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宋津南提前避开,她的手掌落空。一时之间,两人怒目相对!
这时,外面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晚晚,是我,开门。”
是叶宴迟!
乔晚彻底慌了!
宋津南就像个没事人,慢悠悠从西装口袋摸出打火机和一支烟,被她劈手夺过扔进垃圾桶。
“叶宴迟来了,看到你在这里肯定又是一场风波。你先躲一下——”
她边说边忙着在房间内找能藏人的地方。
宽敞的两居室,摆设简洁得一眼就能把所有东西尽收眼底!
卧室里有个衣柜,拉开,发现里面最大的隔层对长手长脚的宋津南来说都不宽绰,索性放弃。
“晚晚,开门。我特意让厨房炖了燕窝,要亲眼看着你吃完再去灵堂。”叶宴迟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急得心焦火燎,但又不得不强装淡定,“今天太累,我已经睡下,什么都吃不下,你赶紧去守夜吧,别让外人说闲话。”
“我保证把燕窝放下就走,绝不影响你休息。”叶宴迟没有让步的打算。
乔晚的心提到嗓子眼。
再一味地拒绝,叶宴迟指定会怀疑房间内有人。
她再次把房间快速打量了一遍,目光最后定格在厚重的窗帘上!
把宋津南推搡到窗帘后面,又把窗帘扯出几个大的褶皱才满意。
她狠狠瞪了眼宋津南,压低嗓音:“叶宴迟走之前,不许发出任何响动。”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宋津南很享受这种三人危险关系带来的刺激,俯身在她耳边。
“待会儿在叶宴迟面前好好演。叶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守旧,整个宅子也就大门口和后花园装了监控探头,没人看到我进来。”
乔晚生气咬唇,一巴掌打在宋津南手臂,又扯了下窗帘,才去开门。
叶宴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个好看的青花瓷盅,想要进来被她挡在门口。
“太晚了,我把燕窝留下,就不留你了。”
“今天老宅已经关门谢客,我现在刚好有时间与你聊会儿。”叶宴迟端着托盘往里闯。
她端起上面的青花瓷盅,着急忙慌去关门,却不料叶宴迟没有离开的打算,用力推了下房门。
房间内藏了宋津南,她万分心虚,为了转移叶宴迟的注意力故意松手,青花瓷盅“啪”地一下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热腾腾的燕窝迸溅得门口一片狼藉。
“没烫到吧?”叶宴迟焦灼地握住她的手,把她从头往脚打量一遍,才松了口气。
她故作不满摇头,“找个保姆来清扫一下吧。”
“好不容易捱到这个点儿,才有独处的时间。刚看到你,你就撵我,真是狠心。”
叶宴迟拥她进了房间,抬手关上房门。
木门闭合那刻,乔晚心跳如鼓,眼睛的余光从长长的落地窗帘划过。
叶宴迟一眼看到她手腕上的帝王绿玉镯有了裂痕,忙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下,还真是如此。
“对不起,阿姨刚送的,我走路不小心滑了一跤,手镯碰了地板。”
因为是撒谎,她说得很小心。
叶宴迟面色一滞,轻轻转动手镯从她手腕褪下,“祖母刚去世,几十年的手镯就出现意外,不是好兆头。你先好好收着,过阵子我找个高人给看看。”
她点头,把手镯放进盒子。
叶宴迟是个心细之人,无意中瞥到垃圾桶有一支没点过的香烟,弯腰捡起。
只一眼,就知道这个牌子是谁常抽的。
第292章
没良心的混蛋
叶宴迟从垃圾桶捡起宋津南香烟那刻,乔晚的脑袋轰地一下就炸了!
虽然是垃圾桶,但里面只套了个黑色塑料袋。
那支被她扔进去的烟,孤零零地很是突兀。
“我还真不知道,你也抽烟,还是这个牌子。”叶宴迟心中已经写满不信任,但依旧强装淡定,把那支烟放到她眼皮底下。
她神色惶恐,这一刻脑细胞转得飞快。
如果承认是自己抽的,叶宴迟向她要烟盒,她拿不出。
只能硬硬撇清这支烟与自己的关系——咬定不知道就是!
“无论怀孕前还是怀孕后,我都不抽烟。”她接过叶宴迟手中的烟,故作懵懂看了眼丢尽垃圾桶,“我也不知道房间内怎么会有这个。”
“这支香烟是定制款,一般人买不到,也抽不起。”叶宴迟深深凝住她,目光犀利,“如果我没记错,宋津南经常抽这个。”
她脊梁骨开始发冷,知道必须尽快把叶宴迟撵出去,才能让宋津南顺利离开。
想让叶宴迟离开,当前只有一个办法——
撒泼,小题大做吵起来,叶宴迟怕被叶家人听到肯定会息事宁人。
“叶宴迟,你疑心病又犯了!怀疑我直说就是,别揪住一支烟做文章!”
她一脚踢翻了空空如也的垃圾桶。
叶宴迟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心中的怒火一下就窜出来!
但,到了嗓子眼又咽下。
“晚晚,有话好好说,别动了胎气。”叶宴迟智商在线,挤出抹生硬的笑去握乔晚的手,被乔晚嫌弃避开。
“领证两天你捉奸三次,再这样折腾,我吃不消。明天周一,还是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吧,办完手续我回港城。”
“晚晚,别上纲上线,我没别的意思。你好好休息,我马上离开,就当这场不愉快没有发生过。”
明知她无理取闹,叶宴迟还是做出让步,主动拉开房门离开。
乔晚不敢掉以轻心,把门反锁,又拉过一把椅子顶住,听到窗帘孱动,转身,宋津南已站到她身后。
“晚——”
宋津南刚开口就被乔晚伸手捂住嘴,不停地用眼色示意他闭嘴。
他的唇就势吻住乔晚的手指,乔晚急忙抽回,但还是迟了!
吻忽然变成咬,她只觉得无名指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几滴鲜红的血珠从指缝落下。
“宋津南,你是狗啊,还咬上了!”她强忍着肉体的疼痛小声骂。
“我是狗。”宋津南咬牙切齿,“专门咬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希望你以后每次戴叶宴迟的戒指,都能想起我来。没有爱,有恨也好。”
听到这儿,乔晚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但又怕外面听到动静,选择隐忍。
从桌上抽出叠纸巾,摁住正在流血的无名指。
宋津南抬脚欲走,看到门口黏黏腻腻的狼藉,冷笑,“燕窝都洒地上了,做了小叶太太就是豪横。”
“你先别走!”乔晚压低嗓音叫住他,“我有预感,叶宴迟没走远,你待会儿再出去。”
“那我今晚住下好了。”他折返回卧室,毫无违和地躺在床上。
乔晚气不打一处来,扯住他手臂往下拽,“下来!这是叶宴迟的房间,你可真是荤素不忌!”
宋津南眸色幽深,反手把她扯到身侧,一只手落到她平坦的小腹,“真的怀上了?”
“你已经问过一次,怀上了就是怀上了。”她疏离感十足。
宋津南的指腹摁在她光洁的肌肤,声线沉沉:“当真是叶宴迟的?”
“不是叶宴迟的,还能是谁的?”她看过来的目光中全是不屑,“你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是你的吧?”
“还真有这个想法。叶宴迟能与宝宝做亲子鉴定,我也要做。”
宋津南手指上移,忽然在她腰上的软肉掐了一把!
她疼得“呜嗷”一声,抬起右脚对着宋津南的长腿踢了一下。
“为了做DNA鉴定,抽血,抽羊水,稍微不慎就有小产的可能,我不敢再折腾了。宋津南,死心吧,如果想与你生宝宝早就怀上了!”
她直接否定宋津南的想法。
此时,宋津南清隽的五官已经扭曲,粗暴地卡住她的腰肢厉声反问:“与我睡,打避孕针。与叶宴迟睡,不采取任何措施?”
“打避孕针不过是随口一说,骗你的。我咨询过医生,避孕针效果不如避孕药,每次与你结束后,都是偷偷吃药。”
为了让宋津南死心,她硬着头皮撒谎,“与叶宴迟在一起,从不吃药。”
“乔晚,你个没良心的混蛋!”宋津南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儿,揉搓。
五官拧巴在一起的疼痛令她苦不堪言,抬手与宋津南撕扯。
不经意间,她的小指在宋津南脸上划出一道抓痕!
宋津南这才依依不舍放手,毫不忌讳地推门离开。
他每往外走一步,乔晚的心都抽搐一下!
因为,以叶宴迟的多疑多思,十有八九会在外面堵着!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外面传来宋津南和叶宴迟的争吵。
直到宋津南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起身去关房门,却没想到叶宴迟正脸色铁青站在门口!
她杵在原地,有种婚内出轨被捉奸在床的感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叶宴迟眼底全是阴鸷,垂着的手背青筋凸起,“宋津南一走,你总算舍得开门了。”
“我——”她真的没脸解释,垂着眼帘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小声喃喃,“是我有错在先,对你不起。我就不留在这里惹你生气了,马上回西子湾。如果你想结束,明天上午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证儿。”
叶宴迟强势走进房间,把门反锁,板住她上半身,“你告诉我,是宋津南非要进来的,还是你约了他?”
“他敲门,我以为是保姆就开了门。”她据实相告,“只说了几句话,你就在来到门口,怕你误解把他藏在窗帘后面。”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他留宿在我的房间了?”
叶宴迟顾虑重重,声音非常小。
只要他没有与乔晚分手的想法,现在只能大事化小。
叶夫人不喜欢乔晚,如果在为老太太守灵的节骨眼闹出笑话,与乔晚的隔阂更大,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发自肺腑地想让乔晚融入叶家,可乔晚总是一次次打他的脸!
乔晚和宋津南这两次私会时间很短,叶宴迟笃定不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架不住恶心和反感。
看来,一味地以情服人,为她留面子大可不必。
有些话,必须摊牌。
第293章
谁咬的
叶宴迟尽管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看乔晚的眼神全是不满。
“乔晚,有些话我一直不想说,但现在不得不说。”
“你说,我在听。”乔晚心虚,做好聆听的准备。
叶宴迟深沉的目光从她受伤的无名指上滑过,“从现在起,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宋津南,马上向我报备。”
她想尽快息事宁人,爽快点头。
“虽然签了婚前协议书,但到现在,你还没有履行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叶宴迟嘴角弯出个不满的弧度,“成年人,总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
“怎么买单?”她听得云里雾里。
“领完结婚证不到两天,你多次食言,与宋津南纠缠不清。”叶宴迟顿了顿,“作为回报,我的承诺也要延期兑现。”
“什么意思?”
“宋氏十一年前洗钱的证据,贺姨的日记,暂时不能交给你了。”
“叶宴迟,这么快你就出尔反尔?”她一时接受不了,厉声责问。
选择与叶宴迟领证儿,为的正是他手中那些有分量的东西。
现在他说话不算话,也太气人了!
“乔晚,你好好想想,最先出尔反尔的是我还是你。相识以来,我捧出一颗真心,你每次都口是心非,虚与委蛇。骗我一次,无妨,骗两次,也没问题,想继续毫无底线骗下去,你觉得可能么?”
叶宴迟一句更比一句犀利。
乔晚被戳中软肋,羞愧转身,沉思了会儿才缓缓道,“你说得没错,出尔反尔的一直是我,是我没有遵守游戏规则。”
“你能意识到自己有错,我已经很满意了。但现在,我对你的口是心非有了免疫力。你能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看后续表现,而不是几句敷衍讨好。”
叶宴迟脑子十分清醒,明确表态。
乔晚没有反驳,硬着头皮说,“看我表现吧。宴迟,从现在起,我会拿出真心对你。”
“你以后对宋津南的态度,会决定你能否顺利得到那些东西。”
叶宴迟朝她走近,伸手握住她被宋津南咬破的无名指,意味深长问:“受伤了?”
“刚刚收拾地上的青花瓷盅碎片,不小心划了下。”
虽然刚刚承诺真心待叶宴迟,但还是不能据实相告,说是被宋津南咬的。
“瓷片划的应该是齐口,我看着倒像是牙印。”叶宴迟面色阴沉,手上力度忽然加大,扯她一把。
她双脚打了个趔趄,身体重心不稳,“咚”的一声跌在床上。
床褥柔软,除了吓得她心跳加速,并没带来任何身体上的不舒服。
天生的母性使然,她的一只手快速放在小腹,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宝宝没事”进行安抚。
叶宴迟俯身,长臂撑在她上方,冷声问:“谁咬的?”
她长睫低垂,试图用装作没听到蒙混过关。
殊不知,一向温和体贴的叶宴迟开始较真。
上半身继续下压,直到两人的脸相距两三厘米才停止。
她用没受伤的手挡在自己的脸和叶宴迟的之间,“起开,这个样子我很不舒服。”
“再问最后一次,谁咬的?”叶宴迟喉结滚动,眸光渐冷。
她抿唇。
开始思量该不该说出宋津南来。
其实,说与不说叶宴迟都心如明镜,只不过想看看她能否做到坦诚相待。
叶宴迟拿掉她那只挡在两人脸与脸之间的手,一时之间彼此的呼吸清晰相闻。
“晚晚,你许下的诺言和诚意呢?”叶宴迟把她的小脸硬硬扳到上方,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看到叶宴迟深瞳中五分愤怒,五分戾气,深知逃不过,索性坦白。
“刚刚与宋津南吵了几句,他气上心头,咬了我的手指。”