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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me.”

    “萤萤,求救的纸条最好写上自己的名字。”

    辛萤胸口发紧,转身就要向外逃,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梁遇琮的身形高大而健硕,单臂将她从病床前提起。辛萤的身体蓦然悬空,被抓着提上来的身体骤然贴向柔软的床面。她手指抖了抖,抬起的膝盖毫不犹豫地向上顶去,被身上的人在瞬间压住膝盖抵到床边。

    梁遇琮单手压住她挣扎乱动的手臂,另一只手摸上她纤白的手腕,深色的领带从病床栏杆的空隙里绕过,穿过她的手腕,牢牢地将她的手固定在了栏杆上。辛萤眼睫颤了颤,缩着身体向被子里躲去,双腿挣扎着向外踢,被他的手轻而易举地钳住脚踝。

    梁遇琮将手中的纸条放到她的耳边,手掌向下捧住她的侧脸。辛萤的眼前好像有无数水雾,她咬着唇看他,拼命踢踹的两腿继而被压着分开。

    他微笑着看她。

    “萤萤,你出门前我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辛萤的胸口微微起伏,她终于抬起眼,在昏暗的光线中直视着他的眼睛。过去的四年里,她总是有些害怕梁遇琮而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原则上她不需要再胆怯地东躲西藏。

    眼泪却先比话语冒出来。

    “明天我还跑,”她抿紧唇,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后天我也要跑,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

    第

    60

    章

    为什么(大量angry

    sex

    内s

    很凶

    慎入)

    梁遇琮没说话。

    辛萤被绑在栏杆上的手微微发抖,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胆小产生了一丝鄙夷。她的眼睛快速地转了一圈,带着眼眶里的眼泪滚动。眼前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他一个字也没有说,似乎看她也只是为了确认这话的真实性。他在她挣扎的瞬间起身,按下了旁边的遥控器。

    闪着一条缝的窗帘自动合拢,她仰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向外抽着自己的手腕。

    梁遇琮将遥控器放远,没有再开口,将她捞起又压下。辛萤的裙子被向上掀到了腿根,修长的手指探入,顺着她腿根滑腻的肌肤摸到了微湿的布料外头。

    辛萤被堵进来的手指插的猛地颤了一下,戳着布料向内挪动的手指捏住了那处敏感的花蒂磨蹭揉捏,无法克制的快感和恐慌一起上涌。她颤抖地咬住唇,始终一言不发的人伸手撕开了脆弱的蕾丝内裤。

    手指陷入湿滑柔软的缝隙中,搅着那处冒水的穴口向内旋转一圈。

    硬涨的性器在手指抽出的间隙贴近软滑的缝隙,辛萤被绑在栏杆上的手拼命地动了动。插进捣弄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和同情,硕大的龟头顶开水润的穴口,性器猛地碾着捣入湿润滑腻的穴里。辛萤的叫声因为颤抖而变调,身上的人单臂将她翻了过来,还带着水液的手指压向她的后颈,沉身撞开软穴。

    辛萤的手痉挛地抓住枕头,底下流水的穴被骤然撑满,塞得满满当当的性器一插就插到了最深处,水液被堵在里面,随着龟头捣弄的动作发出一声声淫靡的声响。她像快死了一般捂着嘴巴喘气,性器压着被粗暴顶开的穴重重地抽捣几下。

    梁遇琮的手按住她挣扎的颈,低头看向她后背的肩胛骨。她纤瘦却并不病态,身体匀称而美丽,腰窝凹陷,被顶开的穴满是水液,咬着吞着性器向里不停地吸。他喉头低喘一声,阴沉到极点的脸贴近她的耳畔,青紫可怖的性器随着挺胯的动作一下下砸向深处的宫口。

    辛萤浑身都在颤抖,被顶起的小腹生出一阵绵长细微的刺痛感,和下身难以承受的剧烈快感交织在一起,她被插得快要抓不住枕头的一角,眼泪啪嗒啪嗒向下掉。

    “不要那么深”她又抖一下,声音被粗鲁的顶插撞破,“梁遇琮,你,啊别那么深,真的你,你放过我,你放过我,啊求你了,求你了,真的”

    哽咽的求饶声被堵住,身后的人操弄的动作凶狠而深重。里头吞得太深,被撑到极致的花唇因为尺寸可怖的性器而凹陷泛红,抽出的性器挤压着水液向外一动,湿软鼓起的穴立刻冒出点点白液。梁遇琮按住她挣扎的小腿,性器再度顶进去,插着软乎乎的穴肉直达宫口,撞击迅猛而剧烈。

    辛萤抖得不成样子,灼热粗涨的性器像要将她的下身顶穿了,窄小的宫口被挤压着重重戳弄。抽出和顶入的动作捣着紧窄的穴眼向内,辛萤承受不住,一口咬住枕头的边缘,身下被硕大的性器顶到最深处,手掌徒劳地蜷起。

    梁遇琮低头亲吻她的唇角,手臂圈紧她的腰身将人翻了过来。被抬起的双腿架到了他的臂弯中,猛然抽出的性器让凹下去的花穴在空气中微微颤抖。贴在缝隙上的性器顶着湿软肿胀的花蒂磨了磨,向下插进穴里沉沉送去。

    空气中只有沉重的抽插声和她微弱的哭喊声。他没有回应她的求饶,伸手扣紧她挣扎的手指,粗涨的性器搅着水液迅速地抽顶了几十下,精液骤然喷在了宫口。

    辛萤睁大了眼睛,水润湿滑的穴被精液糊着向下流去。她被架在臂弯中的腿垂下来,刚刚抽出的性器在腿间跳动,没有任何预兆地顶着穴口的精液插了回去。辛萤的身体像被凿穿了一般颤抖,整个人被钉在了床上。湿润的穴吞着性器越来越深,辛萤的腿挣扎着踢弄,哽咽的声音在发抖:“不要了,不要了呜好深”

    声音被堵住。

    梁遇琮低身捏起她的下巴,深重的吻像暴雨一样砸下来。带着绿茶气息的舌尖探进她的口腔,吸吮又含住她的舌,勾着人与他交换津液。辛萤脸颊发麻,眼前是大片大片的白光。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床上仅有的几次亲吻永远很有耐心,大多数都带了安抚的性质,温柔且缓慢。

    现在不同了。

    性器凶猛地在底下插弄,将穴撞的泛出一片可怜的湿红,软花一样吞着狰狞的肉刃。

    辛萤的意识有些涣散,被绑在栏杆的手无力地垂下去。搅弄出来的水液和精液堆在穴口,又被插着向里撞去。梁遇琮的吻挪到她的耳边,却依旧没有说一个字,性器在缝隙中来回抽磨,压着穴口不紧不慢地磨进去,随后挺腰深埋进湿滑的穴里抽插。里面咬得太紧,他的喘息停了几秒,掐着她的腰身向里钻去

    她的声音被撞散,被顶开的穴夹吸着入侵的肉刃,挪动着腰身想要逃离,被一把捞回去重重地插到了底。身体仿佛要被操穿了,水液聚在缝隙里向下拉丝。肉刃顶着里头的小口插弄,骤然喷出的水液随着抽插的动作被带出来,打湿了软红的穴。

    梁遇琮手掌捞起她的腰身,抬手解开她手腕上的领带,龟头顶着发颤的穴沉重地向上捣去,动作快速而凶猛,将人操的一下又一下喷出湿淋淋的水。

    她的水太多,性器被浇得泛着水光。里头被操软了,穴口也吸嘬着龟头向内。辛萤像一滩软泥被他捞起来钉在胯上,获得自由的手撑到他的肩头,眼泪从酸胀的眼眶里向外冒:“嗯太深不要这样啊梁我受不了,会死,啊啊求你了”

    她的手指在挣扎间抓上他肩头的伤口。梁遇琮低声哼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性器仍然顶着狭窄的穴眼插弄,挤着最软的地方抽顶。辛萤颤抖的哭喊声被全部吞了进去,耳边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挣扎的双手再次被按着箍到身前,龟头在穴口磨,骤然插到靡红的花唇中间,一下一下地往紧闭的宫口撞去。辛萤的声音嘶哑,抓着他的肩哭出声,迅猛的抽插挤着狭小的宫口猛撞,直到挤到最深处,迅速变重的龟头砸开小口,将精液尽数喷顶进去。

    辛萤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像被风吹到的小树软倒在他的怀里。

    梁遇琮抬手抱紧她的身体,手指轻轻拨开她眼前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的发丝。辛萤的眼睛很漂亮,其实不掉眼泪的时候更好看。察觉到脸上温柔的抚摸,她的意识短暂地回笼,眼睫被泪水湿的快要抬不起来。

    肩头的血已经大片地染湿了病号服,他并不在意,声音格外缓慢:

    “萤萤,还要离开我吗?”

    她的声音闷在喉咙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难以全都说出口。她吸了一口气,微红的眼睛看向他的脸:“为什么总是这样。”

    他的手指蓦然一僵。

    “以前就算了,我还要花你的钱。我现在又不花了,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辛萤的眼泪忍下去,声音含糊一下又变得清晰,“你不喜欢我,就可以这么对我吗?”

    ?

    第

    61

    章

    代价

    房间里一片死寂。

    梁遇琮像是惊讶于她会这样问,手指僵硬地动了动,随后向下看向她的脸。当然,过去的四年里,辛萤从来没有说过这么直白的话。她很少表达自己的不满,即使是表达不满也都是撒娇的意味更多。他惊讶于她的直白,也有一瞬间的疑惑关于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片刻之后就想到了原因。

    他重申过几次,希望她不要越过这条边界。

    罪魁祸首仍然是他。

    梁遇琮没有立刻开口,用纸巾为她擦拭一片狼藉的腿心。辛萤的腿抖得厉害,他擦拭的动作缓慢而耐心,直到将她腿心黏腻的液体擦拭干净。房间里的医疗仪器亮着光,他收回手,拿起手帕按到肩头的伤处,声音微微沉下去。

    “那串被你送拍的翡翠项链,我拍回来的价格是两千五百万。在你托人送到鉴定所以后,为了防止它被送上拍卖会,我私下出了上一次成交价的五倍将它买了回来。加上第一次拍下它的费用,一共接近1.7亿。”

    梁遇琮的声音仍然很淡,他侧头看她,面容像被一层黑雾挡住。

    “你认为我会为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花1.7亿。”

    辛萤浑身上下都在酸痛,闭着的眼睛因为这句话蓦然睁开。她的眼睛眨了眨,干涸的泪痕还挂在脸上。身边的人继续补充:“萤萤,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会为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扔钱进去。”

    辛萤扶着枕头从床上坐起来,同时在心里想自己的胆子可真是大了。换做三个月以前,她都不一定有勇气和梁遇琮争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只要扮演自己该演好的角色就可以。可今时今日就不一样了!她自由了,她该自由了他们之间理论上已经不存在任何交易关系,她不能总是害怕。

    辛萤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辛萤的声音飘了一下,觉得这话有点好笑。虽然她说不出到底哪里好笑,但这句话从梁遇琮的嘴里说出来,更像一句为了逗她而随口说的荒诞玩笑。他怎么会喜欢她他只是对一个听话乖巧又漂亮的情人稍有兴趣而已,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不对,其实也想过。每次收钱的时候,她大脑中会短暂地思考一秒他对她的看法,不过这一秒实在微不足道。辛萤也不太懂他们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她前十几年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吃饭这件事上,遇到他的前一天还在想下一顿饭该怎么办,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考虑这种复杂的情感。

    不过梁遇琮不会喜欢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身上昂贵的西装时就确认的事情。

    梁遇琮堵在肩头的手微微一动,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这句话。他活动一下酸胀的手臂,因为失血的问题,他开始觉得头颅有些沉重。安静地缓了几分钟,他在昏暗的光中与她对视,语气里似乎多了一点无奈:“不然?”

    辛萤迟疑了一秒,她没有回答“我不信”和“我没感觉到”这种字眼,而是扒着裙子盖住自己的腿。被撕破的内裤还躺在一边,她把它捡起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声音轻轻的:“哦,可是我不喜欢你。”

    梁遇琮颈后仿佛被重重一击,阴沉而苍白的神色让他看起来更像西方教堂里的白色雕塑,英俊冷漠且没有丝毫生气。他将沾满血的手帕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抬手拨开垂在她眼前的发丝。辛萤刚刚哭得太厉害了,眼泪将发丝黏到了颊边。他一言不发地将那些发丝通通拨开,语气冷静:“不准不喜欢。”

    辛萤被他一句话噎住,太阳穴都在剧烈跳动。她嘴巴笨,也说不出几句骂人的话,扯着手中的枕头挡住自己,咬紧牙关看向他的脸:“你,是你自己之前说叫我不要随便喜欢你,做不该做的事情。我听你的话也不行,不听你的话也不行,你这人怎么”

    她的手指着枕头的边缘,指腹泛白:“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了,你不能命令我。我想去哪里,我喜欢谁,都是我的自由。”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气,有些新鲜。认真直白到像在陈述《人权宣言》。

    梁遇琮没有回答她的话,单臂抬起一旁的被子盖住她的身体,随后按响了旁边的铃。赵则带着医生快速走了进来,病房内的灯光蓦然亮起。灯光明亮,梁遇琮脸色苍白,半个肩头都被鲜血染红。辛萤终于发现自己刚刚刚在黑暗中摸到的湿黏液体是什么,她躲在被子里,抬手看向自己的手指。

    三根手指上都沾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指腹向下流淌。

    医生剪开他的病号服,清理和缝合的动作迅速专业。梁遇琮的身体一动不动,口中没有一个字再冒出来。直到伤口被清理完毕重新缝好,他才站起身将新的病号服穿到了身上。

    “萤萤,去洗个澡。你想去海边玩,明天我们一起去,”梁遇琮扣好病号服的扣子,用酒精湿巾擦着手上的血迹,“想去哪个海岸玩?”

    辛萤从被子里冒出头,用纸巾重重地擦拭着手上的血。她屈腿坐起来,语气硬了许多:“我不是想玩,我就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我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梁遇琮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他按了按眉心,在病床前弯腰。

    冰冷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指腹摩挲她侧脸的肌肤,缓慢地蹭了蹭。梁遇琮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但仍因为她的话,开口的声音罕见地泄露出情绪:“萤萤,你以前说喜欢我都是在说谎是吗?”

    辛萤微微一怔,其实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谁规定做这种事也要真心?

    她抬起头,定定地和他对视。

    为了避免再被压下去的惨剧,她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了许多。总结一段经历是她最擅长做的事情,她抿紧唇,声音忽然轻了一下:“你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很感谢。不管现在怎么样,我当初对你的感激是真的。”

    感激。

    她心里只有感激。

    梁遇琮捧住她脸颊的手微微一颤,那股像蛇一样在胸膛里来回窜弄的苦涩和痛楚让他有片刻的失态。但如果不克制好情绪,那接下来的动作又会将她弄哭了。

    他闭起眼睛静了两秒,指腹压向她的唇角:“辛萤,我很高兴你开始坦诚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也很高兴地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只要我不点头,你就永远无法离开我。”

    他微微一笑,扶着病床的栏杆亲上她的唇角。

    “萤萤,这就是你对老公撒谎的代价。”

    ?

    第

    62

    章

    舍近

    辛萤在沙发上睡着了,睡着以前也没理他。

    她没枕枕头,卷着毯子贴近沙发的靠背。梁遇琮关上了房间内的灯,在她腿边坐好。昨天辛萤说想看书,但屋里的灯光太刺眼。齐嘉找来一盏落地灯,灯珠的光线柔和,映出窗中的花影和她白皙的脸颊。

    梁遇琮低头看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抬手将她颊边的碎发都拨到耳后。

    辛萤睡觉的时候喜欢贴着东西。刚到他身边的第一晚,她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去主卧,最后又犹犹豫豫地去洗澡。他在客厅内等了二十分钟,听到浴室里传来她的叫声。他推开门进去,辛萤正在站浴缸旁边。她身上的睡裙被花洒里的水浸湿,头发也湿了,像一只暴雨中的落汤小鸡,有些不知所措。

    她解释自己没用过这种花洒,上面没有标识,不知道该往哪边旋转。

    声音有点小,好像是怕他怪她。

    洗完澡后她才挪到床边,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做出补充解释。因为她们家之前连太阳能卫浴都没装过,用的是一只大的黑色热水袋。屋顶的热水袋有一条胶管连着塑料花洒,等到白天太阳晒热了就可以洗澡,所以她习惯在中午洗澡。她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比划胶管的长度,可能是怕他看不起,说了两句就不再说了。

    她贴着床的边缘睡觉,他将她抱过来时,她猛地睁开眼。

    她又解释自己在城里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时候,经常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入门的板凳上坐着睡觉,习惯靠着墙。这样别人靠近她,她也能第一时间醒过来而不是摔到地上。

    她每段话都只说几句,说一句又抬头,然后没说几句就闭上嘴巴。她把自己在察言观色写在了脸上,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怜。忽然想起这些,梁遇琮对自己将这些细节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感到有些奇怪。比起他一成不变的生活,辛萤描述的她的生活就像一本斑斓的蝴蝶标本书,不知道哪一页就会冒出新奇的东西。

    过得那么苦,怎么还能这么开心?

    土地里蒸腾的热气和天穹下皎洁的月光都能在她的嘴里变得生动而有趣味,她说起这个就不说自己受饿受困的事情了,好像来时的路都通达无比,只有清风徐徐过,明月照大江。

    梁遇琮的手托起她的脑袋,将她扶到枕头上。这个动作停了一秒,他干脆将她直接抱到了怀里。经历过激烈的性事,她睡得很沉。梁遇琮拉起毯子盖到她身上,继续端详着她的脸。感激,她的心里只有感激这句话像心里忽然冒出来的刺,他不禁捏紧了她的手腕,以此抵消心中强烈的不适感。

    齐嘉敲门进来。

    “梁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辛女士和柳笛的航班大概明天晚上到。”

    “还有国内的股东,这几天关于您一直待在新西兰的事情引起了一些特别的猜测,包括梁董和您的爷爷也频繁问起您的行程总之,您可能得回国一趟了。”

    梁遇琮点头,却没去看他。

    齐嘉一想起这个头就有点痛,梁遇琮抛下国内的股东连夜飞来新西兰,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回家。梁羲和昨天再次向他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正月十五回家吃团圆饭,顺便见一下谁谁谁的女儿。原话有点难听,他只能挑着重点转述。

    梁遇琮在电话里的回答更利落:“大姐,我已经表示过我对联姻没有兴趣。如果你实在喜欢那位千金,我支持你们发展一段禁忌的感情,前提是你最好处理好你三五成群的情人。”

    梁羲和砸电话的声音又重又沉。

    齐嘉感到很绝望。

    梁遇琮的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上触摸她的脊骨,又沉默地移开手,换了一个更亲密的方式拥抱她。齐嘉皱了皱眉,低声提醒道:“梁总,医生说您的手臂在完全康复前最好避免再过度用力。

    见到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辛萤会开心一点吗?

    他怀着这个疑问看向她的脸。辛萤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前,呼吸安稳地起伏。她前面的话再度从耳边冒出来,明晃晃地指出了她不开心的本质原因。梁遇琮意识到这一点,扶在她手臂上的手僵硬地挪了一下。从满身满心的依赖到唯恐避之不及,究竟用的是一个月还是四年,这样的想法让他瞬间备受刺激。

    他看着她,两根手指并起,最终捏向她的脸颊。

    “那匹马准备好了吗?”

    辛萤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醒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被人抱去洗过澡了,身上的长裙干爽而舒适。她瞥一眼病床上的人,人不在,她松了一口气。赵则已经提前将午饭送了进来,她洗漱完随便吃了几口才发现病房外并没有保镖。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门后的赵则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

    “赵助理,”辛萤的手扶着门框,笑容勉强,“你躲在门后做什么?”

    “辛小姐,请跟我来。”赵则眯着眼笑了笑,像戴上和善面具的奸诈米老鼠。

    辛萤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能离开医院就可以。车子逐渐远离市中心,靠近了奥克兰东区,最后在海岸附近的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整个别墅区靠近海岸,由独栋别墅组成了别墅群,被不同的花园隔离分开。海浪声从远方推进,辛萤走下车,抬头望向眼前的花园别墅。

    赵则向前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辛萤觉得这事有诈,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里也跑不掉,而且身后还有一直跟着她的两位女保镖。她叹口气,跟着赵则走进去。现在正是夏季,夏花繁复而热烈,红的粉的白的堆成一团。

    辛萤向前望去,目光蓦然停住。

    她的眼前居然有一匹枣色的骏马。

    枣红色的骏马站在花园中间的草地上,身体修长而充满力量,长长的鬃毛下落,姿态华丽而优雅。它膘肥体壮,头颅高昂,忽然打了一下响鼻,枣色的身体在阳光下油光水滑。

    辛萤控制不住地走了过去。

    她站到马儿的身边,抬起手,轻柔地摸向它的脸。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齐嘉拉住了缰绳,仿佛是怕马儿认生而发动突然袭击。他轻轻地拍了拍马背,声音缓了一些:“辛小姐,这匹马的父系在一级赛中拿过多场冠军,是一匹性格很好的小公马。但是您现在还不会骑马,要先花一段时间和它培养感情。”

    辛萤不敢相信,她用手反复地摸着小马的头,它的耳朵动了动。

    “这匹马是”

    “梁总希望您能喜欢这匹马,”齐嘉言简意赅,又紧急补充道,“当然不喜欢也没关系。”

    辛萤触摸马儿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梁遇琮的身影穿过花园,因为尚未痊愈的伤势,步子仍然有些缓慢。他看她一眼,走到马儿的另一侧,轻轻摸向它的缰绳。

    “萤萤,过几天你开学,这是我送你的开学礼物,”他斟酌着自己的话语,抬眼看向她,“你喜欢吗?”

    被描述的主体改变了,这次总该不会是“不喜欢”和“讨厌”了吧?

    他拉动缰绳,走到了她的身边。

    辛萤依旧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看了看眼前的马,又抬头看了看他。

    “我不会再因为钱和你”她声音一停,“虽然是很喜欢。”

    这匹马。

    “和我什么?”梁遇琮垂眼,声音淡淡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独立地拥有它了,上学和其他事情也是一样,只要你喜欢,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不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做。当然,除了离开我。”

    辛萤抿了抿唇:“也可以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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