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指腹缓慢地揉捏着她的耳垂,声音慢了许多:“你想好了吗?”这句话出乎辛萤的意料,她本以为梁遇琮会大发雷霆。
她点了点头,脚踩在地毯上贴紧门,鼻头还是红红的:“嗯。”
梁遇琮收回了手。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的领带,从昨天开始,咽喉总像被卡住一般莫名的喘不上气。但他神色如常,反而比刚刚更加平静。
他想起她当初拉住他衣角的样子,那个时候他自然没想过有一天这么胆小的人会不远万里来到南半球的国家,然后对他说出分手两个字。
他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觉得仅仅活动领带并不能缓解这股莫名其妙的窒息感,顺手将领带解了下来。
辛萤终于得到喘息的空间,眼前的人一让开,她就飞速地跑到了离他两米之外的餐桌旁。
梁遇琮将解下来的领带放到一边,抬头看向辛萤的脸。她身旁是那桌年夜饭,几道简单的菜中间围着一个六寸的蛋糕。两双筷子,似乎在默默诉说刚刚甜蜜又热闹的气氛。
辛萤也做过这样的蛋糕给他,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吃过。
他看向她挂着泪痕的脸,扫一眼旁边的柜子,打开了柜子上的家庭医药箱。辛萤看着他靠近,再次向后退了退,谨慎地和他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梁遇琮的身影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面前的光源,她坐到椅子上,发抖的手抓住了小开衫的下摆。
梁遇琮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从来没有存在过。他本来就高,即便坐下来也显得比她高出一块。挽起的衬衫袖口贴着昂贵的钻石腕表,他从一旁的药箱中拿出碘伏棉签拆开,抬手攥起辛萤的脚踝,将她的脚挪到自己的西裤上。
辛萤想起柳笛说过,如果梁遇琮看起来忽然很平静那多半是已经气疯了。
她想到这里,脚向后缩了缩,被有力的手掌一把钳住抬到他的膝上。梁遇琮拿着棉签,迎着灯光轻轻碰向她脚心细小的伤口。冰凉的液体滴到脚上,辛萤口中轻轻嘶一声,抓住了餐桌的边缘。
碘伏很快变干,她脚下多了一双拖鞋。
辛萤摸不透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向旁边靠去,将裙摆向下拢好。见梁遇琮既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有马上离开,她权当他默认了分手的话,穿着拖鞋走到大床旁的衣柜前,将要穿的几件衣服和内衣裤飞速地塞到自己的包里。
梁遇琮已经到卫生间将手洗干净,他走到客厅内,静静地看着辛萤迅速而略显慌乱的动作。她将几件衣物装进大包中,又拿起床头的小玩偶塞进去,纤细的身体像被雨水冲刷过的柳条,似乎在颤抖。
他走到窗边,将窗子关起来,声音低沉而平静:“身上的钱够吗?”
辛萤拉拉链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后又加快,单肩背起自己的包:“够了。”
梁遇琮坐在客厅的椅子上,身体像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她不敢回头看,硬着头皮飞速地走到大门边。身后的人脚步慢慢靠近,在她半米左右的位置停下来,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萤萤,你还穿着拖鞋。”
辛萤看了一眼脚上的拖鞋,没有回答,拧开了门把手。
门外清凉的风吹进来,她深吸一口气,迈出的一步卡在门槛上。下一秒,身体被一把圈住。身后的人手臂环紧她的腰身,犹如收紧的钢丝圈,将她箍着抱回了屋内。
辛萤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开着的大门在她眼前重新“砰”一声关紧修长的手指拧动下方的门锁,屋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梁遇琮将她抱紧在自己怀里,低头轻轻凑到她的耳畔,缓慢地亲吻着她微凉的耳垂。他手掌向下,像往常一样摩挲着她的腰肢。
辛萤身体颤栗,拼命地向外挣扎,双手被死死按在身前。高大的身形仿佛密不透风的牢笼,那只卡住她下巴的手蓦然抬起,将她的脸转向自己。灼热的吐息仿佛毒舌的信子贴紧她的脸颊,声音冷到可怖:“萤萤,不准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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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叫老公(angry
sex
慎)
辛萤身体猛地颤了颤,双手伸向近在咫尺的门把手。梁遇琮借着身高优势低头捏起她的下巴,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深重的亲吻将她完全压到了门上。
辛萤仰起头,被一把抱起向床边走去,身体像一块软下去的泥贴着柔软的大床下陷。
屋内的灯光昏黄,梁遇琮站在床前,已经脱下了西装和衬衫。他宽肩窄腰,并不夸张的肌肉依旧块块分明,线条流畅,手臂和腰腹结实有力。
辛萤趴在床上,看着眼前解开西装衬衫的人,手脚并用地向一侧滚去。
梁遇琮的动作不紧不慢,他将脱下的西装衬衫放到一旁,低头注视着她准备逃跑的动作,随后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辛萤吊带裙的裙摆像河里涌起的花潮,在挣扎间被掀到大腿根,他抓着她的脚踝将人拖到自己身下,钢筋一样冷硬的手掌扼住她的手腕,低头吻向她的唇:“萤萤,你瘦了。”
辛萤身体一抖,唇舌被灼热的舌尖勾缠着向内吞,那只宽大的手顺着她的大腿上滑,轻车熟路地摸上了蕾丝内裤。轻薄的布料被两根手指扯着撕开,熟悉的指尖顺着湿滑的缝隙按上敏感的蓓蕾。
辛萤骤然唔了一声,双手抓住他的肩,像一尾即将渴死的鱼摆动自己的鱼尾,含糊的哽咽被深重的亲吻吞了下去。
梁遇琮分开她的手指,按着她的掌心贴近床边。吊带裙的吊带从她的肩头滑到臂弯,粉色的蕾丝内衣包裹着白玉似的两团乳。他轻轻咬住她的唇瓣,安抚碾弄的手指顺着湿润的缝隙下滑,声音像湿冷的雨:“辛萤,你把分手的话再说一遍。”
辛萤的呼吸被完全堵住,脊背陷进柔软的被子中。她猛地咬紧牙关,将含糊不清的字努力吐出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梁遇琮按住她的手指触电般蓦然收缩,他冷笑一声,喉结重重地滚动,压着她的手腕向内,一向没有情绪的目光仿佛黑洞一般死死盯着她。
金属带扣解开的声音让辛萤湿润的眼睛闭起来,身体被骤然翻过拉到他怀里。顶在腿心的性器贴着缝隙沉重地碾弄磨蹭,他身体一沉,性器骤然顶开湿滑的穴口,强硬而蛮横地插进紧窄的穴中。
辛萤的手指揪紧床单,口中哀叫一声,粗硕的性器沾着湿滑的汁液闯入,一寸寸地碾入敏感的穴里。性器被绞在半途,梁遇琮低头捧起她的脸,密集湿润的亲吻落到她的唇边:“萤萤,不准讨厌我。”
辛萤眼前模糊一片,被抚摸的蓓蕾生出一阵又一阵丰沛的汁液。在她愣神的瞬间,性器猛地向前撞开甬道插到最底。辛萤仰头哼叫一声,眼睛被泪水蒙着,双手无力地扯住他的手臂:“不要那么深唔”
胯骨抵着人重重向内,粗涨的性器直插到了宫口。辛萤的头颅歪向枕头,被操的手脚发抖。梁遇琮的手顺势按向她的脖颈,摆胯插弄的动作又深又重,撞着酸软的穴粗暴地挺入:“萤萤,和周书言躲在新西兰玩得开心吗?”
辛萤泪水涟涟,抓着枕头闭紧嘴巴,骤然冲到底的性器撞碾着酸软的穴肉磨。她哽咽一声,底下被磨插的又湿又软,滋滋冒水,嫩红的唇穴吞着狰狞的性器晃动。再次楔入的性器涨满湿润的小穴,连同囊袋飞快地撞击拍打。辛萤哆嗦着抓住被子尖叫一声,剧烈颤抖的双腿拼命挣扎着向外躲,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拉起了身体
梁遇琮伸手按住她乱蹬的小腿,将人压着抵向柔软的床褥。从身后进入的性器似乎带着怒气顶开湿润黏腻的穴口,顺畅地撞进酸软的穴。辛萤的身体被牢牢压在他的身下,这个姿势让她完全处于对方的掌控之中,烫硬的龟头埋在她体内不断地向上送。辛萤睁大眼睛,侧头抓住他的手臂:“太深了别呜啊停一下”
辛萤满脸涨红,哽咽着低头咬住自己的手指,被凶猛撞击的软穴一片酸楚。大床发出一阵暧昧的吱呀声,梁遇琮的呼吸越来越重,粗暴地将人顶到床褥中,单手扯开蕾丝乳罩捏住那团莹润晃动的乳:“萤萤,为什么讨厌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吗?”
在穴内肆意挞伐冲撞的性器随着他落下的话音粗暴地碾进深处的宫口,将她小腹顶出一片浅浅凸起的形状。辛萤哭着绷紧脚尖,被体内疯狂上涌的快感拍打到无力抬起双手。
身后的人低身抱她坐起,抽到穴口的性器磨蹭着丰沛的汁水挤压着碾入,他腰身摆动,单手揉捏着丰盈的乳肉,喘息着靠近她的耳边:“再说一句讨厌,萤萤?”
尖锐无法承受的快感像一场海啸,被碾开抽送的穴吞着粗硕的性器痉挛颤抖。辛萤口中的呻吟和哭叫克制不住,眼泪一颗颗向下掉。她双手向前抓住枕头,意识到身后越来越重的动作,向前挣扎着爬走。死后的人没有丝毫迟疑,干脆地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将人拉回来按到自己的身下。狰狞的性器在吐着汁液的穴口磨蹭碾弄,紧接着便狠狠地挺入插进,粗硕的性器整根埋入痉挛的穴中。
辛萤的身体蓦然塌下去,他按住她的腰身,又凶又狠的抽送一下接一下。辛萤仰头捂住嘴巴,挣扎的双腿被抬起架到他结实的腰上。辛萤不停地哆嗦,手指抠着他的手掌哀求:“不要了我真的不行了慢啊慢一点,慢一点!”
梁遇琮的瞳色在黄色的光影下有些发灰,他捏住她纤细的颈,另一只手揉捏着那团绵软,粗重的呼吸靠近她的唇。舌尖再度撬开她的嘴巴,勾着里面湿滑的舌亲吻吸吮。
辛萤挣扎着抬头,穴里顶到最深处的龟头越发狠戾地碾弄,掺着湿乎乎的黏液向内顶,让她克制不住地哀叫出声:“别插那么别嗯啊求求你”
梁遇琮的声音蓦然温柔了许多,低头亲着她颊边的泪水,操弄的动作却一刻也不停。
“萤萤,叫我什么?”
辛萤哽咽着摇了摇头,身体被顶到宫口的性器操到瘫软。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伴随他深重的喘息砸到体内。见她不肯出声,身上的人抬起了她的大腿,粗涨的硬物抽出来又再次粗暴地挤进去,插在宫口向里顶。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指尖抓着他的手背蜷缩,激烈的水声在房间内越来越响。梁遇琮伸手捞起她瘫软的身体,将她的屁股抬高到自己身前。辛萤的身体被撞的如同风雨中的小船,被不断深入的性器顶到剧烈颤抖,逃无可逃
她恍惚着低下头,玻璃窗上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影。粗硕的性器极有技巧地没入嫩红的唇肉中,抽送的力道将人顶到大床的边缘。身后的人抬手摸向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亲吻堵住她的呻吟和哭叫:“萤萤,叫我什么?嗯?”
性器猛然冲进穴内,顶着那条缝隙向里挤弄。辛萤浑身一抖,眼泪掉到下巴,双腿被顶得不住晃动,崩溃地叫出声:“老公”
梁遇琮呼吸骤然变重,掰着她的脸亲下去,猛地顶胯深入,湿淋淋的精液顶着宫口喷薄而出。
辛萤眼前发黑,身体彻底软下去,倒下的瞬间被人牢牢地锁到了怀里。性器就着湿滑的精液和汁水继续缓慢地在穴里磨送,他将人侧身抱到自己怀里,低头亲向她嫣红的唇:“萤萤,这个学校你喜欢吗?喜欢就继续读吧,想读多久就读多久。要不要再给你请一位英文老师?不准讨厌老公,也不许说分手,这样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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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胡闹
窗外零星响起几声鞭炮声,隔着窗子传进来的声音像蒙了一层薄膜。
他半晌没听到她的回答,将她翻身抱过来,已经累到完全没有力气的人蜷缩着用被子裹住自己,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面。她的长发像柔软的绸缎顺着光裸的身体滑落,遮住了被捏得满是指痕的两团。
梁遇琮目光一顿,低头看向她微红的眼角。原本要出口的话静止在嘴边,他在昏暗的光线中沉默起身。
天快亮了,而奥克兰正是夏天,桌上的蛋糕融化速度很快。他走到桌前,凝视着眼前的蛋糕,想起那天辛萤从客厅向卧室追他的样子。
他没回头,所以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委屈。
他坐到周书言坐过的位置上,拿起桌上的餐刀切下了一块蛋糕。有些融化的奶油顺着叉子的边缘流淌,他叉起一小块蛋糕含到嘴里。丝滑的奶油和芒果的果粒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并没有甜得发腻,口感恰到好处。
不让辛萤跨过那条边界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而现在跨过边界的人好像是他。
从辛萤口中说的“讨厌”两个字,听起来竟然这么伤人。那当初他拒绝她做的蛋糕时,她也在难过吗?
他唇角一动,抬手叉着面前的蛋糕含到嘴里,在钟表的滴答声中将剩余的蛋糕一口口吃得干净。晨光熹微,他洗完澡走回床边,轻轻抬起她的脚。细小的伤口附近被碘伏覆盖,他拿起酒精棉签,低头将她脚心附近的碘伏擦拭干净。
睡梦中的人轻轻动了一下腿,蜷缩着身体躲到了被子里。
齐嘉在外面敲了敲门,随后用得到的钥匙打开了大门。梁遇琮给辛萤盖好被子,坐到了沙发最外侧的位置。
齐嘉恭恭敬敬地先点头,随后开始汇报:“梁总,周总那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今天应该不得不回国。至于梁副董那边,她一直联系不到我们所以比较焦急,您看什么时间给梁副董一个回复。”
梁遇琮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手机上的银行app。
齐嘉轻轻吸了一口气,在看到他准备输入转账的数字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梁总我建议您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转账。辛小姐现在大概不缺钱,如果您现在转账,可能会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
他声音一顿,不敢低头看梁遇琮的脸色。
“您可以看看辛小姐喜欢什么,”齐嘉的语气谨慎而小心,“哄一哄她。”
梁遇琮准备转账的手指停住,他抬起头,没有情绪的眼睛微微转动,五官的轮廓像电影里精致立体的男性雕塑。他移开眼看向隔断窗后蜷缩在被子里昏睡的人,再次抬起头看向齐嘉,仿佛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话?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能代表爱的事物吗?
钱是最好的爱。
齐嘉的头更低了一些:“梁总,是我多嘴了。”
辛萤喜欢什么?她倒是很爱吃,自己在家的时候像偷油的小耗子一样囤各种零食,以为他看不到,把零食都堆在卧室的柜子里。某个小品牌的梅子干是她的最爱,给她几袋零食还不如直接把这家公司买下来,他更擅长后者。
“你找找看有没有英文比较好而且在奥克兰待过三年以上的留学生,必须是女生,”梁遇琮声音一顿,“请她做萤萤的口语老师,搬到这层公寓来方便和她互相照顾,时薪随她开。”
“是,我马上派人去了解。”
“还有,那家店开门了吗?”
齐嘉微微一怔,看向梁遇琮举起的手机。在中国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把睡梦中的老板强行绑到店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齐嘉还是做到了。
梁遇琮顺利地接过老板手中打包好的甜品,回到辛萤公寓楼下恰好是八点钟。楼上门口有两个保镖,所以不用担心辛萤会再逃到哪里去。
齐嘉为梁遇琮按下电梯的按钮,下行的电梯在一分钟以后落到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戴着棒球帽的高大白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抬眼看了一眼两人的样子。他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在与梁遇琮擦肩而过时轻轻撞向他的肩。
梁遇琮微微皱眉,将甜品盒换到右手。白人插在口袋里的手在与他擦肩时抽出来,将手中的东西猛地顶向他的腹部。
梁遇琮身形一顿,尖锐而冰冷的利器在一瞬间插入他的腹部,鲜血霎时染红了西装内的衬衫。齐嘉惊呼一声,立刻挡到梁遇琮的身前。
白人抽手的速度极快,左手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身形摇晃的人,马上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震耳的枪响,子弹划破微冷的空气,穿过面前人的左肩。他飞速收回手枪,从一旁开着的窗中一步跳了出去。
巨大的痛感从撕裂的腹部和肩头蔓延,鲜血自肩头喷出。梁遇琮身形摇晃,瞳孔微微一缩,身体猛然倒了下去。齐嘉扶住梁遇琮的身体,一手捂住他的腹部,沾着血的右手拨向外面保镖的电话。
听到枪声的保镖立刻从公寓楼外飞奔进入,齐嘉呼吸快要停住,全身蓦然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用颤抖的手扶住梁遇琮倒下来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着:“打111,打111,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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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spital这个时间人还很少,大楼外的停车位空空荡荡。
急诊外的齐嘉顾不上擦拭掌心的血迹。他接起梁羲和的电话,克制住颤抖的声音:“梁董,梁总正在手术室。急诊的医生刚刚说过梁总的大体情况,肩头的枪伤没有伤及动脉,所以问题不大。但腹部的刀伤因为凶器进入腹腔伤到了脾脏造成了出血性休克,手术室正在”
齐嘉的声音颤了颤又稳住:“已经派人去追枪手了,目前通过警方那边得到的最新消息是对方可能来自于新西兰本地的黑帮组织,极有可能是受人雇佣行凶”
齐嘉听着那边电话骤然挂断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恱夏
手术从白天持续到夜晚,单人病房内外已经站满了保镖。白人女医生从病房内走出来,看向一整层的保镖,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
齐嘉刚刚已经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准确的病情信息,他微微点头,示意身旁的保镖送医生离开。离麻醉失效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估计梁羲和也会在两个小时内到达医院。
手表的时针指向12时,高跟鞋的声音从走廊尽头逐渐靠近。
齐嘉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见梁羲和从走廊中稳步走了过来,秘书和三个保镖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齐嘉面前停住脚步,齐嘉立刻抬起头:“梁董,梁总的手术已经完成了。因为抢救及时脾脏保住了,但还有一周才能度过危险期。现在麻醉应该还没”
梁羲和神情冰冷而严肃,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听到这里没有继续听下去,身旁的秘书则为她打开了病房的门。病床上的人似乎已经从麻醉中苏醒,齐嘉跟着进去,连忙走到病床一侧小心地将病床摇起一定的角度。
梁遇琮见她进来,插着针管的手微微一动,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梁羲和一言不发地走到病床前,低头看向他的脸。病房里的温度适宜,见梁遇琮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她再度走近,面容沉静而冰冷。
齐嘉正欲开口说话,梁羲和的手便从风衣口袋中抽了出来,她抬起手臂,手掌毫无预兆地落到他的脸上,一个声音清脆的耳光将他的脸打得微微侧歪过去。
齐嘉嘴唇一抖,手指抓住了病床的栏杆:“梁董,梁总刚刚做完”
“齐嘉。”
梁遇琮微微抬头,用目光制止了他继续开口的动作。
梁羲和看着他脸上的指印,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她坐到秘书搬来的椅子上,冷冷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丢下刚刚收购的公司里所有的大股东,丢下来调研的大伯,冒着大雪调直升机去机场,失联四十八小时。你到底是快三十岁,还是刚满十八岁?”
梁遇琮漠然地抬头,似乎因为刚刚做完手术而没有任何说话的力气。他抬头扫一眼梁羲和的神色,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示意齐嘉倒水给她。
梁羲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终于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就连景之都不会这么胡闹,梁晋泽在国内正愁找不到机会害你,你自己跑到国外来把这个机会送给他。今天保住命了,那明天呢?”
“还有这些照片和视频,是昨天住在公寓附近的留学生半夜听到声音拍下来的足够上一次国际新闻了。”
梁羲和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我看你和周书言的脑袋同时坏掉了,你们到底是公司的老板还是街头小混混?”
“大伯刚晋升副国级一年,这是第一次过来调研,工作完成以后想和你一起吃顿饭,结果你不仅人不见了,连电话都打不通,”梁羲和捏了捏眉心,“等你出院以后,自己去找他解释好了。爸妈那边我会帮你瞒住,但你要是再为了你那个小情人胡闹,我会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爸爸和爷爷。”
梁羲和没有多余的废话,说完以后便站起了身,转头向外走去。
病房内再次归于一片寂静,齐嘉将梁羲和送出去后进入病房。医生交代过手术后不能立刻喝水,齐嘉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身体上的被子向上盖去。
梁遇琮侧头望向窗外的夜色,麻醉失效后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因为长时间没有摄入水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萤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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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止痛
齐嘉不敢说话。
医生已经来上过止痛泵,腹部的刀口和肩头的枪伤伤口在麻醉失效后的痛感普通人很难忍受。梁遇琮的脸颊还带着鲜明的指印,他向后仰到松软的枕头上,苍白的脸上神情仍然平和而冷淡。
见齐嘉不说话,他的唇微微一动,终于冒出几个听起来有情绪的字眼。
“又跑了?”
齐嘉迟疑了几秒,低下头:“梁总,辛小姐下午趁保镖不注意溜到了楼下。保镖后来跟上她,发现她只是带着自己的包到酒店去住了,我已经安排人和酒店对接,让保镖可以在她的房间门口24小时看守。”
就知道会是这样,失去了金钱的联系,辛萤甚至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明明她这四年来表现的那么喜欢他。
梁遇琮像一棵冬日的冷松,冷静漠然。他插着针管的手背微微鼓动,眼睫垂下。
“没和她说我的情况吗?”
终于忍不住又问。
齐嘉明显怔了一秒,犹豫着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您还昏睡着的时候,我中间去过酒店一趟,和辛小姐简单地说了一下您现在的情况,包括您受到袭击的过程,现在的情况如何。”
“辛小姐,辛小姐说”齐嘉面露难色,轻轻开口,“不是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