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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宋惜惜把今日皇帝的问话转述给他听,本以为他会神色凝重,殊不知却见他唇角扬起,“哦?你是这么回答的啊?”

“嗯,我回答不妥?”宋惜惜不明白他笑什么。

谢如墨一汪眸子似深海,凝在她的芙蓉面上,“没,没有任何的不妥,皇上也是上过战场的,他应该能明白,战场上没有绝对万无一失的策略,因为上战场的是人,不是木头,是人就有会思想,会害怕,也会想贪功,所以不可能全部掌握每个人的心思,以确保所有的决策都能落实到位。”

“元帅说得对。”宋惜惜点头。

谢如墨把手肘撑在马车的窗口上,“嗯……你不必再唤我元帅,你我既是要成亲的,你可以唤我……”

“对,王爷,该唤你王爷了。”宋惜惜笑着,笑容明艳夺人。

第188章

不懂事的张大壮

谢如墨不做声,元帅和王爷有什么分别吗?

“王爷怎会在此等候?”宋惜惜问道。

谢如墨思绪拉回,“哦,想进宫看看母妃可有刁难你,她不好相处吧?但你别担心,日后到了王府,她不会像在宫里那样肆无忌惮,毕竟,王府里的人听我的,也听你的,未必会听她的。”

宋惜惜笑着道:“倒不难相处,是有刁难过,只是手段……略显得粗糙了些,好应付的。”

谢如墨侧头,手段粗糙?确实形容到位了,母妃哪里懂得什么手段?她是娇惯着长大的,发个脾气,撒个娇,就有人帮她出头了。

“她确实没手段,本王记得还在宫里住的时候,她对德贵太妃用过最狠的手段,便是德贵太妃怀着七妹妹的时候,父皇总是去陪伴,她想把父皇请过来,想找个借口谎称自己生病,便把自己泡在凉水里,但刚泡下去就冷得立马起来,骂骂咧咧地说爱来不来,可不能虐待自己。”

宋惜惜想到那画面,不禁笑出声来,“太妃果然有趣。”

望着她的笑脸,谢如墨的眸子几乎移不开,“有趣?本王觉得你这句有趣比较有趣。”

母妃肯定不是一个有趣的人,记忆里,她除了刁蛮任性之外,就是无理取闹,人家是有理让三分,她是没理闹十分。

外太祖父是当代大儒,教出这么个孙女来,他死也不瞑目,临死前就交代一句话,千万不可让她闹出什么祸端来,把家誉都毁了。

皇兄让她出府和自己住,也实在是怕了她。

宫里头就没人不怕她的,倒不是怕她有多厉害,实在是她胡搅蛮缠的劲让宫里头出身世家或者官宦人家的贵女无法应对。

马车停下,张大壮掀开帘子,“爷,到国公府门口了。”

谢如墨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不会绕路啊?绕京城几个圈,要得多少草料?

张大壮被剜这一眼,莫名其妙的,他做错什么了嘛就使劲瞪人。

宋惜惜道:“那我先回去了,王爷慢走。”

她跳下马车,朝谢如墨挥挥手,丝毫没有停留便进去了。

“爷,咱回府还是在京城绕着走走?”张大壮见他一副不想回府的样子,便问道。

“回府!”谢如墨冷冷地斥了一声,“该绕不绕,笨死了。”

感觉没说上几句话便到国公府了,主要是她复述了与皇兄的对话花费的时间久了些,难得与她单独坐一辆马车,好多话还没说呢。

带这么个笨拙的人出门,可见他这所谓元帅一点都不英明。

见王爷气呼呼的,张大壮也不敢慢行,把马驱赶得飞快,没多时便到了王府门口。

谢如墨下车回了府,路总管过来问道:“王爷,提亲便在大后日如何?后日是好日子,我们得先知会一声宋太公,届时提亲总要有宋姑娘的长辈在。”

谢如墨眼神坚定如铁,“好,越快越好。”

路总管继续道:“嗯,对了,明日大长公主寿辰,广宴宾客,给您送了帖子来,礼物备下了几份,您看哪份合适?都放在书房里了。”

谢如墨道:“送礼物去便成,本王不去了。”

路总管道:“但大长公主也给国公府递了帖子,宴请宋姑娘,宋姑娘应该会出席。”

I

第189章

大长公主寿宴

“是么?”谢如墨蹙眉,这位姑母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

口蜜腹剑,绵里针,最爱开茶会宴席,与京中权贵的亲眷们来往,笼络了不少命妇。

很多权贵人家的亲事,都是在她的宴席上看对眼的。

若说母妃这辈子曾在谁人的手底下吃过亏,那就是他这位姑母,她擅弄手段,做了不少阴鸷的事。

她这个人,脑子像是有病,生了个女儿之后就不再生了,给驸马纳了一大堆的小妾,小妾生了孩子她抢过来,然后把小妾处死,手段极其残忍。

有一个小妾因为与她辩驳了几句,她干脆连那孩子都不要,当着小妾的面把那孩子摔死了,再把小妾的手指脚趾一根根地剁掉,那小妾痛苦了几日才死去。

这样的阴鸷事,自然是瞒得极好,毕竟公主府里的事谁会去打探?

至于他为何会知道,还是驸马姑父那年岁末在宫里吃醉了酒,去如厕的时候醉醺醺的迷路了,他前去寻找才发现姑父躲在假山后掩面痛哭。

一问,才知道公主府里那么多的阴鸷事,自此之后,他对这位姑母就没有半点好感,能远着就远着。

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尚能管束她几分,如今父皇不在,她只怕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的女儿嘉仪郡主,和她的性情同出一辙,时常毒打侍女小厮,就连母妃也曾被她扔过石子,扔得头破血流,母妃还计较不得,因为她是长辈,加上大长公主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至于大长公主与惜惜的父亲更是有过一段恩怨情仇。

宋国公年轻时威武俊逸,屡屡打胜仗,十七岁带八百骑兵把匈人一万兵马杀了片甲不留,举世瞩目。

十九岁于成凌关,以一千人迎战西京两万人,愣是不让他们占了半点便宜,在成凌关外绕了几大圈子,把西京人绕得头昏脑涨,最后更是迷路在大荒野岭里。

二十一岁封狼居胥,若不是朝臣说他年纪轻,怕他骄傲,早就封了大将军王。

这样的儿郎,谁能不动心呢?

大长公主动心了,而且一颗心动天动地,非得要嫁给他。

只当时皇祖父还在位,他老人家极力反对,这样的猛将怎么能尚公主当驸马?岂不是浪费了?

再说,宋怀安当时已经有了婚约,便是萧将军的千金萧凤儿,所以不管大长公主如何折腾,就是得不到宋怀安,还惹得宋怀安对她厌恶至极。

最后宋怀安迎娶了萧家女,大长公主对宋怀安夫妇恨之入骨,根据于今与他说,之前惜惜和离的时候,外头的流言蜚语,有不少是她命人放出去的。

分明是和离,但是在她嘴里总是一口一个弃妇,弄得京中官眷命妇也跟着鄙视起惜惜来。

否则,以战老夫人的能力,哪里可以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她这一次生辰宴把惜惜请过去,一定不安好心,惜惜不该出席的,但是,如果她要出席,也是她的自由,他尊重她的决定。

想了想,道:“去一趟国公府问问,看宋姑娘会否出席。”

路总管道:“行,我亲自去一趟。”

路总管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第190章

为什么不去

大长公主的帖子确实送到了国公府,而且明日便是寿辰,今日才送来,显然没给她准备寿礼的时间,只能从库房里头挑了。

梁嬷嬷很是担忧,“大长公主素来瞧我们国公府不顺眼,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不管她办什么宴席都不会请夫人去的,怎么这次却给您下了帖子呢?该不会是一大堆长舌妇等着您吧?”

宋惜惜把帖子放在一旁,“那是一定的。”

父母和大长公主的往事,她也有所耳闻。

父亲和哥哥们阵亡之后,她从梅山回来那一年,大长公主其实让人送来过“礼物”,那礼物是她特意叫人雕刻的一座小小的贞节牌坊,而且还很黑心地写了传承二字。

多恶毒,传承贞节牌坊,代表着宋家的女子都要守寡,且不能二嫁。

这一次下了帖子,大概是因为她立功回来,又有国公嫡女身份,娶她便可承爵,总会让一些破落侯府伯府的夫人动心思。

大长公主是要绝了她这条路,让她就算嫁,也只能嫁个商贾或者平民,但商贾与普通的平民怎么能承爵?如此这般的话,所谓承爵,注定是笑话一场。

宝珠道:“姑娘,咱不去了吧。”

宋惜惜坐了下来,眼底带了一抹清冷,“去!”

“咱何必去给他们看笑话?”宝珠想到那个场面都生气,姑娘受的委屈还少吗?

明珠她们几颗珠是后面买来的,不知道姑娘和大长公主家的恩怨,但是她们素来都是听宝珠的,宝珠劝着姑娘别去受委屈,那肯定是有道理,便也都纷纷说:“是啊,姑娘,咱不去,去了还得送礼呢。”

对几颗珠来说,送礼那是好多好多的银子,毕竟对方是大长公主,不能送些便宜的物品。

宋惜惜扇扇风,漫不经心地道:“总要面对的,难道一辈子躲在府中不出门?再说,前阵子已经一大堆官眷贵女过来拜访过了,如果到了大长公主的寿宴上针对我,我也可以理解为她们是墙头草,知晓了她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远着点就行,权当这寿宴是照妖镜便好。”

宝珠想想也是,只依旧有些担心她,“姑娘,如果到时候那些人说什么,您别放在心上。”

宋惜惜含笑望着她,“傻丫头,我又不在乎她们,她们的话伤得了我么?”

只有在乎,才会受伤,既不在乎,那就只是西北风一吹便过了。

两位嬷嬷和陈福都没有劝她不去,他们是认为该去的,毕竟以后姑娘是要嫁入王府的,少不免要和这些人有往来。

“姑娘,我去准备礼物。”梁嬷嬷说。

库房里不缺金银珠宝,除了部分是宋惜惜的陪嫁,有些是母亲和嫂嫂她们的,当初西京探子只杀人,没掠夺财物。

当然,母亲和嫂嫂的东西是不可能送给他们的,只能挑别的。

关系也就那般,送礼不需要太重,但毕竟到场宾客很多,多半也是皇家的人,所以出手也不能太低,她可是代表着国公府去的。

大家挑来挑去也不甚合意,嬷嬷都有些为难地看着宋惜惜了。

稍一想,宋惜惜便有了主意,送一份在别人看来千金难求但她随手一堆的东西。

那就是大师兄的“废品”。

大师兄喜欢作画,有些不满意的画完之后随手便放在一旁不要了,宋惜惜觉得画得不错,便盖上师兄的印章收归囊中且全部带了回来。

她挑了其中一幅梅花图。

自然,书房里有不少大师兄的画作与墨宝,那些都是大师兄精心作的,宋惜惜自然不会送给大长公主,这废弃的给她最是合适。

画轴徐徐展开,画的是梅山的一株梅树,是写实的,按照梅树一枝一叶一花,全部照入了画中。

至于为什么大师兄会对这画不满意,是有一朵本来是花骨朵儿,他一时失神,手比眼睛快,画成了盛放的一朵梅花,他说这就不写实了,写实的画不写实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大师兄吹毛求疵,便把此画作废了。

第191章

终于知道手帕是谁的

梁嬷嬷努努嘴,有些不舍得,“这画栩栩如生,仿佛梅花就盛放在眼前一般,梅枝遒劲,淡淡绿芽抽发,说是废弃的,我瞧着倒是完美得很,给大长公主实在是暴殄天物。”

“无妨,梅花图多的是,书房里都摆不下了,师兄最喜欢画梅花,对了,回头给皇上也送一幅。”

皇上甚是敬佩师兄,也有收藏师兄的墨宝,梅花图是没收到的,师兄的梅花图外边千金难求,但她多到泛滥。

献上师兄的墨宝,她已经开始在为北冥王运营关系,在慈安宫皇上问的那些事情,总让她有些不安。

所以,用师兄的画投石问路,至少表达了她和王爷的善意。

梁嬷嬷带着几个人在库房里头找了好一会儿,发现还是这梅花图比较合适。

黄白之物,拿出来也惹人笑话,大长公主为人如何且不说,但惯会附庸风雅,倒不见得真懂得欣赏。

“咦,这是什么?”明珠从一个箱底里找出了一大堆的手帕,摊开一块捂嘴偷笑,“哈哈哈,绣得这样丑,怎么会收藏在这里的?”

梁嬷嬷急忙过去一把扯了过来,放在箱底里,使劲地眨眼睛,“不许拿出来。”

宋惜惜已经发现了,走过去拿了一方手帕起来瞧,这绣工粗糙得简直没法看。

分明绣的是青竹图,那竹子弯弯曲曲,竹叶像毛毛虫。

再看另外一方,绣的是应该是莲花吧?至少一瓣一瓣能看出大概来,只是,宋惜惜更愿意认为它是劈叉的叶子,用的是淡红的线,再加了一层绿色的,光着配色就瞧得人心里直犯糊涂。

这是个啥嘛?

至于其他几方更是不能看,一方绣帕本来是平整的,被绣得皱在了一起。

“哈哈哈,这是谁绣的?”宋惜惜乐不可支。

梁嬷嬷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宋惜惜怔了一下,猛地放下,“我绣的?”

梁嬷嬷扑哧一声笑了,“姑娘小时候想要学女红,叫老身教你,学了一个月,绣出了这么多的手帕,夫人舍不得丢弃,便都收箱笼里了。”

宋惜惜哑口,啊,是她绣的啊?

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绣帕,宋惜惜莫名觉得很熟悉,仿佛是在哪里见过。

啊,她想起来了,当初去王爷的帅营吃了一碗面食,元帅取出了一方手帕给她擦拭嘴唇,那手帕就是丑成这个样子的。

啊?该不会元帅那方手帕是她送的吧?

她急忙转向梁嬷嬷,“嬷嬷,我可曾把这些手帕送给人?”

梁嬷嬷笑着说:“送了,老爷夫人和少将军们人手一份,就连来府中做客的客人,你也送了,那会儿你觉得自己绣得还挺好的。”

“那我可有送过给元帅……就是北冥王?”

梁嬷嬷想了一下,“似乎是有送的,那会儿北冥王和皇上偶尔来府,你显摆着送了几方出去,大概是有给北冥王吧?但很肯定的是,皇上必定有,因为皇上和大公子那会儿笑得前俯后仰的,你还道是赞美呢。”

梁嬷嬷说得慈爱,宋惜惜却想找个洞钻进去。

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啊,错把垃圾当珍宝,以为自己绣工天下无敌了。

但是,收到这样的帕子,难道不是出门就该扔掉了吗?怎么北冥王会收藏到如今?是忘记扔掉了吗?

宋惜惜脸色滚烫滚烫,像火烧云似的,丢死个人了。

绣成这样还敢满大街送人,她当年的脸皮是有多厚啊?

第192章

还是要好好学绣工

她一咬牙,对梁嬷嬷道:“今晚开始,您来教我做女红,我要绣一方完美的手帕。”

年少时候挖下的坑,总要填上的。

她可以接受自己不完美,但是不能接受自己把残次品满大街送人。

只是有些疑惑,母亲藏起她的手帕,她可以理解,但北冥王为什么要藏起?还要随身携带?

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她没抓住,想了想觉得北冥王难道喜欢一些丑东西?

这癖好可真是独一份啊。

两位嬷嬷收拾着库房,陈福便顺道跟宋惜惜说陆先生把账本整理了一下,让她过目。

“好,放书房,我今晚看。”宋惜惜道。

陈福点点头,“田庄店铺那边也都整理过来了,陆先生把账归纳了总数,也有细分的,我瞧了几眼,觉得做得不错,宋爷雇的人果然可靠。”

账房是宋世安介绍过来的,宋族在生意场上做得还可以,他介绍的人不会差。

宝珠带着明珠她们去给姑娘配衣裳,明日出席的人肯定很多,姑娘一定要艳压群芳。

恰好王府的路总管过来问姑娘明日是否去大长公主的宴席,宋惜惜便亲自出去告知,“请转告王爷,我明日会去的。”

路总管拱手道:“好的。”

宋惜惜知道谢如墨过来问这一趟的意思,便道:“你转告王爷,就说如果他不想去的话就不要去,我自己能处理得来。”

路总管笑着道:“姑娘误会了,王爷特意遣小人过来问的原因是如果您去的话,送的什么礼物。”

宋惜惜看着这位胖乎乎一脸和善的总管说:“一幅画,我大师兄作的画。”

“噢!”路总管发出的声音,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浪费了浪费了,“那,行,吧……”

沈青禾先生的画一幅难求,竟送给了大长公主那种附庸风雅的人,太浪费,太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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