外套挂起来,两步跟过来给学哥捏肩,“别生气昭哥,走走走,我们请你吃饭。”

    最近学弟就常发信息说要约饭,斯昭猜到他是有事求自己,于是说:“不去,有事直说。”

    学弟挠挠头:“嗐,也不是什么事,就是好久没一起吃饭……那下次也行……”

    “我跟你吃不到一起去,你现在不说我就走了。”

    他女友赶紧接话:“昭哥,就是实习的事嘛!这不是快放寒假,家广他忙着作业什么的还没找到合适的实习……”

    “那关我什么事?”斯昭问,“他成绩不差吧,还需要我帮忙?”再说,他们也不是一个专业的。

    学弟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是……哎,哥,我想去连氏实习下,你不是熟悉点嘛,我就是……”

    他话没说完,哪想到斯昭听到“连”字就直接甩开他摔门进自己屋了。平时斯昭虽然脾气大,总是一副谁都瞧不起的模样,也会接他的奶茶,帮点小忙。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这么小一件事也要下他面子。

    “哎,没事,走吧咱俩吃饭去……”

    斯昭听到门落锁,客厅也再没声音,便给斯和打电话。响了一分钟斯和没接,他把手机摔床上,接着房间里的凡是能拿起来的也都打砸摔掉。

    枕头扔,参考书扔,模型扔,连天雪的出差带回来的工艺品也扔,最后破破烂烂碎了一地无处下脚。

    斯昭不解气,但房间里已经没东西可砸了,电脑、平板肯定是不能砸的,里面还有作业。他最后又摔了个杯子,气冲冲栽到床上,屁股疼,更气,翻过身趴着骂斯和不接他电话。

    连天雪也骂,老混蛋,哪有这么打人的,他斯昭不要面子吗?更可气的是,打完了,道歉了,还不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斯昭面朝被子趴了半分钟,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斯和,接通却是顾新晔的声音。

    “你哥洗澡呢,有啥事不?”

    一听是顾新晔,斯昭懒得理:“那你自己挂掉。”

    “干嘛啊,你打电话不就是有事吗,等我嫁进你们家,我不就也是你哥,什么事情是哥不能解决的!”

    斯昭说:“给我转20万零花钱。”

    “……”顾新晔说,“你哥兜里也没有20万。”

    “你看下我钥匙是不是落你们那里了,黄色外套兜里。”

    顾新晔很快找到了,说开车给他送过来。

    他们都是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距离不远,不到半个小时就听见顾新晔的大嗓门,喊他“你不给我开门我自己拿钥匙进来了啊”。他一进斯昭的卧室就踩到枕头,差点摔在杯子碎片上。

    “什么意思,你陷害我都摆到明面上了吗?”顾新晔爬起来,把地上的枕头抖抖灰砸到斯昭身上,“你怎么不干脆拉个红外线警戒?”

    斯昭不想动,说:“钥匙放下人滚蛋,看见你就烦。”

    “别呀,”顾新晔坐到床上,从裤兜里翻出张草稿纸,贴到斯昭脸上,“我写的订婚宴会致辞,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修改意见。”

    斯昭不想看,团成个团扔到地上:“不看。”

    顾新晔不跟他计较:“不看的话那我到时候想说啥就说啥了啊,你别临场跟我翻脸。”他又从另一个衣服兜里掏出瓶红花油,拍拍斯昭肩膀,“衣服撩起来吧,我给你上药。”

    斯昭不吭声,顾新晔当他默认了,自己上手,碰一下斯昭就龇牙咧嘴掐他大腿。

    “松手,你要是再掐我我就告诉斯和了。”顾新晔也龇牙咧嘴,“你真是白眼狼,我让你做PPT排版,给你蹭了多少个竞赛加分,我跟你哥谈恋爱怎么了?这是我应得的。”

    揉开淤血对斯昭来说是一件相当难忍耐的痛事,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哭干了,现在又疼得满眼红,以至于看顾新晔的眼神像是变异丧尸要发作。“我拦你们谈恋爱了吗?”他咬牙切齿,不能掐顾新晔,拳头捏得嘎吱响,“谁让你跟他结婚的?”

    不然看在顾新晔给他蹭了那么多加分让他顺利保上研的情况下,他俩偷情,斯昭一定会帮忙望风。

    “结婚是最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要结婚!”全是利益,全是算计,他没见过有婚姻幸福收场。报纸上写的伉俪情深是骗人的,出席晚会上挽着手是装模作样的,镜头下世纪之吻是虚情假意的……结婚证只是张纸,两个人的关系未必要多真。

    婚姻是坟墓,那选天雪哥,墓地还大点,何必死在顾新晔这里,斯和白白聪明那么多年

    ,谈了恋爱竟然认不清哪边更值。

    想到这里斯昭抓住顾新晔的衣服说:“你如果要出轨,就先离婚,再出轨,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你可不可以盼我们点好。”顾新晔无语,“我要是出轨,你开车来撞我,我提前给你出具谅解书。”

    斯昭听到立刻摸出手机录音:“你再说一遍。”

    顾新晔逼不得已,重复了三遍。他不懂这对兄弟,有什么爱在心口难开,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干嘛不解释。在他眼里,斯和对弟弟仁至义尽,实在没必要那么愧疚,又那么嘴硬。

    “你跟连天雪睡了,斯和快气死了……”

    他这么说把斯昭气够呛,拉下衣服坐起来,再次澄清:“我没有跟他睡过,他只会打我,每次都骂我,每次都,反正什么都是我的错!”他越想越气,“你告诉斯和,我对连天雪根本没有那种感情,也绝对不会跟他上床!”

    到底为什么觉得自己会跟连天雪会上床,他难道是那种会碰哥哥对象的人吗?还是认为他会为了一辆车一些钱和别人上床?他要是跟连天雪睡了,那给他花的钱算什么,算交易吗?

    更何况今年生日他收不到礼物了!

    斯昭一直不再来公司,连天雪无所谓,正好他很忙,忙着让斯家早点完蛋。新的方案不违法,也便宜了很多,只要花

    30

    亿。哈哈,连天雪想,本来这

    30

    亿他也不用掏。

    他打了斯昭几下?一想到

    30

    亿,他觉得打多少下都是轻的。

    原来斯昭也不婻諷聪明,但好歹知道哪些场合他不能胡闹,现在竟然冲昏了头。连天雪打得并不算太使劲,也就十几下,又没拿皮带抽,他都没让斯昭数着。这都受不了,一推就推开了,还说什么要给自己当狗。

    哪有那么娇气的狗,真正的狗是撵也撵不走的。

    但连天雪还是很善良,他知道斯昭是个病秧子,健康记录里体温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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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所以他会多等两天,病好了过生日的时候,斯昭再来黏着他。

    新的车钥匙再给他,哎,给他吧,不给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

    他清楚斯昭怎么不来,赵助理也清楚,只有周助理不清楚。

    周助理特别关心:“斯昭呢?”斯昭不来,开会没人敢打断。

    赵助理说:“发烧了。”

    上班无趣,不如聊领导八卦,周助理想起自己上次听到的连天雪和朋友的谈话,猜想是不是斯昭看到了连总电脑上针对自己家公司的方案,一气之下撕破脸皮,于是再也不来。

    刘秘书知道是因为斯昭又破坏了连总的相亲,但他不爱传八卦,就让周助理自己去问连天雪的司机。

    司机说应该两个人还没断。“我亲眼看到,连总刚相亲完,他们两个人就搞车震。”司机比划,“我看到了,车晃得厉害!”

    周助理大惊:“真的假的?”

    司机:“那还有假?车座套子都湿了!”

    周助理想,那连天雪真是个人渣,但也不是很意外。

    第0023章

    斯昭的病到生日那天也没好,他总是小病不断,受点凉便病来如山倒,接着慢慢等抽丝。好在病久了就习惯了,除了没什么精神头,作业还是照写。

    过生日麻烦,要定请什么人,吃什么席。好在斯昭不用操心,他只需要换上定做的礼服,在人前走一圈,吃几口蛋糕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今年订的礼服是白色的,兄弟俩总要穿一个样,然后在领带袖扣之类的细节做区分。斯昭换好了,他跟斯和身型差不多,但斯和更爱运动,衣服给他穿着就总是大一点。不能说不合身,只是宽松一点。斯昭有时计较,有时接受良好。

    他问斯和今晚菜单是什么,斯和甩给他一张表,他看了只对甜品和酒有胃口。

    他偷偷去拿了一瓶最甜的葡萄酒,回自己房间,开15度的空调裹着毯子加冰,喝完一整瓶,发现手环亮了黄灯。斯昭的手环每三个月要充一次电,他总把充电器和钥匙磁卡到处乱丢,所以得去连天雪那里要。

    张叔把斯昭送过去,这回斯昭很有礼貌地敲了们,在等管家开门的十几秒差点睡着。

    “我来充电。”斯昭抬起手,理直气壮地展示手环凉的灯,“没电了。”

    管家听了果然没拦他,让他进去坐,还让保姆给他洗点脆冬枣。

    “他在家吗?”斯昭问。

    管家说:“在,连先生去洗澡了。”

    斯昭点点头,端着那盘脆冬枣上楼。

    管家问:“昭少爷,不在客厅等吗?”

    斯昭说:“别管我!”

    好了,管家知道了,他要去连天雪卧室坐着。应该拦一下吗?聪明的管家当然可以判断出两个人在闹矛盾,不然连先生不会半夜爬起来把斯昭指纹密码给删了。但连先生又没把前天保姆说给斯昭买的水果都扔掉,说明还是允许这位少爷登堂入室。

    连天雪的床自然很大,就是没那么软乎,斯昭穿着外套外裤在上面打了个滚,然后坐起来给了枕头一拳。做完这两件事心情好多了,他去翻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找钥匙磁卡,那个手环非要刷卡才能摘下来充电。斯昭想,如果天雪哥要一直这么拉黑他,他得把卡和充电器都带走。

    斯昭唯一知道的手环作用就是出大事的时候要摁上面的按钮,可是自从收到这个手环他也没碰上什么需要报警的大事,要不是这个是连天雪送的,他觉得真的还没手机一键联系人好使。

    但他还是摘下来充电了,大概要充几个小时,斯昭含着枣核眼皮子打架,强撑着精神摸到连天雪在充电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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