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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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ctuary.
辛萤目光一动,抬起头
周书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辛静芳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请回来的开光手链戴到辛萤的手腕上,她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双手合十,像今天在庙里大殿中祈求时一样虔诚。
愿上天保佑她的萤萤,此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到那里福至心灵,灾消晦退,正是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辛萤最后去的地方是村后的墓地。
姑姑在身后跟着她,所以她并不害怕。月光柔和地洒落在静谧的土地上,她越过绊脚的土块和石子,踩着松软的土壤走进墓园。爸爸妈妈躺在最前面的位置,她将手揣到棉袄里,一步步走过去。墓碑前还放着姑姑祭扫时留下的瓜果和香纸,辛萤在墓碑前蹲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碑上的水汽。
她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伸手扒拉一下烧过的香纸:“妈妈,爸爸,我明天就走了,你们别担心我。”
她又迎着月光向回走。
十二月的冷风迎面吹来,天上的月亮圆满如银盘。辛萤迈着轻快的步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很多年前的今天,她只能赤着脚到处找妈妈的身影,今天她终于能带着爸爸妈妈的期待走到她想去的地方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方走去。
圣诞节一向是一年所有节日里各个商家最喜欢大肆宣传营销的节日,都市中浓郁的圣诞氛围从酒吧蔓延到了每个商铺门前。齐嘉将车开进津玉五号的地下停车场,侧头看向后座闭目养神的人。
“梁总,需要我提前联系辛小姐吗?”
梁遇琮依旧闭眼凝神,摩挲着手中的戒指盒:“不用了。”
给她一个惊喜也好。
辛萤和他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是时候得哄一哄。圣诞节的礼物是一只她喜欢的爱马仕和刚拍到的一枚20.02克拉的黄钻戒指,很符合圣诞热闹欢快的氛围。黄钻浓彩夺目,戴到她的手指上也格外好看。
这次她又要说特别特别爱他了。
软骨头的小土包子。
齐嘉用门卡和指纹解锁打开了门。
梁遇琮走进去,像往常一样在玄关处停留几秒,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按照往常的情况,辛萤会在两分钟以后从房间里飞奔出来扑到他怀里,今天似乎动作有点慢。
他向前走了一步,屋内的感应灯随即一盏盏自动亮起来。
中央空调没开,屋子里的冷气来回流窜,他微微皱起眉头,走到了主卧的门前。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荡而寂静。他打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摆得整整齐齐。主人似乎有意打扫过房间,空气里还残留着清淡的橙柚香水的气味。梁遇琮的脚步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抬头望向辛萤的包包展示柜。
三十二个展示格空空荡荡
他捏紧了手中的戒指盒,沉默地伫立在原地,冷肃的脸像瞬间沉进了冰窖中。他转身慢慢地走到床前,灰色的枕头上放着一小张便签,字迹清秀纤细,一看就知道是谁写下来的。
只有简单的五个字;
我走啦。
辛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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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抓住
她走了是什么意思?
梁遇琮拿起这张纸条,淡黄色的便签纸在他掌心中皱成一团。他沉默地扫视了一圈主卧,转头走向辛萤的衣帽间。她爱买衣服,爱打扮,衣服很多。其实衣帽间里也有她给他买过的西装和领带,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穿戴过。
他的步子不禁加快,打开了衣帽间的灯。
衣帽间空空荡荡,往常挂满大衣和裙子的衣架孤零零地排在一起,只有几件男式西装放在了右侧区域。齐嘉一直没听到梁遇琮的声音,试探着问了一句后跟着光源走到了衣帽间外。
梁遇琮背对着他站立在房间内,身影像被钉在原地,不知道是在看空荡荡的衣帽间还是窗外的万家灯火。
齐嘉隐约感觉到几分不对劲,但看不到梁遇琮的神情,因此出口的话小心再小心:“梁总,辛小姐的号码打不通,我打过几次,显示已关机。”
辛萤走了,她怎么可能会走?她什么都不懂,除了他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或许是在和他闹脾气吧,藏到什么地方玩失踪虽然辛萤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唯一一次和他闹脾气离开家时最远也只是到商场的星巴克坐了一下午。
他的转账过去,她就乖乖地自己回来,他甚至不用开口去哄。
她能去哪里?
她怎么敢?
梁遇琮转过身,目光冰冷而锐利,英俊的五官却在灯光下却显得阴冷至极。齐嘉的唇动了动,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此刻选择保持沉默。梁遇琮缓缓抬眼,掌心中攥成一团的便签又展开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她走了?”
齐嘉硬着头皮抬头。
他确实不清楚,直到昨天辛萤还在家里,她的消失没有任何预兆。电话已关机,微信也没有回,他想过有没有可能是绑架,但没有人会在被绑架之前还能把衣服和化妆品都带走。
“梁总,或许辛小姐是回老家了,我明天现在就开车过去,您先休息。”
梁遇琮没有说话,他将那团便签纸重新攥起,垂在身侧的手背上暴出一层青筋。他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回主卧。
床旁的小柜子上放着两张信用卡,一张卡是辛萤刚来到他身边时他给她的,小土包子没见过信用卡,也不知道怎么用,拿着卡摸了半天问能不能给她现金。第二张卡是他去年给她的,她逛街时一般会刷这张卡,消费记录里时常冒出来19元的奶茶和278元的烤肉。
信用卡下面是她的iPad,她平时用来追剧和打游戏。他拿起iPad但没有打开,走到了齐嘉面前,声音仿佛是在极盛的愤怒中又被一盆冷水浇过,带着几丝诡异的平静:“找到她。”
齐嘉本以为最多也就是自己去找,梁遇琮明天的行程很满,有两个重要会议还有一年三次的家庭聚餐,梁羲和和她的丈夫以及梁家家族内所有的主要成员都会回梁家一起吃晚饭。
而十二点钟,劳斯莱斯疾驰在省道上,后座坐着他的老板。
到辛萤老家时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半,齐嘉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梁遇琮的脸色。他仍然攥着那张便签,被浅淡灯光蒙住的侧脸线条像被一张白纸刮过去遮住,映出阴沉的影子。
齐嘉下车敲门,半村的狗都开始狂吠。他深吸一口气,敲门的动作停了停,狗叫声微微减弱,车后传来行李箱轮子刮过地面的声音。齐嘉飞快地绕到车后,只见车灯之后拉着行李箱的人已经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苍白的脸上有几分疑惑,等看清这辆车的车牌以后,他毒蛇一样的目光立刻看向车内的人。只不过瞬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拉着行李箱走到降下的车窗前。无边的夜色中,他低头看向车内双腿交叠的男人,笑容意味不明:“你来找辛萤吗?”
梁遇琮指尖一动,漠然地看向对方的脸。
“你找不到的,她一直就是这样,捞够了就会跑,利用完了就甩掉,连我妈都不知道她去的到底是哪个国家,”辛呈微笑着低头,“昨天有一个姓周的也来过,他可能知道吧?哈哈,她的男人真不少。”
梁遇琮握着便签纸的手在身侧缓缓收紧,他的情绪不至于在听到一个人品极差的哥哥说的话而失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辛呈再低头,伸手顶住车窗:“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辛萤的初恋在国外工作,具体是哪个国家不清楚,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去找他了吧?”
辛呈看向梁遇琮的脸,声音在狗吠声中降低:“看来你也不了解她啊,大老板。”
车窗升了上去。
梁遇琮在车内静默地闭上了眼睛,短短的几秒钟后睁开眼。他将一侧的iPad拿起来,锁屏壁纸上四五匹白马正在雪山前的草地悠闲吃草。辛萤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一日,他快速地输入这几个数字,成功进入了主屏幕。iPad右上角的倒计时小组件数字显示为0,小组件下方只有三个软件。
文件夹的名字叫做加油。
三个背单词和学英语的软件,那只绿色猫头鹰的图案他记得在她某条手机挂链上出现过。
主屏幕上还有消消乐,网盘,而相册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辛萤说很爱他,但是相册里没有一张他们的合照。
辛萤喜欢老公、老公地对他叫个不停,但是看起来好像还有别的老公。
齐嘉打开车门,不敢抬头去看后视镜里梁遇琮的脸色。他的身体快要完全融入到朦胧的灯光里,缓慢地揉搓着手里的告别便签,又缓缓地展开。齐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在梁遇琮脸上看到过这么可怖的神情。
他的声音终于在车内响起,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却显得轻柔而冷静。
“银行卡、信用卡消费记录,出入境记录,航班信息还有小区的监控,我要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看到。”
梁遇琮抚摸着便签纸上晕开的字迹。
“抓回来。”
他的神情像外国老电影模糊阴冷的底色。
“不是找到她,是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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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高薪
卧室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灯红酒绿。床上始终没合眼的人坐起来,抬头望向卧室对面墙上的挂画。
辛萤第一次走进主卧房间时随口问起齐嘉这幅挂画的价格,得到答案以后吃惊到再也不敢靠近这幅画。知道自己土气,到这儿的第一天也不敢乱动乱摸,一直坐在沙发的一角。叫她名字一声她就应一声,应声时颊边打卷的头发也跟着颤,像春风里摇动的狗尾巴草。
晚上睡到床上,她身体蜷缩着躲在被子里,看到他光裸的上半身时吓得发抖,还是伸手从身后抱住他。结果刚刚摸到她的腿心她就开始哭,眼泪像珠子一样向下掉,说自己在书上看过不能一直摸“那里”,会很痛。
结果没揉两下就出水,双臂攀着他小声哼哼。
“梁先生”三个字被她咬得非常模糊,后来这三个字变成“遇琮”,最后变成“老公”。
虽然现在看来,她口中的老公可能指的不只是一个人。
另一个是周书言还是初恋?
浓重的墨色充斥着整个房间,梁遇琮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一下。辛萤一个英文长单词都读的别别扭扭的小土包子,一直那么乖,居然胆子大到把首饰和包都卖掉,一走了之,毫不犹豫。
他从床上起身,径直走向了厨房。
岛台上和冰箱里都很空,只有盛蛋糕的纸盘还留在原处,融化的奶油像一滴眼泪沿着纸盘下落。辛萤以前其实还喜欢做饼干,不过他从来没有尝过,后来她就不做了。
他站在冰箱前,冷冷地看着那张纸盘,随后抬手将冰箱门合上。明天就让齐嘉将这个冰箱处理掉好了看着碍眼。
齐嘉一夜未眠,司机将车开到柳笛的公寓时正好是早上八点钟。
他带着梁遇琮从电梯上楼,在门口按响了门铃。门里的人没有回应,大概还在睡觉,毕竟离打卡时间还差一小时。他耐心地多按了几下,门里随即传来几声不耐烦的抱怨声,柳笛打着哈欠打开门:“谁啊这么早?”
她的话没说完,在看到梁遇琮那张阴沉的脸时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大清早的,瘟神上门。
她迅速地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恭恭敬敬地点头:“梁总好,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遇琮抬眼,目光从她含着几丝不耐烦的脸上扫过。齐嘉先开口说话:“柳小姐,请问你清不清楚辛小姐的行踪?她有没有像你提起过她出国的计划,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柳笛脸不红心不跳,微笑着看向他:“齐助理,我不知道啊,萤萤最近没怎么和我说她的私事。”
梁遇琮抬眼环视了一圈楼道里糟糕的小广告信息,玻璃珠一般好看的眼珠转过来,英俊的脸上明明没有表情,但还是看的柳笛心里直发毛。她在心内感叹,萤萤啊萤萤,在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身边待四年忍到现在才跑也是一种本事。
“我真不知道,老板,”柳笛摊了摊手,索性开始破罐子破摔,“您要是不信的话就把我开了吧,或者我自己离职。我真的不知道,萤萤平时和我约会也就聊聊吃穿,从来没说过她要去哪儿的事情,我也是昨天她的姑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她冷不丁对上梁遇琮的目光,淡定且心虚地移开视线。
梁遇琮注视着她的脸,仿佛已经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话的真假。他的脸色仍然出奇的平静,冷肃而漠然的目光下移,唇边多了一丝令她毛骨悚然的笑容:“柳笛,你在工作上的表现很出色,我不会因为私事而开除你。从今天起,你可以去鉴定部了,人事部的同事会再通知你详细的事情。”
柳笛一怔,像被漏电的插座电了一下,警惕地看向他的脸。
“柳小姐,那就不打扰了,”齐嘉点头,将一张名片递给她,“如果您知道辛小姐的消息,或是她与您联系,请随时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柳笛接过名片,看着梁遇琮走进电梯的背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梁遇琮疯了。
他肯定是疯了,不开除她居然把她调进鉴定部,她目前还没这个能力柳笛忍住联系辛萤那个秘密邮箱的冲动,转头走进屋关上了门。
齐嘉坐在副驾驶上,开始汇报自己的调查成果。
“根据监控和银行卡消费记录看,辛小姐在之前的几个月每天下午都会固定去上英语课。她聘请的英语老师是xx大学的一名研究生,这名学生一直没有接电话,可能是还在睡觉,”齐嘉看着手中的ipad继续道,“辛小姐名下在境内的银行卡最后一笔消费是一家留学中介机构,可能是支付尾款。至于其他的消费,辛小姐似乎将大部分钱都转到了支付宝等支付软件中,她个人名下的信用卡消费记录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全部查清楚”
齐嘉的声音顿了顿:“查询机票和出入境信息时,受到了一点阻力。”
梁遇琮揉着手心中的便签纸,闻言抬起头。
齐嘉的声音停了一秒,继续说道:“可能是谁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查询这关键的两项时并不顺利。”
齐嘉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只凭辛萤一个人做不到完全遮掩自己的行踪,起码有一个人在为她善后。现在是信息时代,只要乘坐交通工具就会留下痕迹。对齐嘉来说,有很多途径可以查到这些内容。
“再查的时候告诉楚警官,就说是我的意思,”梁遇琮展开手中的便签纸,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两个小时之内,我要知道她最终的目的地。”
齐嘉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犹豫一秒,侧头看向梁遇琮:“还有,二十分钟前,周周总曾经打电话过来。”
齐嘉的手攥紧了自己的西装下摆:“他说前两天吃过辛小姐做的柠檬芝士蛋糕觉得非常美味,想问问您还认不认识擅长这方面的厨师或者糕点师他想高薪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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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海滨
辛萤租的房子距离学校大概十六分钟,独立卫浴,采光很好,她办完了入住手续以后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南半球正是夏季,明媚的阳光和迷人的海滨让来到奥克兰的游客骤然增多。
辛萤从海滩的那边走过来,手指飞速地滑过手机,又背着包包从礁石上走过去,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鸥和新西兰的珍稀鸟类在头顶翱翔。
Shakesp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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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io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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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风景优美,草地和海滩构成了一幅完美和谐的图画。湛蓝的海水从远方推到脚下,辛萤将脚上的鞋穿好,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这个季节来公园徒步的人很多,她回头望了一眼峭壁上生长的树木,兴致勃勃地将这些奇形怪状的树枝拍下来。
她将随手拍下的照片用邮箱发过去,那边的邮件回得更快。
“哇,这是在哪里啊?有没有海胆吃?”
辛萤一边打字一边捡起沙滩上细碎的白色贝壳:
“有的!不过在那边的海滩上,不仅有海胆还有好多小鸟。公园门口的草地上有一些小羊羔啊,你看我拍的照片!”
柳笛接连发了几个感叹号:
“好美,过年休假我要不去看看你?不过现在公司的事太多了。你前老公最近一个星期让我们组的人滚回去重做了三次方案,除了我他把我调到鉴定部了,吓死人,而且齐嘉每天都来监视我。”
辛萤歪了歪头,用手挡住手机上方明媚的阳光,另一只手打字:
“辛苦你了,笛笛!等再过几个月你来找我玩。”
再过几个月,梁遇琮就不会再记得她了吧?到时候也能更放心一些。这几天晚上做梦总能梦到他在自己的公寓外敲门,吓得她经常半夜惊醒。辛萤想到这里叹了口气,耳边便传来男人叫她的声音。
“萤萤,晒不晒?”
辛萤收起手机回头,摇了摇头:“不晒。”
陈越将手中的速干外套和遮阳帽递给她。辛萤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碎花吊带裙,在太阳底下皮肤白到发光。他弯腰将遮阳帽轻轻放在她头上,笑了一声:“萤萤,海边的阳光很毒的,你得适当防晒。”
辛萤站起来,将遮阳草帽戴好。陈越伸手调整了一下帽子下方的挂绳,一抬头撞上她的笑脸,忍不住扶正了她的帽子。辛萤笑起来时两颊的酒窝浅浅的,眼睛又大,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她的脸。他盯着她看了看,侧过头轻咳了一声,看向她身后的背包:“萤萤,我们去野餐区吧。”
草地上的露营区有很多来露营的游客,陈越挑了一个僻静点的位置,在草地上铺好了野餐垫。辛萤从包里拿出自己做的三明治和蛋糕摆上去,陈越则将车里拿出的大盒披萨摆到了中间。
六寸的蛋糕切成四块放在了野餐垫上,辛萤坐下来把每样食物都摆好,然后举起了手机。陈越默契地扯好野餐垫的一角让她拍照,目光看向盒子里的炸鸡和水果:“萤萤,我以为你只带了蛋糕。”
辛萤将刚刚拍好的照片发给柳笛,捧着手中的蛋糕递给他:“那是因为我只会做蛋糕,炸鸡是买的。三明治没有技术含量,我少放了一点沙拉酱。”
陈越端起蛋糕和叉子,但仍旧看向她:“高中的时候没看出来你手这么巧,萤萤,这差不多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
辛萤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高一那会儿陈越坐在她的前桌,话很少,学习又好。她很少和学习好的男生说话,陈越倒一直是个蛮好说话的性格,校服背后经常被她的水笔不小心划上颜色也从来没生气过。
“我做饭不好吃,只会做蛋糕,”辛萤语气一低,笑容却扬起来,“我还会做饼干,还有别的蛋糕,你想吃的话再发短信给我。”
刚到奥克兰那几天陈越帮了她很多忙,UOA离她的学校和公寓都很近,陈越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赶来帮忙。本地人说英语的语速辛萤还是有些不习惯,多亏了陈越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