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提还好,一提辛萤要气死。她把雨衣的帽子向后掀了掀,垂出来的发丝被雨淋的带了几分湿意。“周先生,你不讲信用,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她握住三轮车的把手,“我要走了,麻烦你和你的车让一让。”
脾气还挺大,原先没看出来。周书言挡在她的三轮车前:“辛小姐,我没有把你找我卖钻石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我可以保证。你到处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泄漏过收货时的交易信息?”
辛萤擦了擦掌心的雨水,卸掉美甲后指甲长得稍微长了一些,她用指尖戳着雨衣的小孔,抬头看他:“那梁梁先生怎么会知道?周先生,你赶紧让一让,我还有事情。”
雨丝被风吹得倾斜,周书言微微俯身。见他靠近,辛萤警惕地向后靠了靠身体,他的头颅便低下来,对上辛萤的眼眸:“辛小姐,你不觉得可怕吗?待在梁总这样的人身边,连一点隐私都无法拥有。你不如”
他挑眉,目光看向她下巴上的雨珠。
辛萤再笨也听得出周书言的意思。她在心底嘁一声,又皱着眉头瞥他,声音忽然慢下来:“周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即使我到你身边去,如果你腻歪了也会抛弃我的。”
先礼后兵,她话音刚落就拧了一下三轮车的车钥匙:“你再不让开我就撞上去了,被撞到不管赔哈。”
周书言没想到她嘴里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和助理让出路来,随后转身上了车。助理收起伞,从副驾驶上转过头:“周总,我们还是先去杜大叔家看看货”
“跟上她。”
周书言语气不佳,助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依稀感觉到刚刚老板好像被委婉地拒绝了。
司机开车一路跟到村前的菜园,被雨雾笼罩的土地里,辛萤正穿着雨衣穿梭在一排排的豆角架子中。雨势不大却连绵不断,辛萤的黄色雨鞋踩过湿软的泥土,不知疲倦地伸手摘着架子上的豆角。
他透过降下的车窗看向她的身影。
真能干,有一把子劲头。
周书言从一边拿起手机,举起来靠到车窗前打开了相机,照片定格在辛萤摘下一条豆角的时刻。他的手一顿,凝视着照片上的人,开始思考有多少种挖梁遇琮墙角的可能。
本来以为暗示梁遇琮粉钻是辛萤卖给他的以后,她会因为害怕而从他身边离开,转头再抱紧一棵大树,如果他出现的时机正好,当然能坐收渔翁之利。谁知道辛萤居然跑到这里来摘豆角,想法稀奇古怪的,又土又能干
他怎么就对她那么有兴趣?
“照片洗出来,”周书言将刚刚拍下的照片发到助理的手机上,“明天的珠宝专场盯盯那件鸽血红宝石。”
小土妞爱钱不要紧,爱钱是最好的。
他最怕的是自己有兴趣的女人连钱也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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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吃饭(500珠加更)
傍晚时雨势更大了。
辛萤把小狗关进笼子里,对电话那头道:“嗯师傅,你把沙发上的塑料膜撕开就行,正好要散散味。我明天中午会再过去一次,除了热水器要重装,其他的差不多收尾就可以了。”
她挂断电话,犹豫要不要和齐嘉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
村前的路雨雾弥漫,齐嘉从河坝上开进村前的路口。今天下雨所以村后进村的路暂停施工,但总体进度很快,用不了多久那条路就能通车。齐嘉看了一眼后视镜:“梁总,辛小姐二十分钟之前询问过今晚是否可以留在自己家中,大概是天气不好,她担心来回的安全问题。”
梁遇琮没有抬头:“过去再说。”
这几天博海在进行大拍,辛萤没想到梁遇琮也会和齐嘉一起过来。齐嘉将车直接开到了家门口,她举着雨伞站在房檐下,透过车窗看向里面的人:“遇琮,你怎么也来了?”
梁遇琮侧头望去。
辛萤的头发扎成了一大股辫子向前垂落,身上的粉色长袖十分单薄,隐约透出内衣的形状。见梁遇琮望过来,她不好意思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口,低了低头:“我今天在地里摘黄瓜,穿别的衣服会弄脏的。”
悦夏
“萤萤,谁来了?”
辛静芳听到门口的声音,披着外套走了出来,只见辛萤站在一辆黑车车门边和里头的人说话。辛萤肩膀一抖,她还没想好给梁遇琮编的合适的身份。再说,能冒着雨过来接她,怎么看也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辛萤挡在车窗前,回头看向她:“姑姑,我我男朋友。”
“你看,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辛静芳惊讶地张嘴,又拍了一下手,“还不快让他进来喝口茶再走,萤萤,快。”
齐嘉打下车,绕到另一侧为梁遇琮打开车门,随后从后备箱中取出两大盒补品。辛萤有些不安,站在原地抠了抠衣角,手掌紧接着被握住。梁遇琮伸手握紧她冰凉的手,客气地对辛静芳低了低头:“您好。”
辛静芳之前听辛呈提起过辛萤可能在谈恋爱,现在这么一看对方一表人才,比她想的样子要好很多,脸上的笑容都堆不住:“好,好,你看萤萤这孩子,也不早说你今天要来,早知道我去买点菜。萤萤,怎么怎么称呼你对象?”
辛萤就怕梁遇琮生气,语气小心翼翼,但又怕被姑姑看出端倪,于是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他”
“您叫我小梁就好,”梁遇琮淡淡一笑,“来得匆忙,所以没能提前告知。听萤萤说起您身体不太好,我带了一些补品。”
齐嘉将礼盒提到了院中,辛静芳向里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没事儿,以后来不用带东西。来,快进来。”
辛萤的手心冒汗,刚进大门就仰起头看向他,小声道:“遇琮,我姑姑性格比较热情,而且话多。如果说了什么你觉得不舒服的,或者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你别和她计较。”
她咬着唇,目光里有几分恳求:“好不好?”
梁遇琮挑眉,低头的同时摸了摸她的脸颊,声音落到她耳旁:“不好。”
辛萤的脸色像不小心在土豆丝里吃到了一根姜丝,她瘪着嘴巴在心底悄悄骂了梁遇琮一声,然后进门倒茶。客厅的门是纱窗门,屋里的桌子对面是新换的液晶电视,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鲜花,能看出辛萤为这个家出了不少力。
“萤萤,你招待客人,我去做饭,”辛静芳因为有些激动,围裙差点套歪,“哎呀,早知道去超市买点菜了。”
辛萤从橱柜里拿出几只一次性纸杯,茶壶里泡的是之前齐嘉拿过来的茶叶,正好现在可以用上。她将茶倒好,坐到梁遇琮身边抱住他的手臂,蹭着他晃了晃,小声开口:“我姑姑不知道你的口味,要不还是我去做一点”
农村的村民要做体力活,做饭大多重油重盐,肯定不会合他的口味。
梁遇琮喝着茶,闻言拧起了眉头。辛萤上一次炖的黄鱼用了半斤白酒,对那条鱼的残害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期。他手掌包着她的下巴揉了揉,拒绝的语气淡淡的:“萤萤,还是吃你姑姑做的饭比较好。”
辛萤是担心梁遇琮这样的“大人物”会瞧不起她姑姑做的家常菜,万一他吃饭的时候面露不悦,姑姑看见肯定会难受。她叹了一口气,抿着唇喝一口茶,苦得眉头皱起来。
“不欢迎我?”
辛萤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才看向他:“欢迎,老公,你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
梁遇琮到底为什么非要跟齐嘉一起来啊?她枕头底下还压着一本雅思题,想趁今晚回不去干脆在家里安安心心做题来着。吃饭就吃饭,该不会还要留在这里吧?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
她忧愁地叹了口气。
梁遇琮喝着茶,目光却看向院外,似乎在寻找什么身影。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才转过头,顺手将辛萤揽到自己怀里:“萤萤,你哥哥今天不在吗?”
“你说辛呈吗?他在学校,”辛萤眨了眨眼,“他只有假期的时候才回来。”
“带我去你的房间看看。”
辛萤的房间在东屋,客厅的左手边。她不情不愿地打开墙上的顶灯开关,将身后的人带了进去。她的房间倒出人意料的还算宽敞,干净整洁。一张一米八的床靠着窗边摆放,几个木质大衣柜看上去有些年头。
他在床边停住脚步。
大木床上的四件套洗得略微发白,依稀能看出床单上淡粉的桃心图案,床头还摆着一只粉绿色的章鱼玩偶。再扫过去,辛萤的内衣内裤挂在一边的衣架上,她连忙上前拿开:“下雨,没法在外面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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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留宿(补11.2)
辛静芳利用冰箱内有限的食材做了五菜一汤,按照辛萤的意思,做每道菜时都少油少盐。碍于对方是第一次上门,她不好意思问太多,所以吃饭间也只问了对方的年龄和做什么工作。
辛萤提心吊胆地吃完这顿饭,生怕梁遇琮嘴里冒出什么会吓到姑姑的话,只想赶紧下逐客令。齐嘉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在一旁适时地出声提醒:“梁总,雨势这么大路上可能会不太安全,最好等两个小时再走。”
辛静芳闻言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萤萤,雨这么大,让小梁别走了。”
辛萤脑袋快要炸开,勉强地点了点头:“好,姑姑,我去收拾收拾屋子。”
当务之急是把床里侧那几本显眼的雅思题和单词书收起来。她迅速地洗完碗,借着换床单的由头将床上所有不能被发现的东西都收到了衣橱里,确认都收干净了才打开门喊外面的人。
好在她刚赚到钱就把家里装修了一遍,浴室和厕所都和城里的楼房装修的差不多,不至于太让人看不起。
辛萤已经将白天的衣服换了下来,充当睡衣的是一件有些褪色的蓝色短袖。上衣很长,能遮到她的大腿根。辛萤把床单换好,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局促地双手合十:“床单都是洗干净的。”
难为梁遇琮这种养尊处优的人睡到她的小破床上。
木床的床垫很厚,铺着两层床褥。她将门反锁,自己先爬到了床上,将一套新的睡衣放在枕边。
“睡衣原来是买给我哥的,但他不常在家我就没送出去,都洗干净了,”辛萤知道说不定梁遇琮现在正在内心嫌弃她土气,于是躺下去枕到枕头上,“我保证洗得非常干净。”
梁遇琮神情没变,拿起睡衣换好,脸上并没有嫌弃之态。辛萤怕挤到他,向后退了退,伸来的手臂却紧紧地从身后箍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
她面对着窗户,头颅静静地枕在他手臂上,悄悄松了口气。
“遇琮,齐助理睡车上是不是不太好?南屋还有一张床,”辛萤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掌心,“嗯我去叫他下车睡吧。”
辛萤的床单上有她平时常用的洗衣液的气味,淡淡的茉莉香。他闭眼凝神,手掌却在被子里覆向她柔软的胸口,声音不咸不淡:“齐嘉这个月的薪水决定了他的工作内容包含在车上过夜这一部分,萤萤,不用担心他。”
好一个黑心资本家!
辛萤点了点头,被他伸过来的手掌揉得口中微微喘息一声。短袖里面的内衣不是带钢圈的聚拢款式,她在家时不喜欢穿紧勒在身上的内衣,太不舒服。薄薄的蕾丝内衣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遮盖凸起的两点,他的手指从她腰畔上移,包着那团蕾丝布料揉弄着白嫩的乳,动作不急不缓。
密密的雨珠打在房顶的瓦片上,遮盖了她口中轻轻的哼声。
梁遇琮的身体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辛萤在床上一向没有话语权,没几下就被揉得哼出声来。姑姑就睡在一个客厅之隔的西屋,她压抑着嘴中的哼声,柔软腰肢被抬起贴到他肌肉紧实的腹部,灼烫的硬物随即隔着一层睡裤嵌入她的腿心。
“遇琮,姑姑姑姑还在家,”她伸手摸向胸前的手掌,声音一抖,“回去,回去再做”
灼热的性器在内裤外轻轻蹭弄,顶弄随意又有技巧。辛萤的手指抓住枕头,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乌木香的气味。梁遇琮一言不发,在昏黄的灯光中按紧她的腰身,硬涨的性器隔着蕾丝内裤轻薄的一片磨弄着柔软的缝隙。
辛萤指尖发抖,却不敢出声,压抑着喉头的呻吟。没磨几下,软缝里就湿漉漉的,将内裤湿得彻底。粗大的性器抵着嫩红的肉蒂磨顶,她被磨得眼眶也湿了,揪着他的手指挪动腰身:“遇琮,会有声音嗯”
黏稠的水声在雨声的间隙中出现,他单手揉弄着嫩红的奶尖,性器从她夹着的腿心中来回顶蹭。辛萤被磨的受不了,抓着枕头发抖,细微的哼声随着身体摇摆而起伏。她喘口气,手指刚刚摸索着抓住梁遇琮的手指,腿间的布料骤然被性器顶开,粗涨的龟头从狭窄的穴口顶入,搅和着黏腻的汁水挤了进去。
辛萤身体猛地一弓,抬手捂住了嘴巴。
梁遇琮低头吻向她的耳垂,低沉的喘息从她耳旁落下:“乖,放松。”
怎么能在这张床上辛萤破天荒地感到脸皮发热。粗硬灼烫的性器因被绞死在半途无法进到深处,只能在穴口浅浅的抽插。辛萤头昏眼花,两团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萤萤,”他包着乳肉揉弄,亲吻挪向她的脖颈,“不会很重,放松,嗯?”
辛萤不太相信某人在床上的承诺,他本就话少,今晚已经破天荒地说了太多字。她被顶得颤了一下,黏腻的水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察觉到她松下来的腰肢,他手掌移向她的脖颈,性器碾着丰沛的汁水悍然插到了底。
辛萤死死咬住牙关,发酸发抖的腿下意识并紧,立即被涌上来的快感逼的剧烈喘息。比起之前狂风骤雨般的性爱,被子下的动作已经温柔了许多。她揪着枕巾,将呻吟都闷在喉咙中,木床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在穴里抽插的性器仍一下比一下深重,顶着里头柔软的小口戳刺。
辛萤的睡衣仍盖到大腿根,然而男人的大手却从下摆伸进去,向上揉弄着白嫩的乳肉。底下的水穴则被插得微红,汁液顺着抽出的茎身不断下流。辛萤被插得没力气,更不敢出声,压抑着呻吟小声开口,伸手拽住他睡衣的袖口:“遇琮,再轻点哈别一直顶那里唔”
这句称呼让身后抱紧她的人不悦地皱起眉头。
梁遇琮低身,抽出的性器从软缝中磨了一道,又凶狠地顶了进去,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力道让辛萤险些尖叫出声。她哆嗦着咬住章鱼玩偶的触角,声音极轻:“别老公,轻一点。”
这样的称呼听起来总算顺耳了许多,他抽插顶弄的速度立刻加快,粗涨的性器重重地插进去又抽出,顶着里头水汪汪的地方插弄。辛萤小声的呻吟里带着一丝哭腔,无力地将脸埋进了玩偶的肚子。
辛萤的肩颈很漂亮,纤细的脖颈容易让人联想到翅膀脆弱轻盈的蝴蝶。他低头看向她的脖颈,身下凶狠撞到她最深处,性器猛地穿过狭窄的穴插到宫口。辛萤脚尖绷紧,痉挛的腿被压着贴向湿润的床单,精液和透明的汁水像泉水一般顺着拔出的性器喷出来。
她捂着嘴巴缩起身体,高潮仿佛电流从大脑顺着脊柱下流。抱紧她的人揉着那团乳收紧手,俯首靠近她的耳边,语气轻淡:“萤萤,水怎么能在床单上流的到处都是,被突然回家的哥哥看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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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可怜
什么话,什么话!
辛萤原本就有些羞臊,闻言马上捂住了耳朵。木床嘎吱嘎吱的声响停住,她起身从衣橱里掏出另一条短床单垫到喷湿的床单上。这条床单是常见的蓝格子布料,样子有些像某些寄宿制学校统一使用的学生床单。
她包起薄被子向里靠,枕着章鱼玩偶背对着他躺好。
窗台上放着一个款式老旧的黄色相框,梁遇琮抬头看过去,照片上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坐在一堆拍摄用的塑料假花中。他手臂勾着她的腰身,身体向前,缓慢地摩挲着她的指尖:“和妈妈的合照?”
辛萤也看向窗台上的照片,轻轻点了点头。
“姑姑说这是我刚出生两个月的时候拍的,”辛萤语气一扬,“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姑姑说当时镇上的男青年没有一个没追过我妈妈,送花的人都得排队,还得看我妈妈愿不愿意收。”
辛萤和她的母亲长得很像。
梁遇琮没说话,凝视着照片中女人怀里胖嘟嘟的婴儿。
“不过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要不是有这张照片,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辛萤的脸贴向枕头,“还有一张是我爸爸和她拍的结婚照,我爸爸长得比我想象中好看多了。”
雨声连绵不断,他摩挲她指尖的手蓦然停住。
当然,辛萤的底细齐嘉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他并不是在今天才知道她的家庭状况,但今天柳笛在楼梯间打电话时说出口的内容更证实了这一点。他无意偷听员工的私事,却意外地从她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柳笛对着窗口,声音像一柄利剑:“辛呈,你不用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废物,你不过就是欺负萤萤无父无母。”
小可怜蛋,谁都能欺负。
梁遇琮抱着她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低头对上她因为刚刚的性事而湿润的眼眸。辛萤的眼睛大,眼睫眨着看他。手上的鸽子蛋很重,她抬手擦了擦微湿的脸颊,看了他一会儿,她埋头趴到他的颈窝里。
“明天要不要去博物馆看看?”
梁遇琮闭起眼睛,左手仍然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那可不行!她明天还要背单词呢。辛萤是想出去玩,但快考试了,所以相当犹豫。本来就比别人笨,笨鸟先飞这个道理她还懂。辛萤想了想,在他肩上点头:“嗯,我明天下午去逛逛,不会打扰工作人员工作吗?”
“齐嘉会带你进去。”
辛萤为了下午能出去透口气,一回到公寓就马不停蹄地做完了今天该做的雅思题。吃饭完后齐嘉准时来接她,辛萤把自己上午做的蛋糕包了一块,上车的时候先递给了他,语气中有几分歉疚:“齐助理,昨天只能让你睡在车上,不好意思。”
包蛋糕的盒子上系着一条打结的丝带,齐嘉礼貌客气地点头:“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您不必客气。”
“你收下吧,不然我真挺不好意思的,”辛萤将蛋糕塞给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谢谢你。”
齐嘉不好再拒绝,道一声谢后将蛋糕收了起来。
梁遇琮的私人博物馆在博海投资的一个文化园内,离市中心有些远。她到了才知道博物馆今天已经清场,没往里走几步就看到柳笛的身影。
见辛萤走过来,她招了招手:“萤萤,这儿。”
“笛笛,你怎么在这里?”
辛萤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惊喜,挎着她的手臂一起向里走。柳笛打了个哈欠,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老公叫我今天不用过去上班,专门在这陪你,托你的福我就当今天休假了。”
博物馆的展品以朝代分区,柳笛挎着她向前走,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可以先离开。她摘下工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梁遇琮的收藏品以战国以后的东西为主,你想先看哪部分?”
辛萤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想看,刚要说话就被眼前的宣传牌上的器物吸引。柳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开口道:“这是一只唐代的鎏金碗,走,我带你上去看看。“
二楼的大厅内,金碗在玻璃后熠熠生辉,辛萤“哇”了一声:“好漂亮。”
“唐代金银器在形制和制造工艺上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到9世纪的时候金银器制造更加多样化,流行折枝纹、团花纹的纹样。萤萤,你看,这就是一只鸿雁团花纹葵口碗,这一时期的金器造型除了鸿雁,鹦鹉和鱼也是常见的主题,”柳笛转头看她,“你喜欢的话和你老公开口要吧,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有一只鱼的。”
辛萤连忙摆手:“算了,这个太贵重了。”
而且她放哪儿呢?拿回去也是放在公寓里。
她话音落下,不远处便传来一声讥讽的笑声。柳笛皱着眉抬起头,只见光亮的地面上映出对方走过来的影子。梁景之披着一件西装外套,晃晃悠悠地走到两人面前,打量了一眼玻璃后的金碗,随即转过头来。
“你以为你是谁?”
柳笛立刻挡到辛萤身前,但被她一把捏住了手腕。梁景之对她不客气,她还可以找梁遇琮撒娇,但柳笛要是和梁景之发生冲突就麻烦了。
她握着柳笛的手向后退一步,还算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梁先生。”
梁景之一看到她这副乖顺柔弱的样子就来气,低头抱起手臂:“辛小姐,我哥还没过新鲜劲儿,对你好一点,你就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吗?这里的东西你也敢问他要,你的胃口不小啊。”
“梁先生过奖了。”
辛萤没有和他做口舌之争,拉着柳笛就要向一边走,被他跨出的一大步挡住去路。他上下看了她一圈,嗤笑一声:“辛萤,我大哥很快就要被家里人安排结婚了,你一个养在外面的情人,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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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宝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