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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嘉仪郡主见众人都不搭理她,不禁得意起来,冷嗤一声,“方才我们正在说你呢,战老夫人真是可怜啊,被你气出一身的病,你还不许丹神医去给她治疗,你虽是为朝廷立功了,却也抹杀不了你这个人黑心肠,坏透了,怪不得成为将军府的弃妇。”

    嘉仪郡主就是大长公主的嘴替,大长公主想说的话,碍于尊贵和长辈的身份不便说,便让女儿说了。

    所以,女儿说完,她轻斥一声,“嘉仪,不得无礼,怎可哪壶不开揭哪壶?”

    她看着宋惜惜,温和地笑道:“惜惜,她被本宫惯坏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众人掩嘴笑了,大长公主分明是坐实了嘉仪郡主的话。

    宋惜惜却也不恼,笑着道:“大长公主放心,我自然不会跟无知的人一般见识,丹神医早已澄清,是因为战老夫人德行有亏,才不去给她治疗的,莫非嘉仪郡主质疑丹神医的话?我可知道丹神医素来说一不二,性情孤傲,有人质疑他老人家的话,是休想从药王堂里买到一颗药的。”

    嘉仪郡主一滞,随即骂道:“我几时质疑过丹神医?你休得胡说,我撕烂你的嘴,还敢说我无知,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如今正在找丹神医调理身体,出嫁至今还没有孕,庶长子都出来了,她嫡出的儿子还没影呢,丹神医说吃上半年的药,应该有望有孕了。

    她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丹神医。

    第198章

    慧太妃对宋惜惜另眼相看

    宋惜惜闻言笑得更甚,团扇摇摇,驱散着大屋子里的闷气,“看来嘉仪郡主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怎么我说句真话就要撕烂我的嘴,你谩骂传谣便是正理?相信今日大长公主也邀请了丹神医,外男都在正院里,要不要请丹神医过来问一句啊?”

    她看向战老夫人,意味深长,“战老夫人,您若觉得冤屈,也可以当面问问丹神医。”

    战老夫人不甘心地看着宋惜惜,她以前在自己的面前多么的低眉顺眼,既孝顺又听话,现在看着自己的眸光都充满了冷漠。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在宋惜惜的身上,连一个平妻都容纳不下,还说什么妇德?

    但是她不敢做声,因为一旦真的把丹神医请过来,大概以后就连丹雪丸都不会再卖给她。

    嘉仪郡主也被架着下不来台,愤恨地瞪着宋惜惜,“被扫地出门的弃妇,有什么好嚣张啊?”

    宋惜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全场听到,充满了震慑力,“我不是被扫地出门的弃妇,和离是我求的旨意,是我先不要战北望,你们背地里怎么说我,我不在乎,但当着我的面,希望管好你们的嘴巴,我镇国公府便只剩下我一人,也不是轻易好惹的。”

    在场一片寂静,其中有好些夫人不想和大长公主同流合污,只是碍于大长公主的身份,不得不来参加宴席的人,心底却在暗暗叫好。

    这样的宴席参加多了,她们虽然不知道大长公主真面目,却也知晓她惯会拉帮结派,针对不是真心臣服她的人。

    只是她从不会自己出面,她的女儿嘉仪郡主还有几位夫人充当出头鸟,往往是怼得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这一次她们算是踢到铁板了,宋惜惜这个孤女并不好惹啊。

    慧太妃看向宋惜惜,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爽感,虽然她也很讨厌宋惜惜,但是,她竟然敢跟大长公主和嘉仪对着干,是个硬茬啊。

    “表姐,你好威风啊。”澜郡主站在宋惜惜的身边,轻声说道,眼底充满了崇拜。

    大长公主缓缓地开口了,眼底一片淡冷,“淮王妃,最近身子可好啊?”

    淮王妃本来就胆战心惊了,尤其女儿当面赞赏宋惜惜的时候,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她可不想得罪大长公主。

    这不,大长公主一发问,她就哆嗦了下,勉强笑了笑,“托公主的福,身体调养得不错。”

    她回答完大长公主,便猛地伸手招,“永安,回来母亲身边坐着。”

    澜郡主挽着宋惜惜的手,笑着道:“母妃,我想和表姐说说话。”

    淮王妃脸色都变了,“一会儿再说,你过来!”

    宋惜惜拍拍澜郡主的手,温和地道:“你先去吧,我这还没给大长公主拜寿,送上寿礼呢。”

    宋惜惜从已经气得满脸铁青的宝珠手中接过卷轴,缓步上前,她衣裙盈动,行动有度,半点也不像行武之人,再看她绝色姿容,款款移步的时候,发髻上的绸带微微飘动。

    众人方才已经惊艳于她的容貌,如今再看她人随着盈动衣裙缓缓而至大长公主面前,心中暗暗想,到底是遗传了她母亲的绝容之姿,甚至比她母亲当年还要仙美几分。

    大长公主看着她前来,素来隐晦不明的眼底,如今却充满了怎么也压不下的恨意。

    在宋惜惜身上,她仿佛看到了那个贱人。

    第199章

    太恶毒了吧

    宋惜惜声音柔和,不复方才的威严冷峻,道:“臣女祝愿大长公主寿比南山。”

    大长公主的眸子慢慢地从她脸上收了回来,涌起的思绪和恨意也缓缓地压下,“宋姑娘有心了,来人,收下寿礼。”

    下人上前接了卷轴,嘉仪郡主冷冷地道:“看样子送的是字画,不知道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啊?别是大街上随手买的一幅。”

    宋惜惜淡淡一笑道:“便是大街上随意的买的一幅,也是我的心意,正如我父兄牺牲的时候,大长公主给我母亲送一尊传承的贞洁牌坊,不也是大长公主的一番心意么?”

    此事并无人知晓,宋惜惜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人神色各异,但都不敢言语。

    只是心底不禁一寒,这太恶毒了吧?宋大将军是为国捐躯的,皇家公主怎么能送诅咒之物?

    慧太妃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冲口而出说了句,“传承的贞节牌坊?这是多恶毒的诅咒啊?要他们家的女儿世代守寡吗?”

    旁人不知便罢,她是知道墨儿要娶宋惜惜的,贞节牌坊只有守节的寡妇才能用得上,这不是变相咒她墨儿吗?

    所以,慧太妃纵然惧怕大长公主,却忍不住愤慨地说了句。

    大长公主的眸光冷冷地扫过来,“慧太妃,事情不清楚你在这里胡说什么?你看见本宫赠送宋夫人传承的贞节牌坊了吗?”

    慧太妃一滞,看向宋惜惜,有还是没有啊?

    大长公主再看着宋惜惜,眸色冷淡,语气十分严厉,“本宫与你宋家无冤无仇,不知你为何在诸位命妇夫人的面前诬陷本宫,那传承的贞节牌坊你倒是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是诬陷攀咬本宫,本宫要治你的罪。”

    大长公主的眼底的凶恶严厉,仿佛是要把宋惜惜活剥生吞似的。

    她以大长公主之尊,对着一个国公府孤女,这一记眼光该是把她吓退的。

    但是宋惜惜根本没有怕,甚至还笑了一笑,“大长公主的好意,我母亲收下了,诸位夫人若想看看的话,改日到我国公府,我可以拿出来给大家瞧瞧,至于是不是大长公主送的,大长公主心里有数,不是您承认或者不承认便可抹杀了的,要找出当年的雕工想来不难,这样损阴鸷的东西只怕整个商国都是独一份的。”

    “放肆!”大长公主一怒,她几时被人这样冒犯过,“你这话阴阳怪气的,是要逼着本宫承认吗?什么损阴鸷不损阴鸷的,我看你们宋家倒是损了阴鸷才会引致……”

    “引致什么?”宋惜惜上前一步,眼神冷若冰霜,“我宋家损了阴鸷是吗?死在我宋家人刀刃下的人不计其数,但死的都是敌国士兵,大长公主在京城过着太平日子,年年办盛大的寿宴,有我宋家人出的一份力,身为皇家公主,不念牺牲将士的功劳,却一口一句损阴鸷,这若是传了出去,叫我商国士兵如何敢上战场杀敌?”

    “你……”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大长公主气得脸色发紫,却是不敢接这话题的,“你说的什么浑话?扯什么战事国事?我看你不是真心来给本宫贺寿的……”

    她一看那卷轴,顿时厉声道:“打开,打开看看,看她是不是以字画来诅咒本宫。”

    宋惜惜说话如此大逆不道,敢在诸位贵人面前提起贞节牌坊的事,定然是仗着立了军功过来报仇,所以她送的礼物一定是充满冒犯。

    贞节牌坊的事一时半会没办法查实,但是如果她敢送来诅咒之物,便可当场把她定罪。

    不止大长公主是这么认为,就连在场的贵人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有些不喜大长公主的人暗暗想,宋惜惜倒是硬骨头,可惜太蠢。

    第200章

    是赝品

    嘉仪郡主上前一抢,“我来打开,宋惜惜如果你敢诅咒我母亲,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卷轴徐徐展开,众人纷纷伸长脖子去看,只见卷轴展开之后露出的却是一幅冷梅图。

    半丈长的画卷,画着一株梅花,遒劲的梅枝,一朵朵梅花或盛开或含苞待放,还有许多花骨朵儿,悄然立于枝头上。

    众人看得呆了眼,这梅花图竟是活的一般,仿佛一株梅树就在眼前,连那梅树枝干上的虫坑都瞧得清清楚楚。

    在场有懂得丹青的贵女,轻呼了一声,“这是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吗?我曾有幸得见过先生画的腊梅图,画工同出一辙,这章,对,是沈青禾先生的。”

    这话一出,在场引起了不少的轰动,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啊,宋惜惜嘴里言语不敬,但送出来的寿礼,竟如此珍贵。

    大长公主素来附庸风雅,她见过沈青禾的画,但是她认不出来,只是觉得此梅树长在了她的面前,她甚至伸手便可触碰到一瓣梅花。

    战老夫人听得说是沈青禾的画,捶得心肺都碎了,宋惜惜可真是有钱啊,这画怕是起码千两黄金才能买到吧?

    她懊悔无比,为了娶易昉这么个货,把财神爷都给赶出门口去了。

    这一幅画,若是给她的,起码这未来两三年将军府都不必再为银子发愁了。

    “不对,这不是沈青禾先生的画。”德贵太妃的儿媳妇秦王妃站起来,摇摇头,“画工是极为相似,但却是一幅赝品。”

    秦王妃齐怡月是皇后娘娘的堂妹,是世族齐家二房嫡出千金,十五岁在春日宴上一鸣惊人,在半个时辰之内作一幅画,赋诗一首。

    那年的春日宴正是德贵太妃主办的,春日宴之后,齐怡月便与秦王定亲。

    秦王妃文采斐然,也擅长作画,所以她说这幅画是赝品,大家都信了七八成。

    顿时底下就议论纷纷了。

    “竟那赝品来贺寿,真亏她拿得出手。”

    “送赝品还不如什么都不送呢。”

    “不过瞧这冷梅图如此精美,倒不像是赝品啊。”

    “赝品就是赝品,秦王妃说的能有假?她最擅长诗画的。”

    “赝品?宋惜惜你竟然拿一幅赝品来给我母亲贺寿?”嘉仪郡主顿时火冒三丈,就知道她不会舍得花大价钱买沈青禾先生的画,而且沈青禾先生的画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你真是低劣啊,送不起就别送。”

    “不,不是赝品。”方才说出这幅画是沈青禾先生所作的那位贵女走了出来,她是颜太傅的孙女颜如玉,颜太傅乃是当朝大儒。

    秦王妃淡淡一笑,看着颜如玉,“颜姑娘,本妃府中便有一幅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因而能分辨出来,这赝品作得也堪称是一绝的,只不过,赝品始终是赝品,看看落章,沈青禾先生的章是小篆,这章分明是大篆,不一样。”

    大家看向那落款的章,确实是大篆雕刻。

    但是,在座也不是很多人见过沈青禾的墨宝,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章,只听秦王妃说得有理有据,且她秦王府也有收藏沈青禾先生的墨宝,她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战老夫人的心这才平衡了些,是个赝品啊!

    慧太妃却是没眼看,这下宋惜惜要被骂死了。

    嘉仪郡主大怒,一手把画撕成两截,丢在了地上,“宋惜惜,你在我母亲寿宴上送一幅赝品,是什么意思?”

    “唉!”颜如玉惋惜得直跺脚,急急忙忙过去把撕成两截的画捡起来,“这不是赝品,这是真品啊,太可惜,太可惜了!”

    第201章

    这就是真迹

    秦王妃扑哧一声笑了,“颜姑娘你是听得不够清楚吗?这印章雕刻的字体就是错的,要不要本王妃把沈青禾先生的冷梅图送过来给你鉴别鉴别?”

    颜如玉却是一脸的认真,“沈青禾先生画的冷梅图,小女家中也有两幅,而且是沈青禾先生对着我家后院的梅树亲自画的,小女的祖父也在场,两幅画,分别画的是两颗梅树,所盖印章,一张盖的是小篆,一张盖的是大篆,而且,沈先生甚至还不止两种字体的印章。”

    她把冷梅图的印章部分露出来,道:“这印章便与小女家中那幅一模一样,我祖父今日也来了,在正院外头,若诸位不信,可请我祖父鉴别鉴别。”

    秦王妃一怔,却是摇头,“不可能的,沈先生卖出去的画全部都用小篆印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颜如玉道:“没错啊,所以小女家中两幅画,一幅是买的,一幅是他送的,他送的便用大篆印章。”

    秦王妃一时尴尬,她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嘉仪郡主却冷笑一声,“那不就对了吗?宋惜惜的画只能买,沈青禾先生怎么会给她送画?既不是送的,那么用的大篆印章便是假的。”

    在座之人想想也是啊,沈青禾先生怎么会送画给她呢?就算是赠予她父亲或者家人的,那也等同是遗物,怎会舍得拿出来送给大长公主?

    慧太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宋惜惜,方对她有那么一丁点一丝丝的好感,顿时化为乌有。

    竟拿赝品来糊弄人,以后娶了她,这连累自己儿子成了笑柄吗?

    宋惜惜笑了一笑,“我知晓我师兄所作的画难求,今日想着大长公主寿辰,便送上一幅,倒是可惜了我师兄的一番心血,这幅画他精心作了许久的,就这么撕毁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师兄?沈青禾先生是她的师兄?

    秦王妃失声道:“你是说,沈青禾先生是你师兄?”

    宋惜惜好整以暇,“对啊,我师从万宗门,沈青禾乃是我的大师兄,诸位不知吗?”

    “啊!”大家猛地看向颜如玉手中的冷梅图,有人惊呼,“那这幅画是真的?竟被撕毁了,可惜啊。”

    大长公主却是不信,宋惜惜怎么会送她如此名贵的画?

    且大声宣道:“来人啊,请太傅!”

    颜太傅在外院与男宾们在一起,驸马爷正在招呼他们,谢如墨也早早便到了,女眷们在内院里头说话,外男不好进去,所以他只干坐着,希望能顺顺利利地到宴席结束。

    如果宋惜惜被刁难,她想来会还击,只不过依旧是不放心才会过来守着的。

    内院的人出来请颜太傅去鉴别沈青禾先生的画作,惊起了在场的文官清流,他们对于沈青禾是敬佩不已,莫说得到他的画作,就是鉴赏一下也是无上光荣。

    因此,大家都站起来说要一同去鉴赏,连同丹神医在内也一起去了。

    因有男女大防,所以大长公主命人把屏风摆好,隔开两边之后,再请颜太傅和诸位亲王和大人们进来。

    谢如墨自然跟着进来,但是两扇屏风排在一起,隔绝了男女,他瞧不见宋惜惜。

    被撕开的画作由公主府的管事送到了颜太傅手中时,颜太傅倒抽一口凉气,“撕破了?”

    诸位大人闻言凑过来一看,皆一同抽气,有些慕沈青禾许久的文官,只觉得心脏都要被剜了一块,顾不得大长公主在里面,连连惋惜,“这若是真迹,实在可惜了。”

    颜太傅气得要紧,一张脸都铁青了,“什么若是真迹?这就是真迹!怎么会撕毁了呢?怎么会撕毁了呢?”

    第202章

    拿战老夫人转移视线

    太傅的声音哆嗦着,心里隐隐作痛,虽然他的府中有两幅冷梅图,但是,沈青禾先生的真迹啊,怎么能如此糟蹋啊?太侮辱沈青禾先生,也太可惜了这画作。

    他哆嗦着手,让一人帮忙拿着一面,再把自己手中的一面对接起来,这幅画比他府中收藏的更好,因为这棵梅树几乎开得极好。

    梅山的梅花,自然不是栽种在府邸后院的梅花比得上的。

    谢如墨一听说是沈青禾的真迹,大概能猜出是什么事,他没说话,只用眸光扫过每一人的脸上。

    颜太傅几乎要哭出来了,嘴唇一个劲地哆嗦,“怎么就撕了呢?谁撕的啊?啊?”

    女眷那边看着大长公主的脸色,纷纷没说话,慧太妃本来想说的,但是见大长公主冷冷一眼扫过来,到唇边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宋惜惜大声回答说:“小女宋惜惜,这幅画是小女送给大长公主的寿辰礼,秦王妃说是赝品,嘉仪郡主一怒之下把它撕了,因颜姑娘说是真品,大长公主便请太傅过来鉴别鉴别。”

    听得宋惜惜的话,谢如墨心想果然猜中了。

    慧太妃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惜惜,她这句话连秦王妃都得罪了,她知道不知道啊?

    天啊,这个女人好疯啊,得罪大长公主和嘉仪郡主不说,连秦王妃都要踩一脚。

    颜太傅和一众皇室亲贵以及大臣们都惊呆了,只凭一人说是赝品就马上撕了?那万一不是赝品呢?现在就证实了不是赝品啊。

    颜太傅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也知道要气也轮不到他来气,他只是惋惜,太惋惜了,惋惜得心口都痛了。

    秦王听得是自己的王妃道出这幅画是赝品,脸色顿时不悦。

    大长公主神色淡漠,坐着不做声,但是眸光落在宋惜惜的脸上,像极了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她是真的没想到在传承的贞节牌坊之后,宋惜惜会送她如此名贵的寿礼。

    更没想到,她的师兄就是沈青禾。

    她淡淡地道:“驸马,请诸位大人出去正厅吃茶吧,一会儿便要开席了。”

    驸马过来打圆场,把一众正在惋惜的官员们请了出去,颜太傅手里拿着那撕毁的画卷,慢慢地放回管事的手中,道了句,“沈先生如果知道他的墨宝被人如此糟蹋,不知道会多心疼。”

    说完,他推说身子不适,先回府了,连寿宴都不参加了。

    太傅一走,颜夫人带着女儿颜如玉也告退了,今日的事颜夫人是看得明明白白,大长公主要针对宋惜惜,她不愿在场。

    颜夫人和颜如玉一走,宋惜惜也道:“看来今日我是给大长公主添堵了,这寿礼便权当我没送过,这冷梅图的残骸我收回了。”

    她从管事手中取回那幅冷梅图,眸子一扫,看到德贵太妃和秦王妃的脸色甚是难看。

    至于大长公主,双手紧握扶手,额头青筋显出,她惯会打造自己的名声,今日却连沈青禾的画都分辨不出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看着宋惜惜把画卷起来,她猛地说了句,“战老夫人,丹神医方才在此,你怎么不问问丹神医为何不给你治病?”

    把焦点转嫁在战老夫人的身上,这一下所有人都看着战老夫人了。

    战老夫人心中一沉,坏了,如果再去请丹神医进来,丹神医脾气古怪,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在场这么多人,她怎么收场?以后怎么做人?

    第203章

    慧太妃脱口而出

    诚然,大长公主坑起人来是半点情面都不留的,当即命人去请丹神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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