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198章

    秋雨淅沥的傍晚，蜃楼当铺门前的青铜铃铛突然发出刺耳鸣响。

    陆熵放下正在擦拭的翡翠鼻烟壶，抬眼便看见一道绯红身影撞开雨幕。

    女子绣鞋沾满泥浆，怀中紧抱着鎏金木匣，发间金步摇在穿堂风里叮当作响。

    "典当。

    "她将木匣重重拍在乌木柜台，凤目含煞。

    陆熵瞥见她头顶漂浮的猩红数字：三个时辰七刻钟。

    这是当铺伙计才看得见的秘密——每个活人头顶都悬着死亡倒计时。

    但此刻那串数字正诡异地逆流，从子时一刻向午时三刻疯狂回溯。

    "客官要当何物？

    "他不动声色地按住柜台下的铜铃。

    老朝奉说过，倒计时紊乱之人，不是将死，便是己死。

    女子颤抖着打开木匣。

    暗红丝绒上躺着一块青铜怀表，表盖雕刻着双蛇衔尾的图腾。

    陆熵瞳孔微缩，表盘指针竟齐齐停在子夜三刻，那是阴阳交割的禁忌时刻。

    "此物不祥。

    "他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青铜表壳，整条朱雀街突然陷入死寂。

    檐角雨珠悬在半空，门外小贩吆喝声戛然而止。

    怀表内部传来齿轮卡涩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时间。

    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朱唇勾起诡异弧度："你闻到了吗？

    血的味道。

    "表盖"咔嗒"弹开，粘稠的血浆从表盘喷涌而出。

    陆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结晶化，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齿轮纹路。

    女子发髻散落，三千青丝化作赤红，嫁衣上的金线刺绣扭曲成锁链形状。

    "三百年了..."她指尖划过陆熵咽喉，"终于等到能唤醒时蚀的人。

    "当铺西壁开始剥落墙皮，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青铜板。

    陆熵头顶的琉璃灯炸成齑粉，在静止的空气中凝成星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