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32章

    永眠舰队的青铜撞角破开海浪时，陆熵看见了时间的皱纹。

    海水在时械影响下呈现胶质形态，每道浪峰都凝固着溺亡者的记忆残片。

    泠鸢的机械羽翼卷住陆熵，螳螂刀肢刺入旗舰桅杆的瞬间，整艘幽灵船发出活物般的痛吼。

    "他们不是船..."泠鸢的声带迸出火星，"是时蚀者的脊髓液结晶。

    "甲板突然软化。

    陆熵的军靴陷进蠕动的青铜血肉中，舰桥瞭望塔睁开十二对复眼。

    新娘完全体从血肉中剥离，断剑划过之处，空间被切割成两重维度——左侧是三百年前的灭门雪夜，右侧是正在机械化的现代蜃楼城。

    "母亲在哪？

    "陆熵举起融合新娘指骨的右臂。

    机械纹路己蔓延至锁骨，每次呼吸都带出齿轮摩擦声。

    新娘的龙角迸发电弧。

    她将断剑刺入甲板，剑柄镶嵌的婚戒突然投影出星图："你七岁那年，就被典当给时渊海了。

    "记忆如毒刺扎入太阳穴。

    陆熵看见年幼的自己被铁链锁在青铜祭坛，老朝奉的烟杆烫开他心口皮肤，将机械心脏塞进血肉。

    祭坛下跪着七个新娘模样的女子，她们轮流割腕，让血浸透《时渊录》的残页。

    "陆家每一代长子..."新娘的嫁衣化作锁链缠住他脖颈，"都是归零者的容器。

    "幽灵船突然侧翻。

    豆腐西施的算珠本体从海底升起，每颗算珠都是凝固的时间琥珀，其中封存着陆熵历代先祖的死亡瞬间。

    她的机械触须插入船体，整支永眠舰队开始融合重组。

    "该履行契约了。

    "豆腐西施的声音变成多重混响。

    她的核心算珠显现出血契文书，落款处是陆熵婴儿时期的掌纹，"时辰到，请归还时渊海的心脏。

    "鎏金怀表在此刻炸成碎片。

    陆熵单膝跪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