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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宝珠一直在门外听着,见沈万紫离开,她也进来问了句,“姑娘,其实按照沈姑娘说的那样,直接把她撵走不就好了吗?你何必为了她,跟沈姑娘闹矛盾呢?”

    宋惜惜抬头道:“宝珠,你想没想过,如果搅事的人最大目的不是针对嘉仪,而是针对工坊呢?”

    宝珠一愣,“为什么针对工坊?不是因为嘉仪才针对工坊的吗?”

    宋惜惜微微叹气,“现在是,但我们工坊成立之初,就已经遭受了不少反对与抨击,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工坊成立,这场风波搅得这样大,你觉得是几个下人能做到的吗?”

    第1032章

    她哄你来了

    宝珠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只是觉得因为这个事情害得她们两人有矛盾,就得不偿失了,“奴婢是认为这么久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沈姑娘都很支持你,奴婢觉得不若顺她一回?而且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除了平阳侯府的下人之外,还有别人在搅局啊。”

    “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宝珠,我心里有数的,别担心。”宋惜惜支着下巴,想了想,“我晚点去一趟工坊。”

    红绡也站在一旁还没走,她其实比较赞成王妃的做法,成立之初闹得这样大,工坊要有坚定的做法才可以,“王妃,我陪你去吧。”

    宋惜惜抬起头看红绡,道:“红绡,你不用陪我去,你继续调查,看可有人是收了银钱传谣的?”

    “是!”红绡领命出去。

    宋惜惜再请路总管进来,劳烦他去跟冯管事打听打听,问问被嘉仪虐待过的下人有多少,闹得比较严重的有那些。

    沈万紫气呼呼地在花园里走,走了几圈才看到慧太妃在亭子听曲,当即便要走过去。

    慧太妃见状,立刻叫歌姬下去,对高嬷嬷道:“回屋。”

    “沈姑娘过来了呢。”高嬷嬷笑着道。

    慧太妃道:“可不是看她过来了么?她都鼓着腮帮子在那边绕了几圈,咱不触霉头啊,半句抱怨的话都不要听,走走走。”

    沈万紫来到凉亭,只能目送太妃离开,她其实也知道方才自己太冲了,只是真的很生气啊,那扇大门是她亲自挑选重新换上去的,被毁成了那样,还有素珍工坊的牌匾,也被泼了不明物体,那字是沈师兄写的,惜惜就不心疼吗?

    最让人心疼的,是她们这番好意被糟践,让人心灰意冷啊。

    “发什么愣呢?”棍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拍她肩膀问了一句。

    “别闹,烦着呢。”沈万紫进了凉亭坐下,摆着臭脸。

    “稀罕,你竟然会跟惜惜吵架。”棍儿贼兮兮地看着她,“你是刺头儿,但也最听她的话啊,怎么会吵起来呢?”

    “你怎么知道的?事儿精。”沈万紫抬头白了他一眼。

    棍儿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颇有些得意洋洋,“府里头有什么事情瞒得过我棍爷的?你说你有什么好气的?这辈子没受过气吗?就这么点就受不住了。”

    “嘉仪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直接撵走就行,为这么个烂人遭百姓打砸,把我们的心血心意全部都毁掉了。”

    棍儿笑着道:“心意是最不值钱的,工坊跟那些老百姓也不相干啊,他们觉得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人一辈子都不需要到工坊,而且他们打心里就不喜欢工坊的存在,毁掉最好。”

    沈万紫恼得很,“所以才不能让他们毁掉啊,把嘉仪撵走就行,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惜惜没有维护嘉仪,她是在维护工坊,反正我觉得我们打小都是听她的,现在也依旧听她的准没错,大道理的我也不会说,就说一句戳你心窝子的话好了,她能面对满城风雨而丝毫不惊,是因为她遇到过更大的暴风雨雪。”

    这句话真像是一支箭刺向了沈万紫的心窝,什么愤怒都比不上心疼了。

    棍儿见她神色缓和了,正欲再劝慰几句,一抬眸看向沈万紫的身后,顿时爆笑,“哈哈哈,她来道歉了。”

    沈万紫顺着他的眸光回头看,见一道身影翻着筋斗过来了,身段轻盈,一个筋斗翻下来,双脚似乎没沾地便又瞬间翻了起来,十几二十个筋斗,一气呵成。

    沈万紫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无聊,都这么大了,还用这种方式。”

    第1033章

    我不走

    宋惜惜翻到亭子外头摘了一朵蔷薇咬在嘴里,又连续翻了三个,再从栏杆外翻上,稳稳地坐在了沈万紫的身边。

    展开手臂,面向沈万紫,把嘴里咬着的蔷薇怼过去给沈万紫,明眸眼底尽然是笑意,额头也渗出了细碎汗珠。

    沈万紫一手把花夺过来,嗔怒道:“行了,好歹是王妃,就这样翻着筋斗过来,丢不丢人啊?还要不要脸了?”

    “谁让我得罪了我们沈大姑娘呢。”宋惜惜脸颊生红,笑得极其灿烂,“那沈大姑娘原谅我了吗?”

    “本就没真的恼你,走吧,去工坊找嘉仪。”沈万紫用力掐了她手臂一下,再瞪了棍儿一眼,“还笑?下巴都脱臼了。”

    棍儿止不住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笑死我了,像个猴。”

    宋惜惜和沈万紫才不理会他,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凉亭。

    沈万紫走在后面,走着走着踹了宋惜惜屁股一下,骂了一句,“混账东西。”

    宋惜惜回头冲她扮鬼脸,“谁让你吃这套呢?”

    沈万紫也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想起棍儿的话,她心头一酸,眼底便红了,这混账,已经很久没这样跟他们一起疯闹了。

    她们是从素珍工坊的后门进去的,前门依旧围着十数名百姓在谩骂闹事,往大门上砸石头,泼潲水,丢烂鞋。

    宋惜惜进去便问李夫人派来的大墩子可有观察过外边的情况,大墩子告知,说隔一两个时辰就换一批人,瞧得出有些是百姓,有些像专门来闹事的。

    大墩子是自从百姓来闹事之后,李夫人特意派来看顾着的,以免被人打砸了里头的东西,伤了人。

    沈万紫一听,就知道这事真有问题了。

    “姓顾的呢?”沈万紫问道。

    高高壮壮的大墩子道:“她一直都躲在房中不肯出来,这两天连打扫都不打扫了,孙妈妈说她如果不出来打扫干活,便不给她吃饭,她宁可不吃,也没有开门。”

    “她住哪间?”宋惜惜问道。

    "平字号第一间。"

    大墩子叫了孙妈妈过来,“孙妈妈,你去叫一下,就说王妃和沈姑娘来了。”

    宋惜惜道:“别叫了,我们过去就行。”

    嘉仪什么德行,宋惜惜也是知晓的,真遇到事情就躲,不算是个硬茬子。

    几排厢房,分别以平安如意来命名,嘉仪虽不是正式住下,但孙妈妈还是安排她住在了平字号第一间房里。

    到了之后,孙妈妈上前拍门,“顾嘉仪,开门。”

    屋里传出嘉仪崩溃且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开,休想让我走,我不会走的。”

    “没叫你走,王妃和沈姑娘来了,你开门。”孙妈妈拍着门大声说。

    房间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大家都以为她是过来开门的,殊不知脚步声停息之后好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了。

    宋惜惜和沈万紫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开门,不开我们就踹开了。”沈万紫也过去拍了两下,冲里头喊道。

    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几乎叫人听不清,“不出来,你们是要把我扔出去的。”

    沈万紫冷冷地道:“你不开,我们也能把你扔出去。”

    静了须臾,忽然传出嘉仪的爆哭,哭得歇斯底里。

    这爆哭足足持续了一盏茶左右,才渐渐缓了下来,片刻,里头道:“我真的没有存心要害她的孩子,是她母亲太过分了,我才想着下点泻药让她母亲拉肚子。”

    “我知道我不是好人,我知道我落魄了,你们全部都瞧不起我,但我真的没有害过性命。”

    宋惜惜道:“开门说,我保证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会赶你走。”

    沈万紫没等了,干脆踹坏了窗户,从窗户钻进去再把门打开,窗户坏了容易修,总好过门坏了。

    嘉仪把自己闷在了衣橱里,沈万紫把她揪出来的时候,她哭得眼睛都肿了,凄惶地看着沈万紫扬起的拳头,嘴唇颤抖着说了句,“我不走。”

    说完,两行泪水又滚滚落下。

    沈万紫放开她,冷冷地道:“不想走的话就如实交代,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休想骗我们,我们都能查出来的。”

    第1034章

    又蠢又毒

    偏厅里,孙妈妈备下了茶水,嘉仪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壶,她饿,她渴,但她不敢出来,怕那些人闯进来。

    孙妈妈见她这样,道:“见你早两日也是勤奋干活的,便给你下碗面吧。”

    “谢谢。”嘉仪低声说了句,带着哭腔,目送孙妈妈离开。

    她一双眼睛,像核桃那般肿,加上本来就憔悴了许多,如今看着真真是落魄得很。

    “能当的,都当了还钱还债了。”她眼底渐渐变得麻木起来,“我还欠着别人许多银子,我承认,我不值得可怜,我不是好人,但你们认为,我这所谓的郡主在平阳侯府里头能做什么恶?我那婆母不待见我,夫君不喜欢我,我连掌家之权都没有,母亲在的时候,我一个月有二十日都是在公主府住的,母亲出事之后,顾家也没了,我自己更是被贬为庶民,在侯府我已是一忍再忍,便是心里头再不痛快,也不敢说话。”

    她的泪水爬满脸颊,“那姓招的进门我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也轮不到我反对,若是往日我或许还会介意,像战少欢进门的时候,我就真的恼恨她,宋惜惜,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会觉得我自作自受,因为战少欢当初瞧上的是谢如墨,是,这都是报应。”

    她用袖子擦去眼泪鼻涕,心头说不出的委屈,也憋屈,“我是有打骂过战少欢,但也是她罪有应得的,她很犯贱,什么腌臜手段都使得出来,为了争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老夫人都是知道的,老夫人也没少罚她。”

    “至于那招姨娘,她从来都没得罪过我,进门之后也一直安安分分,见了我回规规矩矩地行礼尊我一声夫人,我若不是看在她的份上,我早都大耳光扇她的母亲了,我怎么会害她的胎儿?你们想想我那时候的处境,我会给自己找麻烦……”

    沈万紫听她唠唠叨叨的,便打断她,“她母亲对你做过什么?”

    嘉仪满眼愤恨,“这女人恶毒得很,跟我抢补品,跟我抢燕窝,说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吃了也是白吃,还不如给她女儿吃,她女儿怀着的是侯府尊贵的子嗣,我一个卑贱的庶民,没有资格吃这么好的东西。”

    宋惜惜皱起眉头,“一个姨娘的母亲,敢这样跟你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会不会是有人在你面前诬陷她?”

    “我亲耳听到的。”嘉仪声音大了起来,充满愤怒,“她当着的面也是这样说,我骂过她,她转头便收拾东西要离开,老夫人和侯爷便斥责我,我怎么辩驳?难道我跟老夫人告状,说她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吗?就算我说得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从来就不相信我的话。”

    宋惜惜到那双核桃眼又溢出泪水来,仿佛随时要再大哭一场,便飞快问道:“你下的什么泻药?下了多少?叫谁人下的?”

    “我叫战少欢下的,她下了多少我不知道,我只说让那毒妇拉足两天。”

    沈万紫瞠目结舌,“你叫战少欢下的?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对战少欢不好,变着法磋磨她,她心里头肯定记恨你,你竟然敢叫她去下泻药,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又毒又蠢!

    “怎么就叫变着法磋磨她?她进府,我拢共就打过她三次,后来觉得事情已是定局,便算了,倒是有时候她在我跟前犯贱,我是骂过她好几次……可能十几次吧,但骂着骂着她自己都习惯了,还说我骂她,是在教她呢。”

    她用力地吸了一下鼻涕,想找人要手绢,但伸出手见她们衣衫华贵,再看自己的粗布衣裳,便收回了手。

    “虽然我不喜欢战少欢,但这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确实是我叫她下的,我后来推她下湖,是因为她把我供出去了,说是我指使她下的泻药。”

    宋惜惜和沈万紫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1035章

    你也不必埋怨

    沈万紫觉得,这个嘉仪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坏肯定是坏的,蠢也是真的蠢。

    估计她的蠢,也是被她母亲谢蕴盖棺论定过的,否则谢蕴筹谋这些年,为何竟都不告诉她呢?

    想到这里,沈万紫不禁多问了句,“你母亲的事,你知道多少?”

    “干什么?”嘉仪顿时警惕地看着她,“别想诬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见她像刺猬似地,沈万紫也省得刺激她,再问了她府中侍女的事情,她认为侍女没有问题,都是忠心她的。

    “我被休之后,也没有把她们带走,侯府不会刻薄她们,老夫人算是宽仁的,何必跟我出来受苦?”

    宋惜惜问道:“你就没想过战少欢可能会害你吗?那药怎么糊里糊涂就换了呢?”

    “她不敢。”嘉仪肯定地道,“她进府之后事事都要依仗我,她敢害我?”

    “不敢害你,她还把你供出来?”

    嘉仪滞了一下,也下意识地替战少欢辩解,“她怕被人查出,所以就先供了我出来吧,她毕竟只是下泻药,也没有害人。”

    “你人还挺好啊。”沈万紫讽刺地说了句。

    嘉仪自然听得出她的讽刺,扭了脸过去,不回答。

    宋惜惜觉得有些离谱了,“毕竟事关子嗣,侯府没有再调查一下吗?”

    嘉仪冷笑了一声,“老夫人病了,苏氏也病恹恹的快死了,侯爷派了个掌事嬷嬷去查的,战少欢把我供出来之后,我便干脆地承认了,我既然承认,他们自然不会继续追查,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做出什么样恶毒的事也不稀奇。”

    沈万紫啧啧,“服了,害人的事你全然交给战少欢去做,连下了什么药,下了多少分量,你完全不知晓,你既瞧不起战少欢,又这般重用她,是真觉得她翻不出什么风浪吗?我告诉你,再温顺的兔儿,都有咬人的时候呢,更何况战少欢是黄鼠狼。”

    沈万紫觉得战少欢才是幕后黑手,她对战家的人深恶痛绝,战家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她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但是宋惜惜却不这么认为,嘉仪命战少欢下泻药的事实清晰,战少欢执行的事实清晰,但是背后肯定还有第三个人。

    她问道:“招姨娘的胎儿没了,你没有被休,是等到你把战少欢推下湖之后,又发现你放印子钱才被休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他们早就有休了我的心思,后来不过数罪并罚,听起来更名正言顺些罢了。”

    沈万紫道:“你也不必埋怨,他们最后是以无所出来休你,没有说你谋害子嗣,谋害妾室,否则你这牢饭是吃定了,老夫人待你,尚算可以。”

    嘉仪听了这话,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哭了起来,等她哭完这一场,那双眼睛极力睁大,也堪堪只见一道缝了。

    “我想起刚入门时,那老太太待我是真不错的,是我自己骄横刁蛮,仗着有顾侯府与母亲撑腰,浑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老太太待我好,我都觉得她是在巴结我,我母亲入罪,父亲被斩,我真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本以为被贬为庶民的时候,他们就恨不得休了我的,却不料还留到如今。”

    宋惜惜忽然问道:“苏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跟她相处了那么多年,对她的性情应是最了解不过了。”

    第1036章

    说出自己怀疑的人

    嘉仪想起了这些年和苏氏的恩恩怨怨,她知道苏氏死了,人死如灯灭,如今许多叫她生气的事情回想起来,多半是自己的不是,总是挑刺。

    许久,她才幽幽地道:“其实她人还不错的,孝顺宽仁,为侯爷诞下了长子,也执掌侯府中馈多年,如果不是去年落胎了,她的身体不会急转直下。”

    “她去年落过胎?”沈万紫问道。

    “是的,她身子本不好,大夫说不适宜怀胎了,只是很不巧地又怀上了,这孩子先天不足,保不住,落胎之后还伤了身体,如果没有那一次落胎,她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没了。”

    宋惜惜想起路总管去问冯管事的时候,冯管事貌似是没说过这一茬子事,只说她生第二胎的时候落了病根。

    由此可见,冯管事或许知晓很多事情,但他没有都告知路总管,只是挑了些说了。

    沈万紫心头唏嘘,苏氏想来是极好的人,连嘉仪这样刁毒的人都说她好,那就是真的好。

    这样聪慧有能力的好人,却因怀胎生子的事一再被伤了身子,真是可惜了。

    “你果真没伤过下人的性命?”沈万紫再问了句。

    嘉仪委屈地道:“没有,打骂过肯定是有的,但次数也不多,老太太不喜欢,再说了,我身边大多是自己陪嫁之人,便是要出气要撒火,也是朝我身边的人撒啊。”

    在回去的马车上,沈万紫已经完全不说要把嘉仪撵走的话了。

    宋惜惜道:“我们一同说出心里头怀疑的对象。”

    “好!”沈万紫。

    两人对视着,两个名字脱口而出。

    “战少欢!”

    “苏氏和战少欢。”

    战少欢是沈万紫说的,苏氏与战少欢是宋惜惜说的。

    沈万紫错愕,“你怀疑苏氏?怎么可能?且不说她现在死了,就算没死那会儿,也是病得起不来,怎么可能是她呢?”

    宋惜惜与她分析,“如果你是战少欢……”

    “呸,我不是。”

    “……”宋惜惜点点头,“好吧,如果棍儿是战少欢,他入侯府之后是得罪了嘉仪的,那她会不会找一个靠山?”

    “直接说战少欢得了,别说咱们棍爷,我可不想以后看见他都想揍他呢。”沈万紫侧着脑袋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她不是把嘉仪哄好了吗?”

    “哄好了,也没有用啊,嘉仪不当家,而且总是欺负她凶她,老夫人那边她是攀不上了,平阳侯也不怎么喜欢她,她想站稳阵脚,就只能依靠有掌家之权的侧夫人,当然,我也只是分析,不一定就是这样的。”

    沈万紫也认同这点,“确实,嘉仪这边指望不上的,她自己本身就不得夫君喜欢,战少欢是个钻营的人,肯定知道生育长子又有掌家之权的侧夫人的价值。”

    “对,按照这假设,战少欢早就是苏氏的人了,只是一则碍于嘉仪是正妻,二则苏氏与嘉仪也没有撕破脸,她便左右逢源,嘉仪叫她下泻药的时候,她马上就去告知了苏氏,苏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侯爷又喜欢招姨娘,还怀有身孕,她要为自己的儿女打算……”

    宋惜惜这样分析着,却又觉得自己是以很大的恶意去揣测苏氏,似乎不适合,因为暂时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

    “我已经叫红绡继续调查了,等有线索再说。”

    沈万紫正听着她的分析,忽然她又不说了,“但是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啊。”

    “知道我有道理了啊?那今日是谁发脾气来着?”宋惜惜嗔了她一眼。

    沈万紫笑得贼兮兮的,“今日的事情我已经原谅了你,不得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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