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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国公爷,我能私下和您聊几句吗?”宋惜惜问道。

    卫国公缓缓地道:“可以。”

    暴躁了一辈子的人,就连在家里头说句寻常的话,声音也是收不住的,现在头一遭说出如此没有力量的话。

    宋惜惜对毕铭道:“我跟国公爷出去一下,你问一下青露,看她是在受到什么样胁迫的情况下,才交出去这两张图的。”

    这话听得卫四爷提着的心都缓缓放了一半,眼眶倏地有些发红。

    他方才动手一是想撇清国公府与此事无关,二是想着当宋惜惜的面教训了她,激发宋惜惜同为女子的怜悯之心,那么她被带走的时候,就不会过于为难她。

    第782章

    我不缺这功劳

    卫国公站起身,要带宋惜惜去书房,但走了两步,他问宋惜惜,“老夫的长子能跟着来吗?”

    宋惜惜知道他的长子便是卫世子,她知道卫世子此人的品性,也知道他其实不入老国公的眼,“可以。”

    卫世子还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一直都知道,父亲不喜欢他,或者说觉得他比较窝囊,没气性,要紧的事情都是跟老三和老四说。

    现在没把老四叫进去,反而是叫了他,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书房里,卫国公叫人点了宁气安神的香,因着他肝火旺盛脾气不好,所以书房里常年是备下这种香。

    但今天点这个香他还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宋惜惜,他希望宋惜惜能心平气和,忘记在门外等半个时辰和被泼水的事。

    入座之后,宋惜惜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不瞒国公爷,昨日我已经入宫禀报了皇上,皇上也把顾驸马的侍妾庶女全部都认定为受害人,他金口已开,我才会来国公府。”

    卫国公一时没转过弯来,“什么意思?”

    卫世子却已经明白,他站起来对着宋惜惜作揖,“多谢宋指挥使手下留情。”

    “不必言谢,我并非只为了你们国公府的,她们确实都被谢蕴胁迫,像青露姨娘,她生母的命就捏在谢蕴的手上,青露为救生母,只能按照她的话去做,像青露这样的庶女有很多个,执行着不同的任务,但唯有国公府这位是比较敏感的,因为大长公主府里搜出来的武器和甲胄,与兵部所铸的相似度甚高,如果我先来了国公府,再去面圣,那么这些人全部都会成为共犯,牵连的不仅仅是全部庶女侍妾,还有庶女所在的府邸。”

    卫国公这才明白过来,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宋惜惜,但还是不明白她这样做的意思,以上她所说,不是一个女子有的格局,还是觉得她有所图,“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有什么条件?”

    “我说了,不是帮你们,只是不想牵连无辜。”

    卫国公摇头,“不可能,但凡侦办谋逆案的官员,都是希望牵连越广越好,能多查出一家,就多一份功劳。”

    宋惜惜看着卫国公,“记得承恩伯府吧?那花魁娘子这么一闹,把郡主和探花郎的婚姻搅了,探花郎在登科榜上除名,官职没了,承恩伯府也一落千丈,谢蕴的目的,就是要这些忠心于朝廷的门阀世家一个个地沉下去,真正对付世家是比较难的,唯有从他们内部瓦解,而且这样的瓦解方式没有人会同情,百姓甚至拍手称快。反过来,世家是最不希望有人谋反,世家需要国家安定才能维持现在的富贵与权势,一旦改朝换代,新君定必拿他们开刀,以此来收获民心,也因为此,一旦有人谋反,世家必定与朝廷联合起来抵御谋逆者,谢蕴筹谋多年就是要瓦解世家,如果我把有顾家庶女的府邸全部都牵扯进去,就正中了谢蕴的奸计,我为什么要让她得逞?不管是我宋国公府和北冥王府,都不缺这点功劳。”

    一番话,说得卫国公心头复杂难言。

    他以为宋惜惜是女子,心胸定必狭隘,加上是第一位女官,她要借着这谋逆案立住自己的威望,奠定自己的地位。

    她的格局,非一般人能到,完全没有掺杂个人私心,怪不得皇上明知道北冥王府如今军功滔天,却还是要器重她。

    这一刻,卫国公完全的心悦诚服,只是面子拉不下来,没有亲口致歉。

    但父不知子,子却知父,父亲拉不下脸道谢和致歉,卫世子再度朝宋惜惜拱手拜下,“多谢宋指挥使保护了国公府,保护了世家,今日让你们在府外久等之事也实在抱歉,还请宋指挥使见谅,等案子结束,在下定必登门致歉。”

    宋惜惜笑着摇摇头,“不必。”

    第783章

    老晖王的人

    离开卫国公府,宋惜惜的心情并不轻松,明日还有齐家呢。

    齐家之外,还有老晖王那边,谢蕴是给老晖王也送了人的。

    宋惜惜没打算带着京卫去晖王府,打算晚上同谢如墨一起前去探望,顺便把此事告知他老人家。

    毕竟,老王爷孤身一人回京,儿孙全部都在封地就藩,皇上对他还是有些忌惮的。

    尤其,谢蕴背后的那个人还没能揪出来,至少没有证据之前,皇上肯定会疑心各地藩王。

    晚上,谢如墨带着宋惜惜前去晖王府,手里是提着礼物的,自然是以探望的名义。

    老王爷玩得挺花的,用了晚膳之后,府中养着的歌姬便开始轮番上阵,给他唱曲。

    谢如墨和宋惜惜来到的时候,他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敲着扶手,轻轻拍打节奏。

    歌姬是蒙着脸一边弹奏古琴一边唱,声音宛若出谷黄莺,清脆婉转。

    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捻一拨,琴声铮铮,如高山流水般一般的空灵,叫人顿时心旷神怡,仿佛烦恼全消。

    他们二人站着听了一曲,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确也听入迷了。

    一曲罢,老王爷睁开眸子,他们二人才走了进去。

    老王爷笑着道:“这么晚来,可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啊。”

    谢如墨亲自提的礼物,在手上举了举,“叔祖父,送礼怎就不是好事呢?”

    宋惜惜也笑着行礼,“给叔祖父请安。”

    老王爷眯起眼睛看着宋惜惜,笑容在唇角扬起,“看看我们商国第一位女官,真是英姿飒爽,半点不输男儿啊。”

    “叔祖父过奖了。”宋惜惜笑着道。

    “坐下吧!”他扬手,歌姬抱着琴福身退下,下人鱼贯而入,上茶,点心,蜜饯,甜汤,应有尽有。

    两人已忙碌许久,难得这般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喝口茶,吃些点心,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老王爷脸色甚好,看着宋惜惜道:“本王早就叫小墨带你过来,却到如今才来,可见半点诚意都没有,且今日来怕是为了别的事吧?”

    谢如墨笑了,“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慧眼啊,今日来确实是因为谋逆案的事,谢蕴往您府中送了一人,您是否已经知晓?”

    老王爷笑得甚是得意,“知晓不知晓都是一样的,横竖在本王这里,她除了跟着本王吃香喝辣的之外,别的什么事也做不了,甚至这府门口她都出不去一步。”

    “那就好。”谢如墨笑着打趣,“到您府上,那真是享福了啊。”

    “享福了。”老王爷叹了口气,“她来那日便说了自己的身份,还求着本王寻个借口说把她撵出去,一问缘由吧,说是嫌本王年纪大,身上有老人味,这不伤人自尊吗?本王一辈子了,谁敢这么嫌弃过本王?岂有此理,本王一怒之下,好吃好喝地滋养着她,如今已经胖了一大圈,叫出来给你们瞧两眼。”

    他说着,便喊了一声,“来啊,把咱们那位胖顾小姐请出来,给王爷和王妃表演个泰山压顶。”

    谢如墨和宋惜惜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惊奇,入府之后竟还直言身份求撵出去的?她不用顾忌她的小娘吗?

    第784章

    养肥了就宰

    没一会儿,老管家领着一名身穿樱色衣裙的女子出来,她长相圆润,衣裙裹着圆滚滚的身段勒出了一圈腹部的肥肉。

    她胖,但其实不算极胖,只是衣裙不合身更显得圆鼓鼓的。

    纵然胖了依旧难掩她本来的姿容,五官姣好皮肤白皙通透,泛着红润光泽。

    老管家已经跟她说了来客是谁,所以她进来便行礼,“顾青影见过王爷,见过北冥王,见过北冥王妃。”

    她眼睛特别闪耀,像漆黑天幕里的星子,她行礼之后便站着,脸上带着笑容,这种微胖女子的笑容真的很甜。

    “你叫顾青影,这名字好听。”宋惜惜看着她,顾青影给她的感觉,是和别的顾家庶女有很大分别的。

    她没有顾青舞烟视媚行的妖魅感,也没有顾青兰的自强自尊感,更没有顾青露的那种哀戚感。

    她就是那么甜甜的,眸子明亮,仿佛不受丝毫影响。

    她笑盈盈地回宋惜惜的话,“我们的名字都好听,我那父亲别的本事没有,才学是有几分的,顾青影,好听是好听,但寓意不好,这辈子只能做个影子,见不得人,在晖王府我算是活了一场,够了,你们要带我走的话,就带走吧,死了也无憾了。”

    “丫头,他们若是来带你走的话,就不会晚上带着礼物来,该是白天带着京卫来才是。”

    顾青影噢了一声,眼珠子这才提溜提溜地在宋惜惜脸上转悠,“宋指挥使,你真是给我们女子争光了,我要是能像你这样……那我不能这样,办差太累,还是吃喝玩乐的好。”

    宋惜惜笑出声来,看向老王爷,“想不到您这还捡了宝呢,有她陪着您老,您老很高兴吧?”

    老王爷嫌弃地摆摆手,“什么捡了宝?就是个浪费米饭的,什么都不会,唱曲也不行,跳舞也不行,还嫌弃本王年纪大,有老人味,等本王把她滋养出一身肥膏来,她就没资格说本王了。”

    他做出嫌弃的表情,但却是乐呵呵的。

    戏谑过后,顾青影也正儿八经地说了,“父亲送我来的,说晖王孤身一人在京城,儿女也不在身边,我若是入了他的眼,成了他的心尖宠,我说什么他便听什么的,但我来了之后,第一眼见他觉得太老了啊,而且也不爱漱口,同他说话一股子臭味熏过来,这让我怎么在床榻上伺候呢?我便想着让他把我送走,最好是一怒之下生气地把我送出京城,我好逃之夭夭,殊不知他竟不叫我如愿,日日五六顿地招呼着我,也不让我干别的,偶尔叫我来陪他听曲,不听曲的时候我做什么都行,他也不干涉,这日子真真舒服自由啊。”

    宋惜惜问道:“你姨娘呢?你不担心她吗?”

    顾青影摊手,“担心有什么用?就算我陪老王爷睡觉了,我也救不出她来,那唯有过好我自己的日子,也让她少操心我,算是尽孝了。”

    她说着,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从小我就知道自己迟早是要被送出去的,我小娘也跟我说了,过得下去就过,过不下去就抹脖子,活着如果太折磨就不能活着,来这人世间一场不容易,不能过得太糟糕,太糟糕就不过了。”

    这话听着让人难受,但她说的时候是带着笑容的,“不过呢,我小娘自己这么说却也没这么做,她过得挺苦的,也没舍得死去,我来的时候想着抗争一下的,但现在日子过得有些太好了,我也不逃了,反正每天享福享福,养胖了就拿我去宰了吧。”

    她嘿嘿一笑,眼里有些高兴,“现在还不用被宰,我又捡便宜了。”

    老晖王也冲她笑了,眼底饱含着长辈对儿孙的宠溺。

    第785章

    齐家毫无准备

    从晖王府离开,宋惜惜心情放松了许多。

    大长公主府的侍妾和庶女,就像是压在宋惜惜心头一座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太清楚那些侍妾为什么会被带回公主府,同时也很清楚她们悲惨是因为大长公主,她不会为父亲母亲揽一丁点的罪名上身,但她心里就是特别的难受。

    尤其看到那些被折磨得很惨的女子,目光呆滞,一点声响也能把她们吓得整个跳起。

    这一切一切,看得人心里好难受啊。

    顾青影的出现,让宋惜惜得到了一点治愈,也仅仅是一点,如同泡沫一般,在阳光下是五彩斑斓的,但实际一戳破,底色依旧依旧是艰难的漆黑。

    夜晚的风很大,吹得马车帷幕“噗噗”作响。

    谢如墨把她搂在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心底想着事情,但其实想的都是一回事。

    打谢蕴的这一棍,把燕王抻出来的脑袋给打回去了,所以,燕王应该是要想着如何离开京城。

    这当下他不敢走,老荣妃的病还没好,谋逆案也没结案。

    皇上不让结案是英明的,因为只要不结案,谢蕴不死,燕王就提心吊胆。

    一年半载的还好扛,吊久了,要么就是直接偃旗息鼓,把谋反的念头扼杀掉。

    要么就是直接孤掷一注。

    燕王其实有过很好的机会,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既要帝位也要名声。

    或许他没有想过南疆真的可以收复,没想过沙国人这一次竟不卷土重来了。

    两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话,“燕王暂时只能来阴的了。”

    相视一笑,当了夫妻果然就有默契。

    “皇上应该有怀疑他。”谢如墨说。

    “现如今,他是都怀疑,但肯定燕王嫌疑最大。”

    “你明日去不去齐家?还是只派毕铭去?”

    宋惜惜道:“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加上还有齐帝师,只叫毕铭去不合适,我亲自登门,也不必多说,把人点出来问几句就行了。”

    有鉴于在卫国公府遭受的待遇,谢如墨道:“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反正明日休沐,齐尚书应该在府中,我亲自同他说说,对了,齐尚书休沐的时候喜欢带着家眷出去游玩,我先派人去知会一声。”

    宋惜惜一口答应,“好。”

    她实在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门口等半个时辰,更不想看一张张不满的脸。

    而且,娴宁嫁给了齐家三房的齐六郎,她也不想闹僵,由他陪同出面去告知一声,齐尚书便知道怎么做了。毕竟,他这位还真见不得人。

    齐家那边在得知宋惜惜带着京卫去过卫国公府之后,大概也猜到明日是要来齐家的。

    果然傍晚的时候北冥王府派人过来说,明日辰时末会登门拜访齐尚书。

    下人禀报到齐尚书跟前,齐尚书皱起眉头,“指明要见本官?岂不是叫本官等着她?”

    “回老爷,王府派来的人是这样说的。”下人道。

    齐尚书心头不悦,既是指明要他等,又不送来帖子,显然还是为着案子的事,便道:“吩咐下去,如果宋惜惜带着京卫来,不必刁难,可允许他们进来,但叫府中管家应付便是,其他人不必出面。”

    下人应道:“是!”

    第二天齐尚书一大早就带着夫人出门去了。

    谢如墨和宋惜惜出门之前,皇上传旨让宋惜惜进宫,于是便由谢如墨带着于先生去齐府。

    齐家那边见来的人是谢如墨和于先生,负责招呼的管家傻了眼,怎么是王爷过来的?家主都出门去了。

    管家自然不敢说齐尚书出门了,毕竟昨晚找人来通了话,让齐尚书在府中等着。

    管家只得一边叫齐家儿郎出来招呼,一边派人去把齐尚书找回来。

    第786章

    这不可能是真的

    谢如墨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到齐尚书。

    谢如墨恼怒至极,齐家真是了不得啊,昨晚特意派人过来知会一声,今日却人影也不见。

    这大概是以为今日来的是惜惜,所以才故意晾着她。

    倒不像卫国公府那样把人挡在门外,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素来宠妻,欺负他不可以,欺负宋惜惜更不可以。

    当即不管齐尚书的是否愿意让齐家其他人知道,当着一众齐家儿郎的面,把大长公主安插在这里棋子点出来,正是齐尚书养在外头的外室,养了三年,已有一女。

    说完之后,便带着于先生拂袖而去。

    齐家的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

    齐家出了几位大儒,礼仪人家,规矩森严,莫说是养外室,便是府中的妾侍数量也不多,且妻妾尊卑分明,小妾是正妻的私产,是由正妻管理的,每月小妾能轮上几次伺候,都是由正妻安排。

    这个规矩从齐帝师开始便一直守着,对齐家人而言,是堪比国法一般严厉的家规。

    而往日齐尚书从来不是一个纵一欲之人,他鲜少踏进小妾的屋中,一个月顶多两三次,其余时候,多半是留宿在夫人的屋中。

    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被传为京城佳话。

    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养了外室?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齐家二爷连忙摇头,看向全部愕然的齐家儿郎,尤其齐尚书的长子齐陵西,“陵西,你父亲不是那样的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齐陵西官拜三品,如今甚得皇上器重,封为国舅爷,是未来的齐家家主。

    他此生最敬重的便是祖父和父亲,在他心里父亲是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他曾说过多次,此生以父亲为楷模。

    现在,他心里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的恶心。

    二叔说的没有可能,如果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来,那他相信没有可能,但是北冥王说出来的,这话就绝没有假。

    齐家二爷见大侄儿神色不对,立刻下令管家,“今日这事不许外传,但有一个字传了出去,唯你是问。”

    管家也是吓得额头出汗,连忙道:“是,老奴一定会严管他们的嘴巴,这件事情出不了齐府的大门。”

    齐二爷横眉竖眼,“什么这件事情?是这句话,压根就没有证实的,就不是事,大理寺只负责调查谋逆案,至于那些庶女案是宋惜惜调查的,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本事?有也是三姑六婆的嚼口舌的本事,她不过是听外人诬陷了我们齐家几句,便当真了,也没有真的去查证,我们会追究的。”

    这句话既是说给齐家其他儿郎听,也是说给齐陵西听。

    齐陵西听了这话,神色果然便好了些,他想着父亲的为人,还有父母的恩爱,父亲绝不可能养了外室的。

    此事若是王爷调查,那还能相信,宋惜惜调查的话,多半就是捡了些话头,便信以为真,没有加以查证。

    至于宋惜惜为什么没来,大概是昨日在卫国公府受了冷待,想着齐家也不会让她进来,因此便拜托王爷来说一句。

    王爷侦办谋逆案,查的是大方向,自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信了她以为是调查过的,便来告知一声。

    王爷也是谨慎的,想亲口告诉父亲,昨日便命人来传话了,只不过父亲以为来的是宋惜惜,他乃是二品尚书,怎能接受女子的调查,才会带着母亲避走出门。

    王爷等了半个时辰,不见父亲,心下恼怒这才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父亲在的话,那他肯定是跟父亲说有这么个消息传了出来,问问父亲是真是假,如果不是真的,便叫父亲去查实。

    对,所以这个消息,未必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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