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素来,齐家这边婚配,要么是婚配皇室,要么是婚配有爵位的世家,很少与武官联姻。但是,皇后考虑到兵权对大皇子的重要性,倒是有个人选的,便试探地问了问,“妹妹可听说过方十一郎?觉得他如何?”
齐姿礼一听就嫌弃了,“不如何,年纪大还娶过亲,如今外头人人都说他门庭不严,毫无规矩,且不知道藏了多少腌臜事。”
皇后笑了笑,“年纪倒是不大的,至于外头人云亦云的流言,倒是不必信,堂姐只这么一说,你若不喜欢,堂姐肯定不能勉强你的,傻丫头。”
齐姿礼笑得很甜,“就知道堂姐最疼我了。”
齐皇后望着她,也意味深长地笑了。
第1168章
皇后好大的主意
齐皇后叫她带大皇子和公主出去玩儿,回头叫了齐姿礼的母亲景氏进来说话。
景氏听得方十一郎,也是微微蹙眉,“娘娘,他年长礼姐儿许多,怕不适合,倒是广陵侯的家的向三郎,年少有为,年纪轻轻便是举人,日后虽不能承爵,但以他的才能加上齐家的托举,也大有可成。”
像三郎丰神俊逸,今年堪堪十九,去岁便中了举子,只等中了进士,前途无可限量。
景氏这样说,兰简姑姑在旁边便笑了起来,“夫人,您觉得,齐家的儿郎有出息的多不多?”
景氏不禁骄傲,“自然是多的,我齐家儿郎,便没有窝囊废,三房最窝囊,但齐六也都尚了公主的。”
皇后笑着道:“三叔不是窝囊,三叔是摔了脑子,他没摔倒脑子之前,也是个机警聪慧的,咱们齐家是没有窝囊废,这么大的家族,儿郎又如此出色,入仕的不少,即将入仕的也不少,那么你觉得靠着外家托举起来的,向三郎能得什么好官职?”
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添了句,“总不能说,让女婿跟你儿子争吧?”
景氏顿时严肃起来。
兰简姑姑见状立刻又道:“是这个道理啊,夫人,僧多粥少,倒不如礼姑娘的夫婿就不同齐家儿郎抢,另辟蹊径,方十一郎年纪比姐儿大了些,可眼下已是三品总兵,母亲也得了诰命的,姐儿嫁过去,方十一郎再给她讨个诰命,那么姐儿年纪轻轻的便是诰命夫人,锦绣康庄便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景氏听她们这么一分析,细细想了一番着实也觉得吸引。
可还是没到很吸引的地步,只是觉得广陵侯家的向三郎不若方才想的那般出色了。
“娘娘,那方十一郎内宅里头乱得很,方家不定是怎样的藏污纳垢呢,加上到底是二娶了,咱们齐家的姑娘怎能嫁他?再说,武官再如何,也是不如文官清流的。”
“婶母,若不是二娶的,方十一郎怎能轮到礼儿?你可曾听说,当初颜太傅家的颜如玉也倾慕他,两家差不多都要说亲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方十一郎没瞧上她。”
景氏是听过这件事情的,但她觉得不尽不实,“方十一郎凭什么瞧不上太傅家的孙女?可见这人傲气。”
“傲气,那也是有傲气的资格,你猜他为什么能这般傲气?”皇后端起茶杯,白皙的手指在杯沿上划了一圈,笑容凝在了唇边,“有些话本不该同婶母说的,只是,礼儿到底是本宫的堂妹,有好处本宫首先考虑的是她,不是本宫看好方十一郎,而是皇上看好方十一郎。”
说完,她慢慢地饮着茶,看着景氏微怔之后狂喜的眼神,便慢慢地垂下眸子,细细品着茶了。
景氏确实心动了。
兰简姑姑趁机加一把火,“方才娘娘同礼姑娘提过,礼姑娘不喜欢,认为方十一郎岁数大了些,但怎么颜如玉便不嫌他年岁大?颜太傅难道目光还不够长远吗?他一个文官之首,竟不要面子地找人上门说亲,可见方十一郎是个香饽饽,礼姑娘不懂得,夫人作为礼姑娘的母亲,可得好好替她考虑啊。”
“还有啊,以礼姑娘的性子,容得了妾室吗?这方十一郎可是专一得很,娘娘也特意派人试探过,人家压根就没有纳妾的念头,没有妾室,往后这日子过得有多舒心啊。”
景氏这下不能说只是心动了,已然是恨不得真成了这姻缘。
是啊,没有妾室,内宅里头少好多事,这日子是再舒心不过的了。
而且娘娘有一句话说得太对了,总不能让女婿和自己的儿子争,毕竟,各房安排的也都有定数。
第1169章
以为他们夫妇不能生
慧太妃一进宫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德贵太妃和齐贵太妃游园子,毕竟,今日这一套红宝石头面实在是太显肤色,要让大家都看到,最好是专门看到。
谢如墨和陪着宋惜惜在太后殿中请安,陪太后说说话,一众内外命妇也都扎堆往太后这里来。
恰好方十一郎的母亲陆淑人也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竟是当着这么多命妇的面,问起了方十一郎的婚事。
陆淑人心里头全是苦水,却一个字都不敢在太后面前诉说,只是强装欢颜,“回太后的话,姻缘的事急不来。”
太后也是叹息一句,“苦了他了,无端受这牵连,你们方家是再仁厚不过的,偏生被些人搅得天翻地覆。”
陆淑人这才知道太后为何忽然问这一嘴,原来竟是为十一郎澄清,为方家澄清。
她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说了句,“他终究是福分浅薄了些。”
太后道:“胡说,他乃是我商国猛将,深沐皇恩,怎会福分浅薄?自有他命定的姻缘,该来的会来。”
陆淑人忙福身,“是,劳太后为他费心了。”
在场命妇这会儿看陆淑人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方才大家看她,多少是带着点嘲弄的意思,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情,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无辜的。
可太后说了,那就不一样,且听听太后是怎么说他的?商国的猛将啊。
太后是从来不说前朝的事情,但如今为方十一郎说这句话,在场的都是人精,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往后,是谁也不敢瞧不起方家,更不敢再乱嚼一句舌根子了。
太后话也不多,点到即止,又不咸不淡地问了下各家的事情,扫了一眼她没见齐大夫人,恰好兰简姑姑派人过来回话,说齐大夫人身子不爽利,怕过了病气给太后,遂改日再进宫给她老人家请安。
太后闻言,微微叹息一句,扬手叫人退下,也不言语。
太后这叹息,这神情,倒是叫人回味的,回味起齐尚书有个外室的事。
宋惜惜在一旁看着,觉得太后真是高手啊。
一句半句,一个微笑,一个叹息,便足以叫大家从冬至猜到年底。
而且,简单的一句话便终结了针对方家的风言风语,把方十一郎和方家都正式定性为被牵连被拖累的受害者,指出这点之后,再说如今方十一郎在军队里的位置有多高,谁还敢轻看方十一郎?
然后一句微微叹息,就让高门权贵的命妇们忆起齐尚书养外室的事,四两拨千斤,大家的谈资就从方家转移到了齐家。
妙啊!
谢如墨没有陪着坐太久,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留下宋惜惜和一群命妇在此。
他一出去,大家便都逮着宋惜惜来夸赞,有说他们夫妻恩爱的,有说她英姿飒爽的,有说王爷丰神俊逸威武不凡的,也有人问说北冥王妃的肚子什么时候会传出喜讯的。
姻缘与怀孕,都是命妇们聚在一起常说的话题,宋惜惜含笑回答,“不着急,子女缘也是不可强求的。”
大家听着这话,显得是有些勉强的,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毕竟他们夫妻都是上过战场,落下什么隐伤也不奇怪。
大家便七嘴八舌地推荐大夫,推荐方子,气氛十分热络。
宋惜惜忽然怀疑,是不是她们背后也议论过这个问题?
宋惜惜的猜测是没错,确实很多人背后都在议论,有的说是北冥王伤了根本,有的说是王妃在战场上受伤,再不能有孕。
因此这一次大家推荐的方子,有些是针对男子的,有些是针对女子的。
宋惜惜都笑纳了。
后来见太后也没说什么,大家这才止住了话。
第1170章
我没资格替她原谅
正说着话,老荣太妃派人过来,私下请宋惜惜过去一聚。
宋惜惜问过太后,太后恩准,她这才去。
老荣太妃是文帝爷的妃嫔,本该随着儿子去封地享福的,如今却孤零零地留在宫中偏僻的殿宇。
宋惜惜随着高公公踏入宁寿宫的时候,感觉这里的气氛冷寂无比,一点过节的氛围都没有,仿佛不仅仅是相隔了几座殿宇,而是隔着天与地。
入冬之后,老荣太妃的病情加重了,燕王的儿子谢如龄留在京城,今日入宫便陪伴在祖母的身边。
见宋惜惜来到,他起身行礼,“王妃来了。”
宋惜惜淡淡看他一眼,“大公子也在。”
“是,来陪陪祖母。”谢如龄在宋惜惜面前,总觉得是抬不起头的,所以根本都不敢正眼看她。
宋惜惜不理会他了,上前给老荣太妃请安。
老荣太妃靠在床上,后背垫了两个织锦软枕,脸色蜡黄发青,眼窝凹陷,没有梳发髻,花白的头发披散,因一直卧床,导致头发显得凌乱。
她看着宋惜惜,咳嗽了一声后说:“王妃快坐吧,不必拘礼了。”
她语速很慢,有气无力。
宫婢搬来一张椅子放置在床边,高公公道:“王妃请坐,太妃虚弱,说话声音不大,坐得近些才可听得见。”
宋惜惜谢过太妃,坐了下来,问道:“太妃可好些了?”
“大概是好不了了。”老太妃说,干燥的唇上涂抹了一点口脂,只是并未增添气色,反而更显得脸色蜡黄苍白。
宋惜惜安慰道:“好好养着便会好的。”
殿中的炭火烤得很暖和,对宋惜惜来说,都有些热了,纵是这样暖和,却也不见一丝丝烟,可见用的也是上好银丝炭。
肃清帝并未因她是燕王生母而薄待了她。
“叫王妃来,是哀家想替谢蕴给你母亲道个歉,她做了很多对不住你们宋家的事,那些事情哀家听了,也觉得很过分,对不起,希望王妃能够原谅她。”
宋惜惜眼睑垂下,道:“人死如灯灭,原谅不原谅,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太妃不必记挂这些事情,好生养着才是。”
“有意义,原谅了,这辈子的因果才能了,下辈子才能少吃点苦。”老荣太妃语气充满了哀恸,浑浊的泪水滑落,“这辈子她没过好,下辈子,只求她能嫁得良人,安稳一生。”
宋惜惜道:“太妃,她这辈子的错,不是嫁错,甚至和嫁错都没有一点关系。”
“是,哀家知道,哀家知道她千错万错,可正如王妃所言,人死如灯灭,实不该再恨着了。”
“没恨了。”宋惜惜也不想就此多说。
高公公过去给她擦拭眼泪,等她缓了好一会儿,又道:“还有哀家的儿媳,那苦命的人啊,她受尽了委屈和折磨,尤其得知她去了青木庵,无子女在身旁照料,凄惨死去,哀家每每想起,总觉得是剜心的痛,可哀家什么都管不了,说不了,也帮不了,希望王妃也不要见怪。”
宋惜惜听着这些没用的话,便是脸上不显,心里也有些恼的,怎么就帮不了管不了说不了?
哪怕真帮不了管不了说不了,那她帮过管过说过吗?
若说不知道还好,她都知道表姨被送去青木庵,还没有子女跟随照料,作为婆母的,她派人去燕州骂一顿,或者派人去青木堂照料一番,也算是尽了她的心意。
她说:“表姨的事,轮不到我来说见怪或者不见怪,我没有资格替表姨原谅谁。”
第1171章
谢如龄说庐州
“如龄,跪下!”老荣太妃忽然抬了抬声音,对谢如龄说:“你不孝,请王妃原谅你,她既是你的表妹,也是你的堂嫂,她说原谅你,你才可对你母亲在天之灵有交代。”
谢如龄正要跪下,宋惜惜冷冷地盯着他,“你试试跪我?”
这话透着寒意,吓得谢如龄弯下的膝盖顿时绷直了。
宋惜惜起身,“太妃若没其他事,我便告退了。”
说完她大步便往外走去,老太妃的声音急促地从身后传来,“王妃,求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护着我的孙儿孙女啊。”
宋惜惜站定,猛地转身看着她,冷冷地道:“太妃真是菩萨心肠,可惜我表姨不曾得到过太妃的怜惜,如今,大概他们也不需要谁人的怜惜和保护。”
太妃哭着喊道:“王妃,看在都是一场亲戚的份上,他们可都是你的表哥表妹,不能不管他们啊。”
“他们安分守己的,需要谁来管?难不成皇家的子孙,还会落魄成乞丐吗?太妃未免多虑了,如果太妃不是多虑,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话,那么有些话该是跟你的儿孙去说,不是跟我说。”
宋惜惜说完,不再停留,大步离开了。
谢如龄飞快地追了出去,拦住了她,“表妹。”
“你不是我表姨生的,叫什么表妹?”宋惜惜对他尤其的恨。
燕王的三个儿子,最可恶的不是他,但他是通房所生,表姨养大,却一点孝义都没有,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孝顺过,死后才哭哭啼啼说后悔,贱!
“表妹,我只是真心说一句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谢如龄不敢迎上她的眸光,讪讪地道。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去跟养大你的人说去。”宋惜惜眉目浸满冷意,“滚开,别挡道。”
谢如龄眼底光芒暗淡,“我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但表妹知道我在燕王府的地位,我说的话没人听,我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不是你的借口,你是燕王长子,你说的话就算没有人听,暗中照顾你母妃的能力也有,但你怕得罪你的父王,眼睁睁看着把你养大的母妃孤零零死去,你和你两个妹妹一样,畜生不如。”
若宋惜惜还是以前的脾气,早把他打了一顿。
“对不起,我对不起母妃。”谢如龄哭着道。
宋惜惜看到他这样更是来气,真是平白生这场气的。
有时候,真的宁可生个败家子,也好过生这种鼻涕虫。
看看他,都被丢在京城里任由其自生自灭了,还一点气性都没有。
她厉声道:“哭什么哭?如果错了的不能回头,那就去做正确的事,觉得对不起你母妃,就不要说跟那人说父子情分,皇上留你在京城,不只为让你做质子的,你好好想想,争点气吧。”
说完,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才走。
谢如龄呆立当场,这番话像是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脑子,把里面所有阴暗的角落照得一片通亮。
他几乎下意识地就冲宋惜惜喊了句,“庐州!”
宋惜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庐州?什么意思?”
谢如龄方才一时冲动,喊了出来,但他到底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宋惜惜眸眼锐利,他又习惯性地胆怯了,“没,没说什么,我回去照顾祖母了。”
说完,急急忙忙转身便跑了。
第1172章
权力
一句“庐州”,让谢如墨和宋惜惜吃完宴席就急忙往王府里奔。
议事厅,一张舆图展开,庐州位于江南,是当年离王的封地,离王是文帝爷的兄弟,传到如今这一代,便是镇国将军了。
镇国将军只是封号,无兵权在身,如今的镇国将军叫谢听澜,用的是皇家听字排行,吃着朝廷俸禄,但到这一代,福利削减了大半。
之前筛查的时候,不是没有筛查过他,只是觉得庐州这地虽尚算富庶,但到底离燕州和雍县都比较远,如果把兵迁移到庐州去,颇费功夫。
再加上谢听澜这个人,着实是没什么大志,吃喝嫖赌样样陋习都有,祖辈积攥下来的家业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而根据之前对这些人的摸底调查,他家中有一妻三十二妾,美人通房的也不下五六十人,但凡他能搜罗来的美女,要么是买回来,要么是骗回来,买和骗都不成,那就抢。
所以,他跟当地官府的关系也不好,官府也常常头疼,一年下来关于他寻衅滋事和强抢民女的案子,不下百来件,偏生庐州是他的封地,撵也撵不走,跟他对着干,他始终还是镇国将军,不敢过于强硬。
至于弹劾他的折子不多,庐州知府三年一任,都顾着皇家颜面,没怎么敢上折子,怕皇上纵容皇室,到时候影响自己的仕途,所以都是能忍就忍。
就这么纵容着他在庐州为非作歹了。
“他有一个明显的特征,穷横。”于先生说。
谢如墨若有所思,“一个人穷横到了极点,自然要想来钱的办法,但这些年在庐州混的,几乎都没什么朋友了,手头上也没有实权,靠什么来钱?借也是借不到的,查一下那些是他私人的庄子或者山头。”
于先生拿出之前调查记录的本子,一边翻页一边道:“庄子就剩下一两个了,好一些的山头都租出去给人了,剩下的位置奇特古怪,租不出去,也种不了庄稼和果树。”
“派人暗中去查一查。”谢如墨道,手指抵在自己的额头上,“本王找皇上谈一谈,给谢如龄一份差事,看他能透露多少。”
没有人想当废物,谢如龄是通房生的,就算是养在燕王妃身边的,也没有得到过父爱,燕王妃常年身子不好,母爱是有但没有给他足够的力量,长期所承受的也是打压教育,人没有胆气,没有气性,连脾气都几乎没有,十分的消沉。
但越是这样的人生,其实越是需要一条绳索,要么吊死自己,要么顺着绳索爬上来。
给了他差事,就看他要帮谁办事了,帮他父王,那么就是吊死自己,忠于差事,那么他还能爬出来的。
肃清帝也觉得能给他一份差事,便安排他到大理寺去当个司狱,看管犯人。
官职不高,但能见到许多人的高楼起,高楼塌,希望能重新构建他对人生的态度。
谢如龄接到大理寺的任命,心情特别的复杂。
正确说来,他是害怕,因为这是他出卖了父亲才换来的,他们必定想从他嘴里知道更多。
只是,害怕恐惧里,却也夹着一丝高兴,仿佛是瞧见了一束淡淡的光照了下来。
隐隐,他也觉得在父王心里,他不再是无足轻重之人,他或将受重视了。
这一晚,他想了很多,横在他心头上有两个字,权力!
怪不得父王要追求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当权者的一句话,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甚至可以定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