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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谢如墨道:“仵作有到场吗?去京兆府,让他们也派出仵作前往帮忙。”

    “已经去了。”

    “好,武器点算了没有,本王入宫复命。”谢如墨再问道。

    “点算了,册子在这里。”陈以连忙从案桌里抽出一个册子递给谢如墨,“都分门别类写好了,大人过目。”

    谢如墨打开册子,弓一千把,弓弩机五座,箭三百八十捆,一捆为一百支,全副铠甲八百套,长刀三百,长枪三百,短刀三百,剑六百,火药三桶,其余斧头铁棍回旋枪等武器加起来也过千。

    这些武器,若说用于府中防御,没有人会相信。

    而且,盔甲管制十分严格,即便是亲王府邸都不能有这种全副的金属甲胄,他是有的,但也仅限于他。

    府中的侍卫要么是皮甲,要么是竹甲,而且便是这种甲胄也是不能穿出去的,穿出去视为犯禁,罪名也是可大可小,且看有没有人拿来大做文章。

    册子里的其他武器哪怕她能推诿过去,可但凡弓弩机或者甲胄便可视为谋逆大罪。

    谢如墨对宋惜惜道:“我进宫一趟,这些罪证可褫夺她公主封号。”

    褫夺公主封号,先贬为庶民,审起来的手段就可以多很多。

    关于用刑,谢蕴比任何人都熟悉。

    宋惜惜道:“好,你快去,我看看其他人的口供,再看看这些年与大长公主来往频繁的世家妇,该问的也要问了。”

    她有个首选,那就是燕王府,沈氏和金侧妃。

    虽然以前她们在燕州,和大长公主来往不频繁,但她们回京之后便来过大长公主府几次,加上燕王和大长公主兄妹二人都是养在老荣妃身边,有这层关系在,也得先问问她们。

    也好叫燕王乱一乱阵脚,后悔在这个时候回京,如果他还在燕州,这场风波是如何都波及不到他。

    谢如墨连同方嬷嬷的那两个纪录册子也一同带进宫里。

    肃清帝先看了兵器数量,全身血液直冲头脑,他怒喝一声,“谢蕴好大的胆子,竟敢心存不轨之念,企图谋逆?”

    吴大伴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肃清帝眸色阴沉,看着谢如墨,“审,给朕审,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要她供出幕后之人。”

    谢如墨道:“皇上,如今她还是大长公主,公门对皇室宗亲不用刑。”

    肃清帝冷冷地道:“传旨,废谢蕴福庆大长公主封号,逐出皇室,贬为庶民。”

    “是!”吴大伴急忙下去叫人拟旨。

    谢如墨道:“皇上,另外两个册子,是公主府这些年掳来给顾驸马的妾侍,多达一百八十余人,被虐杀百余,如今活着的只有四十人左右,而且她们所生的男婴全部以各种方式弄死,女婴则从小培养,混入世家里,这侦查下来怕需要一番功夫。”

    肃清帝拿册子看了起来,看得是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心存谋逆不说,竟还这般疯癫恶毒,这样的人出自皇室,简直就是给皇室抹黑,肃清帝怒道:“传旨京兆府尹孔阳,与京卫一同协助大理寺侦办这些案子,不管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务必对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有一个交代。”

    第754章

    去找沈万紫问情况

    自从寒衣节当晚,沈氏与金侧妃深夜回府说了大长公主府的事情之后,燕王就忧心如焚,如惊弓之鸟。

    不用无相先生劝说,他也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是不能离开京城回燕州,否则便是此地无银。

    无相让他什么都别管,只每日依旧入宫侍疾,装作对那些事情一概不知的样子。

    至于他带进京城的人,全部都不能妄动。

    燕王表面装得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早就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想打听消息,却也无从打听。

    他知道,那些与大长公主府来往过密的人,此刻也是人人自危,而他亲王的身份更是敏感。

    前思后想,唯一能打探消息的只有王妃沈氏,沈氏的堂妹沈万紫就在北冥王府,和北冥王妃宋惜惜是至交好友。

    所以,他今日入宫之前侍疾之前,去了沈氏的房中,“你在京城也没个相熟的人,这段日子定然乏味得很,本王记得你有个妹妹在北冥王府,你多些去找她说说话,顺便打探一下大长公主一案,但要不着痕迹地打探,莫要说了什么,叫人疑心。”

    沈氏虽然对燕王谋逆一事不清楚,但隐约感觉到他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那晚的事情她想起来还是有些害怕,“王爷,大长公主涉嫌谋逆,只怕她的事情咱们不过问为好。”

    燕王脸色微沉,淡淡道:“正因为是谋逆大罪,才需要打听打听,毕竟,她也是养在母妃的身边,是本王的亲妹妹,若有什么只怕牵连我们燕王府,因而打探些消息若有什么变故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沈氏只得道:“好吧,妾身今日便去一趟。”

    燕王叮嘱道:“记住,不可直接问,要旁敲侧击。”

    “是,妾身知道了。”

    燕王入宫之后,沈氏却也不动身去找沈万紫。

    她知道这是讨好王爷压过金侧妃的机会,但这同时也不是什么好机会,她那堂妹沈万紫眼睛长在额头上,尤其的跟她不对付,之前数次见面都没给什么好脸色,陌生人尚有点头之交呢,她是连点个头都不愿意。

    因此她虽答应了燕王,却不去找沈万紫。

    燕王入宫之前,自然是跟金侧妃通过气的,金侧妃也惶惶不安,实在不知道如今到底什么情况,唯恐大长公主把燕王妃找出来。

    她也迫切想知道情况,因此见申时都过了,沈氏还没出门,她便过来找了。

    结果侍女却告知王妃正在午睡,她气得脸色铁青,对侍女道:“去禀报王妃,便说王爷叫人来问王妃可去了找沈姑娘。”

    沈王妃睡得正舒坦,被金侧妃吵醒,心里甚是不悦。

    但听得是王爷命人问话,只得起身应付,叫人把金侧妃传进来。

    金侧妃一进屋,便道:“王妃怎么还没出门去?王爷都派人回来问了。”

    沈氏没好气地道:“我那堂妹在王府也不是吃干饭的,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又是大理寺主审,她肯定帮着忙前忙后,白日里去见她,必定是见不着的,我等明日一早再去。”

    金侧妃一听这话就急了,“王爷让你今日去,你怎么能拖到明日?要知道形势瞬息万变,有些情况早一些知晓,晚一些知晓都是不一样的。”

    沈氏睇了她一眼,“形势瞬息万变与我们燕王府何干啊?我们又没参与谋逆,不过是打探些消息,又不是着急救命的,再说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沈万紫白日多半是没在府里的。”

    金侧妃见她不咸不淡的态度,又不能跟她说明,心底着急得很,“你没去过怎知道她不在?好歹你去一去,哪怕不在,也好跟王爷交代不是?也免得王爷责怪。”

    第755章

    宋惜惜到燕王府

    沈氏冷冷地道:“本妃同王爷乃是夫妻,夫妻之间怎有责怪?但若这事是王爷着急的,本妃定必重视,你出去叫人备下马车,本妃这就出门去。”

    金侧妃见她愿意出门,也不管她那眼神有多轻蔑,当即出去叫人备下马车。

    结果,沈氏刚出门,就见宋惜惜带着大批京卫过来,乍一眼她还没认出宋惜惜来,是仔细辨别了会儿才认出的。

    宋惜惜带着毕铭和十几名京卫,特意大张旗鼓前来,之后是要审问一些世家妇或者诰命夫人,她必得把声势摆出来,让各大世家看到,对燕王府尚且如此,对她们若是没有如此大的阵仗,便算是给面子了。

    这样不仅不会得罪他们,相反,还能落个感激。

    沈氏看他们要进王府,当即怒喝,“你们这是做什么?放肆,这里是燕王府!”

    毕铭上前,大声道:“京卫奉皇上旨意协理大理寺侦办谢蕴谋逆一案,有些话要问燕王妃沈氏与侧妃金氏。”

    沈氏莫名其妙,“侦办谋逆案要来燕王府问什么话?没什么好问的,回去吧。”

    宋惜惜声音暗含微寒,“燕王妃是想抗旨?”

    金侧妃急急从正厅跑出来,听得宋惜惜这句话,吓得脸色大变,连忙道:“既是皇上旨意,官爷快快请进。”

    她抬起头,这才看到身穿官服的宋惜惜,也并不错愕,别的消息不知道,但是宋惜惜出任玄甲军指挥正使一事她是知道的。

    “原来是宋指挥使,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她笑着说,然后回头道:“快去把两位县主和郡王请出来。”

    燕王此番回京,便把金侧妃所生的儿子谢如朝请封为燕王世子,至于先燕王妃儿子谢如龄则封了郡王。

    谢如龄是燕王庶长子,通房所生,通房死后养在了先燕王妃的身边,其实占了嫡出的身份,只是先燕王妃都死得那么惨,谢如龄又怎可能被请封为世子?

    金侧妃把宋惜惜和京卫迎了进去,免得在府门说太多,被其他府邸瞧见,引起无端的猜测。

    她叫玉轻县主和玉莹县主和谢如龄出来,想着先燕王妃是宋惜惜的表姨,宋惜惜会看在他们的份上,不会过于为难燕王府。

    她心里清楚燕王府肯定会被怀疑的,但现在只是登门问话,而不是直接带人走,显然没有任何实证证明燕王府与大长公主谋逆一案有牵连,也就是说,大长公主现在还没有把燕王府供出来。

    进了正屋,宋惜惜和毕铭等人入座,此番还带来了京卫衙门里的主簿,是记录问话。

    还没开始问话,谢如龄带着玉轻玉莹两位县主出来。

    玉轻和玉莹本来和自己的母亲先燕王妃就不亲近,更加不喜宋惜惜这个表姐,进屋之后便坐了下来,连招呼都不打。

    倒是谢如龄朝宋惜惜拱手作揖,唤了一声王妃表妹。

    宋惜惜微微颌首,“都坐吧,我今日是办差,我问什么,你们回答什么便是。”

    玉轻县主皱起眉头,俏脸冰冷,“办的什么差?你这当了官还想拿燕王府立威不成?”

    “县主,听宋指挥使的话便是,她问什么,回答什么。”金侧妃给她一记眼神,又笑着说:“宋指挥使是你的表姐,自然不会为难你们。”

    玉轻撇嘴,别了脸过去,不耐烦地道:“要问什么快些问吧。”

    第756章

    就反复地问

    宋惜惜对她的语气也不恼怒,只是淡淡地对凌主簿道:“记下,便说玉轻县主态度不耐,似不愿配合,有抗旨之嫌。”

    凌主簿打开册子,毕铭迅速磨墨,道:“是,宋指挥使。”

    玉轻一怔,粉脸寒霜,“宋惜惜,你不要乱说,我几时抗旨了?”

    宋惜惜坐着纹丝不动,继续道:“再记,玉轻县主怒斥本官,态度极为恶劣。”

    凌主簿已经飞快下笔,“是,已经记下。”

    玉轻县主走过去看到他果真已经按照宋惜惜所言写下,伸手便想去撕了,毕铭用剑一挡,冷冷地道:“再记,玉轻县主企图撕毁口供。”

    玉轻被剑挡得退后了两步,却不敢再发怒。

    金侧妃见宋惜惜并未顾念表姐妹情分,连忙起身打圆场,“宋指挥使莫要跟玉轻计较,她年少不知事,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且你们有表姐妹的情分,犯不着闹这么僵对不对?”

    宋惜惜看都没看玉轻一眼,神色淡冷,“京卫办案,铁面无私,金侧妃在这里扯什么情分?她们同亲生母亲都没有情分,同我有什么情分?”

    金侧妃知道宋惜惜不好应付,讪笑着道:“是,是,有什么问题宋指挥使请问,我们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惜惜盯着她,问道:“谢蕴私藏武器一事你们在场的人可知晓?”

    金侧妃连忙摆手,看着凌主簿道:“不知道,我们不知道此事的,一点都不知道,王爷也是不知道的。”

    宋惜惜道:“燕王是否知晓,要问燕王,你只回答你们是否知晓就行。”

    金侧妃心底不安,若是例行问问,怎么一上来就如此尖锐啊?

    “是,我们不知道。”

    燕王府外,站着两名京卫,肃穆冷峻。

    而府外不断有人经过,看着装服饰,都是大户人家里头的侍女小厮,有些已经来回经过数遍,就想看看到底京卫要在燕王府里待多久,有没有什么别的动静。

    直到日落,还没见人从里头出来,很多人心里头便在嘀咕,这是问了多久啊?哪里来这么多的问题?岂不是什么都要盘一遍?

    宋惜惜在里面都是问一些不重要的问题,例如他们在燕州和谢蕴的来往,燕州当地的情况,谢蕴去过几次燕州等等。

    这样的问题,翻来覆去地问,问得大家心里头都不耐烦了。

    她问了先燕王妃的事,说为何先燕王妃病了却离开燕州到青木庵去养病,这是燕王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纵然金侧妃和两位县主都一直强调是先燕王妃自己的意思,但宋惜惜还是东拉西扯地问,转了几个话题之后,扯到大长公主谋逆案身上,金侧妃疲于应付着。

    宋惜惜再话题一转,看着谢如龄和俩位县主问道:“你们觉得荣太妃病了,燕王带着你们回京侍疾此举有什么可疑吗?”

    玉莹有些气急败坏了,“有什么可疑?父王素来孝顺,回京侍疾有什么可疑?娘亲病重,儿子还在千里之外这才可疑吧?你问来问去的,有什么意思?”

    宋惜惜看着她,“你说得很对,母亲病重,子女侍疾乃是天经地义,哪里有在千里之外的?既然如此为何你们母亲在青木庵养病,你们兄妹三人,还有金侧妃所生的三个儿女,无一人去陪伴侍疾?燕王既是个孝顺之人,理应叫你们去陪伴,他自己守着孝道,却让你们做那不仁不孝之人,岂不可疑?”

    第757章

    我根本不认识李微末

    宋惜惜这话问出来,没有人回答,因为她们回答的话是要被记录进去的。

    不孝是大罪,即便不被问罪,传了出去也不利于她们议亲,世家大宅,谁愿意迎娶不孝之女进门?

    所有人,只有谢如龄露出了愧疚之色,但是他也没说话。

    宋惜惜扫了他们一眼,对凌主簿道:“记下吧,先燕王妃的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皆无言以对,不知是羞愧还是不以为意。”

    玉轻急忙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怎不想去伺候母妃?实在是那时候父王身体也不好,我们要照顾父亲,加上我们年纪也小,又未曾出阁,到青木庵去不合适。”

    宋惜惜眼底暗含了讽刺,“你父王身子不好,就全部都留在府里头伺候他,你母妃病重则要去青木庵,为什么她不能留在燕王府养病?是不是你们待她不好?还是说她发现了些燕王府见不得光的事情?”

    金侧妃猛地一颤,“宋指挥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当初王妃要去青木庵,是她自己提出的,我们也劝过,她不听,再说,这是我们燕王府的家事,你们京卫有什么资格过问燕王府的家务事?”

    沈氏也不喜欢别人提起先燕王妃,冷冷地道:“是啊,这和谋逆案有什么关系?就算你什么官的,也管不了亲王府邸的家务事吧?即便你是北冥王妃,那也差着辈分呢。”

    “就是,这是我们燕王府的家务事,没必要跟你交代。”

    大家都在声讨宋惜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宋惜惜就任由她们声讨,等她们说得激动了,她才问金侧妃,“曾经,你给谢蕴献过一个女子,那女子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你是买来的还是掳来的?你献给谢蕴做什么?”

    金侧妃本来冷眼看着沈氏和两位县主声讨宋惜惜,心头也正洋洋得意,忽然宋惜惜这一句问话彻底把她打懵了,她神色片刻的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什么女子?我几时献过女子给她?宋指挥使不要空口白牙乱说,这是诬陷啊。”

    宋惜惜看着她,“不记得啊?我帮回忆一下,那女子叫李微末,燕州人士,父亲是工匠,上头有三个哥哥,被你带到京城的时候十五岁,死的时候十八岁,她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她生下一个儿子,儿子被摔死,她被谢蕴下令剁掉手指脚趾,虐待了三日才死的。”

    金侧妃脸色微微变白,“这是哪个胡说的?没有这样的事,什么李微末我根本不认识。”

    宋惜惜靠在椅背上,冷眼看她,“你不承认不要紧,公主府里有人替你记着,而且是记录在册子上,那册子上记录了每一个入府女子的来历,谁送来的,怎么来的,来的时候多大,死的时候多大,遭遇过什么样的虐待,一清二楚,金侧妃,你是要现在交代,还是大理寺直接提审你?你以为谢蕴只涉嫌谋逆一案吗?一百多个女子在大长公主府里受尽折磨而死,这案子和谋逆案一样,会震惊整个商国,皇上也十分重视。”

    金侧妃握住扶手,额头渗出了细碎的汗珠,她没有想到千防万防,会在这里被人抓住把柄。

    她甚至都忘记了那女子的名字,事情过去太久了,她只知道那时候谢蕴看到像萧凤儿的女子,都会带回去公主府。

    那时候她入门尚不久,为了和大长公主打好关系送过一个,也就仅仅一个。

    她故作沉思回忆,好一会儿才道:“宋指挥使这么一说,妾身倒是想起是有这么回事,是给公主府送过一名侍妾,当时是她生完嘉仪没有多久,说以后不想再生,也不愿意驸马断了香火,便想给驸马讨几个出身平凡好拿捏的小妾,我便举荐了一个,实在是过去太久忘记了。”

    第758章

    看不惯宋惜惜的人

    她说完,忽然捂住了嘴巴好一会儿,惊恐地看着宋惜惜,“宋指挥使刚才说那女子入门三年就死了?还是被剁了手脚死的?天啊,怎么会这样的?她犯了什么错啊?妾身是见她身家清白,性情品德都不错,这才给大长公主送去的,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大长公主要这样对她?”

    “她错在被你看见了。”

    “这……”金侧妃一脸的冤枉,“妾身实在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本意也是为了她好,想着顾侯府也是世家大户,她即便是做个妾侍,也比嫁给平头百姓强。”

    宋惜惜冷冷地道:“金侧妃这样说,是不知道她会住在公主府吗?撇得倒是干净。”

    金侧妃急忙解释,“妾身是真不知道,毕竟驸马也没有住在公主府,妾身想着驸马既然住在顾侯府,那么他的妾侍应该是住在顾侯府的,而且妾身真不知道大长公主为何要这样对她。”

    沈氏平日不会帮金侧妃说话,但这一次宋惜惜大张旗鼓地来,又咄咄逼人,她也感觉到了一些危机,她破天荒头一次帮着金侧妃,“宋指挥使,本妃相信金侧妃的为人,她也是好心帮李姑娘寻一条出路。”

    宋惜惜眉目清冷,“好一句好心,那么这李姑娘是自愿的,还是你骗去的?”

    金侧妃道:“是她自愿的,妾身告诉她去京城给驸马当妾侍,她和她的家人都同意的,且也给过聘金,她的娘家人也添了妆的,这个你们可以去查。”

    宋惜惜道:“我们自然会查。”

    “尽管查,她家人都是同意的。”金侧妃脸上没有半点心虚。

    宋惜惜盯着她好一会儿,盯得她眼神不敢迎上来,露了怯意,才道:“好,今天到此为止,如果回头想起还有什么需要你们协助的,会再登门。”

    金侧妃紧绷的肩膀微微地放松,随即站起来道:“好,我们也乐于配合,来人,送客。”

    宋惜惜一拱手,带着毕铭和京卫离开。

    外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们出来,急忙便装作路过,快步离开。

    今晚,各大世家里头炸开了锅,说京卫在燕王府将近两个时辰。

    这自然让人惶惶不安,大长公主谋逆案像是在京城世家里点起了一把火,大家都不知道这把火什么时候烧到自家身上。

    也并非都是怕的,有些世家就瞧不起宋惜惜,觉得她在狐假虎威,仗着本朝第一女官的身份,借谋逆案作威作福,打击世家。

    卫国公闻言今日之事便十分震怒,晚膳的时候便下令,府中上下不得跟北冥王府的人来往。

    “牝鸡司晨,她还翻天了?”卫国公骂得面红耳赤,砸了筷子,“亲王府邸她都敢直接带人进去审问足足两个时辰,皇上也是糊涂了,怎么会让一个女子担任玄甲军指挥正使?让她这般胡乱搅和一通,世家还有尊严可言吗?仗着她父兄的军功就敢作威作福,若是敢来审我卫国公府,老夫要她进得来,出不去。”

    齐家家主齐国丈,也是如今的吏部尚书,他召集了族中长辈和晚辈们在一起,脸色也是铁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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