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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许是寒冷,许是恐惧,易昉的声音微微颤抖,“你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西京三皇子冷冷地盯着她,眸子里的恨意滔天而袭,恨不得把她活剥生吞了,“自然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114章

    你们去抓宋怀安的女儿

    易昉脸色煞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对那个人做了什么,她自己是清清楚楚。

    当时那小将率领百余人,还挺勇猛,交过手他们杀了她几个人便逃去,为了找出他们,她命人屠杀了鹿奔儿城的几条村,因为猜测他藏匿于百姓家。

    她必须要把他找出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也好树立自己的威望,而且,杀十个兵,都不如杀一个小将的功劳大。

    当时的想法就只是这样,可没想到抓拿了那小将之后,他异常狂妄,直斥她违反两国协定,屠杀了平民百姓。

    此人骂得还十分恶毒,说屠杀百姓天理不容,诅咒他们断子绝孙。

    就是他骂得太恶毒,所以对他施加惩处,至于他骂了断子绝孙,便让他先断子绝孙,把他去势。

    弟兄们更是围着往他身上撒尿,塞他吃屎,让他嘴里骂不出一句恶毒之言来。

    但没想到这个人还真一身的反骨,纵是这样,还是恶毒之言不断,气得她命人在他身上刺几个洞。

    只是手下的士兵下手重了些,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此恶毒的诅咒满嘴喷粪,怎叫人忍得住不往死里折腾他?

    但更没想到的是,苏兰基竟然会从前线直奔鹿奔儿城,上万的士兵把她围困,看到被折腾的小将,苏兰基竟然提出议和,停战,定下边线,西京士兵不会踏入商国半步,只对她有一个要求,放人。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上砸了一个金馅饼。

    因为两国关于边线的和谈,制定,都是由两国主将或者是奏了皇帝才能定下来的。

    但他们竟然主动让到商国定下的线外,甚至还不追究他们屠村的事,而且承诺永远不会向商国皇帝和成凌关萧将军提起。

    她拿着签订好的和约就可以回去领功,只要求放了那个遭受折辱的小将。

    这不就是送天大的军功给她吗?想不到西京人竟是如此的好拿捏。

    当时,她便是这样想的。

    其实到西京人上南疆战场,她已经隐隐觉得那小将的身份不简单。

    这个苏兰基是有信用的,按照和约,西京的士兵确实没有再踏入商国的疆土半步,但他们选了个南疆战场来报仇,因为,在沙国人没有完全退出南疆之前,南疆主权就不属于商国。

    冰冷的刀刃在她的脖子上,易昉忍不住全身颤抖,没有听到大军赶来的声音,战争的厮杀在很远很远,几乎听不到的远。

    她知道,战哥来不及救她,可能他也会被西京人抓住,苏兰基不会只为抓她一个人而如此大动干戈的。

    她大气不敢喘一口,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你们……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在南疆战场上打败你们的不是我,是谢如墨和宋惜惜,宋惜惜你知道吗?他就是宋怀安的女儿,宋怀安在上南疆战场之前,也曾驻守成凌关,因为她的到来,才使得你们在南疆战场失利,她杀了很多你们西京的将士,你们去抓她,她才是你们的目标。”

    西京三皇子眸子冰冷,命人撤了她脖子上的刀剑。

    正当易昉以为他们听进去,暗自松一口气的时候,三皇子却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三皇子满脸铁青,“你不提这茬还好,你一提这茬,本皇子把你千刀万剐都难泄心头之恨。”

    第115章

    信仰倾塌

    在商国的探子,他们已经经营许久,后来探子直接归太子哥哥所管。

    太子哥哥出事之后,探子竟屠杀了满门妇孺,害了太子哥哥的名声不说,还害得整个情报营一窝端。

    宋怀安是值得敬佩的武将,他满门男儿都死在了南疆战场,他和少将军们的遗孀遗孤连同家奴都没放过,而这样惨无人道的事,竟然是西京人做的。

    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他们连易昉屠村都不敢声张,隐瞒了下来。

    易昉是始作俑者,但西京探子也做了那般凶残冷毒之事,唯有宋家受害,听闻宋家如今只有一个宋惜惜,便是她方才口中的女将。

    而易昉甚至还取代了宋惜惜,成为战北望的夫人。

    这些事情本与他们西京无关,可宋怀安满门被灭,宋惜惜被抛弃,西京人便脱不了干系。

    三皇子的愤怒便在此,他们西京人并非野兽畜生,两国交战,两军如何厮杀是两国兵士的事,屠杀宋怀安满门,连幼儿都没有放过,这成为西京皇室心里头永远也抹不去的污点。

    现在她竟还敢叫他们去抓宋惜惜?无疑是在他们西京人心头上扎一刀,提醒他们曾经屠杀了宋怀安满门老弱妇孺。

    易昉被这一巴掌打蒙了,随即她被人一把薅住了头发,再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她被踹飞三丈远,猛地又被人抓住头发提起,几个巴掌如铁板一般,扇得她几乎昏厥过去。

    “带走!”三皇子下令。

    先锋副将开路,带着俘虏离开了西蒙。

    离开西蒙之后,往南是沙漠,往前便是连绵不绝地山脉,但一道横断的山脉劈出了一条路,此路往前是一片草原与山脉相连,这一带有游牧民族,经过这一带便是沙国国线。

    后方如何撤离,他们不管,他们经过草原之后便上了一座山,山上早就筑建了一间木屋,就是为了把易昉抓来此处。

    当初太子哥哥是如何受辱的,她便要遭受一遍。

    连同易昉在内,共有十九名俘虏。

    这些俘虏都是易昉麾下的士兵,他们是参与了当初的那场屠村,其中有一人便是易昉的堂兄易天明。

    这些人曾经对易昉无比忠心,也无比的敬佩,但是看到她竟然拿兄弟们去挡刀的时候,心中无比震惊。

    这位忠肝义胆的易将军,忽然变得很陌生,很让人恐惧。

    尤其,她被俘虏的时候,竟然还让人去抓元帅和宋将军,这简直让他们无法接受。

    之前对宋惜惜的误会已经澄清,她们经过比武挑战,确定宋惜惜是有能力的,尤其今日也是宋惜惜带人攻城,她是收回南疆的大功臣。

    易将军竟然还让人去抓她,如果说之前的针对是因为怀疑宋将军冒领军功,那现在就是私人恩怨,甚至是贪生怕死了。

    可若论起了私人恩怨,那也该是宋将军恨她才是,毕竟,是她和战将军一同以战功求的赐婚,从宋惜惜手中抢走了战将军。

    她今日的做法,让人无法接受,他们心中的信仰顿时被摧毁。

    西京人把他们关在一间木屋子里,他们全身被捆绑,要挣脱是不可能的,就算能挣脱,也出不去,外头重兵守着呢。

    易天明首先忍不住,狠狠地瞪着她,“你用小竹子挡刀了,你知道他才刚刚当爹吧?”

    第116章

    他们不会虐待战俘吧

    易昉心头慌乱无比,听得堂兄质问,她明显心虚,但却找补着,“我当时以为站在我身边的是西京士兵,我没看到是小竹子。”

    易天明怒道:“虚伪,敌军怎么会在你的身边?你找借口也不找个好的。”

    易昉恼羞成怒,“够了,现在我们都成了敌军的阶下囚,我们屠过鹿奔儿城的村庄,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有这个功夫骂我,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易天明道:“屠村是你下的命令,是你说那个将领藏在民居里,你说有些士兵乔装成百姓,所以下令杀无赦。”

    易昉知道外边的人能听到,大声说:“我只让你们杀几个人,把那将领逼出来,没叫你们全部都杀了。”

    听到这话,其他被俘的士兵纷纷愤怒地声讨,“你下令全部屠光,割了他们的耳朵说是歼灭的敌人,目的就是杀平民冒认功劳。”

    “易将军,没有你的命令,我们怎么敢屠村?”

    “对啊,而且你说西京人没少杀我们的百姓,我们杀回他们给百姓报仇,但是回来之后一问,才知道西京人根本没有屠杀过我们的百姓。”

    “如果易将军真这么心安理得,为何让我们保密?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杀良冒功。”

    “现在还想不承认,敢做不敢当,孬种,你连宋将军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易昉听得这些人都反了,气得脸色铁青,顾不得西京人还在外面,怒声斥道:“什么杀良冒功?战场就是这么残酷的,我们就没有百姓因为战争死亡吗?他们算什么无辜?算什么良民?他们是西京人,他们与我们几十年的边线之争,动了多少次的干戈?耗费了多少军饷粮食?如今和约是我签订的,边线之争也是因我而终止,死几个百姓,就能换来两国真正的和平,他们死得其所。”

    她一张脸被扇肿了,如此的歇斯底里更显得面容扭曲,头发散乱如同疯妇一般。

    一时,无人敢再驳斥她,就连易天明也忍下了心中的愤怒。

    易天明本来愿意跟着她这个堂妹,就是因为她对麾下士兵好,终日兄弟义气不离口,她和战北望成亲的时候,宴请了麾下的士兵,还因此被林将军责骂了一顿。

    今日这一战,如今这一番话,易天明觉得自己竟从没认识过这位堂妹。

    易昉独自挪过去坐在一旁,双手双脚被捆绑让她觉得特别的难受。

    脸上被扇了几巴掌,如今耳朵还有嗡嗡的声音,加上严寒冰冷,让她感觉极度不适。

    她靠着木墙,心里盼着战哥快些赶到,在这些西京士兵下手报复她之前,把她给救出去。

    心中也隐隐有些埋怨,他今日既然发现她追敌不妥,就该追上来才是,为何却只喊了几声便不予理会?

    这让易昉感到很失望,在他心里,到底是立军功重要还是她重要?如果他追上来阻止了她,她也不至于落在西京三皇子的手中。

    木屋到处都是裂缝,寒风吹进来,冰冷刺骨。

    十九人都冷得直哆嗦,一个劲打摆子,易昉更是有些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阵阵地眩晕。

    她努力稳住,心里担忧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折磨她。

    一方面,她也心存侥幸,西京以仁孝治国,应该不会虐待战俘吧?要虐待的话,应该早就虐待了,不会把他们丢在这里。

    第117章

    只知猎杀贪功的畜生

    但是很快,易昉的侥幸就彻底破灭了。

    篝火在外面燃起,木门被粗暴地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缓缓而入。

    即便是他背对着外边的篝火,易昉还是能看清楚他大概的轮廓,知道他是谁。

    苏兰基,与她在鹿奔儿城签订和约的西京元帅。

    易昉浑身颤抖得厉害,背靠着墙壁,惊恐地看着苏兰基。

    在成凌关签订和约的时候,这个男人威武英勇,带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同时身上也有一种儒雅之气,与他和谈签订条约所有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且快速。

    有些条约,她提出,他甚至连想都不想就答应,只有一个条件,签订之后迅速让她放人。

    他那个时候太好说话了,好到她认为这就是上天送给她的军功。

    但现在他满脸的阴郁嗜杀,眼底的冷酷是她前所未见的,伴随而来的那种压迫感,仿佛死神一般。

    只这一记眼神,就能让她心生冰冷的恐惧。

    苏兰基摘下了皮手套,丢给了身后的士兵,对伴随进来的三皇子道:“把他们拖下去,该用什么手段,便用什么手段,这些人都是残害过你兄长的人,签订和约的那一日,我把他们一张一张脸都印在了脑海之中。”

    三皇子咬牙切齿,“知道了,舅舅,我定会替兄长报仇。”

    他看向易昉,问道:“那她如何处置?”

    苏兰基唇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她啊,我亲自招呼。”

    三皇子点点头,回身道:“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我拖出去净身,本皇子要听到他们求饶的声音。”

    所有人面如死灰,身子软成了一滩,但依旧有士兵的风骨,并未有求饶。

    可却易昉颤抖得更加厉害,“苏……苏兰基将军,我们签订过和约,两国和平,和平……你不能伤害我,你放了我,放了我,咱们可以重新签订边线。”

    “易昉!”被拖着出去的易天明发出一声怒吼,“你竟然说出这种没骨气的话,你不配为将,边线已定,不是你说改就改的。”

    苏兰基瞧了易天明一眼,冷冷地道:“我西京人也是说话算话的,既然边线已定,那么就没有更改的必要。”

    这个亏,西京人已经吃了,如果再反悔兴兵进攻成凌关,则损了西京自开朝以来的国誉。

    易天明被拖了下去,那一刻他看向易昉的眼光,很是不耻。

    他知道这一次不可能活着回去了,大声咒骂,“易昉,你是商国的耻辱,是易家的耻辱。”

    三皇子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冷冷地道:“你们易家装什么清高?当初在鹿奔儿城屠村,怎么不喊一声耻辱?折辱一名战俘,怎么不说耻辱?”

    这些,没一个好东西,全部都该死。

    易天明忍住痛楚,没喊出一声来,他面如死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木门关闭,易昉蜷缩着,抬起可怜兮兮的眸子看着苏兰基,试图求饶。

    但是苏兰基一句话,却把她求饶的话给堵住了,“你求饶,只会死得更难看,商国自宋怀安一门牺牲之后,便只有一位北冥王可用,你们的皇帝瞎了眼才会用你,你有何战功?你不过是一头只知猎杀贪功的畜生。”

    一句只知猎杀贪功的畜生,把易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击得粉碎。

    第118章

    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木门外,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吓得易昉几乎昏厥过去。

    她知道他们遭受了什么刑,因为这刑她对那位被俘的小将……不,西京皇子用过。

    去势,活生生地把它割下来,看着他像一条扭曲的蛆虫,在地上翻滚。

    但凡他发出一声惨叫,也不至于继续折磨他,但他咬着牙,就是一句不叫,于是,所有士兵过去对着他的伤口和身上撒尿,再一刀一刀地划在他的身上,看着鲜血与尿液混合在一起。

    以前想起这一幕,易昉只觉得痛快。

    但现在想起那一幕,她满心恐惧。

    苏兰基拿出匕首,她尖叫了起来,“不要,不要过来。”

    苏兰基蹲下来割开她身上的绳索,看她吓得缩成一团的样子,心里头别提多愤怒。

    太子竟然是被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畜生折辱。

    绳索脱开,大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拖了出去。

    寒冷和头皮上的痛楚侵袭着她,她泪水几乎都要溢出,被拖行到了外头,苏兰基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一个旋转扔了下去。

    那是一块被雪覆盖的空地,空地上躺着十八个人,他们衣裳被剥去,无一缕衣物遮挡。

    而他们的身子底下都有一滩血,有一条东西丢在旁边,也是被血液染满,他们发出惨叫,像当初那人一样,扭曲挣扎,但与那人不同的是,他们全部发出了惨叫声,那人却是死死地忍住的。

    是后来折磨太过,他才发出了惨叫声。

    他发出惨叫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欢腾了。

    摧毁一个人的自尊,原来是一件极为酣畅淋漓的痛快事。

    易昉吓得直往回爬,不敢看这一幕。

    但很快就被人抓住头发拖了回来,捏着她的下巴,声音冰冷地道:“仔细地看清楚,看清楚你当初是如何施暴的。”

    她的下颌骨被捏得生痛,挣扎不脱,只能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很多士兵走过来,解开裤子,对着他们十八个人一同撒尿。

    天气极冷,尿撒到他们的身上便很快结冰,他们又痛又冷,身体的痛与冷的痛交杂在一起,让他们生不如死,惨叫声响彻整个山岗。

    易昉全身软得像一滩泥,这一幕当初看是多么的痛快,如今看是多么的痛苦啊。

    “怕了吗?这仅仅是开始而已。”苏兰基的声音冷得如这雪,如这冰,听得易昉魂魄都几乎飞散了。

    随即,长剑对着他们的身体开始划,一剑下去,鲜血溢出,见血之后又冻住了,寒冷里的痛楚并不让人麻木,只会让人觉得更尖锐。

    一剑一剑,并未伤及要害,血也没有流很多,他们还是能活命。

    易昉不想看,不敢看,但是被人捏着下巴摁住了肩膀,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堂兄和士兵遭受摧残与折磨。

    她颤抖得很厉害,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就是她了。

    果然,她被摁在了地上,四脚朝天,只见又一批人上前对着她解开了裤子,腥臊的尿淋在她的身上,头上,脸上,眼睛里,嘴巴里,还有鼻孔,她呛得直咳嗽。

    她不敢张嘴叫喊,只是一味地摇头,甩开那些腥臊的尿液,但是嘴巴却闭不紧,因为她想呕吐,张开嘴呕吐,便有更多的尿液灌入。

    她挣扎着,像一只被扎住了身体的螃蟹,狼狈不堪。

    有人过来粗暴地解了她的战袍,撕了她的里衣,脱下她的裤子,她吓得疯狂大喊,以为那些人想要强辱她。

    但那些人没有强辱她,而是用剑在她腿部根里划了一刀,她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涌出,但很快也止住。

    随即,便是有人拿着匕首在她脸上刺字,她被摁住,双眼盛满了恐惧,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伴随着痛楚伴随着羞耻而流。

    第119章

    我们必须去救易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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