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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她怕宋津南误会,扯了个谎,说在超市转转,买点东西再走。

    等到再度把叶宴迟扶车上,乔晚启动引擎,手机来电又响。

    还是宋津南打来的,她点开接听键,不待宋津南开口就说:“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家了。”

    “刚给罗林打去电话,她说你出门没有叫她,你现在在哪里?”宋津南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儿。

    “我没事儿,在超市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

    “晚晚,今晚我去春江别墅。”

    叶宴迟故意把她打断。

    手机那头的宋津南听得清清楚楚,厉声问:“与叶宴迟在一起?”

    “刚刚出了点状况,遇到了——”

    她话没说完,宋津南已勃然大怒,“马上回九合苑。”

    “我马上回去。”她估摸着春江别墅与九合苑的距离,颓败满满。

    完全相反的方向,就算不耽误一分钟,来回往返也要半小时。

    宋津南没应声,也没有结束通话,她怕叶宴迟再整幺蛾子,主动退出通话界面。

    “宋先生吃醋了。”叶宴迟听得一清二楚,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你故意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她边开车边揭穿叶宴迟的别有用心,“我和宋津南既是合法夫妻,也有了孩子,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我和你也做过合法夫妻,宋津南当初是怎么刺激我的,我永远铭记在心。”

    叶宴迟坦诚的令她牙痒。

    但,相救之恩还没报答,她连发火的底气都没有。

    她绷着脸狠踩油门,原本到春江别墅二十分钟的车程,只用了十三分钟。

    把车泊好,她最先下车,然后拧开副驾驶车门来扶叶宴迟。

    叶宴迟去握她的手,她躲避不及,被叶宴迟温热的掌心握住。

    “每次失眠我总要来这里,躺在你当初睡过的床上,想着那令人难忘的一夜。”

    叶宴迟的话瞬间把她的记忆拉到去年。

    醉酒,一夜疯狂。

    明明应该或多或少留下点什么,她却对那一夜没有任何记忆。

    醒来发现自己窝在被子里不着寸缕,叶宴迟裹着浴巾从盥洗室出来……

    “是不是也在想那个晚上?”叶宴迟朝她靠近,眸底是无人能知的深沉。

    她红着脸迎上叶宴迟灼热的双目,“我喝醉的那个晚上,你到底有没有碰我?”

    第494章

    面壁思过

    叶宴迟忽然大笑,脸朝她贴得更近,“你觉得我是谦谦君子,不会碰你。”

    她抿唇,默认。

    “喜欢的女人醉酒送上门,岂有不要的道理。”叶宴迟的眼神和嗓音忽然变得暧昧,“晚晚,如果没有那一夜,你觉得我会对你如此痴迷么。”

    失望和绝望同时涌上乔晚心头。

    叶宴迟也有三十岁了,成熟稳健,早过了因为颜值就如痴如狂的年纪。

    当初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叶宴迟与叶华鹏夫妇唱反调,不顾外人嘲讽的眼光,也要与她这个有过婚史的女人领证儿。

    这种不掺杂任何功利的讨好和爱,似乎只有一个答案——一次肌肤之亲令叶宴迟身心俱陷!

    可她又觉得那一夜没发生什么。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她心头叫嚣。

    她打起精神,用力甩了下叶宴迟的手,却没想到叶宴迟早有准备,越握越紧。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叶先生不怕沦为江城人的笑柄就继续墨迹!”她压低嗓音呵斥。

    “宋津南不怕,我也不怕。”叶宴迟眸底闪烁着疯狂,故意把身体朝她靠近,“请宋太太替我把门打开,把我送进房间。”

    “宋太太”三个字非常用力,带了恨。

    她急着回九合苑,一手扶他一手落在春江别墅的大门门锁上,“密码?”

    “密码是六位,你的出生年月日。”叶宴迟的话再次戳到她的心窝子。

    姓叶的就是会整事儿!

    他扎她的心,她也不让他舒服!

    “再有两个月,顾言初就该生了,你很快要做爸爸了。”

    “别提她。”叶宴迟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俊朗的五官覆了层戾气。

    乔晚不依不饶,继续往他心口捅刀子:“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算不顾及顾言初,也要给两个宝宝一个名分吧?”

    “我给不给他们名分,与你没有半毛关系!”叶宴迟彻底怒了,扯她一把,抬手在大门上输入密码。

    乔晚没有进门的打算,把医生开的药塞到他手中,“你记得按时吃药擦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连路都走不稳,你不准备管了?”叶宴迟生气转身,手中的药“啪嗒”掉地上。

    “拜托你别再折腾我了!在车上你那一嗓子被宋津南听得真真切切,等我回到九合苑,肯定又要被冷嘲热讽。”

    “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也该把我送进房间,烧壶热水,等我吃完药再走!”

    “叶宴迟,叶家大宅里保姆成群你不回,非要来这里,恕我不能奉陪!”

    她转身要走,叶宴迟咬牙切齿喊道:“乔晚,你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我刚刚冒着被撞死撞残的危险救你,真是瞎了眼!”

    乔晚被怼得心头一颤,止步。

    略作思索,决定把叶宴迟扶进房间再走。

    刚抬起右脚,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我太太产后还没恢复好,还是由我来扶叶先生吧。”

    宋津南越过乔晚,走向叶宴迟,并伸出右手。

    叶宴迟忽然笑出声,疏离又冷漠,“宋津南,听好了,乔晚欠我的,你永远都没资格去还。”

    “妻债夫还,天经地义。”宋津南唇角噙着抹菲薄的笑,“叶先生今晚救了我太太,我不胜感激。我们夫妇无以为报,只能从金钱上弥补。明天上午,我让秘书给叶先生转一笔钱以示感谢。”

    “宋先生宋太太觉得——多少钱能抵消刚刚的救命之恩?”叶宴迟犀利的目光投向乔晚。

    乔晚就像被戳中了脊梁骨,一句话都说不出。

    宋津南不紧不慢,“叶先生说个数,我会出双倍的钱答谢叶先生。”

    “双倍,五倍,十倍……你觉得我稀罕么?”叶宴迟明明在与宋津南针锋相对,目光却始终在乔晚身上流连。

    “叶先生今晚好好想,等想出来要什么,直接给我打电话。”宋津南转身,牵了乔晚的手,“时间不早了,我们夫妇先行一步。”

    很快,宋津南开车载乔晚驶出春江别墅。

    叶宴迟杵在大门口,许久才扶墙进了院子。

    乔晚上车,立马察觉到来自宋津南的低气压。

    “从超市出来,楼疏桐开着轿跑朝我撞过来,叶宴迟为救我右脚踝受了伤。”

    她边说边心虚地瞄左侧的宋津南。

    “出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与我打电话?”宋津南责问,“当时真要情况紧急打不了,到医院之后也该给我通个气吧?我给你打去电话,你说遇到熟人,还要在超市转转,一句实话都没有!”

    “怕你吃醋生气,不敢说实话。”她伸手扯了扯宋津南的衣衫,“你也看到了,叶宴迟真的受伤了,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回到九合苑,你给我去面壁思过!”宋津南不为所动。

    她以为宋津只是说气话,敷衍着回了句“好好好”。

    没成想到了九合苑,她睡衣还没来得及换,宋津南就把她扯到书房的阳台上,“我加班批文件,你面壁思过。”

    “搞什么面壁思过,你来真的?”乔晚不淡定了,要逃。

    宋津南伸出长臂逼她后退,扳住她的双肩一转,让她的脸与墙壁相对,“好好反思今晚做错了什么,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了,才可以上床睡觉。”

    “不就是没打电话嘛,我什么错都没有。你喜欢加班就加,我去睡觉。”她怼完打了个哈欠。

    宋津南把她摁在原地,“我今晚不准备加班了,就看着你。等你认识到错误,今晚的事儿就翻篇。”

    “放开我!你不去找楼疏桐骂一通,逮住死里逃生的我没完没了了!”

    她刚倔强转身,又被宋津南扳到墙壁前面。

    如此折腾几次,她烦了,索性停止反抗。

    宋津南坐到写字台旁批阅文件,时而抬头看她一眼。

    她站了不到十分钟就双脚酸软,索性瘫坐在地板上,后背倚住墙壁,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宋津南于心不忍,放下手中的工作,打横把她抱到主卧。

    房间内没有开灯,黑漆漆一片。

    刚把她放到床上,她就扯住宋津南的衬衫贴上去,笑吟吟问:“原谅我了么?”

    第495章

    合葬

    房间内没有开灯,乔晚紧紧勾住宋津南的脖颈,低喃他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软腻腻的分外撩人。

    宋津南的愤怒,被她的软言温语涤荡得烟消云散。

    历经三个多月的生离死别,两人的心境都变了。

    会把每一次独处当做老天最大的恩赐。

    不会再为鸡毛蒜皮的事儿拈酸吃醋,不会再做无意义的精神内耗,只会过好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宋津南对乔晚的喜欢最开始源于肉体,在耳鬓厮磨中才有了感情。

    这种感情渐渐超越了肉体的吸引,是非她不可的占有,是有她陪在身边才心安的从容。

    乔晚此时的主动,勾起了宋津南骨子里的肆意和疯狂。

    十指相扣抵着她,吻她的眉,眼、唇。

    情动之际还在忍,哑着嗓子问她买的套子在哪儿。

    她从大衣口袋掏出两个盒子,快速拆掉包装……

    一场久违的酣畅淋漓。

    乔晚的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争气,完事后躺在宋津南怀中,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叶宴迟为了救你而受伤的人情债,我来还,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宋津南的手指缠着她的发梢叮嘱。

    她闭着眼,有气无力“嗯”了声。

    “我妈明天来江城看糖糖,无论她说得多么天花乱坠,都不许让保姆放她进九合苑。”

    她又浅浅应了声。

    一个月前,宋津南与白知柔在京城酒店不欢而散之后,白知柔三次来九合苑示好,都被宋津南安排的安保人员挡在外面。

    乔晚对他们母子的任何事情都是不参与,不置评。

    “我让人查了楼凛天父女的行程,这一周他们都会待在江城。楼疏桐肯定会想方设法挑衅你,尽量别与她打交道。”

    等了足足半分钟,乔晚一声没吭,宋津南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小心把手臂从她脖颈下抽出,下床,攥着手机来到书房。

    关上房门那刻,宋津南拨出楼疏桐的电话。

    “三更半夜打电话,宋先生是不是想我了。”楼疏桐秒接,咯咯的笑声在夜晚很是刺耳。

    宋津南五官紧绷,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楼疏桐,我警告过你,有怨有恨对着我来,不许算计晚晚,你今天晚上又越界了。”

    “宋太太与叶宴迟在路边卿卿我我,我路过看得窝火,才替你出口恶气。当时如果不顾及你的面子,我油门一脚踩到底,你和宋太太现在就阴阳相隔了!”

    楼疏桐肆无忌惮,“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而不是摆着张臭脸埋怨我。”

    “知道你为什么入不了我的眼么?”宋津南敛眸凛声,“你年纪轻轻,心思通透却不用在正路上。”

    “我曾经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宋先生身上,宋先生呢,对我冷鼻子冷眼,没有任何怜惜,我才因爱生恨,变成现在这个令人讨厌的样子。说到底,都是拜宋先生所赐。”

    楼疏桐把自己骨子里的恶撇得一干二净。

    “你上次劫持晚晚已经被立案,晚晚顾及楼凛天对我的救命之恩,擅自签了和解书。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没有任何感激,反而对晚晚下毒手。楼疏桐,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宋津南紧握手机的手青筋凸显。

    如果楼疏桐此时在他面前,他抬手就是两巴掌。

    “啊呀,可把我给冤枉死了!宋太太不光是宋先生的挚爱,还生了女儿,是宋先生的心头肉,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打宋太太的主意,这次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

    楼疏桐还在掰扯,宋津南不耐烦地结束通话。

    对宋津南来说,这个女人就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躲着避着只能令她越发猖狂,必须主动出击卡住她的七寸!

    楼疏桐被楼凛天保护得很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根本不在乎名声和别人的目光,她的七寸在哪里?

    宋津南陷入深思。

    乔晚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上午九点半,身侧空空如也。

    拿起手机看了下,微信上有宋津南的留言,说去了宋氏。

    乔晚去婴儿房给糖糖喂了奶,才去吃早饭。

    白知柔安排的两个保姆手脚利落,做饭,保洁、照看晚晚根本不在话下。

    最主要的是,两个保姆自从来到她和宋津南身边,就义无反顾疏远了白知柔。

    宋津南不许她们说的,即便是她们的真正主子白知柔如何威逼利诱,也无法从她们口中打听到。

    乔晚和宋津南经过认真商量,把她们留在了九合苑,还给涨了一倍薪水。

    两个保姆对糖糖更是尽心尽力,令乔晚省心不少。

    阴历十月初一是寒衣节,江城人和荔城人都很重视这个祭奠去世亲人的节日。

    这天,宋津南陪着乔晚早早回了荔城。

    这次回来,两人要做一件大事——把贺洁贞和程星和合葬。

    宋世钊死了,周世宏父子也死了,程星和当年被逼跳楼自杀的真相也公之于众,洗脱了贪污犯的罪名。

    整个荔城只有西郊一个墓园,贺洁贞死后埋的墓地是周庭安选的,与程星和的墓隔了好几百米。

    贺洁贞举行完葬礼,乔晚就萌生了赶紧赚钱,争取在三年之内买块大墓地把父母合葬的想法。

    短短十个月,愿望实现了。

    宋津南半月前找了位风水师,在荔城西郊墓园几经挑选,定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墓地。

    乔晚一直想着把糖糖带过来,让爸妈看看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女儿,但墓地阴气重,糖糖本就先天不足,只能暂时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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