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现在是个人就敢来欺负她了?她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回去,怒道:“你说谁发贱?你不发贱?你不发贱会嫁给我二哥?你不发贱,你今晚去王府的寿宴做什么?你想看人家的笑话,结果人家看你的笑话。”
王清如没想到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反过来打她。
她气疯了,顾不得脸上火一般的辣痛,一手抓住战少欢的手腕,“走,跟我去见母亲。”
战少欢用力推开她,把她推跌在地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今晚的事情如果没有母亲的同意,我敢这么做吗?”
王清如跌坐在地上,满脸骇然,“什么?母亲知道?你说母亲知道你想要去勾北冥王?”
战少欢眼底充满了怨恨,“你在场,半点忙都帮不上,我要攀上北冥王府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二哥?他因你打断泼粪那人的手脚而被申饬降品降职,母亲担忧他前程,这才有今晚的事。”
她越说越委屈,仿佛自己这么做真的全是为了二哥,而牺牲了她自己。
不禁豆大的眼泪啪嗒落下,“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我想当个侧室?就算是侧妃,那也是妾侍,我好好的黄花闺女,又是将军府出身,当个妾我不委屈吗?可我为了谁?我为了你们,你狼心狗肺,还敢打我。”
王清如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的信仰如山一般崩塌倾倒,虽然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信仰,可总觉得婆母虽有时候言语刻薄,到底是个正派人,将军府也是个正经门第,却没有想到……
她慢慢地站起来,满脸惨白地看着战少欢,“此事,你二哥是否知晓?”
战少欢怒道:“他知道与不知道有分别吗?反正也是为他,他就算知道也是同意的,除非他不紧张自己的前程,可若不紧张自己的前程,当初就不会嫌弃宋惜惜没了娘家的助力,而求娶易昉希望同她一起建功立业,事业前程在他看来要紧得很,比任何人都要紧。”
两人的争吵,引来了府中的人,有机灵的马上去禀报给战北望和老夫人知道。
半晌之后,全部都在老夫人的屋中坐着,听了战少欢和王清如各自的陈述,再看着她们互相掌掴留下的红肿印痕,老夫人只觉得一时天旋地转。
战北望不敢相信地看着战少欢和王清如,只觉得一阵羞辱感涌上心头,“你们竟然去北冥王府参加慧太妃的寿宴?”
他再指着战少欢,气得手指都颤抖了,“你竟然想嫁给北冥王为侧妃?你不是最恼宋惜惜的吗?你竟然想同她成为……你……你怎能如此不要脸?”
王清如冰冷麻木的脑子这才慢慢地复苏过来,这件事情,夫君是不知道的,夫君是不赞成的。
幸好。
第462章
你敢打我
战少欢委屈地冲战北望喊,“二哥这指责好没道理,若不是你被降职了,我何至于此?”
战北望厉声道:“我的前程怎需要你来谋划?我自会奋力拼搏,你是为了你自己,你看上了谢如墨,那谢如墨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地上赶去?”
战少欢本来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被二哥识穿,又听得他诋毁自己的心上人,当即恼羞成怒,“他自然好,比你好多了,你看那宋惜惜宁可同你和离,也要嫁给王爷,可见他比你好太多,再说,这京城贵女,哪个不想成为北冥王妃?”
战北望脸色阴沉,“你想成为北冥王妃,可北冥王早就有了正妃,你的美梦是注定要落空的。”
战少欢哭道:“我怎不知落空了?可我原先打算的是即便进府当了侧妃,得了王爷的喜欢,取代宋惜惜也是迟早的事,你们难道不恼恨宋惜惜吗?她求一道旨意和离,把我们将军府的脸面丢在地上任由她践踏,我是有私心没错,但我也想为将军府出一口气。”
“够了!”老夫人听了他们兄妹的争吵,缓过来之后喝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盯着战少欢,“你说,平阳侯碰了你的身子?”
战少欢哭着道:“他伸手抱着我的腰,虽是松开得及时,可大家都见着了。”
老夫人冷沉着脸,“既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平阳侯府也是百年世家,在这京城里数得上前五的,而且本来就是嘉仪郡主说要帮你,如今事情失败,嘉仪郡主也该负上责任,明日我拖着病躯去一趟平阳侯府,横竖如今平阳侯只有嘉仪郡主这个正妻和一个生育过的侧室,你嫁过去当个侧室,素闻平阳侯和嘉仪郡主不和,那侧室也生育了几个,自不及你年轻鲜亮,得侯爷喜欢。”
战少欢哭着摇头,“不,母亲,我不要嫁给平阳侯,嘉仪郡主恨死我了,我嫁过去一定被她整治得很惨的。”
“你懂得什么?”老夫人喘了一口粗气,眯起了眸子显得凶狠又狰狞,“她无所出,侧室受宠,她恨那侧室更甚,巴不得有人能分走那侧室的专宠,她还要利用你,既然是利用,那就互相利用,你在侯府站稳阵脚,得了侯爷的喜欢,你便让侯爷喜相助你父兄,你父兄在朝中仕途顺利,你在侯府才有真正的好日子。”
战北望怒道:“我不需要她帮忙,母亲,你别再说那样的话了,我自己的前程,我自己想办法努力,她是堂堂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可以做妾侍?”
老夫人道:“她被平阳侯抱过,毁了清誉,哪家愿意娶她?”
战北望道:“便是低嫁找个六七品家里的次子或者庶子,要不行找个书生,也总好过嫁与侯府为妾。”
“不,我不愿意!”战少欢白着脸喊着,“我才不要嫁给那些庶子,更不要嫁入小门小户。”
王清如冷冷地道:“你现在还想嫁给谁?你以为北冥王会看上你吗?今晚第一次你刻意扑向北冥王,他已然看出你的动机,只是因着是慧太妃的生辰,他隐而不发……”
战少欢猛地回头盯着她,“你给我闭嘴,我就是再如何,也比你一个二嫁妇好,你同宋惜惜那烂货一样……”
“啪!”
战北望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铁青着脸,“她是你嫂子,你怎敢这样说她?”
第463章
真的登门求嫁
战少欢捂着脸扑倒老夫人的怀中,“母亲,二哥打我。”
老夫人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看向战北望,一脸的失望,“为她说那么几句话,你这个当兄长的便要动手打她,岂不是寒了她的心?她做那些事情,就算初衷不是为你,到底,最后你也是有所得益的。”
"母亲,我打她,是她口出恶言,不敬长嫂。"战北望怒道。
王清如心里头感动得一塌糊涂,哪怕是为他这般死命护着,她所付出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战老夫人看了王清如一眼,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慢慢同她讲。”
战北望觉得乌烟瘴气,心头也憋着一口浊气,转身便大步出去了。
王清如见状,知道他气得要紧,便也追了出去,挽着他的胳膊,“夫君,冲你今晚这样护着我,我也定然要保你前程。”
战北望身体僵了僵。
他心里缓缓地升起一抹悲哀的感觉。
其实,他打战少欢并非为了王清如,而是她口中说宋惜惜是个烂货。
为了烂货这两个字,他顿时火烧大脑,理智都没了,才会一巴掌甩过去,他说的那句“你怎敢这样说她”的她,指的也是宋惜惜。
有人说,失去的才知道珍惜,但那个时候珍惜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知道毫无意义了,他也不知道对宋惜惜是出于何种感情,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不甘。
他是理亏,可他也觉得宋惜惜没有爱过他,但凡爱过,她也不会那么绝情进宫去求和离书。
“我的前程不需要任何人替我保,我会自己努力。”他挣脱王清如的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会很不高兴。”
王清如连忙挽回来,“好,我不说,我不说,我知道夫君有志气,是我说错了。”
战北望任由她挽着,心头一片悲凉。
他本是最有希望光耀将军府门楣的,如今却落得这个田地,正妻是二嫁妇,平妻是沙国人的俘虏,且她心狠手辣之程度,叫人心寒。
而在上成凌关战场之前,他的娘子是镇北侯府的嫡出千金,是万宗门最受宠的女弟子,得太后和皇上欣赏。
他前程有望,可苦心经营一番,他失去了那么多,落得这个下场,就因为他娶了易昉为平妻?
天下男儿皆纳妾,为何他付出的代价这样大?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今晚这场闹剧,闵氏虽在“养病”却也听闻了,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过问,反正这个小姑子是白眼狼,不管她嫁给谁,都不会念着她这个长嫂的好,只会记得她不好的地方。
所以,定下亲事之后,她这个病恹恹的长嫂只需要备下一份嫁妆,别的就一概不管了。
第二日一早,战老夫人去了一趟平阳侯府。
一个时辰之后,她从平阳侯府出来,身子摇摇欲坠,被翠儿搀扶着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她就开始无声地落泪,虽得偿所愿,却也被羞辱了一番,平阳侯府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马车刚离开,平阳侯老夫人便回屋更衣,命人备下礼物,去一趟北冥王府,昨晚寿宴闹出哪样的事,差点搅了太妃的寿宴,她要登门赔罪。
慧太妃宿醉未醒,宋惜惜接待了她。
第464章
气煞平阳侯老夫人
宋惜惜见她脸色甚是不好,便叫人把养气血的药膳端上来,那药膳本是给她自己熬的,老谢说她在战场受伤怕落下病根,一直让她调养着。
宋惜惜听她气息较平日急促,似是隐着怒气而来的,便道:“老夫人身子不适,不必跑这一趟,昨晚的事与您无关。”
平阳侯老夫人喝了药膳,伸手捂住了胸口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老身倒是真盼着与平阳侯府无关,可嘉仪郡主始终是我平阳侯府的人,昨日的事前前后后,老身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就是想毁了王爷的清誉,殊不知算计到自己夫君的头上来,她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也逼得我侯府不得不纳战少欢入门。”
宋惜惜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平阳侯府最注重名声,这些年虽然被嘉仪败坏了不少,但平阳侯老夫人一直给她擦屁股,族中的子弟姑娘们更谨慎一言一行,唯恐被人抓到了把柄,损了家誉。
他们这种百年世家,实是不容玷污半点的,所以宁可吃了这哑巴亏,也要保全名声。
更何况,这还是她的儿媳妇嘉仪自己做的孽。
“战家的人今日来过,”平阳侯老夫人平日是不会说自己门第里的腌臜事,丁点都不会外传,但今日真的忍不住,加上这件事情发生在王府,发生在太妃的寿宴上,所以她也忍不住,“她就是一口咬定我儿毁了她女儿的清白,在场这么多人看见,她女儿婚嫁成了问题,她们愿意委屈点,让战少欢入我侯府为妾。”
宋惜惜也不好评价什么,只得宽慰道:“事已至此,老夫人想开些。”
“让王妃笑话了。”老夫人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维持回良好的修养,但今日与战家那老妇对峙一场,实在是让她见识到了人到底有多无耻。
宋惜惜微微一笑,“见识过的,老夫人,君子难与小人斗。”
老夫人心头有所触动,“你当初……真是难为你了啊。”
宋惜惜道:“您莫要动气,她若原先是个没规矩的,进了侯府的门就要守侯府的规矩。”
老夫人道:“其实昨日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头都明白的,她瞧上的人不是我儿,老身也训斥过他了,什么人都敢扶,在官场这么多年也学不来避讳和警惕,此乃大忌,这一次是纳个妾的事,下回呢?所以这一次算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切莫大意。”
宋惜惜知道老夫人心思清明,道:“尤其在男女之事上尤其要注意的,不然便多一门吸血的亲家。”
老夫人想起今日便堵心,“今日一早已经见识过了,那种为了攀附上来不管不顾的蛮劲狠劲,没脸没皮的样子,老身此生少见,实在领教了。”
今日战老夫人一来,便直言了此事,说她家姑娘已经毁了清白,且在场这么多人瞧着,以后怕是难说亲事。
如果侯府不负责任,那么此事便不怕闹大些,横竖将军府的名声已经臭了,若此事不能周全解决,就拖着侯府一同烂臭。
他们一家子真是臭鱼烂虾,谁沾上谁臭,但低调解决,也就臭那么一点,真要闹开了,可不就是在他们那群臭鱼烂虾里头滚几个圈么?那就整个平阳侯府百年清誉都毁于一旦。
说到底,也是娶媳不贤,若无嘉仪算计北冥王,也不会算计到自己头上去,就看她自己如何收场吧。
第465章
被婆母告白该怎么回应
平阳侯老夫人告辞之后,慧太妃匆匆来到花厅。
却见只有宋惜惜一人在慢慢地饮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不是说平阳侯老夫人来了么?哀家还巴巴地赶过来想同她说说话呢。”
宋惜惜起身行了个万福,“母妃,老夫人刚走一会儿。”
“走了?”慧太妃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不是来找哀家说话的?”
她有些失望,本以为平阳侯老夫人是来找她的。
她对大长公主是羡慕得紧,因为总有那么多的官眷夫人去拜访大长公主。
“也是找您的,不过听说您宿醉未醒,她不好打扰便先走了。”宋惜惜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了。
这婆母的心思特别好猜的。
“一时贪杯倒误事了。”慧太妃这才想起昨晚儿子大发雷霆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瞧了宋惜惜一眼,“那个,墨儿昨晚没怎么你吧?”
宋惜惜咳嗽了一声,“没,回去被他说了两句便没事了。”
“就说了两句?”慧太妃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晓得她在撒谎,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吗?没事的时候说什么都行,真犯着他逆鳞了,那是说几句能平息的?
估计昨晚是没少承受他的怒气,真是难为了她,还要遮瞒着。
慧太妃一时心疼她,道:“虽说你掌管内院,娶侧妃纳妾的事该是你来做主,但他不喜欢,你也别提了,省得回头遭他斥责怒骂,这男人啊,发起火来是连亲娘都不认的。”
宋惜惜想起今日他上朝之前压着她说的那句话,“若不是要上朝,今日定叫你起不来床的”,她脸色顿时红了起来,连忙别过脸去,“是,知道了。”
慧太妃见她躲躲闪闪的,不禁叹气,“高嬷嬷,吩咐下去,给王妃炖些血燕好好补补身子。”
“是。”高嬷嬷退了出去。
慧太妃问起昨晚那个战家丫头的事,宋惜惜如实相告。
慧太妃听完之后懵了一下,“平阳侯夫人就这么准许她进门了?这摆明是算计的,而且还不是算计她儿子。”
纵她昨晚兴高采烈许多事情没看明白,但今日起身梳头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慧太妃也摸了个大概。
“平阳侯府百年清誉,自然不愿意被人非议半句的。”宋惜惜道。
慧太妃道:“为着这百年清誉,就要屈服?要是哀家,那就由得人去说,是绝对不会抬她进门的,小小的人儿一百个心眼,这样的人焉能进府?”
慧太妃最怕心眼多的人,她知道自己斗不过,所以这样的人干脆不要。
宋惜惜笑了笑,道:“她心眼子再多,进了侯府,也得把一只一只的心眼珠子戳瞎掉,否则她命长不了。”
慧太妃想了想,平阳侯府是这样的世家,规矩多得很,嫁进去当个宗妇正妻都艰难,当个侧室日子更是难过。
她没什么兴趣了解这样的事情,说起了齐家准备下聘的事和娴宁公主嫁妆的事。
宋惜惜道:“您不用操心,嫁妆已经在筹办,太后娘娘也不会薄了娴宁的,如今公主府已在修缮,到时候娴宁嫁到齐家去,只在齐家拜堂,拜堂之后和齐六公子是住在公主府的。”
慧太妃道:“哀家给她存着一笔嫁妆,你当嫂嫂的,也酌情出些便是,反正墨儿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钱。”
宋惜惜笑着道:“您放心,定是少不了的。”
慧太妃支着手肘看她,"你这个人,办事还挺牢靠的,让哀家很安心,哀家觉得,哀家很喜欢你。"
宋惜惜一时怔然,这……忽然被自己的婆母告白该怎么回应?
第466章
臣弟还不想要孩子
过了几日,下朝之后,皇帝单独留下了谢如墨。
一堆折子没看,他叫吴大伴摆下了棋盘,说是许久没跟谢如墨下棋了。
谢如墨撩起官服的下摆,塞在腰带里,爽爽快快地坐下,“日日看案宗,看得臣弟头昏脑涨,如今奉旨偷懒,臣弟叩谢皇恩。”
皇帝瞧着他的动作,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是行伍时候的习惯?粗鲁不粗鲁?你现在是大理寺卿,朝廷的二品大员,注意自己的形象。”
“在自家哥哥面前,在意什么形象?”谢如墨豪爽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你在王妃面前也如此恣意么?”皇帝修长的手指捏了一粒白子,缓缓地落下。
谢如墨捏着黑子,眸子如同黑色的棋子一般,什么都瞧不出来,“自家王妃,那要更恣意些的。”
皇帝看着他,笑了笑,“听闻姨母的寿辰宴上,有人想当你的屋中人?”
“这样的消息也能传到皇兄这里,岂不是污了皇兄的耳朵?”
他说着,落下了黑子。
“嗯,闲言碎语朕素来不听,只是你毕竟是朕的弟弟,此事母后也关心,朕便问问你,是有打算娶侧妃?”
“没这个打算。”谢如墨抬眸又是两排大白牙晃他,“皇兄,臣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身子亏空得要紧,如今还叫丹神医调理着身体呢,一个正妃便有些力不从心,再多个侧妃,臣弟招架不来。”
皇帝白了他一眼,“瞎说,你是练武之人,身体壮健,怎么会力不从心?好你个小子,是讽刺朕后宫里人多怕朕力不从心是不是?”
“臣弟怎么敢非议皇兄的后宫?且皇兄肩负开枝散叶的责任,后妃多一些,无可厚非,一般官员家里头不也有三几个小妾么?”
“开枝散叶。”皇帝瞧了他一眼,“你也是皇室子孙,开枝散叶也是你的责任。”
谢如墨嘿嘿笑了一声,“臣弟原本打算孑然一身,就是怕太多牵挂,如今有了王妃,母妃也出宫去了,牵挂太多反而不自在,所以生子育女的,臣弟暂没打算。”
皇帝捏着白子失神,然后深深地看了谢如墨一眼,“不下了,回去办你的公务去,听闻有个特大案子到了大理寺复核。”
“是的,女子杀了夫家十二口人,连同自己的子女在内,此案发生在毕州府,毕州知府判了秋后斩首,刑部也核准了,如今到了大理寺臣弟还没看完案宗。”
皇帝皱起眉头,“此等恶毒之妇,秋后处斩都便宜了她,该判斩立决。”
谢如墨道:“等臣弟看过案宗自会秉公遵照律法批复。”
“滚滚滚!”皇帝扬手,一副撵苍蝇似的,“在朕跟前粗鲁得很,朕瞧着烦!”
谢如墨笑着,“那臣弟告退了。”
他出了殿,皇帝抓了一把白子,散落在棋盘上。
半晌,皇帝脸色发白,“吴大伴,朕是不是有些过了,他连孩子都不敢生。”
吴大伴心想,您让人时刻盯着王爷,王爷岂会不知道您还有忌惮之心?
但吴大伴是不敢把这话说出口,只是笑着道:“皇上多虑了,王爷兴许还不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