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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北望连忙单膝跪下,“元帅,我们听从安排,援兵至南疆,便是听从元帅调配的,就连我们夫妇二人也是任由元帅调派。”

    谢如墨头也不抬,"你们自然任由本帅调派,莫非还想凌驾本帅之上?"

    “不敢!”战北望抬头瞧了易昉一眼,见她还是桀骜不驯地犟着,伸手拉了她一把。

    易昉却大声道:“元帅未免太轻视我们夫妇了,我们好歹也是在成凌关立过大功的……”

    谢如墨打断她的话,声音如寒冰击石,“这里谁没立过大功?”

    第85章

    说出真相

    战北望拖着易昉的手,道:“元帅息怒,易将军只是一时冲动,无意顶撞元帅。”

    谢如墨冷冷地道:“不能接受军令,就立刻离开南疆,本帅需要的是绝对服从的武将。”

    易昉心头纵然再不甘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睨了宋惜惜一眼,国公府贵女,自然是人人捧着的。

    与生俱来的富贵,她一介微末武将之女如何能比?但她问心无愧,她如今所得都是她拼命得来的。

    不像宋惜惜,功劳都是送到她的手中。

    她不情不愿地和战北望告退出去,临走,还道了句,“末将武职低微,出身也不显贵,没有讨理的资格,元帅军令末将自当遵从。”

    这句话自然是内涵宋惜惜。

    她甚至希望宋惜惜冲上来与她理论一番,但宋惜惜静静地站在那里,眼底蓄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辩驳,自然,她理亏。

    总有一天,她会撕开宋惜惜的伪装,让天下人都知道她的心机,借着父兄旧部托举立功,将被武将所不齿。

    战北望和易昉出去之后,方天许蹲了下来,双手擦着脸上的泪水,元帅和六位少将军没了,连夫人和少夫人小公子他们都没了。

    整个侯府,如今就剩下惜惜一人。

    落泪的不止方天许,还有其他几位将军,都忍不住偷偷地抹着眼泪。

    就连谢如墨,眼底都是微红的。

    宋惜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很快又被她逼了回去,她哭的次数已经太多了,而每一次哭,都会伴随崩溃而来。

    她要忍住。

    她声音带着哽咽,缓缓地开口,“八个月前,我那时还是战北望的夫人,在将军府侍奉患病的婆母,听到京兆府来报,说我侯府一夕之间满门被屠,我策马回到府中,入门所见,尽是血腥,我母亲,嫂子,侄儿侄女,护院,连同满府的下人,没有一人可以逃过去,尤其我母亲嫂子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被砍烂了,有些人尸首分离,我二哥的儿子瑞儿,他的头颅被砍下……”

    她深呼吸,那呼吸带着哭泣的呜咽,她没办法再张嘴,没办法再说下去,感觉到那痛楚如山崩一般袭来了。

    那一幕,永远不能忘。

    “谁做的?”谢如墨问道。

    宋惜惜张嘴,控制了好久情绪,才从嘴里吐出四个字,“西京探子。”

    谢如墨眼底瞬间血浪滔天,他明白了。

    八个月前,也是易昉屠村掳劫西京太子之后。

    所以,侯府满门被屠,和易昉在鹿奔儿城做的事情有莫大关系。

    谢如墨轻声道:“诸位将军先出去,本帅有话与宋将军说。”

    方天许一擦眼泪,回头用悲沉痛惜的眸子看了宋惜惜一眼,想说点什么,最终也没说,只有滑落的两行泪水。

    他们转身出去。

    谢如墨倒了一杯酒,递给宋惜惜,“坐下,喝一口。”

    进了伊力城之后,酒不再是多稀罕的东西了。

    宋惜惜接过,一口饮下,辛辣的酒从口腔滑向喉咙,像是引起了一道火焰,直袭胃部。

    谢如墨伸手,抚着她的额头,他不知她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本以为父兄牺牲已经是她最大的悲剧。

    没想到,满门被屠,夫婿还违背誓言另娶,她这段日子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到这里,谢如墨心口有些透不过气的窒息感,那阵窒息感缓缓过了之后,残留了心尖的隐痛。

    怪不得,她不再是梅山万宗门那个恣意鲜活的少女了,之前还不解她眉目为何总是笼着轻愁。

    还道是因她父兄牺牲的事。

    第86章

    欺人太甚

    也怪不得,她知晓西京人扮作沙国人上南疆战场,会独自一人奔袭千里到南疆找他报信。

    “冷静些之后,与我说说。”谢如墨坐在了她的身旁,高大的身影像一道屏障。

    宋惜惜已冷静许多,“元帅还想知道什么?”

    谢如墨眼底翻滚暗海,“一切,为何忽然成亲,成亲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西京探子屠杀侯府满门前前后后的事。”

    宋惜惜不知道为何他要知道成亲的事,但还是如实告知,且尽量地平铺直述,让自己的情绪起伏不大,“我从梅山万宗门回来,才知道父兄牺牲的事情,我对母亲说要上南疆战场,母亲不许,父亲和兄长们的牺牲对她打击很大,她几乎哭瞎了一双眼睛……她逼着我答应留在京城成亲生子,过安稳的人生,我在万宗门野性惯了,她叫人带着我学了一年的规矩,然后开始为我说亲。”

    谢如墨看着她,“本王记得,你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宋惜惜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说得没错,但他为何会知道她的性情?

    "是,但家里遭逢变故,只留下满府老弱妇孺,我应承了母亲,努力学做一个大家闺秀,也任由母亲为我挑选亲事,在众多求亲者中,她选了战北望,其实她本来不属意武将,但是她更怕我不适合嫁给世家,世家规矩严明,且内宅事情多,她觉得我应付不来,要么是我被欺负,要么是我欺负人,她觉得那样的人生也不安稳。"

    “她说读书人也不适合我,我自小除了兵书,什么书都不爱看,女戒,妇德,一看就犯困,诗词歌赋更是不通晓,与读书人说不到一块去,夫妻兴趣爱好差距太大,很难幸福。”

    她苦笑了一下,“最终,选了战北望,原因有二,第一,他发誓永不纳妾,哪怕我一直无所出,也绝不会纳妾;第二,他虽是武将出身,但家族没落,以将军府那时的情况,要起来很难,上战场几乎不会轮到他,顶多就是在京中任个闲散武职,且家中情况不复杂,战家父亲与战家大哥也只是个小官,老夫人常年有病在身,大嫂闵氏也是个内向没主意的人,有一小姑,但小姑会出嫁,也碍不着什么事,所以母亲为我选定了他。”

    谢如墨微微颌首,一双晶亮的眸子已然黯淡,“本王若是你母亲,也会这样为你选。”

    “嗯,我理解母亲,所以我听话嫁了,只是成亲当天,传来成凌关急报,需要增援军,刚好乌将军得了急病,便由战北望带援兵奔赴成凌关,所以我与他虽拜了天地却不曾圆房,他说,让我等他回来,他一定好好待我。”

    宋惜惜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仿佛已经过去甚久,在她心底里泛不起半点波澜。

    “我就这样等了一年,这一年替他照顾母亲,操持府中内外,将军府只有一个破壳子,银钱不足无法支撑开销,我用自己的嫁妆维持婆母吃药,一年之后,战北望凯旋,第一件事情便以战功求娶易昉为平妻。”

    谢如墨凝望着她,“你不同意,是啊,以你的性格你怎会同意?且他立誓绝不纳妾。”

    “也不是。”宋惜惜讽刺地笑了笑,“如果他求赐婚之前,与我商量一下,我没准就同意了,但他没有回来与我商量,是求了赐婚旨意之后才回来通知我,逼我一定要接受,而且,他施恩地说会与我生一子,让我有个指望,然后继续当将军夫人,替他和易昉照顾孩子,孝顺公婆。”

    谢如墨眼底有愠色,“欺人太甚!”

    第87章

    会讨回公道

    宋惜惜道:“这倒不算欺人太甚,最后才算。”

    她把战家企图谋取她的嫁妆,诬陷她不孝善妒,以此来休她出门的种种说了出来,道:“这才是真正的欺人太甚,只是没想到皇上会下旨追封我父亲镇国公,准予我与战北望和离,可以带走全部嫁妆。”

    谢如墨眸色里燃着怒火,“他们敢如此欺负你,委屈你?”

    “我不觉得委屈。”宋惜惜双手放在膝盖上,侧头看着谢如墨,眼底的美人痣鲜艳如血,“我若对他有情意自是委屈的,但没有,于我而言离开将军府就是解脱,他们所谋算的也没有得逞,所以元帅方才才会看到易昉对我那么愤怒,我竟然不稀罕她看上的男人,她不高兴啊。”

    易昉想折辱她,但她就这么轻描淡写,连眼泪都没流一滴,就洒脱地带着嫁妆离开了将军府,享受着国公府嫡女的尊荣,易昉心里憋屈啊。

    而且看易昉方才和战北望之间的眼神和言语交流,他们夫妻关系并不算得恩爱,甚至有些不和。

    谢如墨凝望她良久,缓缓地道:“宋家的人是永不折腰的,惜惜,继续坚韧!”

    他顿了顿,“成凌关一役,想必圣上也会调查,届时将会水落石出,该要有人为此事负上全部责任的,但或许不是我们都想要的那种方式。”

    宋惜惜知道。

    西京人极度爱面子,他们宁可用这样的方式去报仇,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太子被俘虏,遭受侮辱灌屎灌尿,被去势,获释之后不图复仇反而自尽。

    所以,他们不会承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会承认太子被俘虏,他们甚至为了掩盖此事,连被易昉屠村的事情一同隐瞒了下来。

    既然他们隐瞒下来,不愿意就此事与商国交涉,皇上就算调查出来也不可能公布,让商国百姓知道,他们敬重的女将,曾经触犯两国不伤平民的约定,残忍地屠杀平民。

    既然不可能公布,就不可能以此问易昉的罪。

    更不可能将此事与侯府满门被灭扯上关系,至少皇上为大局着想,也不会同意这样做。

    把整件事情呈现出来的结果,是可以预想的。

    首先如何应对百姓舆论?在两国交战,西京不曾斩杀一个平民的情况下,商国去掳了人家的太子,屠杀了人家的村庄,百姓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国家犯错在先?

    其次就是对西京的交代,事情公布出来,西京承认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么西京就有理由向商国追讨赔偿,让商国给一个交代。

    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平息此事?

    如果易昉只是屠村,西京人是可以发难的,偏偏易昉掳劫折辱的是西京太子。

    这是易昉的幸运,但是却是侯府满门的不幸,是南疆战场上,那些因西京援军加入而牺牲的将士的不幸。

    因为西京人选择复仇的方法,就是在南疆战场上与沙国联手杀商国的士兵,掠夺商国的国土。

    而且,把这件事情捅到明面上,外祖父作为成凌关主将,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样对萧家而言,又是什么样的灾祸?

    这些,宋惜惜不是没有反复思考过,这也是她选择没有跟皇上说的原因。

    不仅不能说,她还要在皇上面前装作不知道。

    但是那些与易昉一同屠村的士兵……宋惜惜可以预见他们的下场。

    谢如墨比她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不要紧,他总有法子为宋家那些亡魂讨回一个公道。

    他沉默片刻之后道:“本王带你检阅玄甲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玄甲军的副指挥使。”

    第88章

    易昉你不要乱来

    京中三万玄甲军,全部都是谢如墨培养出来的,负责保卫京师,三万玄甲军全部都是精锐,是防着藩王或者叛军打入京师。

    玄甲军一般都不上战场,除非不得已。

    现在收复南疆,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因为调动淮州的兵力,会使得越国生出狼子野心,所以淮州卫所的兵马不能动。

    玄甲军不上战场,不代表他们没有上过战场,相反,三万玄甲军全部都是从上过战场的军中挑选,再加以培训的。

    玄甲军中有一万人是玄甲卫,负责天子安危,掌京师治安。

    有一万人执掌刑狱,可直接逮捕皇室宗亲在内的嫌犯,且不需要公开审讯,只需要向皇上北冥王禀报。

    另外一万人,监听监督百官,他们多半乔装成普通人,出入于市井,与各大世家或者官员府邸的下人们混得很熟。

    现在抵达南疆的一万五玄甲军,从各部抽调五千。

    北冥王带着宋惜惜来到玄甲军卫所,令他们全部出列。

    一万五的玄甲军,身穿黑色铁甲战袍,个子差不多高,年纪都在二十多到四十之间。

    队伍整齐,肃穆,威武,看得出作为精锐兵的素养。

    “听着!”北冥王负手于夕阳里,淡淡夕照在他脸上撒了一层薄金,“从今天开始,宋将军是你们的副指挥使,在南疆战场上,你们听她的调派,她让你们冲锋陷阵,你们便冲锋陷阵,不得违抗。”

    “是!”震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伊力城野外营地。

    宋惜惜站直,对上他们每一个人坚毅的视线,带这样的好兵,她没有理由不打胜仗。

    战北望和易昉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看着夕阳镀在每一位威武的玄甲军脸上,彷如天上神将一般。

    “他们是我们带来的,凭什么就归了宋惜惜管?”易昉很不服气,“你刚才就不该拖着我,北冥王分明是有心扶持她。”

    战北望淡淡地道:“就算不归她,也不会归我们,玄甲军本来就是北冥王的,而且,我们作为援军抵达南疆,最终也是要听令于北冥王。”

    “不见得,我们在成凌关不也是自己领兵吗?”易昉说。

    “那不一样,成凌关战役,萧大将军在援军抵达之前已经苦守多时,且萧大将军也受了重伤,还记得我们到成凌关第一场仗吗?我们被打得手足无措,若不是……”

    若不是宋惜惜的舅舅及时出手相救,他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却害得萧三将军断了一臂。

    想到这里,他不禁黯然。

    他确实亏欠宋惜惜甚多。

    易昉道:“战场上,不是你救我,就是我救你,你不必愧疚,也不用因此觉得欠了宋惜惜,你就算欠也是欠萧三将军的。”

    战北望不愿深思这些,有些事情想得深了,他怕自己后悔。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得偿所愿娶了易昉,如今也上了南疆战场,只要他奋力杀敌立功,总能重振将军府声威的。

    “我只觉得不公平,我相信我的弟兄们也会觉得不公平。”

    战北望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跟底下的人说,这是扰乱军心。”

    易昉甩开他的手,“不用我说,大家有眼睛看见的……你这是在帮着她吗?”

    战北望愠道:“我不是帮着她,大战在即,军心万不可乱!”

    “是么?”易昉冷冷一笑,抬头望着西沉的金乌,“或许乱上一乱,能让宋惜惜露出她无能的真面目呢?”

    战北望心头一震,“易昉,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在军中乱说,等待你的就是军法处置……”

    易昉神色里充满了傲然,“成凌关一战,我是首功,我也是商国第一位女将,我没大错,谁敢对我军法处置?”

    第89章

    她算个什么东西

    战北望追着过去,“你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当初在鹿奔儿城,我负责带兵烧粮仓,你是如何使得西京元帅苏兰基同你签下和约的?”

    易昉神色不耐烦里透着警惕,“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在鹿奔儿城到处喧嚷说北冥王已经在南疆取得胜利,即将奔赴成凌关战场,加上粮仓被烧,他们一时方寸大乱,所以才会选择投降。”

    是的,这个解释已经说过很多次。

    之前战北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之前他和易昉成亲,易昉叫来上百兄弟,事后林将军还因此责备过她,原来她压根就没有事前报备过便擅自把一百多号士兵调离军营。

    但是,她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已经报备过了,林将军还恩准了,撒谎完全不眨眼。

    再回头想想成凌关大捷,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直到西京三十万将士假装沙国人上南疆战场,他越发怀疑成凌关大捷很有问题。

    这边友好定了边线,回头马上就派出三十万大军上南疆跟商国对着干,没有理由这样的。

    除非,成凌关的和约,签订的时候西京人就带着莫大的怨气。

    “战哥,我是你的夫人,你不信我?”易昉见他眼神不定,便回头用饱含委屈的眸光看着他,“成凌关一战,经得起任何调查,条约是他们自愿签下,而且是在他们西京的鹿奔儿城,由苏兰基亲笔所签署,半点作不得假,如果不是他们自愿投降的,以苏兰基那暴戾的性格,我领着那三百人,能逼得他们签吗?”

    战北望想想也是,苏兰基亲手所签署的,以当时在鹿奔儿城的兵力,易昉所领的那几百人,实在不够看。

    要打的话,苏兰基从主战场撤回,随时都可以把那几百人连同易昉在内都灭了。

    念及此,他顿时充满愧疚,竟然怀疑自己的夫人,不由得温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猜测的,你别生气。”

    “不生气,我又不是那些矫情的人。”易昉大大咧咧笑着,出口的话却是阴阳怪气。

    战北望柔声道:“你自然不是。”

    顿了顿,在她露出笑颜之后,又道:“咱们是作为援军来的,之前战况如何也不清楚,所以,关于宋惜惜的战功,还有北冥王把玄甲军给她统领一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为好。”

    易昉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管得来吗?如今这里大部分的武将都是她父亲昔日的旧部,就连我父亲,也曾是宋怀安的麾下,人家可是国公府千金大小姐,想要在这战场上得点战功,多少人为她鞍前马后?我可不敢得罪她的。”

    战北望是见识过宋惜惜的武功,但是在战场上光有武功是不足够的,那样的厮杀混战,武功能起到作用,但是顶多是多杀几个人,慢慢地累积战功。

    可宋惜惜来南疆才多久?就算她上战场杀过敌人,以这样大的战事来说,也不会马上升五品将军。

    所以,这里头确实有弄虚作假的成分,可北冥王也愿意捧着她,他和易昉也没有办法。

    世间本就是这样的不公。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战北望说了一句,有些无奈,有些惆怅。

    易昉却是冷笑,“呵,凭什么要躲?我的战功是实打实地拼回来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易昉,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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