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小说 第22章

    阿夏的鹿皮靴陷入及膝深的积雪，呼出的白雾在熊皮兜帽边缘凝成冰晶。

    他握紧燧石矛的手指早己失去知觉，却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纹路与矛杆图腾的微妙共振。

    这种异样感从三天前老萨满将项链戴在他颈间时就挥之不去。

    迁徙队伍在暴风雪中蜷缩成颤抖的圆阵，三十七头驯鹿用体温筑起最后屏障。

    女人们把幼崽塞进皮袍最里层，男人们的长矛组成朝外的荆棘环。

    阿夏听见冰层在脚下发出龟裂的呻吟，比这更清晰的是三百步外冰崖传来的震动。

    "猛犸..."他脱口而出的瞬间，项链突然发烫。

    眼前浮现出猩红的幻象：六头披甲巨兽撞碎冰壁，象牙挑起族人残破的身躯，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暴雨。

    老萨满的骨杖重重顿地："灵视！

    "羊皮帐篷里跃动的篝火映照着他脸上狰狞的黥面图腾，"西边的冰崖要塌了，带族人往东南坡移动，现在！

    "阿夏冲出帐篷时，北方天空正泛起诡异的紫红色。

    他学着父亲生前教导的方式吹响骨哨，三短一长的凄厉声响刺破风雪。

    女人们迅速解开驯鹿缰绳，孩子们默契地抓起装有火种的岩盐罐，整个过程没有一声哭喊——这是刻在鹿角部落血脉里的生存本能。

    当最后一头驮着兽皮的驯鹿离开营地，冰崖崩塌的轰鸣如同天神战鼓。

    二十米高的冰浪裹挟着史前巨兽奔腾而下，剑齿虎的哀嚎与洞熊的怒吼交织成死亡乐章。

    阿夏看见幻象中的领队猛犸，它左象牙断裂处扎着半截石矛，正是去年春天父亲失踪时带走的武器。

    "跟着冰隙反光走！

    "阿夏的声音被狂风撕碎，但项链指引的方向清晰可见。

    冰层下隐约透出幽蓝光芒，那是冰川运动形成的天然通道。

    十岁的妹妹诺敏突然尖叫，她怀中的白貂幼崽正疯狂撕咬皮手套——雪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